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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幕 理性與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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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麗絲娜拉費倫,悲風費倫的女兒,自從她落在蕾歐娜和戴安娜手上之後,就過上了非常“幸福”“快樂”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好愉悅好愉悅的。

但是……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別拉著我!我要打死她!笨蛋笨蛋笨蛋!”某只抓狂的幼女被蕾歐娜抱著坐在椅子上,卻手舞足蹈地想要掙脫。

坐在一旁的戴安娜抓住時機把一勺布丁準確地塞進捷麗絲娜拉嘴裡。

“姆唔……好甜!哇!好好吃好好吃……咕嘟……笨蛋笨蛋笨蛋!”用一秒品嚐一秒稱讚再一秒吞嚥布丁的幼女,在布丁確實落入肚子裡之後,繼續開始大喊大叫。

“咯咯咯咯……”蕾歐娜和戴安娜笑得一臉滿足。

而捷麗絲娜拉罵的人,是蘇卡。

蘇卡趴在桌子上,也由她媽媽索拉卡抱著,好像一個乖巧的洋娃娃……為什麼要說也?

索拉卡一如既往地把那對巨大的兇器放在蘇卡腦袋上,兩隻手擺弄蘇卡的臉蛋。

“嘿嘿嘿……”蘇卡朝著捷麗絲娜拉笑笑,笑得很白痴。

“笨蛋!”捷麗絲娜拉看了這個笑容,終於忍無可忍,抓下一塊桌子角扔過去。

“咔颯。”桌子角到了蘇卡鼻子前,悄無聲息地碎成了粉末。

“……哼!”捷麗絲娜拉終於冷靜了一下。

“好了好了,小拉拉也不要生氣了啊,阿姨抱抱。”索拉卡放下蘇卡,去抱捷麗絲娜拉。

“誰要你抱!還有什麼阿姨啊!你明明……是……姐姐嘛哈哈哈……”

索拉卡前一秒仿若惡鬼的顏容立刻又燦爛得如同早上還掛著露水的玫瑰。

索拉卡順利地抱起了捷麗絲娜拉,舉高高,然後原地轉一圈,再抱在懷裡。

真·洗面奶!

“哎呀哎呀,嘖嘖嘖嘖。”蕾歐娜這才坐近桌子,對著桌子對面的蘇卡就是一連串揶揄的感嘆詞。“你還真厲害啊,不後悔嗎?”

“嘿嘿嘿。”蘇卡依舊傻笑。

本來已經平靜了的捷麗絲娜拉立刻再次炸毛。

“笑笑笑!笑你妹啊!笨蛋笨蛋笨蛋!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笨蛋!”

“奇蹟啊!那會是奇蹟啊!這一個紀元最神奇最偉大的奇蹟啊!那是生命對於束縛決不妥協的奇蹟啊!而且是出自我捷麗絲娜拉費倫之手的奇蹟啊混蛋!”

“嘿嘿嘿。”蘇卡朝捷麗絲娜拉傻笑。

“嗷!”捷麗絲娜拉額頭上突然再長出三對眼睛,連同原來的雙眸一起變得一片漆黑,四肢猛地脹大,手上裸露的皮膚更是佈滿了黑色的紋路。

“哦哦哦乖乖乖……”索拉卡立刻去安撫她,然後轉頭去看蘇卡,又無可奈何地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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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你們兩口子倒是很看得開嘛,一副平常無奇的樣子。”羅蘭睜開了眼睛,放棄了觀察樓下,然後對沃裡克說。

“沒有什麼看不看得開的,那是蘇卡自己的選擇。”沃裡克手上一顫,差點沒把那個試管捏碎。

“我收回前言,你好像……不是挺看得開的樣子……呵呵呵……”羅蘭笑得很奸詐。

沃裡克抬頭,瞪了羅蘭一眼,大有你再說下去就把你做成異蟲的意思。

“咳咳,好吧,我打住。”羅蘭正經起來。“然後呢?那個方法可不可行?”

沃裡克再白了羅蘭一眼。

“那不一樣,那是蘇卡自己放棄了!”羅蘭提高了聲調。

“青銅、白銀、黃金、史詩、傳奇。”沃裡克把最後一個試管的液體倒入燒杯,然後開始加熱。“不談地球人,他們的體系太過混亂。在主位面,青銅階開始接觸世界,白銀階瞭解自己,黃金階是到達自己種族的極限。 ”

沃裡克深吸一口氣。“然後就是史詩階,突破身為人的極限,抵達自己的願想。這個時候,要開始改變世界,具體的表現形式,就是靈魂徽記。那是突破了社會對自己認知,只是自己對自己行為的肯定,對自己理想的不放棄,真正瞭解了‘自己’的傢伙,才配擁有的最高榮譽和徽記。”

“蘇卡,她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要幹什麼,能做什麼。所以她早早地就有了靈魂徽記,這果然時候我的女兒哈哈哈。但你知道她為什麼不是史詩級嗎?”

