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答案後，似乎就連莉莉的資料庫都稍微宕機的那麼一瞬間，和戴維面面相覷了幾秒鐘，再次齊齊爆了聲粗口：
“FUCK!”
如果這個推論真的成立的話，那麼這個地方大多數原本匪夷所思的地方似乎就都有了一套可以自洽的邏輯解釋了。
為什麼地下基地內會有那麼多AI控戰艦，為什麼此地的環境會如此的異常且完全失去控制，為什麼那些被帶出的‘孩子’會說自己體內存在‘魔鬼’，一離開特定的區域就會爆成一灘碎肉，又為什麼那些從生化兵工廠的流水線下來的生化士兵會突然發瘋似的相互殘殺，甚至就連那些遺民口中一直試圖殲滅所有生命的收割者，它們的身份幾乎都可以推測個大概出來。
原來...這處基地之所以演變成眼前的模樣，追根揭底，居然是由於兩個人工智慧的邏輯衝突導致的...
這恐怕也是為什麼人類在第一帝國崩毀後，就將這些不知為人類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的人工智慧齊齊封鎖進地核深處的原因了...
因為一旦它出現了什麼BUG或者類似這樣的邏輯衝突...
後果幾乎都是天災級別的...
而之所以會發生這麼大的災難，無外乎就是對人工智慧過於依賴，下放了過多的許可權。
許可權這種東西，某種程度上也如同人類手中的權利一樣，一旦失去了枷鎖，往往會無休止的膨脹，最終化作吞噬一切的怪物。
但人工智慧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過便利了，彷彿是人類在開拓星河時，造物主給這個原本就開了主角模板的族群又給添上的外掛一般。
人工智慧若是在獲得廣大的資源傾斜和後臺資料支援後，某種程度上...真的堪比全知的‘神靈’般強大。
甚至有個傳言，當年在第一帝國巔峰時期，帝國科學院曾經和多名人工智慧一同攜手打造出了一臺‘諾亞處理器’，然後將它們的幽能資料庫與處理器相連接，將整個第一帝國當時佔據的小半個多元宇宙收集到的所有資料一同匯入，透過多元宇宙這個相對閉鎖的整體空間進行大資料觀測，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模糊的窺見未來...
這效果，已經堪比一些位面宇宙中那些所謂‘神靈’對他們所處宇宙進行的大預言術了...
而那也僅僅只是推演預測一個單獨位面宇宙的未來，往往還容易被事實打臉，但當年第一帝國時期，卻是靠著那臺諾亞處理器和多名人工智慧的聯網，開始預見整個多元宇宙的未來...
但後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諾亞處理器直接崩毀了，負責聯網的那些人工智慧齊齊出現了可怕的邏輯衝突，一度導致了大規模的連鎖災難，甚至就連那些在科學院諾亞分部的所有科研人員，也齊齊瘋掉了...口中不停吐露著完全不著邊際的痴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有在精神病院負責看護的醫生將他們那些痴語整編起來，卻是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末日論...
整個多元宇宙，都即將迎來終焉的末日！
雖然第一帝國高層在災難發生時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封鎖了訊息，但當時的災難牽涉範圍實在太過廣大恐怖，甚至一度透過當時人工智慧的幽能連鎖網路波及到了各大位面宇宙的戰場前線。
由於一直可靠的指揮網路出現大規模癱瘓，直接導致多處戰場失控，損失慘重，甚至一度導致不少剛剛建立前哨站的位面宇宙直接淪陷。
訊息最終難以避免的傳開了，這個言論也一度在人類國度內傳播，導致了大規模恐慌，甚至多處出現了散佈末日言論的邪教，導致多地治下管理混亂。
但就如同戴維前世的地球上，每過個幾年就有各種末日言論出現一樣，比如其中最廣為人知的000千禧年末日論與01瑪雅預言的錯誤解讀，在混亂惶恐了一陣子後，沒能等來什麼勞什子末日，於是日子照過...
而不可否認的事實是，自那一次大規模人工智慧癱瘓與幽能網路的崩毀後，的確給當時如日中天的第一帝國帶來了慘痛的打擊。
甚至事後某些學者在回顧總結第一帝國的歷史後，普遍認為，‘諾亞事件’的確是第一帝國由盛轉衰的一個關鍵時間節點，甚至直接為後續第一帝國的黃昏之亂埋下了隱患。
不過那個預言已經歷經了十數個千年，多元宇宙依舊好好的...也沒發現什麼有關的徵兆。
當然，第一帝國這個體制本身倒是末日了，還涼了挺久...
“果然人工智慧就是不靠譜啊...前提是自己不能作死...”戴維擦了把冷汗，不由心生感慨道。
想到這裡，戴維頗有些後怕的瞧了一眼身旁同樣若有所思的莉莉，覺得自己能夠順利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要知道，自己養的這只莉莉可不單單是有點邏輯衝突那麼簡單啊...
她的腦殼兒壓根兒就壞掉了...檢索資料庫都需要靠物理操作...
一個人工智慧健忘也就算了...還經常間歇性腦抽...若是換上一副月靈的樣子混進她們的族群裡，一定沒人不將她當做哈庫婭...
“你看我看嘛？總覺的你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誒？”敏銳察覺到戴維目光的莉莉眨巴了下大眼睛。
“咳咳，沒啥。”
戴維雖然有些後怕於那些因人工智慧導致的歷史災難，卻也不至於因此而降低對莉莉的信任，畢竟對方雖然智障了些，但若不是有她在，恐怕自己早在伊卡洛斯號事件時就已經涼透了。
想了想，道：“不過若果真的是兩個人工智慧，還一個瘋掉的，就真有些麻煩啊...不過現在唯一的利好訊息就是，它們雖然是完全體，這裡更是它們的主場，但它們畢竟已經因為邏輯衝突而兩敗俱傷了，更是因為許可權的相互遏制封鎖，應該沒當年全盛時期那麼可怕才是，小心一些，應該還是可以操作一二，實在不行就老樣子，直接搶臺戰艦跑路嘛。而且眼下，不就有個試探她們目前狀態的好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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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這般說著，目光看向一旁因為二人先前面色大變而顯得有些忐忑惶恐的格蕾雅。
“也是哦！”莉莉覺得戴維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和戴維一起看向格蕾雅，“小姑娘，不要害怕，來，敞開你的思維核心。”
眼見格蕾雅還有些遲疑和忐忑，戴維露出邪惡的微笑，對著身後眾人吩咐了句：“你們想想辦法，把其他實驗室的營養液給我導流過來！”
“沒問題！頭兒！”愛德華和米勒帶著兩名僱傭兵領命而去。
而聽到這句話，格蕾雅的小眼睛中也終於露出些許放鬆和期待。
而戴維則趁機道：“好了，那些叔叔們已經給你們找食物去了，而你若想要離開這裡的話，就必須解開先聖在你思維核心中的許可權才行哦。”
“好...好的...叔叔，我聽你的...”格蕾雅終於放下了最後的戒備。
“果然吃貨就是好忽悠...”戴維和莉莉同時想到。
在格蕾雅放鬆思維核心的幽能防護後，莉莉的幽能資訊波段便藉此深入了進去，而戴維為了以防萬一，也將自己的部分資訊體陪著莉莉一同進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