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在說什麼啊？”
牛曉婷最後面那句話出口，直接讓鍾麗驚呆了。
鍾麗甚至懷疑牛曉婷是在罵她。
這說的什麼話啊？
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牛曉婷是自己的閨蜜，鍾麗一巴掌甩過去的衝動都有。
而同一時間。
衛東雲、葉向陽和曹旭三個人也有點懵。
霧草！
這特麼是我方隊友吧？
他們都還沒說什麼，牛曉婷自己就先“罵”上了。
曹旭甚至還覺得有點爽。
“啊……，對不起麗麗，我一時口誤，說錯話了……”
被鍾麗這麼一提醒，再看到葉向陽和曹旭他們的反應，牛曉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
一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東雲，在一起這段時間，我花了你多少錢，你回頭算一算，列個單子，到時候我儘量把錢還給你，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本來還打算一起吃頓飯再走，但剛才牛曉婷的一番話，徹底讓鍾麗沒臉繼續留在這裡了。
“哎，麗麗，你等等我……”
一看到鍾麗轉身離開包廂，瞪了衛東雲和曹旭他們一眼，牛曉婷也連忙追了出去。
隨著她們兩個的離去，包廂裡就剩下衛東雲、葉向陽和曹旭三個人。
“這特麼的算什麼事？”
平時一直很有素質，但今天碰到的事，尤其是剛才那個口無遮攔且盲目自信的牛曉婷，讓曹旭瘋狂有種想要爆粗口的衝動。
“算了，她們走了，菜也點了，咱們先別管那麼多，就當做是咱們哥三好好聚聚。”葉向陽勸道。
雖然談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好歹也算是談過了。
沒一會兒。
之前點的菜，便陸陸續續上了上來。
“老衛，你是怎麼想的？”
隨著服務員離開，葉向陽轉頭看向沉默了許久的衛東雲，開口問道。
還沒等衛東雲回答，曹旭便搶先說道：“還能咋想，分了唄，那個鍾麗明顯是看不上老衛了，咱也別死纏爛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以老衛這條件，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女孩吧？”
曹旭特別替衛東雲感到不值。
這三年，衛東云為那個鍾麗付出了多少，他可以算是瞭解最多的一個。
“我瞭解鍾麗，看她剛才的樣子，是真的想和我分手。”
衛東雲幽幽嘆了口氣，沉默了幾秒，才再次開口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倆的感情很好，原來是我自作深情了……你們以前說她現實，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當初放棄那個電視臺的工作，是為了能更快為我們倆未來的物質生活打下一個基礎，沒想到……”
說道這裡，衛東雲並沒有繼續往後說下去，但葉向陽和曹旭已經讀懂了他的意思。
兩年前，在理想和現實之間，衛東雲選擇了現實。
然而……
現實是，他還是輸了。
顯而易見，鍾麗可能只是把衛東雲當成暫時的寄託，而非最終選擇。
如今考上了編制，覺得自己可以找到更好的，於是就選擇了放棄衛東雲。
也就比備胎好上一點。
但也挺慘的。
衛東雲和鍾麗在一起，可是奔著結婚去的。
奈何人家並沒有這種心思，白白被耽誤了三年的時間。
就像那個牛曉婷說的，衛東雲還沒找鍾麗要青春損失費呢！
“剛才鍾麗不是說了嗎，讓你算一算這幾年你為她花了多少錢，你也別跟她客氣，有多少算多少，徹徹底底分割清楚，也絕了以後吃回頭草的可能。”夾了塊肉放進嘴裡，曹旭一邊狠狠嚼著，一邊生氣地說道。
“老實說，這幾年你到底為她花了多少？”
對於還錢這點，葉向陽並沒有說什麼男人就應該大氣點這類的話。
感情上已經不能挽回，就應該學會及時止損。
包括其他方面也是。
這幾年衛東云為鍾麗花的錢，不說全部，能拿回一部分也是挺好的。
尤其是衛東雲以前家裡的條件並不好，雖然這兩年出來工作後改善了許多，但底子還是比較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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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鍾麗還主動提了這件事。
