“我這麼努力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們全然不在乎?”
破碎的移動麵館前，擼瑟看著倒地的兩匹無頭馬說道，哪怕他是聖者，也無法挽回它們的生命。
“不，偉大的傳奇魔法師，黑暗中的聖者，您所做的一切都產生了力的作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野人正在撿回馬頭，以至於給這兩位拉車使者一個體面的安葬。
“野人，你其實不應該讀書的。”擼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很誠懇地說道。
“木爾總跟我說讀書的好處，我覺得我應該讀更多的書。”野人揚起嘴角的笑，“他們並非不知道恐懼，最近死掉很多人，他們知道後果的，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又不是賞金獵人，他們有什麼利益?”
擼瑟垂喪著頭，向希爾頓城走去，讓他翻車的不是獵魔人和賞金獵人，反而是那些四處逃難而來的異端。
“利益並非是實物，也許是名氣，那些逗留在領地不趕往女巫森林的大都是這樣的想法，反正人多，賞金獵人們也抓不過來。”野人埋掉了馬，從破碎的馬車裡將餐具搬了下來，“我們要回繁星隕落之地嗎？”
“不，我要去前方跟他們談談。”擼瑟說道，“你去伯爵親衛那裡，取我讓他們準備的東西，然後等著我。”
希爾頓城裡面，治安官領著隊伍來回巡邏，哪個地方發生雞飛狗跳的事情他們就去處理，平時這一百人的巡邏隊幾乎沒有事做，但現在因為異端的流竄他們已經忙不過來了。
擼瑟進城的時候正好有兩隻手飛了過來，他側身躲開，隨後就看到四個賞金獵人舉著武器看向了他，“我們知道你的底細，你最多能打兩個，如果想要在城裡施展你那一套的話，我勸你最好在回去修行修行！”
“我去女巫森林回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兔子三天不動，我就知道我神功大成了。”擼瑟看向那四人，“我來是有事情和你們商量。”
四個賞金獵人聞言愣了一下，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對擼瑟說道，“去酒館吧，你請客。”
擼瑟和他們進了希爾頓的老約翰酒館，老約翰給他們送來了一桌子的酒和食物，隨後默默的走開了。
酒館裡面的喧鬧聲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一層那十張臺子，有七張坐著的都是賞金獵人。
“聖者，說出你的來意吧！”領他來的那個戰斧獵人盯著擼瑟說道，“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野外的狩獵場我們都讓了出去，如果你還想將希爾頓城堡也劃入你的保護範圍，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戰斧獵人說完之後就按住了自己的武器，其他賞金獵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這邊，就等擼瑟說一個不字。
“我從來都沒有不讓你們狩獵，只是因為某些約定才讓你們對我有一些誤解。”擼瑟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別激動，“我只是讓途經伯爵領的朝聖者能夠順利抵達女巫森林罷了。”
“所以我們就要滾蛋是嗎？”剛鬆開戰斧的獵人再次站了起來，四周的賞金獵人也圍了過來。
“我們實際上是沒有衝突的。”擼瑟微微搖頭，掃向左右的那些賞金獵人，冷漠的目光另他們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只聽擼瑟繼續說道，“諸位需要賞金，那肯定是掛在各國懸賞單上的異端，那種連夜奔逃，是不是異端都說不上的可憐人，你們就是把他們的屍體運回去，也換不了幾個馬克吧？”
“確實如此。”一眾賞金獵人小說的嘀咕著，戰斧獵人也跟著點點頭，“這不像抓本地人，這些連懸賞名單都上不去的傢伙，我們連接收他們的財產都辦不到。”
“我會在希爾頓與前面那個伯爵領邊境設點，每一個路過的旅人都會得到塊臨時通行證，由樺木製作。”擼瑟說道，“上面記載著離開抵達大荒地的截止時間，精確到小時，如果他們超過時間沒有離開，或者丟失了通行證，那麼任由你們處置。”
“但他們規定的時間沒到，你們就不能傷害他們，除非他們作惡被你們抓到了把柄。”
“如果他們要是塗改了時間呢？”揹著長弓的賞金獵人問道。
“我製作的通行證自然不會那麼簡單被更改，到時候我會交給你們一個時間暗碼，你們可以根據那個通行證來對照的現場時間。”擼瑟說道，“至於那些不守規矩的，那就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一眾賞金獵人聞言互相探討一下，覺得擼瑟的方法可行，這樣還能幫他們篩選出無用的獵物，最終戰斧獵人等在酒館裡面學會了擼瑟教的中文，並約定通行證的尺寸和暗碼。
“從明天早上開始，這個辦法就開始執行。”擼瑟見一眾獵人都明白了通行證的辨別，喝了杯子裡的酒與眾人告別。
“如此約定，也讓我們這些二流獵人少了一些危險。”戰斧獵人也喝了一大杯啤酒說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在野外的移動酒館被砸的時候，那些被你庇護的異端都只是在圍觀，現在你又想辦法讓他們大部分人免於死亡，值得嗎？”
“這是有約定的，起碼這次朝聖流結束前我都要保護他們。”擼瑟微笑道，隨後走出了酒館。
出了酒館，擼瑟看著不遠處坐在馬車上的野人便走了過去，那馬車上拉著許多的木板和染料，正是擼瑟需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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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我們的塔勒已經花費的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在做這些了。”野人看到擼瑟過來說道，“在殺死那幾個獵魔人之後，您的名氣已經達到了高峰，在做這些短時間內也提升不上去了，這叫做緩和期。”
“四方聚集的黑暗朝聖者還有很多，做到一半總不能放棄啊。”擼瑟聞言嘆了口氣說道。
“異端都是自私冷血的，他們中即使有人感謝你，也會很快的加入了森林女巫的組織，回頭女巫們再說是她們跟你的交易，我們就真的白付出了。”野人說完看了擼瑟一眼，“之前砸車的時候你也感覺到了徒勞。”
“確實如此，但事情也是要做的，這是學習魔法的附帶產物。”擼瑟說道，“另外這麼做並非沒用，我庇佑的一直都不是這些朝聖者，而是本地的這些領民啊。”
“這裡的建築每造成一絲破壞，田地裡的大麥被踩，戰鬥的波及，都會影響地方的經濟和環境的。”
“被流浪法師刺激後的自我安慰嗎？”野人聽了摸著下巴上的鬍鬚點點頭，“您的心理調節能力不錯，我擔心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