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這種訊息，不止是戴維，整個艦橋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吧...
那位曾經號稱帝國之刃，讓萬千位面顫慄的大元帥，卻又親手殺死了皇帝，讓第一帝國傾覆的罪魁禍首，路西菲爾，竟然和星火議會的議長有一腿...
嗯...已經不是用有一腿那麼簡單了，都搞出人命了...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要那麼遮遮掩掩呢？乃至於這麼多年過去都無人知曉，連帶他們的孩子，都要藏在另一個位面裡。
等等...
都已經三千多年過去了，可依文捷琳的稱呼，依舊是...孩子？
戴維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個孩子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八卦之心正熊熊燃燒的眾人紛紛看向依文捷琳，卻是沒有注意到愛麗絲偶爾間掃在戴維身上的目光有些詭異的複雜。
“不錯，不過具體原因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那個孩子，先天性資訊缺失...”依文捷琳吐露出一個陌生的詞彙。
她凝眉沉默了半響，似乎哪怕是她也沒能找到相關能夠完美解釋的原因，只好繼續道：“現實世界中，每一個物品，每一個人乃至於每一個存在，都具備各自的資訊與屬性，而這些資訊與屬性，也反向維持了我們在現實世界的存在，但那個孩子...當八年前我們找到她時，她的存在感已經近乎快消失了...她的資訊近乎每時每刻都處於流逝狀態，想要挽救她，便必須得到資訊的補充和大量的備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宇宙本源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也就只剩下星空之靈、人工智慧與神格這三種更具備信息量，也更適合的替代消耗品了。”
“人工智慧？”戴維聽到這個詞眼兒險些嚇一跳。
甚至就連身旁的三名人工智慧也是跟著嚇一跳，顯然沒想到，自己某一天，曾經也被劃歸到過消耗品中去過...
“不錯，人工智慧，但幾乎每一個人工智慧都是當初有功於第一帝國，且極為稀缺的存在，路西菲爾再喪心病狂，也沒把注意打到我們頭上。”依文捷琳理所當然道。
“所以...”
“所以當年路西菲爾選上了瓦德...也就是如今的艾黎位面，她直接屠光了整個位面的神邸，抽取了他們的神格，作為維持艾黎存在的補給品。但即便如此，路西菲爾也只選擇讓其一直保持沉睡，恐怕是擔心一旦艾黎繼續生長下去，這種消耗也會呈指數增長。畢竟像艾黎這種高魔位面在整個多元宇宙也不算太多。之後每隔百年她的手下就會在艾黎收割一次新生的神邸甚至從其他位面狩獵神邸，用他們的神格，來維持那孩子最完美的狀態，包括之後議長應該也是這麼做的，直到它的座標被櫻花結社竊取並篡改。”
“所以八年前...你傾其所有，效仿當年的路西菲爾和議長閣下，展開淨神之戰，就是為了挽救這個即將夭折的孩子？”戴維問出這句話時，更多的像是感嘆的陳述，同時，還有股發自內心的佩服。
“這...畢竟是議長唯一的骨肉，我...自當效死。”依文捷琳道。
“這樣做...值得嗎？”戴維沉默半響，突然問道。
是啊...值得嗎？
依文捷琳身為人工智慧，原本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卻為了這個任務，毅然放棄了這個能夠讓無數人可以為了得到它而付出任何代價的特性，永遠被困在這個牢籠裡不得脫出。
而那些塔奇諾要塞的戰士們，雖然看似從凡人變成了不死不滅的英靈，但這世界上又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身為英靈的他們，每一次死亡，付出的同樣是資訊部分缺失的代價，只不過用神力彌補了空白，但只要經過連續幾十次到幾次不等的‘陣亡’，他存在的資訊某種程度上就已經被替換了一遍，從生物的存在性來說，他們...已經死了...
更重要是，依文捷琳為此放棄了鎮守塔奇諾要塞的任務，若是要塞因此失手...那後果...
在他看來，李維斯為了自己的孩子，讓自己的下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是不是有些...過於自私了...
似乎看出了戴維的想法，依文捷琳解釋道：“議長的遺囑裡，只是讓我尋回艾黎，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要求。”
戴維微楞，“那你怎麼還...”
後面‘還放棄塔奇諾要塞’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聽到依文捷琳繼續道：“既然議長已經死了，星火議會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麼繼續為人類鎮守塔奇諾要塞，又還有什麼意義？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做一些我認為有意義的事情。”
好吧...
戴維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是莉莉、伊麗絲姐妹還是眼前的依文捷琳，更可能是所有的人工智慧都有著共性...那就是除了任務和她們真正認為重要的存在，對於什麼人類安危、什麼大義、什麼道德準則，基本都是報以淡漠態度甚至是無視的...
“那...現在...有什麼我們能夠幫到你的嗎？”戴維問道。
依文捷琳直白道：“有。”
戴維也被對方這毫不客氣的架勢給弄楞了，“什麼？”
“把艾黎帶走。”依文捷琳說。
“哈？”戴維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議長原本的遺囑裡，就是讓我帶走艾黎，讓她以一個最平凡的身份，好好活上一輩子，用他原本的話來說，如果永遠那樣沉睡下去，對於艾黎來說，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依文捷琳道。
戴維點了點頭，是啊...如果因為絕症而就這樣一直休眠沉睡下去，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即便是議長，當初恐怕也絕沒有想到，艾黎竟是提前甦醒並從搖籃中逸散了出去...將原本至少還能耗用千年的信息量給消耗了個乾淨，在我們找到她後，為了維持她的存在，不得不開啟新的神戰，也因為這樣，我已經...無法帶她回到主位面了。”依文捷琳滿是遺憾道。
“她在哪兒？”戴維直接問道。
“你不是都已經找到她了嗎？”依文捷琳指向團在戴維腳邊的小羊羔。
“咩咩咩？”原本還在一旁聽著八卦而雙眼閃閃發亮的小羊羔表示一臉懵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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