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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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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依靠

劇還沒播, 直播間的粉絲們都對劇情一知半解,路人更是什麼都不清楚,但一聽奚墨這樣形容定厄對鄧綏的感情, 有些人留言表示,突然有種被戳中了的感覺。

路人們都在說:“阮夜笙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這麼溫柔啊。”

人們最開始都是將目光聚焦在男女主身上,現在不少人卻開始對定厄這個角色好奇起來。

奚墨接著說:“定厄從小如同光一樣,照著鄧綏, 卻也似影子一樣跟著她,如影隨形。影子陰暗地瞞著鄧綏秘密, 同時也照耀著她,最終更為她而熄滅。當光熄滅了,光和影子就都消失不見了。”

主持人很懂怎麼接話, 驚訝地說:“我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阮阮你說了熄滅, 這豈不是不小心告訴了定厄的結局?”

奚墨微笑:“不是不小心, 就是故意的。”

在殺青宴開始之前,林啟堂和主創們聚在一起,聊了下待會上臺時的大概發言方向。

考慮到定厄這個角色前期矚目度不夠, 而且現在阮夜笙的人氣也還遠遠沒有恢復, 但是這個角色又在劇裡佔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為了吸引觀眾們的注意力, 林啟堂特地囑咐奚墨, 讓她在定厄的結局上做文章, 甚至是鼓勵她提前告知觀眾們定厄的結局。

“故意的?”主持人笑著問她:“那林導會不會生氣。”

奚墨說:“定厄現在人氣不夠, 我說點噱頭出來,也好吸引吸引人氣。我說的這些話, 也都經過了劇組的批准。”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先是被這一套操作整懵了, 之後反應過來, 紛紛笑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阮夜笙怎麼這麼直啊?這都能說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太可愛了,粉了粉了!”

“好好好,給你人氣!”

奚墨心思深,在娛樂圈見多了套路,早就知道觀眾們對那些矯揉造作,故意定好的臺本已經不感冒了。有些目的大家其實都懂,又何必遮遮掩掩,與其裝作不小心說出來,還不如坦誠相待,效果反倒好得多。

主持人把話筒遞到林啟堂面前:“林導,阮阮說是你批准的?我們就來求證下。”

林啟堂也是個人精,知道這是個絕佳機會,笑哈哈的:“是我批准的沒錯。以後定厄的人氣,就靠大家多多關照了。”

主持人又問了林啟堂幾個問題,之後再度走到阮夜笙面前,說:“剛才我們知道了定厄對鄧綏的意義,現在我們來問問鄧綏,鄧綏對定厄的理解又是怎麼樣的呢?”

阮夜笙毫無半點猶豫,從容回答:“雖然定厄是鄧綏的影子,僕從,但鄧綏從未真正將定厄當做影子看待。對於鄧綏來說,那就是她的光,最後看著熄滅了,但是這點光其實還留著。它藏在鄧綏的心底,在往後鄧綏孤獨的一生裡,照耀著她心底的那個小小的角落。”

明明中間隔了好幾個演員,她站在中間,奚墨站在遠處,她說話之間,卻往前略探了身。

眸子瞥去,專注地看著奚墨。

彷彿是專門對著奚墨說的。

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因為是直播,這眼神被特寫鏡頭捕捉到了,映在直播間的畫面上,奚墨的一些粉絲們紛紛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

她們女神參加了那麼多活動,以往卻從沒在臺上互動時,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

有人暗戳戳地吃糖回覆:“阮夜笙之前的回答那麼直,奚墨現在看她的眼神卻挺彎的,我先磕為敬!”

不過直播間實在是人太多了,各路粉絲匯聚,這樣小眾的留言很快就淹沒在粉絲們高調告白的浪潮中,並沒有掀起什麼水花。

主持人說:“看得出來,我們的鄧綏對定厄實在是太好了,我們也很期待到時候綏廷播出以後,兩人之間那種主僕情深!”

