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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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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陳星揚的話, 蘭菏也笑道:“你外甥本來就大哭不止了,被我一嚇, 說不定還不哭了呢。”

陳星揚:“哈哈, 那你就想錯了,我不管是嚇還是逗,我外甥還就對哭執著。”

“鴿子?”陳星語還不知道鴿子這個梗, 略有些困惑, 蘭菏長得可可愛愛,什麼就鴿子怕他了。

“就是鴿子都怕他啊。那家夥, 太怪了,蘭菏你示範給星語看看啊, 什麼叫鴿見愁。”柳醇陽熱烈要求蘭菏示範。

蘭菏:“……”

柳導這什麼毛病,他無奈地靠近了片場的鴿子籠, 所到之處, 鴿子如潮水般退去,抱團在角落瑟瑟發抖,相當有視覺效果。

“怎麼動畫片兒似的。”陳星語頗覺有趣,“挺神奇的,這是怎麼得罪過鴿子了嗎?”

這個問題, 還是《追》劇組的未解之謎呢……

柳醇陽突然興奮:“還有還有!蘭菏, 那個!”

陳星語:“還有什麼動物也怕他嗎?”

不是動物啊,蘭菏完全get了柳醇陽的意思,抓狂道:“導演,鴿子也就算了, 你不能見一個熟人就讓我死一次吧!”

陳星揚想到自己也看過蘭菏秀才藝,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就是,柳導你怎麼跟秀兒子一樣。不過人家兒子也不會這招。”

柳導悻悻道:“什麼兒子不兒子的,好吧……那回頭星語你要是有空,可以來看他拍領盒飯那場。他練過瑜伽,裝死特別像的。”

“瑜伽啊。”陳星語點頭,看向蘭菏,“那……”

蘭菏:“並不能展示大腿掰到腦袋後面。”

陳星語:“……”

陳星語:“我就是想說我也在練瑜伽,下次和你討教。”

蘭菏松了口氣,他是被問怕了,“哦哦。”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那你大腿能掰到腦袋後面嗎……”

陳星語:“…………”

大家鬨然大笑了一番,陳星語那張冷豔的臉都綻開了哭笑不得的微笑。

陳星語客串的就是只有幾個鏡頭的角色,很快就拍完了,收工後大家一起回酒店。才到走廊上,就聽到一間房門大敞的房間裡傳來嬰兒的嚎啕大哭聲。

“淼淼醒了。”這大嗓門,陳星語一下認出來,快走幾步進去。她老公正在試圖用奶瓶餵奶,這是之前就吸出來的母乳,但孩子顯然並不是因為餓了才哭,一直撇開頭。

“讓舅舅來試試。”陳星揚洗了手,把淼淼抱進懷裡,不過到了他懷裡,孩子的哭聲可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趨勢,顯然也不怎麼買舅舅的賬。

柳醇陽自知不是逗孩子的料,探頭看了一眼,“長得還是很好看的,還沒長開就能看出來了,像你。”他說著又看了孩子爸爸一眼,“不像老林,臉大。”

老林投降地道:“我臉大,我臉大。”作為陳星語的老公兼經紀人,他長得就是清秀,不過肯定沒有陳星語這麼優越,臉大只是相對而言,但還是被柳醇陽無情地抨擊。

說到孩子長得好看,柳醇陽又招呼蘭菏也來瞅瞅。

蘭菏猶豫。

“你來啊,看看我外甥。”陳星揚也道,“不是,你還真怕嚇著我外甥?”

蘭菏只能也走上前幾步,其實他心裡是真的沒底,剛才就一直沒敢靠太近。自己身上陰氣可能是重點兒,小孩子敏銳,說不定真和鴿子一樣被他嚇到了。

他隔著兩步距離小心翼翼探著身去看,確實是大眼睛翹鼻子,看得出來優越的基因,可惜正在嚎啕大哭,臉都皺了起來,鼻子紅紅的,有些可憐。

蘭菏本來是想看看就算,誰知淼淼扯著嗓子哭得淚眼朦朧,很是忘我,可就在蘭菏冒頭後的兩秒,他眼睛慢慢睜大了一點,盯著蘭菏看了會兒,哭聲就不自覺越來越小,漸漸止住了。

“嗯?”陳星語和丈夫驚訝地低頭看,這孩子不哭也就罷了,竟然還開始笑了。尚帶著淚花,咯咯笑了起來。

“咱兒子這還是……頭一次笑吧?”老林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

陳星語也迷茫了:“別說笑了,沒事不哭也是頭一回啊。”

