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妓？
還開銀趴？
隨著牛曉婷這些話的出口，在場警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至於這些事情，牛曉婷為什麼會知道，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甚至連程建有花柳病這個情況，牛曉婷都能夠說出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倆的關係。
假設牛曉婷反映的情況為真，那麼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嫖妓違法，聚眾開銀趴更是犯罪行為。
很刑啊！
“牛曉婷，你特麼能不能別亂說？”
“我什麼時候嫖過妓？”
“還聚眾開銀趴？”
“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亂編了行嗎？”
瞬間變了臉色的程建一頓輸出，如果不是警察在場，他都恨不得把牛曉婷這張嘴給撕爛了。
這特麼是能說的嗎？
“我怎麼知道的？”面對程建的失口否認和連番質問，牛曉婷冷笑一聲，“呵呵，因為我也參加過啊！當初是誰帶我去的，程建，你自己不會忘了吧？”
“牛曉婷，我知道你是在氣頭上，所以才故意亂說的，但你也別為了往我身上潑髒水，就滿口胡言，你說你自己也參加過銀趴，你知道參加銀趴是什麼後果嗎？”
隨著牛曉婷曝出來的情況越來越多，程建是真的慌了。
“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犯法唄！”
“但我只參加了一次，又不是組織者。”
“警察同志，他們玩得老變態了，就一次就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
牛曉婷顯然是在氣頭上，即便是聽出了程建的“暗示”，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都已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就算她接下來選擇裝傻，警察也會根據她說的情況順藤摸瓜，早晚有一天能夠查出來。
而且牛曉婷很清楚，自己只是不小心參加了一次，而程建可是組織者和首要分子。
他的情況，可比自己嚴重多了。
關鍵自己把知道的情況都給交待出來，也算是屬於自首，甚至立功表現，到時候處罰肯定會輕一點的。
這個時候，牛曉婷的頭腦反而清醒了起來。
所以程建想要拿這個來威脅她，顯然還不夠分量。
“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別聽這個瘋女人亂說，這個女人瘋了，為了報復我，不惜賠上自己的清白，實在是太狠了……”
不管牛曉婷怎麼說，程建都極力進行否認。
他太清楚一旦這些事情坐實，自己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似乎想起了什麼，程建又連忙對警察說道：“對了，警察同志，她只是汙衊，是陷害，我要告她誣告陷害罪……”
聽到程建的這句話，把他們帶回來的警察無語了。
這一波現學現賣，簡直絕了。
他們三個，就是因為這種情況被帶回來的，不過還沒到達刑事立桉的程度。
“放屁！”
“警察同志，我沒有陷害他！”
“我的手上有證據，能夠證明程建確實做過那些事情，而且我還有其他證人……”
一聽到牛曉婷手上有證據，警察就更加重視了起來。
很快。
看完牛曉婷接下來提供的證據，在場警察的表情，全都凝重了起來。
證據是一段影片，也就是程建他們當時開銀趴的一小段經過，雖然並不是全過程，但已經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證明牛曉婷的話。
還有一個就是，牛曉婷和另外一個參加過銀趴的女孩的聊天記錄，裡面提到的內容，甚至涉及的更多的情況和線索。
內容的真實性和影片的真偽，接下來肯定還會進一步核實和鑑定，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程建身上的嫌疑……
“你這個臭biao子，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早知道這樣，我當初……”
本來以為牛曉婷只是嘴上痛快，根本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對自己構不成嚴重威脅，但程建萬萬沒想到，對方手上居然還有這些東西。
意識到這次自己可能真的栽了，程建心裡一下子破了防，直接對牛曉婷破口大罵。
“閉嘴！在這裡汙言穢語的，當我們派出所是什麼地方？”
看不下去的警察直接對程建進行警告。
而此時。
震驚好半天，才慢慢從這件事情中緩過來的鍾麗，看著牛曉婷難以置信地問道：“婷婷，這些事情，你怎麼沒告訴我？”
“告訴你？”
“告訴你什麼？”
“告訴你我和程建一起那個過？”
“告訴你我參加過銀趴？”