一聽主僕情深這個詞,奚墨就很懷疑,林啟堂可能是和主持人聊過,這用詞和林啟堂簡直如出一轍。

不止這樣,主持人還或多或少地攛掇她和阮夜笙互動,而臺上互動多了,觀眾的目光漸漸地都投到了她們兩身上。

沈輕別看直播看得興起,送禮物更是毫不手軟。

看到覺得有趣的地方,她下意識伸出手,往旁邊拍了拍:“阿鬱,你快看這個。”

結果卻拍到了空氣。

沈輕別一愣,拿著平板,往旁邊的椅子瞥去,空的。

阿鬱不在,好多天都沒來看她。

這一下子,沈輕別突然又有點不是滋味了。

可她也不知道不是滋味,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就是覺得很不習慣,訕訕地收回目光,盯著直播頁面。

“看哪個?”身後卻突然有人回應了她。

沈輕別嚇了一跳,回過頭去,就見鬱安站在她椅子後面,略彎了腰看著她。

鬱安圍了一條淺灰色與粉色拼接的圍巾,有些冷鬱,卻又有些糅雜的溫柔。

鬱安的模樣姣好,很多明星都遠不及她,但她常年在幕後,知道怎麼收斂鋒芒,這種漂亮並不似明星們那樣張揚,而是掩在爬滿藤蔓的陰涼牆壁裡面,那一朵蔓延而上的薔薇。

沈輕別:“……”

“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鬱安問她。

沈輕別呆愣地看了她好一會,之後眼圈漸漸泛了些紅,嘴也微撅了,似乎是在壓抑心中的不滿。壓抑著,壓抑著,臉頰都快鼓成一個委屈的包子。

鬱安從沒見她這樣過,有些驚住,靠她更近了。正要說話,卻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緊張,這才不露聲色地往後退了退,說:“怎麼了,生氣了?”

沈輕別憋了好一會,一個一個地蹦字出來:“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了?”

鬱安:“……”

她語塞了起來。

因為她其實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去看她。只是覺得最近看到沈輕別的時候,總有些心慌,有些灼然,這讓鬱安感覺到了潛藏的不安,她需要冷靜一下。

“我忙工作。”鬱安從後面繞過來,很自然地坐在了沈輕別身邊,以前她就是習慣這麼坐的,然後伸手拿了下沈輕別的平板,發現沈輕別在看綏廷劇組的殺青宴活動現場直播。

“那你現在怎麼記得來看我?”沈輕別看上去還是氣呼呼的。雖然看到鬱安的那一瞬間,氣早已消了一大半。

“我怕我不在你身邊,你在劇組說錯話。”鬱安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亂說話?”

沈輕別消掉的氣又上來了些:“我就這麼不讓你放心嗎?”

鬱安嘆了口氣:“我就是不放心你。”

沈輕別沒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以為她是質疑自己的業務能力,氣哼哼地端著之前助理給她的熱水猛地喝了一大口:“反正我沒說錯什麼話,劇組的人都和我相處融洽,也沒有娛記亂報道。就算你不在,我也過得特別好,你還是去找你那些妖豔賤貨吧。鬱大金牌經紀人,手底下帶的藝人個個都好厲害,怎麼有空管我呢。”

鬱安看她這樣,輕輕笑了下,低頭看了下直播頁面,看到沈輕別用“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的小號刷了數不清的禮物,禮物值排在直播間全榜第一。

“花這麼多錢?”鬱安一邊看,一邊與她閒聊起來。

“我花我的錢,又沒花你的錢。”沈輕別說:“我看直播看得高興,就送禮物,你管不著我。”

“你可以花我的錢,反正你知道密碼。”鬱安又問:“直播裡面你喜歡看誰?”

沈輕別禁不住她套話,脫口而出:“當然是奚墨和阮阮啊。”

“你叫阮夜笙阮阮?”鬱安仔細盯著她。

“不……不行嗎?”沈輕別有些慌,她知道阿鬱精明,生怕被看出來:“網上的人都叫她阮阮,我不能叫阮阮嗎?”