陳星揚趕緊把淼淼交到陳星語手裡,“是不是突然好了,外婆說我倆小時候就是哭滿一百天,突然一下不哭了的。說不定一百天是虛指,這超過了幾天。”

還未思考這其中的邏輯對不對,淼淼才到陳星語懷裡,又大哭了起來。

“剛才只是他走神了吧。”老林吐槽道。

陳星語:“……”

她抱著淼淼,很是頭疼,調整了一下姿勢和角度。

誰知只是隨意的一個動作,淼淼的哭聲再次停止,而且這次不是慢慢停的,是戛然而止,叫她狐疑起來,嗯?

柳醇陽站在一旁,比他們看得清楚,心裡嘀咕著不會吧,忍不住出聲指揮道:“那個,蘭菏你……湊近點試試。”

“我?”蘭菏不解地上前,淼淼看到他過來,一時樂得更起勁了,還伸手試圖去摸。

陳星語腦海中想法一閃而過,剛才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淼淼又正對著蘭菏了,之前停止哭,也是……

陳星揚的嘴都慢慢張大了:“什麼情況,淼淼這是……看到你就不哭了?!”

陳星語的表情有點崩了,語無倫次地道:“那個……學弟,你能不能,試試……”她想把淼淼交給蘭菏抱抱看。

“我不會啊。”蘭菏也手足無措,不知什麼情況,而且他也只抱過幾歲的小孩,和嬰兒還是不一樣的,只是在陳星語這樣的表現下又不好拒絕。陳星語夫婦因為孩子這樣,每天心裡都擱著事,很不好受。

他戰戰兢兢在陳星語的指點下把淼淼接了過來,就見淼淼吧嗒一下嘴,沒有繼續笑,但是整個兒進入了安靜可愛的狀態,眨巴著長睫毛,頭一次不哭不鬧看向父母、舅舅,像是在觀察這個世界。

陳星揚被震撼了,萬萬沒想到,蘭菏不但沒嚇到他外甥,還來了個反向操作,外甥不哭,笑了!

“咦?你先放開,還回去一下。”柳醇陽指揮道。

蘭菏就又把孩子還回去,淼淼立時大哭。

“抱起來抱起來。”柳醇陽繼續道。

蘭菏又接回來,孩子安靜。

陳星揚忍不住大聲道:“我靠,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他想舉報了,這特麼不是柳醇陽實驗蘭菏和鴿子那一幕嗎!

柳醇陽訕訕一笑,義正言辭地道:“徹底確認了,淼淼就是對蘭菏‘情有獨鍾’!”

說是集體呆掉,也不為過。

陳星揚甚至喃喃道:“鴿子的反義詞是淼淼嗎?”

立刻就被陳星語瞪了,這還是親舅舅嗎?

老林是驚喜交加,外加錯愕,情不自禁說道:“要不是孩子長得也像我,而且我老婆自己也不受孩子歡迎,我都要懷疑你才是親爹了。什麼時候看過他這麼安分啊,不行,我得錄個影片給爸媽看,太難得了。”

莫名其妙成了別人家孩子最喜歡的人,蘭菏僵硬地抱著淼淼,被老林錄影片。

陳星語就著這個姿勢逗淼淼,淼淼也非常配合,甚至和她碰了碰鼻頭,然後開心地笑了幾聲。

原因暫時不知道,但著眼現在——她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啊,打生下來這孩子就沒給過她這親媽面子,好容易有了點親子互動,登時美目含淚。

“工具人,你好。”柳醇陽拍了拍蘭菏的肩膀。

蘭菏:“……”

他就像是支架一樣抱著孩子,讓陳星語夫婦滿足一下頭回見的奇景。

陳星語伸手,給孩子整理了一下帽子,便露出了額頭上一點褐色。

蘭菏目光滑過,停留在那上面,“這是……胎記?”

