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轉，時光飛逝，又是不知道多少年過去。
長生綠洲上，有一山脈，名為仙羽，因為形似一對張開的巨大翅膀而得名。
山中靈山寶地不少，吸引了極多修士，來這裡開宗立府，也因此生成了一個供修士們交流所需的坊市，名為開陽山谷。
這一天，谷中像尋常一樣，修士往來，吵吵嚷嚷，不少地方裡，傳來高談闊論之聲。
往來的修士，絕不是只有人族，還有高大醜陋的天魔族，一身妖氣的妖獸，散發著濃郁生機的靈根修士，還有來自百族的千奇百怪的修士。
這麼多年下來，各族早已經開始融合交錯。
人族雖然不滿其他種族來自己的地盤上行走，但在沒有巨大利益衝突的前提下，也不會見面就打生打死，表面還算和氣。
……
街道之上，一個白衣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
正是剛出關不久的方駿眉，這出坊市的水準不算太高，方駿眉便收斂了氣息，以免惹來太多的注意。
坊市裡修士雖然不少，但沒有一個熟人。
走了沒一會，便進了一家店鋪，打探起諸般訊息來，這是他的好習慣之一。
“距離那天魔聖域的通道大開……我記得大概有八萬年的時間了吧。”
掌櫃說道。
方駿眉微微點頭，心中算起。
刨去他在劇毒世界裡呆的一萬年，還有在氤氳綠洲行走的一萬年，大概總共修煉了六萬年左右。
若沒有不大不小周天劍紋的幫忙，大概用了十八萬年的時間，才衝擊到至人中期。
到至人後期，還要五倍時間……也就是九十萬年？
想到這裡，就是苦笑！
幸虧有不大不小周劍紋！
“修道之路，真是越向前去，需要的時間越恐怖，法力上的巨大差距，就能壓死人！我當年算計那皇甫生夫婦成功，實在是太僥倖了！”
而這麼長的時間，不知道滄海桑田了多少次。
修真無歲月，一點不假。
……
問過時間，又問起諸般重要事情來。
這掌櫃有著祖竅中期的境界，不算高，或許都沒離開過長生綠洲，但在祖竅層次的往來裡，多少知道一些。
無非是爭鬥。
無非是奪寶。
無非是秘境開啟後的爭奪。
方駿眉一條條梳理過，發現和自己沒有關係，也不再管。
……
“你可知道，哪裡有適合感悟空間之道的地方？”
方駿眉再問道。
“前輩問對人了！”
掌櫃一拍大腿道，已經察覺到方駿眉氣息的深不可測。
“在我們長生綠洲的極西之處，有一片名為遠古沙海的地方，據說是遠古大戰後的遺留，那裡的天地十分混亂，空間亂流滾湧。不少修士，喜歡去那裡感悟空間之道。”
說完，馬上又補充道：“不過也聽說成功的沒幾個，死了的倒是不少，前輩雖然高明，也須小心。”
方駿眉微微點頭，問他要了一張詳細的地圖玉簡，再問道：“最近有無什麼拍賣大會要開啟？”
“這倒是不曾聽說。”
沒道理啊！
其他書裡的主角，走到哪裡都有拍賣大會開，拍賣時間專門和他們的行蹤配合好的一樣，就等他們來！
方駿眉撓了撓頭皮，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掌櫃道：“我們這仙羽山中，雖然有萬年一次的拍賣大會，但所拍之物，多半已經不適合前輩了，前輩只怕要去那些更繁華的綠洲上尋一尋。”
方駿眉再次點頭。
又打聽了一番其他訊息，留下一筆仙玉，告辭離開。
出了門後，再不耽擱，踏出天步通飛去，直奔遠古沙海的方向。
……
這一路，自是風馳電掣。
路上沒有多停留，但依舊用了五六年的時間，才趕到了遠古沙海。
……
遠遠就見到，那一片昏黃天地。
風沙彷彿吹上了九霄雲外一樣，高到肉眼不可及，又濃到異常，彷彿黃沙之霧一樣，劇烈翻滾著。
再靠近一些，空間波瀾的感覺傳來。
方駿眉神識，仔細掃去。
一道道空間口子樣的東西，出現在黃沙之霧的深處，也是奇怪，竟然沒有癒合，彷彿那些飛揚的黃沙中，蘊藏著什麼力量，令他們無法癒合一般。
下方的大地，則是四分五裂，縱橫交錯著巨大的裂縫，同樣密佈著空間裂縫，神識去到那裡，就被吞了下去。
一眼看去，不見其他人影。
……
方駿眉目光閃了閃，繼續朝前去，感受著空間波瀾的力量。
確定自己頂的住之後，終於一頭扎進了黃沙之霧之中，感受起了空間的異常來。
……
空間之道，何其艱深。
但在搞懂了前五重空間之道的方駿眉眼裡，也不過是一條條看不見的空間之魚，在調皮的嬉戲著。
或是扭來扭去。
或是忽隱忽現。
……
方駿眉目光如電一般觀察著，思索著。
從這些表象之中，到底意味著空間的本質是什麼。
……
白色的身影，在風沙世界裡，孤單行走。
一天天，一月月過去。
這處遠古沙海蘊藏的空間之道，大約相當於南聖域的混亂山嶺，似乎並無空間相位之道，更不要提給方駿眉更多啟發了。
失望之意，漸漸生起在心中。
……
轟轟——
這一天，還在行走尋找中，前方的黃沙深處裡，陡然傳來了浩大的轟隆之聲，彷彿有人在打鬥一般。
方駿眉目光一閃，定住身影，朝著打著的方向裡，神識探去。
一路過去，依舊是空間裂縫處處，空間之風從裡吹來，神識需要不時改變方向，注意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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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出六十多裡處，終於看到聲音起處。
……
滿天的黃沙之霧中，一個老者模樣的修士，正在演練神通。
六七十歲模樣，白鬚白髮，但生的十分雄健，膀大腰圓，赤著的上身，一身的肌肉疙瘩，一副勇猛如虎樣子。
闊面橫鼻，紅光滿面，雖沒有稜角錚錚之相，卻有大地般的厚重氣質，兩隻眼睛裡，灰色的空間煙雲流溢。
至於境界，和方駿眉一樣，也是至人中期。
……
此老是個刀修，一把金色長刀舞動間，風雲亂湧，氣象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