“當然可以。”

鬱安點點頭,開啟頁面也註冊了一個小號,名字叫做:“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

然後等奚墨和阮夜笙在臺上互動的時候,她就用自己的這個號開始刷禮物,而且送的都是價值第一的禮物,因為第一的禮物金額實在太大,禮物積分一下就水漲船高。

直播間又驚呆了,紛紛感嘆礦裡有家的雙擔大佬又來了。

但是細心的人們很快發現了這兩個大佬名字的不同:“不對啊,一個是叫做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同的兩個號!兩個都在禮物榜上!”

“什麼?那位大佬又註冊一個小號來送禮物?有錢人也太會玩了吧!窮人落淚!”

鬱安送禮物送得更多,榜單排行躥得飛快,很快就躥到了第一位。

現在禮物排行榜上,排在第一的是鬱安的“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

第二的是沈輕別的“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

“你怎麼也送禮物?”沈輕別在旁邊看著,十分驚愕。

“你不是喜歡她們兩嗎?”鬱安說:“我也送一點。”

沈輕別只覺得十分感動,臉頰上重新綻出笑意。雖然自己之前是生氣了,但是仔細想想,阿鬱的確是對她很好,她說喜歡看阮阮和奚墨,阿鬱就來給她砸錢捧場。

阿鬱總是希望她開心的。

“高興點了?”鬱安看出沈輕別表情的轉變,心情也好了許多。

沈輕別點點頭,只是高興沒一會,她突然又不滿起來:“你怎麼跑禮物榜單第一了,都把我壓下來了,不行,我要第一!我才不要在你下面!”

鬱安:“……”

……這都說的什麼胡言亂語。

她看著沈輕別,神色十分復雜。

沈輕別根本沒意識到,一手指著平板螢幕,一手還在搖她:“你看,你都超過我了,你要在我下面,不能在我上面,你知不知道啊?”

鬱安眼睛頓時笑得彎了,說:“知道了,你說在上面,那就在上面。”

沈輕別著急地搶過平板,用自己的那個小號又送了一大堆禮物雨,看到自己那個“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重新降臨榜首,壓著第二位鬱安的“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噹噹噹”,這才滿意。

殺青宴的直播圓滿結束,不出意外,很快就上了熱搜,熱度居高不下。受這個影響,奚墨和嚴慕的熱搜也上去了,不過他們名氣在那,上熱搜見怪不怪。

林啟堂看到了這次直播的效果,知道目的達到了,笑得合不攏嘴。

中午宴席一開,氣氛熱絡,推杯換盞,敬酒頻頻。阮夜笙和奚墨坐在一桌,也少不了有人來敬她們,尤其是阮夜笙,來敬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不過她每次都只象徵地喝一點點。

以前奚墨往那一坐,別人對她恭敬,遇上敬酒當然不可避免。但她卻可以自主地掌控飲酒的度,只微笑抿一小口,對方也不會覺得自己沒面子,畢竟誰敢強求呢。

所以阮夜笙託了她的福,從沒受過罪。

但名氣不夠的演員,就沒有這樣的好運,酒還是要喝的。

製片那邊有位高層過來,先是敬了阮夜笙一杯,阮夜笙沒怎麼喝,這位高層始終客客氣氣的,不能說什麼。

他不敢招惹奚墨,尤其不敢招惹奚墨的父親奚季,明星們或許還不瞭解奚季的背景,但他身在商界,對奚季的手段尤為忌憚。

奚季吃人,不吐骨頭的。

他看到了阮夜笙邊上的奚墨,就又倒了一杯酒,遞過去:“阮小姐,我來和你喝一杯。”

奚墨站了起來,手裡舉著酒杯:“謝謝張總。”

她現在以阮夜笙的模樣示人,也只能處處謹慎,以前的驕矜高傲都得藏好了,免得給阮夜笙以後的發展之路帶來隱患。

奚墨今天喝得比阮夜笙多了些,臉頰微紅,如飛桃花。阮夜笙原本的那張臉又是個嫵媚得不行的好模樣,一喝酒,更是動人。

這位張總就一直盯著她看:“阮小姐,你這次復出以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我聽說你還沒有籤公司吧?”