“是啊,我外婆說孩子頭上有胎記,以後也不準鐳射去掉。胎記長這兒,孩子開朗朋友多,可是,你們看這愛哭鬼……”陳星語無奈地道,摸了摸小孩胎記的位置。

蘭菏卻是越看這胎記的位置和形狀越眼熟,和淼淼清澈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不自覺腦洞大開了。

陳星語去了三次妙感山栓娃娃啊,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老白一起上妙感山送禮時,撿到的那個胖娃娃了,當時摔下來,也磕了個傷口在同樣的地方,胡大姑娘還唸叨得留疤了云云。

老白怎麼說的來著,碧霞娘娘會把孩子給信徒養。

……不會吧?!

蘭菏也被心底這猜測震到了,面上還是不顯露。

漸漸從震驚裡緩過來,陳星揚摸著下巴,酸了吧唧地道:“這也太玄了吧,怎麼我外甥就那麼喜歡蘭菏呢?”

確實玄,大家都看著的,蘭菏甚至什麼都沒做,只露了一臉,孩子就不哭了。要說孩子喜歡帥哥,那未必他舅舅不夠帥,媽媽不夠美?

老林笑道:“不會是前世有緣吧?”

蘭菏心想,如果淼淼真是那胖娃娃,那這句話還真沒錯……

柳醇陽選擇性迷信啊,又是導演,立刻想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我跟你們說,我們組裡的攝影以前鬼壓床,都是蘭菏把他喊醒來的。之前和星揚一起撿到墓碑做的硯臺,星揚說他都毛了,蘭菏還一點事也沒有。有種人就是膽氣足,特別能鎮得住……小孩看到的東西多容易受驚,在蘭菏身邊,可能反而更安全呢,你們懂吧。”

別說,柳醇陽這一捋,邏輯好像還挺通暢。

陳星揚也是親身體會過的,當即贊同起來,“或者用汪大爺的話說,這是那個生物電流導致的磁場問題……蘭菏和淼淼磁場看來就相當對得上。姐,不然你多住幾天,和蘭菏多待待,淼淼也許就也啥都不怕,好起來了。”

陳星語夫婦一點異議都沒有,不管是前世有緣,還是蘭菏一身正氣,終歸孩子在他身邊安分,他們看著蘭菏,期期艾艾地道:“會不會很打擾你?”

蘭菏現在強烈懷疑淼淼就是自己抱過的胖娃娃,被陳星語給栓來了,他想想道:“看起來我和令郎還是很有緣分,要是有用,我也算略盡綿力吧。”

柳醇陽見縫插針:“只要你們不影響我的演員拍攝就行。”

可不能盡給他們帶孩子去了啊,拍戲本來就累!

為此,陳星語都把房間調到蘭菏邊上了,晚上,他們還換了換,蘭菏和老林帶淼淼一間房。陳星語單獨睡,陳星揚去和其他人擠。

程海東一無所知,他一回來不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以為蘭菏先走了。

……

次日好戲才算在大眾面前上演。

陳星語帶著淼淼一起上片場了,考慮到小孩子免疫力弱,待在空曠的地方等著,這麼遠遠看著,淼淼居然也算安分。待蘭菏一演完,立刻就迎了上前。

蘭菏接過淼淼,這次已經熟練很多。

陳星語則殷勤地拿出紙巾,給蘭菏擦了擦汗,柔聲問道:“累不累?”

她現在可太喜歡蘭菏了!別提什麼本性,在兒子哭了幾個月後,她看蘭菏比誰都親!

“沒事。”蘭菏不好意思地道,“學姐,不用……”

他看到陳星語冷豔的臉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就覺得有點渾身不對勁。

蘭菏都不對勁了,何況是劇組其他人,簡直是目瞪口呆。

他們哪知道蘭菏和淼淼的事情,單看這一幕,還以為陳星語和蘭菏是一家人。

什麼情況,昨天陳星語才在陳星揚的介紹下和蘭菏認識吧!陳星語還是出了名的高冷孤僻,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對別人這樣?就是她老公也不一定有這個待遇!

——說到老公,孩子他爸老林也來了,拿著飲料和點心要給蘭菏吃,被柳導喝止。雙方遙遙對罵,一個說你不要喂胖我的演員,另一個說我們蘭菏也太累了。

眾人:“???”

