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
三道身影在白都市的樓宇間划動著，不多時便來到了一條隱秘的巷子裡。
這三人，青年模樣，西裝革履。
其中一個黑色長髮，一個寸頭，一個紅發。
“是這裡麼？”紅發青年開口道。
“是，二哥，我跟著她一直來到了這裡，麻煩的是她身邊似乎有一個在人類社會地位頗高的男人。”寸頭青年回道。
黑長髮青年冷冷道：“讓她出來，單獨談談，若是不願意，那麼只好冒點風險了。”
“明白了，大哥。”寸頭青年點點頭，走進了李牧和橘萍之前進入的那間古式酒館。
酒館二樓。
一處靠窗的包間內，李牧正和橘萍談論的火烈。
“就是這樣，我希望能夠在我初登場的節目中加上一段劍術表演，希望你配合一下，你看沒問題吧？”李牧出聲道。
橘萍連連點頭，“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能夠加深你給大家的好印象，我會配合好你。”
“謝謝你的配合。”李牧點點頭，輕聲道。
明天的‘於菟之旅’節目，保守估計劍域內三成以上的孩童都會觀看。
如此一來，只要這三成孩童裡有心向自己的劍神弟子轉世存在。
在自己額外新增的節目成分的影響下，他們就能立即覺醒記憶，知曉自己的存在。
李牧忽然發覺，對面的橘萍心靈劇烈一震。
李牧不漏痕跡的順著橘萍的目光往側面望去。
只見二樓的窗臺下，一名寸頭青年正在徘徊著。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橘萍開口道。
“嗯。”李牧輕輕頷首，示意橘萍隨意。
橘萍扭頭離開座位。
李牧則回味著剛剛橘萍心中的自語。
“十幾年前一起越過防線，進入劍域人類世界的怪物同夥？”
“青狐、驚鴻、玄武？下面那個寸頭就是玄武吧。”
李牧沒有起身，橘萍的心靈中並沒有出現危機。
這幾個同夥應該不會對其下手。
李牧也不清楚幾個曾經同甘共苦的怪物之間如今的關係親密程度。
還是靜觀其變吧。
......
另一邊。
橘萍走向衛生間方向，到了拐角，等到李牧看不到後，卻是直接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
靈巧而具有爆發力的身形，一點也不像電視節目上那個溫柔的橘萍姐姐。
橘萍輕輕來到地面，這裡是古代酒館的後院。
三隻男性怪物聯袂走來。
“不是說好，各過各的了嗎？”橘萍面向三面怪物，卻沒有畏懼，皺眉道。
紅發青年忍不住出聲道：“橘萍，當初若不是我們哥三，你早就死在劍士的本劍之下了！”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哥三給你的，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說話語氣？”
“驚鴻，閉嘴。”黑髮青年喝止了紅髮青年的話語。
黑髮青年看向橘萍，“驚鴻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在意，我們這次前來，是想找你幫忙。”
橘萍靜靜的看著三人的表演。
眼前的黑髮青年，是最年長者，名為青狐。
紅發青年排老二，名為驚鴻。
寸頭青年排老三，名為玄武。
這個人，不，三隻怪物，當初的確順手帶自己進了劍域。
但是，她的付出已經足夠了。
眼前的白臉紅臉一唱一和，她不想買單。
“青狐大哥，我很感激你當初決定帶我穿過劍士們的防線。”
“不過，我不認為我還欠你們什麼。”
“一次五百萬，一次兩千萬，半年前的五千萬，我們說過，就此一刀兩斷。”
“我不摻和你們吞食人類的活動，你們也不要再來打擾我的人類生活。”橘萍冷靜開口道。
驚鴻再次開口：“自欺欺人！你本質就是一隻怪物！還融入人類的生活？簡直可笑至極！”
這一次，青狐閉著嘴唇，沒有讓驚鴻閉嘴。
驚鴻繼續道：“你一個家喻戶曉的主持人，錢對你來說算什麼？”
“你忍心看著我們三個在黑暗中求存？冒著被劍士發現的生命危險去親自動手？”
橘萍深吸口氣，她感覺心裡很冷。
這三個男人，終究只是利用自己。
沒錯，五百萬她出的起，兩千萬，她咬咬牙也能拿出來。
但這已經掏空了她的積蓄，那五千萬是她貸款得來的。
為此，她往後十年的工資的三分之二，都得上繳銀行。
橘萍不想在解釋什麼：“我沒錢了，你們回去吧。”
橘萍擺擺手，轉身欲要上樓。
“哼哼，那個男人，對你很重要吧？”
一道陰沉沉的聲音響起。
是玄武，他雖然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但其實是心性最壞的一個。
剛剛在窗下，玄武看到了橘萍看向那個人類的目光。
作為敏銳的怪物，他清晰的察覺到了其中的情感，故而出言試探。
橘萍身體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
玄武嘴角微微上揚，果然讓他猜對了。
“太可笑了，一隻怪物，竟然愛上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你不怕你忍不住本能，在睡夢中稀裡糊塗的將他吞食了？”玄武出言嘲諷道。
橘萍有些心亂如麻。
區區一週的時間，她真的會對一個普通男人動心？
普通？倒也不普通。
十幾年的時間，橘萍早就適應了人類的審美觀。
在皈依者效應的驅使下，她甚至比普通人更加覺得人類的審美是最出色完美的。
而李牧，就是在人類審美的框架下，那麼一個外表、氣質乃至地位都極為出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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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青年，在這一週裡與其相處的時候，表現的溫柔陽光的確深深的吸引了她。
或許，他就是自己真正成為人類的那縷光芒，她心中想著。
“你們想幹什麼。”橘萍開口道。
“他似乎挺有錢的，我們去吞食了他，或許還能趁機得到一筆不錯的金錢？”驚鴻笑道。
橘萍認輸了：“你們要多少錢。”
“不多，三億，這一次過後，我們的地下幫派也就要成型了，以後就真的不需要來麻煩你了。”青狐誠懇的開口道。
三億......
“我拿不出來那麼多錢。”橘萍吸了口氣，出聲回道。
“多少錢？”
腳步聲傳來，橘萍回頭，卻是身著休閒服的李牧不知何時從二樓下來了，手上還端著一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