“是還沒有,在看。”奚墨心裡煩他,回答卻還是得裝出一片耐心。

“阮小姐,你……”

張總還要說話,阮夜笙站了起來,將奚墨手裡那杯酒拿開,向張總說:“不好意思,下午我就和她一起回去了,晚上要去見我爸。我爸不太喜歡別人見他的時候喝酒,所以她不能再喝了,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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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聽到她提到了奚季,驟然一凜,尷尬地笑笑:“沒事啊,我乾杯,阮小姐是隨意的。奚小姐,你也隨意。”

喝完一杯,他趕緊灰溜溜走了。

奚墨與阮夜笙坐回去,奚墨微松了口氣,卻想到了什麼,皺眉看著阮夜笙。

阮夜笙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看著她,給她和自己盛了一碗湯,說:“喝點熱湯暖暖身吧,這湯我剛才嘗了,很鮮美,不知道放了什麼,反正挺好喝的。”

奚墨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喝了一口,還是盯著阮夜笙看。

阮夜笙一邊喝湯,一邊笑著低聲說:“你怎麼了?又不高興?”

奚墨看了同桌的那些演員,收回目光,知道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只是說:“沒什麼,這裡有點悶,我看酒店後面有個園子,吃完飯出去走走。”

兩人喝完湯,在桌旁待了一陣,起身離開。

顧棲松站在不遠處看著,見她們走了,就默不作聲地跟著她們。

阮夜笙走過去,向顧棲松交待一聲:“你就別去了,我和她就在後面園子裡走一走,沒什麼的。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先去吃飯吧。”

顧棲松猶豫片刻,點頭。

阮夜笙大概猜到奚墨可能要與她說些悄悄話,不然不會在桌旁欲言又止。這裡人太多了,還是得換個清淨地方,至於顧棲松,有他在也不方便。

兩人一路走到園子裡。這園子在酒店後面,地方不大,酒店做了修葺,種了些花樹與草皮,中間一條石子小路穿過去,盡頭是幾間包廂,挨著一個亭子。

這裡的包廂所處環境幽靜,價格當然不菲。

沿著小路漫步,因為飲酒而發熱的臉頰被寒風一吹,也逐漸涼了下來。

“冷不冷?”奚墨問阮夜笙。

“不冷。裡面太悶了,走到外面反倒清爽很多。”阮夜笙很享受與奚墨的獨處時光,現在這裡沒什麼人,她得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待會酒宴快散了,估計過來散步的人就會多起來。

“給你。”奚墨見阮夜笙沒戴手套,就把自己的手套遞過去。

阮夜笙看著她,沒有接。

“難道還要我幫你戴上?”奚墨斜了她一眼,說。

阮夜笙順著她的話,見杆往上爬:“你如果願意幫我戴,那我肯定樂意。”

奚墨看了她一陣,停下來,一手捏著她的手腕子,開始給她戴手套,語氣緩和了許多:“你出門為什麼不戴手套,天這麼冷。我以前都戴手套的,好歹是我的手,你也不學著點,不然護手霜都白擦了。”

“我忘了。”阮夜笙感覺自己有些發熱了,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被奚墨這樣攥著手的緣故:“以後我一定記得,保護好你的手。”

奚墨立刻說:“我也不是要保護自己的手,才讓你戴手套的。”

頓了頓,她低聲說:“……天冷。”

阮夜笙越發想笑。其實她早就明白奚墨的意思,保護自己的手不過是粉飾過後的說辭,擔心她被冷到,才是原因。

幫阮夜笙戴好手套,奚墨就把自己的雙手揣到大衣的衣兜裡,埋頭走路。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阮夜笙低聲問她。

走了一段路,奚墨說:“我不高興。”

阮夜笙笑她:“你不是經常不高興嗎?這次有什麼新鮮的,還特地出來說。”

“那個張總。”奚墨不悅地側過臉,眉皺了皺:“像那樣的人很多。你知不知道資源有時候很難爭取,有的時候,有些高層會拿資源為籌碼,拿捏演員,喝酒還是輕的。而你沒有經紀公司,沒有靠譜的經紀人,以後如果要拿資源,都得你自己出面應對,你……”

“我當然知道。”阮夜笙垂眸說:“今天我看那個張總跟我說話的時候,說讓我問你爸好,他看上去對你爸挺忌憚的,還好我把你爸搬出來擋酒了。”

“今天可以搬我爸的名頭擋酒,以後呢?”奚墨問她:“以後真要換回去,你一個人,你要怎麼辦?”

