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駿眉一副毫不掩飾的，盯上對方的樣子。
朱龍聞言，小眼睛眯了眯，就打哈哈一般的笑了笑。
“道兄，不要說笑了，我能有什麼收穫，若非是顧忌道兄手段高強，我現在都想把你打劫了。”
“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
朱龍掃的飛快，沒有發現什麼，也收回了目光。
方駿眉見狀，心頭暗松。
“道友打算出去了嗎？”
方駿眉問道。
朱龍點了點頭，又反問方駿眉。
方駿眉微微一笑道：“本來打算出去了，見到道友之後，卻想再在這裡呆一段時間，這裡沒有其他修士，是個天然的閉關之地，也不用擔心其他人的打擾。”
“道友不打算繼續感悟空間之道了嗎？”
朱龍問道。
方駿眉雙手一攤，給了他一個苦澀笑意道：“感悟不出來了，先放一放吧。”
“道友應該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吧？”
朱龍小眼睛裡，精芒閃了閃。
他素來心思狡詐，開始覺得哪裡不對，但方駿眉的話裡，又找不出什麼明顯的漏洞來，也察覺不到什麼異常。
“空間之道，若是誰的意志堅定，誰就能感悟成功，那麼起碼一大半的修士能感悟成功。”
方駿眉搖頭說道。
朱龍想想也是，就是他自己，在混亂蠻嶺呆的久了，無果之下，也想放棄了。
“既然如此，那便先告辭了。”
朱龍拱手。
方駿眉亦拱了拱手。
朱龍飛掠而去。
……
方駿眉飛到附近的一塊小漂浮大陸上，盤座下來，繼續喝著酒，一副長呆架勢。
那朱龍雖然飛去，但神識依舊窺視著方駿眉的動靜，把他附近甚至仔仔細細又掃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終於徹底放棄。
到了那空間結點處，朱龍一拳轟出，砸出一個空間裂縫來，一頭鑽了進去。
這個小空間裡，終於只剩方駿眉一人。
方駿眉遠遠看著那個空間裂縫，慢慢合攏，最後合成了一絲，再沒有一點影子，心頭又松了幾分。
不過依舊，沒有急著轟開身邊不遠處的那個空間結點。
“剛才窺視我的那個傢伙……不會急著逃去，他一定等在那一邊，若我真的追進去，馬上就要面臨他的攻擊。”
方駿眉自言自語了一句，心中看的極透。
一壺酒下肚，又摸出補氣丹藥來，把這段時間裡，消耗掉的元氣，給好好補上一補。
……
這一坐，就是三天過去。
雲霧子和朱龍出去的那個空間結點，始終再沒有異常傳來，方駿眉也不打算再拖下去。
唰！
站起身子，腳步一踏，就來到了之前蛇洞中的空間結點處。
二話不說，一拳轟出！（廢話，他能跟誰說二話啊！）
轟——
一聲炸響之後，虛空裂出一個人高的空間裂縫來，其中灰濛濛的一片，沒有一點光。
方駿眉凝視了片刻之後，就目光一狠，咬了咬牙，一腳踏了進去。
天旋地轉，流向虛空深處。
……
這絕對是一場冒險，若是搞錯了，不知道會流向哪裡，說不定就是在黑暗虛空裡，一直飄下去，直到法力耗盡，被空間之氣磨碾而死。
但方駿眉有必須冒險的理由。
他必須搞清楚，這個被摧毀的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對他自己不重要，但對另外一個人也許很重要。
黑暗的虛空裡，金色的光芒亮起。
虛空蓮花印，和昊日戰甲印一起施展。
一來抵擋空間之氣的襲擊，二來預備著進去之後，抵禦那對手的襲擊，誰能保證對方沒有這份耐心？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方駿眉在這黑暗虛空裡漂流，心中突然生出莫名其妙的想法來。
“這個徹頭徹尾的空間裂縫世界，會否是個比混亂蠻嶺，更適合的感悟空間之道的地方？”
這個念頭一升起，方駿眉就心中大動，眼中大亮起來。
一般來說，一個修士，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感悟條件。
但現在，方駿眉卻知道兩條可以往來的安全的空間通道，只要不斷來去，就能持續感悟。
想到就做。
神識悄無聲息，探了出去，探向自己身外的那些空間之氣。
古怪的感覺，馬上傳來，神識彷彿被看不見的嘴巴，給吞了下去一般，才放出身外，就遭遇攻擊。
當然，也有一些細微的其他異常感覺，可以忽略不提。
“是空間虛無之道，起碼九成多，蘊藏的是空間虛無之道。”
方駿眉張口說道，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彷彿聲音也被吞噬了一般。