我們蘭菏?什麼鬼,他們這是進入什麼平行空間了嗎?

柳醇陽和陳星揚又怎麼會和他們八卦這個,於是大家只能傻眼地看著蘭菏在片場除了拍戲,休息期間就坐在角落,星語女神的兒子則或趴或坐在他懷裡,他自己看劇本、打盹兒倒也沒太大影響。

別說,陳星語和老林圍在旁邊逗孩子,有點像一家四口……但更詭異一點。

程海東作為蘭菏的同屋,都被工作人員打聽了無數回情報,但他真不知道,甚至懷疑自己睡一覺也錯過了什麼劇情——他也確信昨天在片場陳星語和蘭菏還很生疏啊。

但看著女神夫婦對蘭菏親如一家人,他忍不住揹著人問蘭菏了:“是兄弟就教教我。”

蘭菏:“教什麼?”

程海東:“你們苗族的蠱術。”

蘭菏:“……”

蘭菏:“去你的!”

……

陳星語一邊讓孩子靠近蘭菏,按柳醇陽的說法蹭點兒正氣,一邊抽空去把剩下兩個娃娃還到妙感山了。只是還了娃娃,孩子還是不見好,除非在蘭菏身邊。

“會不會是因為要帶淼淼一起過去?”蘭菏問,他覺得自己這思維很符合邏輯。

“不會的,這個我問過,還願,還就是不能帶孩子過去。”陳星語皺眉道,其實因為蘭菏的出現,這神奇的現象,讓她開始對玄學解決途徑保有很大希望了,只是結果不盡如人意。

倒是蘭菏這麼一問,更顯得他對這些不瞭解了,真是全靠一身正氣辟邪啊。

蘭菏確實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原以為就是還願沒完成,現在願也還了,竟也無用?他都琢磨著,是不是寫封信捎給老白,問問他可知道怎麼回事。

蘭菏正琢磨著呢,陳星揚過來說:“剛聽到柳導在說,可能轉場拍攝之前要停兩天。”

蘭菏的戲份主要集中在拍攝期前半部分,而接下來原定劇組去京郊一處四合院民居實景拍攝。拍完這部分,蘭菏的戲份就要殺青了。

但現在似乎是拍攝地出了點問題,無法立刻進行拍攝。不得不給a組的演員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到時候去那邊的拍攝地集合。

陳星揚玩笑地道:“不然,蘭菏這兩天跟我們回家去住?”

倒是陳星語正色拒絕道:“這幾天已經很打擾蘭菏休息了,放兩天假不容易。不知道淼淼什麼時候能好,總不能一直不讓他歇著。”

實不相瞞,她都在和老林商量了,該怎麼酬謝蘭菏才好。

蘭菏知道她為人父母,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體諒自己,吶吶道:“那不如錄點影片看有沒有用吧……”

陳星揚:“噗。”

別說,還真可以試試有沒有用啊。

老林掌鏡,讓蘭菏給錄幾句哄孩子的話,類似淼淼不哭,乖寶寶之類。

蘭菏就當拍戲了,迅速進入角色,錄完這幾句,又聽陳星語說:“能不能再錄催眠曲?或者兒歌也行。”

嗯,音樂倒是比語言更加豐富,蘭菏的父母都是小學教師,兒歌他還是會一點兒的,只是一想到兒歌,不知怎麼,倒是想到了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離魂常客,被自己坑了後騎著小瘸驢奔跑。

他想著就樂出聲來了,“哈哈,嗯……我有一頭小毛驢,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帶它去趕集。”

這麼哼唱錄製完畢,別說,錄的影片還真有一點用,不說次次靈,但淼淼聽到蘭菏的聲音,總是會有些反應,能讓陳星語他們輕鬆不少,也放心的暫時和蘭菏告別。

蘭菏拖著行李回自己公寓,影視基地和下一個拍攝點,那是分別在京城兩頭呢,這次很幸運,可以睡兩個懶覺,再去工作。

他才走到電梯前,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從揹包裡掏元寶……

“我不是來要錢的。”老白大搖大擺走過來,接過了元寶,說道。

蘭菏:“??”