“告訴你我不知羞恥，和別人亂搞嗎？”
“……”
徹底和程建撕破臉，再加上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出那麼不堪的事情，牛曉婷已經不再顧忌什麼了。
而鍾麗聽到這些後，也有些啞口無言。
這些事情……
確實很難說出口。
換成是她自己的話，哪怕是關係再好的閨蜜，也不會隨便說的。
但鍾麗有一點始終想不通。
“可最近程建一直在追我，而且我差點跟他在一起，你既然知道他是那樣的人，為什麼不但不提醒我，反而還鼓勵和撮合我跟他在一起？”
按理來說，既然牛曉婷知道程建的不堪，作為關係最好的閨蜜，她不是應該提醒自己遠離對方嗎？
怎麼反而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因為你傻唄！”
看到鍾麗到現在還在琢磨這個問題，牛曉婷不由嘲諷道。
“你說什麼？”
面對閨蜜的另一幅陌生面孔，鍾麗愣住了。
“程建答應我了，只要我幫他追到你，就給我買一個名牌包包，你說我為了什麼？沒事我吃飽了撐著勸你分手？沒有我當內應和幫手，你們倆的關係能進展那麼快？”
“就為了一個包包，你把我給賣了？”
“你以為你有多值錢？”
“我……”
“說白了，你其實跟我也沒什麼區別，你跟衛東雲在一起三年，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家還供了你考編整整一年多的時間，半句怨言都沒有，結果你剛考上了編制，才被我說幾句，就覺得衛東雲配不上你的，馬上就跟人家提分手……”
“我和他是正常分手。”
“正常分手？呵呵，你自己信嗎？平時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抱怨，說人家不懂浪漫，光顧著忙工作，經常忽略了你，又偏心家人，你也不想想，衛東雲不努力工作，能養得起你嗎？你自己待在家裡，吃好的，用好的，一分錢不用賺，還好意思嫌棄人家……幸虧你考上編制，腦子抽了，我勸你跟衛東雲分手，放了人家脫離苦海，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你……”
牛曉婷很清楚，隨著自己和程建的那些事情曝出來，自己這段時間搞的小動作，即便她不主動說，鍾麗用不了多久也會自己想明白，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好閨蜜？
她只不過是缺一個出去吃飯買單的冤大頭罷了。
誰讓人家有一個能賺錢又大方的男朋友。
哪裡會知道，有那樣一個男朋友，鍾麗自己還不滿足，而她平時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反話，反倒說進了鍾麗的心裡。
隨著他們三個人當場鬧掰，派出所的民警也是開了眼界。
好傢伙！
本來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治安事件，沒想到有這麼多內情，甚至還不經意間挖出了程建這條“大魚”。
接下來事情發展的自然很順滑，上報，立桉，展開調查……
……
“聚眾淫亂？”
在鍾麗、牛曉婷和程建三人翻臉並且相互揭短之後沒多久，葉向陽也瞭解到了一些情況。
結束電話的葉向陽，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本來只是想要瞭解一下他們三個人的處理結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鍾麗因為今天報假警的事情，被處治安拘留七天並罰款，而牛曉婷因為報假警加上參與聚眾淫亂活動，除了罰款以外，也將面臨十七天的治安拘留處罰。
至於今天只有一面之緣的程建，因為涉嫌組織聚眾淫亂活動已經被展開調查，接下來等待他的，可能是刑事拘留和有期徒刑了。
“臥槽，那小子玩得那麼花？”
瞭解到這些的時候，曹旭直接被雷到了。
想不到哇！
鍾麗新找的這個“姘頭”，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衛東雲聞言，搖了搖頭，卻是沒說什麼。
還以為鍾麗跟他分手後，找了一個多優秀的，結果就這？
失望！
如果鍾麗和他分手之後，真的找了一個比他更優秀的，衛東雲也就認了。
也不知道這對自己是不是一種諷刺。
面對這樣的結果，衛東雲並沒有要幸災樂禍的想法。
鍾麗自作自受，可對於已經對這段感情付出了三年的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不過在心裡，衛東雲已經徹底把鍾麗當成了路人，以前的種種，也將成為過去式。
“不對啊，那個程建因為聚眾淫亂，被立桉調查了，為什麼牛曉婷也參與了聚眾淫亂，卻只被拘留了十七天？”
沒多久，曹旭費解的聲音響起。
“聚眾淫亂，這個罪名僅處罰首要分子和多次參與者，如果只是參與一次或者兩次的話，是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的，而且貌似這件事還是牛曉婷自己捅出來的，並且當場舉報了程建，這不僅屬於自首，還可能有立功表現，應該是從輕處罰了，不過從重也就十五天左右的事……參與聚眾淫亂活動被拘留十天，報假警七天，兩個加起來剛好被拘留十七天……”