“不知道。”羅蘭搖頭,本來他還打算嘲笑沃裡克的自戀的。

“我也不知道。”沃裡克說。

羅蘭眨巴眨巴眼睛,看了沃裡克幾秒,確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然後羅蘭拿起一支鋼筆,用兩隻手捏著,就要用力扳。

“你手上那支是地球中華公元一九九九年生產的英雄牌鋼筆,當時市價一塊五毛錢。但現在這種塑膠的鋼筆已經全面停產不說,根本已經沒有人知道它了。那麼現在我問你,你手上那個是什麼?”沃裡克說一堆莫名奇妙的話。

羅蘭什麼都沒有聽懂,但覺得很厲害,所以乖乖地放下了它。

沃裡克伸手拿過那支鋼筆。

“三十歲,中華人說三十而立,我們完全不知道中華人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就在幾十年前我們的文化和中華人的文化也沒有任何的交流互動 ,但有很多東西卻詭異地一致。”

“至今為止,主位面還沒有出現過三十歲以下的史詩級。地球雖然有一個叫百微SAMA的,但能被陸小刕打屁股的小孩子,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史詩級。那麼,這個三十歲到底代表什麼呢?”

“【自我】,三十歲,三十而立,代表一個人可以超脫群體團體,真正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或者說【自我】存在。我只能這麼解釋,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我相信這是正確的。”

“就像你手上那支鋼筆,它可以代表和它同時期的那批鋼筆,它曾經是其中的一員,現在卻可以代表它們。這是因為它是特殊的,它存在得最久,而且我透過它瞭解了它背後的故事。”

“這還是一個死物,活著的東西自然更複雜。”

“還是那支鋼筆,如果它有生命,它可以給自己取一個自己想叫的名字,它介紹自己的時候,可以直說自己的名字,那它就和那些和它同批次的鋼筆沒有半毛錢關係。這個,就叫做脫離了團體、社會的,真正能夠獨立存在於‘世界’的‘自我’。而鋼筆給自己取的名字,就是它對自己的期望,哪怕那個期望是盲目的。這個,就是靈魂徽記。”沃裡克甩甩那支鋼筆。

“嗯,精彩,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但你特麼倒是告訴我……我問了什麼來著?”羅蘭一臉蛋疼。

“捷麗絲娜拉擁有能讓人直面自己內心的方法,其實羅伊的墓地也有同樣的效果。這就相當於讓某些東西提前了,人為地讓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用三十歲人的思維方式去想問題之類的。”沃裡克把透過加熱得到的溶液倒進另一個燒杯,燒杯裡 放著一塊認不出的東西,溶液倒上去那塊東西就開始變色。

沃裡克凝聚一團魔力,去抓取燒杯上產生的煙霧。讓它們凝聚起來不會散開。

“我的女兒很冷靜,很聰明,也很勇敢,也願意冒險和嘗試,我們夫婦也自信能夠保證她的安全。所以她接受了實驗,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選擇是在陸小刕不在的時候才進行的實驗。”沃裡克深深看了羅蘭一眼。

“因為她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用三十歲思維思考問題的自己,到底算什麼。對陸小刕的認知,又是怎樣的。蘇卡不願意那樣面對陸小刕。” 沃裡克嘆口氣,抓著那團煙霧塞進一個玻璃瓶子裡。

“實驗成功了,蘇卡確實是到了史詩級,但到了最後一步,她放棄了。”沃裡克再看向羅蘭。

“這說明,那個實驗的結果一定有某一方面超出了她的預料,是她實在不能接受的。但我可以感覺,當時蘇卡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在沒有遇到陸小刕的情況下,蘇卡絕對會選擇成為史詩級,因為最重要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但因為陸小刕的存在,她因為了陸小刕可能在意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放棄了。”

“羅蘭,你是國王?還是一個父親?”沃裡克一臉平靜地問,但聲音裡卻好似摻雜了刀刃。

羅蘭抬起手,對不知道什麼人吩咐:“我現在下令,立刻停止捷麗絲娜拉參與的關於史詩級戰力的所有研究。”

【蘇卡,她在乎陸小刕,有了牽掛,所以能夠冷靜地放棄那麼巨大的成果……但是蕾歐娜呢?她,她媽媽,天使,我可是再瞭解不過了。為了這個國家,如果她們面對和蘇卡一樣的選擇,她們一定會選擇犧牲自己的!】

【這樣的事,我可不願意再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羅蘭恐懼得渾身發抖,他想起了曾經經歷過的事。

渾身浴血的女子抖盡翅膀上的血液,卻再也無法飛起來。但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蹲下來撫摸自己的臉。

“沒關係,我還活著,我還能觸碰到你,這就夠了。”

【蠢女人,你安慰我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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