您在說什麼胡話……

老白把元寶收好,笑嘻嘻地道:“嘿嘿,你前幾日在陰曹地府可是鬧了一回?”

“你都知道了?”蘭菏有點憂心了,“我是和守門的鬼吏吵了幾句,這件事不會鬧大了吧?有沒有給你惹上什麼麻煩?”

“這算什麼事兒啊,我們東嶽陰司哪天不和那頭吵架。就是陰間訊息傳得快,你可是名氣大漲,牙尖嘴利啊。”老白看起來對蘭菏的行為,是讚賞居多。

蘭菏感慨,沒想到我在陽間還是區區小透明,在陰間倒是成了三線名鬼……

老白不知他想什麼,續道:“嚴三謝你呢,只一時抽不開身,他說是那鬼吏後來還給你使了絆子?給你找補回來了,把那家夥牙都打斷了。還有,胡大姑娘也下山辦差了,隨我一道來,想同你見一面呢。”

蘭菏一時放下了名氣不名氣,問道:“胡大姑娘找我做什麼,能不見嗎?”

他雖然想問淼淼的事,卻覺得問問老白就算了,很不必去見胡大姑娘吧。

“……胡家人可是記仇得很,你確定不去嗎?”老白的意思還是讓蘭菏見見。

蘭菏:“哦,她又不知道我是誰,只能報復你吧。”

這叫父債子償。

老白:“…………”

蘭菏:“好吧好吧,我見,她在哪?”

老白:“車庫裡,沒告訴她你家在哪兒。”

蘭菏也不離魂了,反正胡大姑娘知道他是生無常,只拿了只口罩來戴上,就和老白一起下去了。只見胡大姑娘正盤腿坐在一輛小車上,見他們來了便跳下來,笑盈盈地道:“今日來辦差,便想和老朋友敘敘舊。”

雖然只見了一次,但胡大姑娘儼然要把蘭菏當知己了。原因大家都知道。

蘭菏也很識相地把一把香交了出來,胡大姑娘接過狐頭狐臉、急不可耐地嗅了幾下,才貌似文雅地擦了擦鼻子,將香先揣好,然後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不帶我回家麼?”

老白給蘭菏擋了,他收了錢還是很願意挺身而出的,“大姑娘,這是我們東嶽陰司的人。”

“嘻嘻,我知道,援建黃泉路……我都聽說了,真是東嶽的好無常。咱們都是東嶽一脈,總是自己人,我也是憂心,小來是生無常,近來京城不太平,他若受了牽連怎麼辦。”胡大姑娘笑得眼睛也眯了起來,閃著精光。

“京城怎麼不太平了?”蘭菏不明所以,“這清明不都過去了麼。”

胡大姑娘眼睛在他身上刮了好幾遍,才問道:“還不清楚麼?你可知道這京城的鎮物?”

華夏風水有鎮法和鎮物,常見的鎮物比如桃符、石獅子、瓦將軍,都是鎮妖辟邪用。

不過那些鎮宅所用,而城市,也是需要鎮物的,比如不少城市都修塔作為一城之鎮物。

而對於一座皇都來說,鎮物就得更厲害了。京城重地,歷朝歷代,都有皇家風水大師設下鎮物,比如京城就有舊五鎮和新五鎮,以五行鎮物鎮住東南西北中五方。

像覺慧寺的大鐘,傳說就是新五鎮中的西方鎮物,屬金。

蘭菏道:“我依稀聽過,好像有覺慧寺的大鐘。其他不記得了,而且無論舊五鎮,老五鎮,好像版本也不止一個?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咦,對了,我好像聽說妙感山的金頂,其實也是金屬鎮物?是嗎?”