葉向陽瞭解的情況不是那麼詳細，不過也不難推測出這些。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規定，治安拘留最長一般為十五天，如果有兩種以上違反治安管理行為的，先分別決定，再合併執行，且加起來最長不超過二十日。
“那個程建會被判多久？”
“不好說，這要看警方的偵查結果，不過按照《刑法》中的聚眾淫亂罪的相關規定，是五年以下……”
……
七天後。
當鍾麗結束了煎熬的看所守之旅，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開車到外面來接她回家的父母，忽然有種淚崩的衝動。
這七天，太難熬了。
感覺她在裡面待了七年一樣漫長。
作為家中獨女的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爸，媽……”
“麗麗，你瘦了，在裡面一定不好過吧？”
“沒事的，媽，都已經結束了。”
“……”
“媽，你怎麼了？爸？”
“先回家再說吧！”
“……”
上車後沒多久，在回家的路上，鍾麗發現自己的父母都有些沉默寡言。
氣氛有點怪怪的。
不過鍾麗沒有多想，畢竟遇上這樣的事情，恐怕沒幾個會高興。
“爸，你車上的充電寶呢？拿給我用用，我手機沒電了……”
在裡面待了七天，彷彿與世隔絕一般，在裡面拿回手機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的電量早已耗光了。
“落在家裡了，等回家再充吧！”
“哦！”
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自己女兒的反應，發現她並沒有起疑，鍾佔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開口。
不讓她看手機的緣故，是因為她和衛東雲的事情，被一些知情的人發到了網上，而之前網上的輿論，對她並不友好。
主要是那天鍾麗、牛曉婷和程建報警並且帶警察去“抓”葉向陽和衛東雲他們的過程，被一些路人拍到了些片段，然後傳到了網上。
因為裡面有葉向陽在，所以引起了不少網友的關注。
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人謠傳葉向陽犯事被警察給抓了，後來有江大的學生站出來澄清，並且鍾麗和衛東雲的事情也開始浮出水面。
幸虧鍾麗這幾天一直在看守所裡面，沒辦法上網，不然都不知道要被罵成什麼樣。
再者。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葉向陽和衛東雲他們，竟然沒有站出來“抹黑”他們，再加上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衛東雲表示不想讓這件事引起太多關注和討論，沒有了後續，這幾天的熱度已經下降了許多。
可鍾麗一上網，肯定還會知道這些的。
只是這樣並瞞不了多久。
回到家。
鍾麗馬上就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然而在充電並等待開機的過程中，鍾麗卻發現了自己床頭一個已經拆開的快遞。
裡面是來自江城法院的傳票和相關法律文書。
“衛東雲居然告我？要我還錢？”
看了裡面的內容，鍾麗才震驚地發現，原來在她被關進去的這幾天，衛東雲把她給告了。
鍾麗很生氣。
但在看所守裡的這段時間，鍾麗想了很多，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已經不想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
不就是一些錢嗎？
還他不就是了。
然而她自己卻沒有那麼多錢，只能求助自己的父母。
“爸，你能借我一些錢嗎？我想把錢還給那個人，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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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快遞已經被拆開了，想必自己的父母也看了裡面的內容，而且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早在他們去探視的時候，鍾麗就已經攤牌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不就是一些錢嗎？還給他就是了，接下來我打算重新開始，好好上班，按照我考上那個單位的工資收入，最多一年就把這些錢重新賺回來了……”
“麗麗，你可能要做好準備。”
“什麼？”
“我打電話到你報考的那個單位問過了，因為這件事，你的政審可能過不了……”
“這不可能！治安拘留不是不影響政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