有所思的神色，很快就浮現在方駿眉的眼睛裡，空間引力之道沒感悟成功，難道竟然要先感悟空間虛無之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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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地轉的感覺，還在繼續。
又過了不知多久之後，一片光亮的世界，終於出現在眼簾之中。
伴隨著一起到來的，是一道速度極快，又十分強勁的勁風，彷彿刀子一樣，朝他掃了過來，果然有攻擊，馬上襲來。
砰！
巨大的炸響之聲爆起。
虛空蓮花印連碎都未碎，只暗淡了一片下去，可見對方實力，並不怎麼樣。不過對方這一記攻擊的力量，倒是不小。
呼嘯聲起。
方駿眉固然是被對方巨大的力量轟飛了出去，而那偷襲來的方向裡，也有風聲呼嘯而去，伴隨著著一聲低低的嘶聲。
那聲音，是蛇嘶之聲！
噔噔噔——
在虛空裡連蹬了數腳，方駿眉定住身影。
四面看去，只見自己身在一片雲霧天空裡，身邊全是白雲，只要看上幾眼，便知道那白雲有古怪，有些陣法霧氣的味道，不斷翻滾著。
“高明的對手……在空間結點的這一邊，佈置了陣法，就算有人追進來了，也可困住，而且還能藉著陣法的掩護來偷襲。”
方駿眉看的心中暗贊，不由的懷疑起，那連元神都沒有的黑蛇，或者他的族類，有這樣的水準嗎？
……
方駿眉凝目掃去，神色警惕。
神識釋放出去，遇上那白雲，就被吞噬，白雲之間的空隙處，倒是還可穿過，只是那空隙本就不多不大，雲霧再卷來，馬上又被吞，只能算聊勝於無。
除了白雲，根本見不到剛才那攻擊對手的影子。
“道友，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來了，可否談一談？”
方駿眉朗朗說道：“在下對你，並無任何惡意，只是想打聽一下，外面那處空間的原來勢力，被滅的來龍去脈。”
話音落下，無人回答。
方駿眉面無表情，身外虛空蓮花印，和昊日戰甲印開啟的同時，亦把三息神石開啟。
……
“道友若是不相信，在下可立個誓言給你！”
方駿眉再道。
等了好一會，依然是無人回答。
目光閃了閃之後，方駿眉隨意挑了一個方向，朝前走去。
這一走，身在陣法中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身外的整個天地，彷彿都在隨著他的走動，發生方向的變化一般。
方駿眉眉頭凝了凝，他在陣法上的造詣不高，恐怕要另外想招，來破這個局了。
就在此刻，方駿眉瞳孔，開始像花一樣綻放起來。
釋放出去的神識，清晰的看到，身後幾尺處的一團白色霧氣裡，探出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尾巴樣的黑影，朝著他的頭顱，橫掃而來！
嗖——
破空之聲，又急又銳。
這一下若被掃中，就算有虛空蓮花印擋著，也包準方駿眉被轟的七葷八素。
這一瞬間，三息神石再次顯威。
方駿眉以一個飛快的速度，朝下沉去。
唰！
那條巨大蛇尾巴，貼著方駿眉的頭皮，掃了出去。
又是一擊落空。
……
“道友，若你再令它偷襲，我可要不客氣了！”
閃過這一擊之後，方駿眉冷冷說道。
颼颼——
回應他的，是更加密集的破空之聲，道道烏黑色的蛇身之影，從那霧氣中偷襲而出，不再是攻擊他的頭顱，而是攻擊他的腰身。
曾經用隱星劍訣，來偷襲對手的方駿眉，終於也遭遇這樣的攻擊，而他儘管著有三息神石，也無法完全躲的開。
砰！
一擊擊中。
對方這記攻擊，比起之前那一記，就要厲害的多了，幾乎將虛空蓮花印徹底粉碎，可惜還是差了一點。
方駿眉又被拍飛，飛出去後，終於取出了神妄劍來。
劍光捲動，大片大片金光閃閃的虛空摺疊印飛出，轟向了四面八方裡，彷彿卷向四面八方的金風。
呼嘯而去，卻沒有發出爆炸之聲。
只有大片大片的霧氣被湮滅，現出一片清朗景象來，但很快，又被新生的霧氣填滿。
方駿眉眉頭再皺。
……
那黑色蛇影，沒有再攻擊來，一時之間，又變的無聲無息起來。
“道友，如果你只有這樣的水準，是殺不死我的，可否談一談？”
方駿眉又一次說道。
等了好一會，依舊是無人說話。
方駿眉一陣鬱悶，但馬上就面色再凝，神識又一次看到，後方尺許之地的雲霧中，一點綠芒，爆射而來，打向他的後背。
綠芒之中，分明是一件怪異的樁子樣的法寶。
果然還有第二個生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