“這個嘛,有的真,有的假,至於哪個是真……”胡大姑娘按了按嘴唇,示意不得宣之於口,“除了這明面上的陽間風水高人設下的五鎮,其實還有暗五鎮,是京城的仙家們聯手設下的,已有千年歷史。要我說,不是這暗五鎮,什麼新五鎮老五鎮,也設得沒那麼順利。所以近來,暗五鎮出了些問題,甚至影響到了明五鎮……妖邪們都坐不住了。”

但具體是什麼問題,又出在何處,她也不能隨便說。

蘭菏仔細一回憶,之前聽他們說過什麼時節不對,小紅小綠那樣的厲鬼都作亂,可能就是指的這個,甚至老白為什麼需要從人間借人手?也許亦是因此。

“大姑娘是為了此事奔波?嚴三哥說京城是高人最密集的地方,我覺得應該輪不到我被牽連吧。”蘭菏半開玩笑地道。

“我也是擔心你不是。”胡大姑娘的眼睛在蘭菏和老白身上來回亂轉,“你看你都不知道這事兒,明明就在京城地界上。老白也是的,不提醒提醒。”

老白訕訕一笑,他拿了錢答應不讓蘭菏幹什麼活兒,自然也不必特意告訴蘭菏這些事。但之前他是拿陰司忙碌來搪塞胡大姑娘,現在被大姑娘看穿了,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謝謝胡大姑娘,我以後一定多給您供香。”蘭菏機靈地立刻道,果然看胡大姑娘露出了笑意,又轉移話題,“對了,我……認識一個人家的小孩兒,是打妙感山栓來的,額頭這裡有道褐色的胎記,平時總是大哭不止,偏偏見了我就不哭……”

“喲,你見到淼淼了?”胡大姑娘漫不經心地道。

她竟還知道孩子叫什麼?蘭菏轉念一想,名字都是娘娘宮裡道士起的,胡大姑娘就待在山上,知道也不奇怪。

胡大姑娘笑道:“你們原就有緣來著,在山上救了他一次。他雖沒記憶,卻帶著這緣投生,見了你就不哭了。”

竟然真是這樣,繫著緣分的呢!蘭菏追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出生後哭鬧不止?先前以為是還願沒還完,最近他母親也去還願了,可還是會哭,是還缺了什麼環節嗎?”

“哭著啊,和還願可沒什麼關係。”胡大姑娘想想道,“淼淼投生前,本就是殿裡最靈性的一個,娘娘看陳星語長得漂亮,才給了她……”

蘭菏差點“我靠”一聲,娘娘還看臉來的?

他硬憋著沒說話。

胡大姑娘:“……怕是眼睛太靈了,平素見了髒東西,近來京城本就邪氣四竄。你若不是早‘認識’淼淼,見了你也要大哭的。”

那倒是巧了,而且和柳醇陽捋出來的說法還對上了一半,只一點猜錯了,蘭菏不是一身正氣,是一身陰氣。

蘭菏追問:“有辦法解決嗎?”

“自然是有的——”胡大姑娘一笑,“剛好呢,我也想謝謝你,美食相贈,你把手伸出來。”

蘭菏看了老白一眼,見他點頭,才把手伸出來。

胡大姑娘伸出右手,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指甲刀來,把長長的食指指甲剪了一截,那指甲正好落在了蘭菏手心。

蘭菏:“……”

他差點手一抖,把這指甲給丟了。好像有點不衛生啊。

“你不是還勸我剪指甲麼?現剪給你了。”胡大姑娘道,“這指甲就如我的分|身,帶著我幾分本事。你要用時,把它挫下來一點燒了,就可以用我的本事了。你用了它,自然知道把淼淼見鬼物的眼睛矇住。以後若遇到危險,也可如此。”

老白看胡大姑娘一眼,撇嘴道:“大姑娘這算感謝麼,這是想讓小來先試後買,試了你的本事,日後把你接回去吧。真是會做生意。”

蘭菏啞然。

胡大姑娘掩嘴一笑,“你試試,用過都說好!”

“……”蘭菏就會勾魂,不知道怎麼幫淼淼解決,就算是試用品,他琢磨大不了堅決只試不買,小心地把那片指甲捻起來,用紙給包住收好,“謝謝大姑娘。”

他和老白、胡大姑娘就此道別,直接從車庫坐電梯上去,一出去,迎面就撞到了應韶和他的兩個師弟。

……

應韶買了一堆做法的用品,凝重地和兩個師弟說:“咱們這次得罪的人不簡單,你倆要是害怕了,現在還有機會,立刻買車票回老家。”

師弟們都搖頭,“不,絕對不回去,跟那家夥幹到底了!憑什麼啊,他們不守規矩,又做巫婆又做鬼騙僱主錢,咱們只是實話實說。”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應韶嘆氣道,“當時你也太激動了,直接說出來,我本是想慢慢透給僱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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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弱弱道:“對不起師兄,我犯傻了。那我更不能走了,我不走。”

另一個師弟也道:“不走,我們都不走,看他邪法師厲害還是我們蠱鬼兇殘,誰怕誰。把他們的鬼都吞了煉蠱!”

