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清一副為自己抱不平的模樣，葉向陽的嘴角微微抽搐。
如果不是瞭解這位學姐，恐怕他就信了。
沉大律師是在為他抱不平嗎？
她是在挑事！
恐怕此刻沉清的心裡，早就已經興奮地摩拳擦掌，準備戰鬥了。
剛剛告了一個人還不夠。
沉清這一次還準備以同樣的罪名把一百六十六個人同時送上法庭。
這都特喵的快殺瘋了。
“葉大記者，這麼多人在網上汙衊詆譭你，捏造各種不實資訊，狠狠將你的人格尊嚴踐踏在地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難受？我都替你感到氣憤……”
“清姐，演過了啊！”
“哈？！你確定演過了？”
“冷靜冷靜，別上頭！”
“呵！”
被葉向陽給當場拆穿，沉清很生氣。
同時也產生一種深深的懷疑。
自己的演技已經退步這麼多了嗎？
想到這，沉清看著葉向陽，有點不願相信。
葉向陽頭疼。
他又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陽光男孩，而且被沉清坑了那麼多次，早就已經吸取教訓，把她給瞭解地透透徹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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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真不打算告？”
收起自己剛才那副憤慨的模樣，恢復正經的沉清認真地問道。
葉向陽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
眼下的事態已經趨於平緩，沒必要再起風波。
一次性告那麼多人，很容易引起爭議。
而且下午網路上的謠傳，影響遠沒有昨天那麼惡劣。
他們已經告了一個方志學，殺雞儆猴的效果已經有了，相信其他人也會學著收斂。
“真可惜！”
雖然早就猜到以葉向陽的性格不會趕盡殺絕，但她畢竟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收集了大量的證據，接下來用不上顯然有些浪費了。
白瞎了她花那麼多功夫。
想了想，不甘就這樣放棄的沉清試探著問道：“要不這樣，我不收你錢，免費幫你打這些官司怎麼樣？”
“清姐，這不太像你啊！”
葉向陽太瞭解沉清了，所以感到很不可思議。
沉清熱衷搞事情沒錯，但她同樣熱衷搞錢，可讓她為了搞事情而放棄搞錢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不可能一分錢不要，甚至倒貼幫他打官司。
她是當律師的，又不是開慈善堂的。
“其實我不缺錢，缺正義的夥伴。”沉清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
葉向陽撇了撇嘴，搖頭道：“算了，雖然我窮，但也不缺這點錢。”
“你確定是這點錢？”
沉清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向陽。
“我前幾天剛舉報了個詐騙團伙，警方給了我十萬獎金作為獎勵，清姐你說呢？”
葉向陽知道沉清的收費不便宜，但也不至於讓他負擔不起。
“這樣吧，我給你算一筆賬？”
“算！”
“好，同時起訴一百六十六個人，一個人是……”
“等等，這還能分開算？清姐，你這也太黑了吧？”
覺得有問題的葉向陽直接打斷了沉清。
按照她那樣的演算法，一百六十六個人加起來的費用，起碼得是個幾百萬。
這尼瑪……
“同時對這一百六十六個人提起刑事自訴，得按照訴訟請求單獨計算，歸一審理，但卻是不同個體桉件，需要單獨拆分，單獨判刑。”沉清解釋著，又無奈地攤了攤手，“一百六十六個人，光是起訴書就要準備一百六十六份，費用自然也要分開算……”
葉向陽聞言大吃一驚。
好傢伙！
這有幾個人能負擔得起。
而且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放在一般人身上，絕對能讓人望而卻步。
難怪都說普通人維權困難。
有時候光是這項支出，就直接壓到了絕大多數人。
讓葉向陽花這麼多錢去跟這些人較真，葉向陽通常是不會做這種一時意氣的事情的。
主要還是對方沒有真正得罪葉向陽。
自然也就懶得較勁了。
換成葉柔倒有極大的可能。
想到這，葉向陽忽然有點慶幸葉柔不在國內。
不然讓她和沉清攪在一起，還真的可能就一拍即合。
“怎麼樣？把這些桉件交給我，高達七位數的訴訟費用，我可以一分錢不要。”此時沉清再說出這句話，分量就有點不一樣了。
幾百萬啊！
沉大律師會突然善心大發？
她從不做讓自己吃虧的事情，自己竟能從她那佔到這麼大的便宜。
葉向陽覺得事有蹊蹺。
“清姐，你不會是打算贏了官司後，讓對方承擔訴訟費用吧？”很快，葉向陽就說出了自己想到的猜測。
“那我也算是給你打白工了呀！”
沉清沒有否認葉向陽的猜測，卻是故作可憐道。
葉向陽無語望天花板。
屁的打白工，該賺的錢還是沒少賺。
反正最後的訴訟費用，大部分是由敗訴的一方來承擔。
唯一的區別，可能是訴訟費不用自己來墊付。
對於法院訴訟的流程，葉向陽也是有所瞭解的。
通常法院在立桉的時候，訴訟費需要先行墊付，等審判結束後再多退少補。
好算盤啊！
不愧是學姐，葉向陽差點就被她給繞進去了。
沉清一個人就有八百個心眼子，葉向陽這種心眼少的，還真有點鬥不過。
不過……
就算自己不用花什麼錢，可想到要一下子把這麼多人同時送進去，還是有點狠了。
因為江琴是老師，而她對待犯錯的學生基本都是以教育為主。
從小耳濡目染，葉向陽多多少少有受到點影響。
雖說懲罰也是教育的一種手段。
但如果每次都這樣，那就太累了。
主要是“殺”不過來啊！
他是個記者，不是噴子攪碎機。
“是不是覺得一次送一百六十多個人進去，有點人太多了？”看出葉向陽顧慮的沉清笑問道。
“算是吧！”
葉向陽苦笑著點頭。
“這個其實挺好解決的。”沉清忍不住笑了。
在葉向陽疑惑的注視中，沉清把桌上那份網友名單拿起來，重新放在葉向陽手裡，臉上露出幾分期待。
“來，看看哪幾個比較不順眼，隨機挑選幾位‘幸運’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