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繼續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之後，方駿眉道：“你要的自由，我可以給你，但你也要立誓，不得將我是劍皇真正傳承者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
“可以。”
青衣劍主點頭同意，爽快答應，或許早就預料到方駿眉會這麼說。
方駿眉又道：“剛才那數量的限制，也要取消，我想傳誰就傳誰，與你再沒有關係！”
“不行！”
青衣劍主馬上就是否決，神色極堅決道：“這一條，沒得商量，必須限制人數。小子，你不要以為我的自由在你手裡，你就能跟我討價還價！”
方駿眉聽的鬱悶起來，說道：“我都要把自由還你了，你還管這個做什麼？”
“你管不著！”
青衣劍主耍無賴般回答道：“我不要我的自由，也不會給你開這個口子，若你不滿意，現在就可以走。”
方駿眉無語。
到了這裡，局面又一次僵持起來。
……
青衣劍主看著方駿眉，目光平靜如淵，沒有一點鬆弛的跡象。
方駿眉心念轉動，隱約感覺到，對方堅持這麼做，多半還是為他好，而青衣劍主對他那師傅，敬重還是更多於恨的。
“幾個？”
再片刻之後，方駿眉說道。
“三個。”
青衣劍主冷冷回道。
方駿眉心念電轉，楊小慢，龍錦衣，顧惜今這三人，是肯定要傳的，這就三個名額去掉了，其他人怎麼辦？將來再有孩子怎麼辦？
“少了！”
方駿眉淡淡道。
“三個就是三個！”
青衣劍主很堅決。
“那你就別要你的自由了，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你就可以為我賣命了！”
方駿眉怒道，也是目光堅決。
輪到青衣劍主無語頭疼起來。
二人大眼瞪小眼。
……
“你要幾個？”
青衣劍主問道。
二人又是一番刀來槍往，最終，定下了七個名額的限制。
到了這裡，再無多話，二人一起，立下誓言來。
劍紋之道終於鬆綁。
青衣劍主也是徹底恢復自由之身。
……
方駿眉不想再多話，轉頭朝房門方向走去。
“等一等，你的誓言重立一下，不要跟我鑽空子，我感覺到你修煉的太快了，小周天劍紋的效果，沒有那麼好，你是否以小周天劍紋為根基，推演出新的加速劍紋了？那個也不能隨便傳，無論是哪個，都不準！”
青衣劍主陡然又道，目光精明機靈！
方駿眉聞言，再次無語。
“小子，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今天逼你立的這個誓言，全是為了你好。”
青衣劍主再開口，看著方駿眉的目光，格外的有些複雜。
聽到這一句，方駿眉心中異樣，想了想，還是立下誓言來。
青衣劍主這才滿意點頭。
目光微閃了一下，方駿眉也再開口道：“在來的時候，我聽到三個人族修士，在追蹤一個人族修士，後來還聽到他們說，那個人族，投進了劍狼麾下，自己小心吧。”
話音落下，撤了禁制，出門而去。
很快，一行二十來人，乘著一片綠光，向西邊去，漸漸沒入黑暗之中。
……
上路之後，方駿眉依舊在想著青衣劍主的事情，神色微微有些複雜。
“駿眉，怎麼了？”
楊小慢問道。
方駿眉微微搖頭，沒有回答。
想起什麼，笑著傳音問道：“拍賣大會上的時候，我也不曾見到你競拍那萬氣朝元丹，是否風師大尊，已經送了你了？”
楊小慢聞言，樂滋滋的狡黠一笑，說道：“我只是沒有你方老怪那麼多的身家，買不起而已。”
方駿眉聽的哈哈一笑，說不出的輕鬆與滿足，這世界上，恐怕只有楊小慢能給他這樣的感覺來。
“師傅早已給了我幾粒了。”
楊小慢傳音說道。
方駿眉哦然，差點忘了仙梨大尊才是那個真正厲害的練丹高手，而他自己最期待的宋捨得，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水準。
……
“你可知道，那碧血劍光酒，是誰釀製的？”
方駿眉再問。
楊小慢微微點頭，笑了笑，傳音道：“我大概能猜到是誰，那人也是我們妙風島的修士，這一次也來了，不過他性子怪的很，未必會傳你。”
“是誰？”
方駿眉再問。
楊小滿朝著某個方向裡，奴了奴嘴。
方駿眉掉轉目光看去。
二十多丈外的綠光邊緣處，一個紅發老者模樣的修士，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目光沉鬱，一副孤冷樣子。
生的有些奇怪，六尺多高，頭大如鬥，又身如葫蘆，一頭紅發亂糟糟，頂著一個又紅又大的酒槽鼻子，一看便是好酒之徒，五官彷彿被擠壓到一起一般，看起來有些醜而猙獰。
穿著一身發黃的麻衣，邊角已經破破爛爛，一副不休邊幅之相，腰間處懸著一個紅皮酒葫蘆，是件下品先天靈寶。
此人境界，則是至靈中期。
“他的外號叫萬里煙波客，真名烏蒙，最是好酒如命，自己也格外擅長釀酒。”
楊小慢再傳音。
方駿眉微微點頭。
“我去會會他。”
話音落下，大步走去。
……
“見過道兄。”
來到那烏蒙身邊，方駿眉微微拱了拱手。
“老夫不認識你！”
烏蒙瞥了他一眼，極冷淡的回淡。
光上地方，本來就不大，二人這一開口，立刻引來不少注意，眾人多用看好戲的目光，朝他們二人看來，連風師嘴角邊，都露出一個促狹笑意來。
“我的酒告訴我，可以和道兄聊幾句。”
方駿眉微微一笑，開始從儲物空間裡，掏了起來。
全是方駿眉這些年，途徑各處買來的酒，掏出來的沒有一壺重樣，一連掏了十多壺出來，浮在二人之間的虛空裡。
船上頓時酒香四逸起來。
……
烏蒙見狀，雙目眯起。
掃了一圈，又用酒糟鼻子微微抽了抽，就不屑哂道：“我的鼻子告訴我，依然聊不起來，把你的這些劣酒，都給我拿走！”
“哈哈哈——”
一片大笑之聲響起。
方駿眉尷尬一笑，也不廢話，先收了起來，但沒有走，又一次掏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他遊歷各處，買了多少酒，再加上繳獲的，連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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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那麼一兩瓶，能打動這位萬里煙波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