“這……”
衛東雲卻有點猶豫。
“猶豫個屁啊！花錢幫別人養老婆有意思？如果是正常分手，咱沒話說，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這種白眼狼，有什麼好講情面的？有多少拿回來多少，拿回去孝敬你父母不香嗎？”
曹旭一點都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聽曹旭這麼一說，衛東雲有些意動。
自己這幾年攢的錢，如果鍾麗再還回來一部分，雖然還不夠在縣城老家全款給父母買套房，但付個首付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想法他一直有，只不過之前想和鍾麗在一起，為了在江城買房，所以才一直藏著。
沒辦法，江城的房價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但現在既然和鍾麗沒可能的話，他也沒有必要非在江城買房的想法。
而且曹旭剛才那麼一說，也讓衛東雲意識到，這兩年為了攢江城的首付，長時間都在忙著工作，有限的時間也用來陪鍾麗了，倒是有些忽略了家裡的父母。
一念及此，衛東雲心中愧疚不已。
吃飽喝足後，葉向陽和曹旭開始幫衛東雲一起算起了“賬”。
“房租一個月五千多？還是個兩居室，你們租這麼好？”
剛開始算第一項，就直接把葉向陽和曹旭給驚到了。
江城的房價雖然高，但畢竟還比不了燕京和魔都這種超一線的地方，五千塊的房子，還是兩居室，已經可以算是非常之好了。
而且按照給鍾麗租房的那個時間點，也就是衛東雲剛出來工作的第一年結束。
也就意味著，當時衛東雲每個月要多五千多的房租支出。
這衛東雲當初要是選擇在電視臺工作，可能還真的租不起。
畢竟住只佔了生活中的一項，其他方面還有很多需要開支的地方。
例如吃飯。
“當時鍾麗要全職讀書考編，為了安靜，也為了有一個比較好的氛圍，當時我們看了一圈房，最終選擇在江城大學的教職工住宅區，不過那裡不好租，還是找餘教授幫忙介紹的。”
“難怪了。”
“你這也太……”
衛東雲這麼一說，葉向陽和曹旭理解了。
“因為工作，我經常不在江城，而且有時候為了方便，偶爾住在公司宿舍，有時間了就回去跟鍾麗一起住，不過畢竟兩個人都有份，就砍一半，直接aa？”
“我覺得沒問題。”
“說起來還是她佔便宜了，不過咱不計較這些。”
“那接下來就是我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三千，還有給鍾麗父母的兩千了……”
“你還給鍾麗父母錢？”
“你不是都沒見過她父母嗎？”
葉向陽和曹旭又驚了。
尤其是曹旭，本來以為他是比較瞭解的，沒想到也就比一無所知的葉向陽好點。
且先不論一個月三千的生活費高不高，每個月給鍾麗父母兩千，屬實有些重新整理認知了。
“其實你們不知道，鍾麗的父母並不贊成她考編，想讓她畢業後直接找工作，但鍾麗不願意，又不想和她父母吵架，只好瞞著他們，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鍾麗就提出每個月給她的父母上交兩千，讓他們安心……”
“……”
“……”
葉向陽和曹旭發現，衛東雲做到這一步，顯然已經是直接把鍾麗當成老婆來養了。
而不單單是女朋友，或者未婚妻。
事實上他們也說好了，並且有了結婚的計劃和彼此約定，可惜……
“這個沒說的，必須要回來，生活費沒道理給，更沒有理由白白幫人家養父母了。”
“的確。”
“老衛，你都幫人家養父母了，那咱爸媽呢？你不會還沒娶媳婦就忘了娘吧？”
“怎麼會，我每個月也都給他們錢的，只是沒能經常回去陪他們。”
“……”
除了這些外，葉向陽和曹旭都瞭解到，因為鍾麗喜歡浪漫，所以每次她生日或者遇到節日，衛東雲都會儘可能給她製造驚喜，買一些禮物，並且去外面吃一頓好的。
這方面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如果不是衛東雲收入還算可以，光是這些，就足以把他給徹底掏空了，更別說什麼攢錢，還有在江城買房了。
平時去外面吃飯或者送的那些禮物，衛東雲顯然沒有要找鍾麗把這部分的費用都要回來的打算，不過求婚時送的鑽戒和項鍊，卻是必須。
不單單是不便宜的緣故，更是對這段感情做一個徹底的割捨。
把這些寫出來，列了個明細和總數，衛東雲拍了個照，給鍾麗發了過去。
對於和鍾麗的這段感情，衛東雲當然是無法馬上就當作不存在，但既然鍾麗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他也不打算繼續耗下去了。