應韶看他們放狠話,露出一絲苦笑,這場戰不好打啊。

他正想著,電梯門開啟了,他那漂亮鄰居走出來,大家正對一面。

應韶一愣,沒想到他會回來。

蘭菏也不知道應韶他們在聊什麼,就是看了應韶的袋子裡一眼,有點惋惜,這沒燒雞啊,上回揹著他吃的烤麵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啊……蘭先生,”應韶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叫住想往自家走的蘭菏,“我在網上看到你新聞了,才知道你是演員啊,而且在拍柳醇陽的戲,真厲害!”

“謝謝。”蘭菏一笑,“是啊,我就回來兩天,還得去片場。”

“哦,所以今晚在家哈,那個,你可得給我簽名。”應韶主動上前,“我也能出去吹啦,我認識明星。”

“沒有沒有,小透明一個。”蘭菏友好地給他簽名,作為一個小透明,除了公司安排的,蘭菏也就給倆人簽過名,應韶算一個,另一個,是王警官……

蘭菏剛簽好呢,一抬頭,就見應韶對自己一彈手指,幾滴水落在了自己臉上。

蘭菏:??

什麼玩意兒。

應韶喝道:“出我口,入你心,金蠶系魂,魂隨我意!”

有個詞叫蠱惑,蠱者,惑亂人心神。

應韶正是打算催眠這個鄰居,省得今晚他們有什麼動靜,鄰居又打電話叫物業。

蘭菏:“…………”

……好累,都回家了還要演戲。

虧得蘭菏是個演員,又有保持淡定的習慣,他一動不動,看著應韶唸叨完了,直勾勾盯著自己,命令道:“今晚,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理會,在房間睡你的覺。”

蘭菏:“……好。”

應韶囑咐完,剛想收了蠱,又想起什麼,“對了,有沒有什麼娛樂圈隱秘,給我說一下。陳星揚前女友真的是黎倩嗎?”

蘭菏:“………………”

蘭菏:“不知道,我太糊了。”

應韶憐愛地看了兩眼,又覺得自己有毛立場同情人家啊,酸溜溜地道:“會紅的。好了,你回去吧。”

唉,人不同命啊,他這鄰居長這樣,靠臉就能吃飯了。不像他們這些家戶型宗教服務供給者,在京城這片土地上,競爭激烈,要跟和尚道士喇嘛頂仙的陰陽先生等等同行,有時候甚至是女巫搶生意……房租飯錢都岌岌可危。

應韶看著鄰居被蠱惑完,無視他們,開門進了自己家,這才招呼師弟們回去,要佈下法陣,嚴陣以待!

……

蘭菏一關上門,就抽紙巾擦了擦臉,彈他一臉水也不知道幹不乾淨,鄰居今晚這是想幹嘛呢。他赤腳走向廚房,心想可剛才那蠱對他怎麼沒用?

蘭菏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應韶的蠱惑沒用應該不是他學藝不精,也不是自己的無常身份——這無常也沒說能免疫蠱毒攻擊啊。

他估摸著,是自己他身上還有胡大姑娘送的指甲蓋兒,迷惑人心是老胡家的看家本領,因此才沒被迷住。

他隨便琢磨了一下,也沒往心裡去,拿了瓶裝水出來,晚上喝點水,再吃點外賣水果就對付了。

蘭菏吃完水果,躺在床上看了會兒劇本,想著劇情就睡著了,半夜才被冷醒,爬起來一看,老白坐在他床頭,陰森森地問道:“你還有錢啵?”

蘭菏:“……”

蘭菏崩潰地道:“這才多久,你就沒錢了?有沒有五個小時?”