“你擔心我,才不高興的嗎?”阮夜笙笑盈盈的。

奚墨沒說話。

阮夜笙伸手摸了下逐漸滾燙起來的脖頸,看著她,為難地說:“我以前簽過經紀公司。但是你也知道,之後我就退圈了,那時候公司一直給我資源,可我接不了,覺得很愧疚,並沒有履行好合同,也向公司支付了違約金。還好公司大度,沒有多做糾纏,也算好聚好散。現在我回來了,知道經紀公司很重要,但籤了公司以後,會有很多桎梏,我得慎重選擇公司,現在說要籤我的那些公司,或多或少都不適合我,我的戲沒有播,卻又沒有什麼可以談判的籌碼,好公司輪不到我。”

“你到我公司來吧?”奚墨沒忍住,脫口而出:“我讓路清明籤你,條件隨你開,路清明聽我的,沒人敢欺負你。”

阮夜笙錯愕地看著她:“……”

奚墨:“……”

阮夜笙心有疑惑,向她確認:“我以前看網上的人說,你一直籤的這家經紀公司,背後注資大頭都是你爸那邊的。你那時候剛出道,還很多人黑你,說是因為你爸的原因,才沒人敢看輕你,一出道就能趕上大製作。你現在能輕易決定公司籤誰,所以公司背後真的是你爸?”

“是真的。”奚墨坦白說:“隨便他們黑。我有個爸可以依靠,他們有嗎?沒有個好爸,偏說依靠爸爸不好。”

阮夜笙笑起來,笑得卻有些寂寞:“你爸爸很好。有個爸爸可以依靠,是非常好,我……很羨慕你。”

奚墨看著她這笑意,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她家裡看到的那個相框。

阮夜笙青澀時期,和她父母的合照。

可是如今,阮夜笙的父母呢?

為什麼從來沒出現過。

她以阮夜笙的身份過了這麼多個月,阮夜笙的父母卻彷彿不存在似的,沒有電話,沒有書信,連訊息都沒有一條。

“你覺得孤單嗎?”奚墨凝視著阮夜笙。

阮夜笙心裡突突亂跳,渾身更熱了,腦海裡的思緒也好似因為奚墨的問話而漂浮起來,整個人又燙,又輕飄飄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獨立自主,但是你……有沒有想要依靠的人?”奚墨問話更輕。

阮夜笙眼前似乎浮起了一層霧氣,奚墨站在她面前,也好似模糊起來,有了重影。

“我是說,如果有人願意給你依靠,你會依靠嗎?”奚墨似乎有些侷促。

阮夜笙耳邊聽著她這問話,嗡嗡作響,脖頸上都是冷汗,彷彿發起燒來。她努力眨了眨眼,雙手伸出,抱住了奚墨,整個人像是軟了似的,幾乎是攀在奚墨身上。

她臉頰泛紅,嘴裡呢喃著:“奚墨……嗯……”

在外面,她很少這樣叫奚墨的名字,怕被別人聽到。現在她卻說了出來,帶著尋求依靠似的楚楚可憐。

奚墨感覺阮夜笙好像怪怪的,連忙回抱住了她,阮夜笙整個人都癱在奚墨懷裡,臉頰貼著她,聲音都發起了抖:“奚墨,我……我難受,不對勁……”

奚墨一手攬著她,伸手去摸她的脖頸,竟然全是滾燙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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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啊,我筆下的人都是不講究這個的,上和下沒有什麼區分,不過彼此你來我往,你別糾結了【。

木頭問阮阮會不會依靠,轉頭阮阮就靠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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