與其婆婆媽媽，不如快刀斬亂麻，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
另一邊。
在從這裡離開之後，因為自己不經過大腦的話惹惱了好閨蜜鍾麗，牛曉婷解釋了好久才讓鍾麗原諒自己。
為此還荷包大出血，請鍾麗吃一頓大餐。
此時。
她們正在一家西餐廳內，享用著剛剛被服務員端上來的牛排。
“麗麗，我們喝一個。”
放下刀叉，牛曉婷看著坐在對面的鍾麗，端起了自己面前的一杯紅酒，認真地說道：“之前我是被衛東雲和那個曹旭給氣湖塗了，所以才口不擇言，不小心說錯了話，感謝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了我。”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無心之失，我們是閨蜜嘛！你也不要在意那些。”
“那喝一個？”
“喝一個。”
“cheers！”
很快，放下酒杯的兩人相視一笑。
原本感情出現一絲裂痕的兩個閨蜜，再度和好如初。
不過……
吃著牛排，牛曉婷卻是恨死了衛東雲和曹旭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她就不用專門花錢請鍾麗吃飯賠罪了。
這一頓西餐，起碼花了她一個星期的工資。
叮冬！
正吃著牛排，一道資訊提示聲響起，鍾麗放在桌面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目光一掃，發現是衛東雲發過來的資訊，沒點進去看具體的內容，鍾麗直接把手機翻了個面，繼續用餐。
“誰在這個時候發的訊息啊？真掃興。”
留意到這個情況，牛曉婷心情不爽地吐槽了一句。
“沒什麼。”
鍾麗有些尷尬地掩飾道。
片刻後。
兩人吃完牛排，在餐廳服務生送上飯後甜品的間隙，鍾麗拿起手機看了下。
等看完衛東雲發過來的那份“賬單”明細之後，臉色有些微變。
這麼多錢？
之前在包廂的時候，鍾麗確實跟衛東雲說了，可以把之前衛東云為他花的錢還給他。
但也只是一部分。
不可能所有的錢都還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衛東雲還真的跟她要這筆錢，而且速度還這麼快。
這麼等不及嗎？
面對衛東雲的這個一點都不顧及以前感情的舉動，鍾麗有些受傷，感覺這三年白白付出了。
最關鍵的是，鍾麗沒想到會是這麼多錢。
加起來起碼十多萬，她現在哪有這麼多錢？
畢業這一年多，她全靠衛東雲養著，沒有出去工作，也根本就沒有半分其他收入。
雖然說，房租水電都不用自己操心，而且衛東雲每個月最少都會往她卡里打五千塊錢。
但這裡面，有兩千是要給她父母的。
剩下她自己的這三千，其實根本就不夠花。
按理而言。
全職備考期間，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在讀書上面，也沒太多需要開銷的地方。
江城的物價雖然不低，但三千一個月綽綽有餘了。
而且還很滋潤。
可鍾麗自己又從不買菜做飯，每次都是叫外賣，到外面吃的話，也幾乎不去學校食堂，偶爾還要跟牛曉婷一起去吃頓好的。
就這樣的情況下，她偶爾還會超支，另外再找衛東雲要錢。
更不用說平時的護膚品這些。
要不是衛東雲經常會買護膚品當禮物送給她，恐怕一個月五千生活費都夠嗆。
然而即便如此，鍾麗還是想要分手。
這裡面固然有家人和牛曉婷這個閨蜜的影響，但她自己心裡又何嘗沒有想法？
只能說……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麗麗，你怎麼了？”
餐廳服務生已經把飯後甜品端上來了，正準備和鍾麗分享自己評價的牛曉婷，發現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
“沒什麼。”
賬單的事情，鍾麗有點不想讓牛曉婷知道。
“不對，你肯定有什麼事情？”
“麗麗，我們可是閨蜜啊！”
“你要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要瞞著我。”
“就算是困難，我們姐妹倆也要一起面對。”
“……”
隨著牛曉婷的這些話出口，被“姐妹情深”所感動的鍾麗直接問道：“婷婷，你能借我點錢嗎？”
“咱姐妹還用講借這個字嗎？要多少？”沒有半點猶豫，牛曉婷直接拍了拍對a保證道。
“十一……十萬！”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