啃老也不是這麼啃的吧,過於勤奮了。

老白搓搓手,“都怪胡大姑娘,她埋怨我瞞著你的住處——我可是替你擋住她的搜尋了。她一生氣,拉著我非要和我賭錢,把錢都給我贏走了。”

“沒了沒了,真沒了,我一顆也沒有了!你過幾天再來!”蘭菏無力地爬起來,想關窗戶。

外頭一陣一陣陰風刮進來,明明已經是夏天了,卻陰寒得如在黃泉,他本以為是因為老白在,誰知往外一看,飄著十好幾號冤魂。

這些冤魂手腕上都系著絲線,懸停在空中,正在辨認方位。

蘭菏:“唉……”

好累,能不管嗎?

但這些冤魂樣子,像是被人拘著……要是視而不見,好像太冷酷了吧。

應韶的屋子門窗都貼了符,這些冤魂是被拘役為僕,但也因為是冤魂,神智不是特別清楚,看著蘭菏家大開的窗,就琢磨從這邊進去。

結果排著隊從窗戶進去,就見裡頭坐著無常,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配置相當齊全。

其中一個無常幽幽看他們一眼,疲憊地道:“來都來了,跟我走吧。”

眾鬼:“…………”

鬼還沒到手,兩個無常已經商量起來了:

“非要送啊?唉,看在你的面子上,拉覺慧寺去吧。”

蘭菏訝然,“你也送覺慧寺?不是應該找個道觀嗎?”

老白:“你懂什麼,花他們錢辦自己事兒,超度完我給拉東嶽去。”

蘭菏:“……”

……

隔壁。

應韶正襟危坐,隨時準備迎接大敵。

兩個師弟則跺了跺腳,“師兄,你說什麼時候才來啊,我腳有點麻了。”

應韶看看都子時了,篤定地道:“應該快了!”

覺慧寺。

月色如水,宋浮檀和思空坐在庭院中下棋,竇春庭百無聊賴地託著下巴旁觀。

因為上次離魂一去多時,下達黃泉,宋浮檀身體略有不適,便在覺慧寺住幾日休息,竇春庭也被打發來陪表哥。

思空落下一子,微微一笑,“你有些心浮氣躁。”

雖然宋浮檀看上去仍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但思空能從他的棋路看出來,心思確是亂了。

竇春庭還懵呢,哪有哪有,姑姑還讓他注意表哥的情況,他可半點沒看出來表哥心浮氣躁,不還是安安靜靜,要麼看書要麼寫稿子嗎?

宋浮檀被思空道破,索性放下了棋子,大方承認,“那就到這裡吧,沒心情了。”

思空頷首,站了起來。

“思空。”宋浮檀忽然喊他,“你會金輪咒麼?能不能教我。”

思空卻是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還是宋浮檀頭一次要向他們學什麼東西,“會,你要學,必然也是很快的。”

宋浮檀是師父口中的“病身紅蓮”,佛家推崇蓮花,病身紅蓮指的即是歷經劫難,卻心性如紅蓮堅韌清淨,不可動搖,正因如此,那些妖邪從來無法侵入他的心神,拿他沒轍。

也因此,一個金輪咒,宋浮檀想學,不必擔心學不會。

“金輪咒是什麼?”竇春庭狀況外地問道。

思空飽含深意地笑了笑道:“持此咒,夜夢所思之人。”

宋浮檀的手指在石桌上點了幾下,算是預設了。

從第一面起,他就對小來有好感,這是在陰間或陽間都從未有過的。他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覺得一個陰間生物可愛。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都死兩百多年了。也正因為� ��方來自陰間,宋浮檀連他的全名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躍躍欲試,又舉足不前……現在又是許久未見,他想,或能夢裡見一見?

竇春庭“哇”了一聲,“表哥你戀愛了?不對,戀愛了可以直接見真人啊,難道是單戀?”

宋浮檀站起來,並不打算和竇春庭分享自己的事,“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不,我也想學這咒啊。表哥,你到底想見誰,你告訴我,我保證不跟姑姑、姑父說。”竇春庭抱著桌子不肯走。

可惜宋浮檀態度堅決,

竇春庭含怨道:“不告訴我夢姑是誰也罷了,咒都不讓學,虛竹哥,你也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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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浮檀:“……”

他一腳踹在了竇春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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