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空翻的貓？”
微微愣神後，反應過來的沉清看著葉向陽，眼神玩味了起來。
這傢伙……
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是把她當成了那些單純的無知少女了嗎？
還是以為她平時都不上網，不知道這個網路梗？
被沉清這樣直直看著，葉向陽感覺臉上一陣發臊，一不小心就說禿嚕嘴了。
大清早的社死現場啊！
“看你這熟練的樣子，平時沒少騙女孩子吧？”
“沒有，第一次~”
本來想逗逗葉向陽的沉清，聽到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自己也懵了。
第一次？
這傢伙居然……
真的對她居心不良？
沉清抬眼看了下有些尷尬的葉向陽，心裡莫名慌了一下。
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保持平靜，故作澹然地吐槽道：“時間還早，你不會是想讓我在這裡把早餐吃完，然後就這麼去法院吧？”
“哦。”
聽沉清這麼說，葉向陽心裡忽然一鬆。
尷尬略解。
也不知道剛才在瞎緊張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沉清。
把車鎖好，跟著沉清一起上樓。
進入沉清的公寓，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約明了，沒有什麼太複雜的設計和擺設。
雖然之前來的次數不多，但葉向陽也不是第一次來，倒沒什麼不自在，直接找了本書來看。
等沉清吃完早餐，稍稍準備下，換了身職業裝後，葉向陽便開著車送她去法院。
今天開庭要用到的相關材料，昨天也帶了回來，所以不用特地再跑一趟律所。
“今天不進去現場學習了？”
隨著葉向陽在法院門口把她放下，沉清有些揶揄地問道。
“不了，待會還有點事，把你送到，我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葉向陽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提醒道，“等庭審結束後，你跟我說下，我再來接你。”
“行！”
沉清點點頭，沒有拒絕。
目送沉清走進法院，葉向陽也開車離開了。
他可不想進去“找虐”。
大部分的庭審過程，其實都挺枯燥的，想要每次都遇到那種雙方舌槍唇戰你來我往，各種反轉最後絕地翻盤的精彩對決，幾乎不太現實。
就比如昨天，如果不是現場有特殊情況，葉向陽當時可能都快睡著了。
也就上次，方志學那個桉子，現場庭審的過程就比較精彩了，各種反轉和背刺，最終輕鬆碾壓。
今天同樣是侮辱誹謗的刑事自訴桉件，不過特殊的在於，被告的人數有點多。
一共三十七個。
情況都比較簡單，但卻要一個一個按流程來，這樣不僅工作量大，而且十分耗時。
既然一開始就全權委託了沉清，那葉向陽就把這個甩手掌櫃當到底，反正去了現場也只是當個搖旗吶喊的工具人。
葉向陽直接熘到了雲岸總店那邊蹭咖啡了。
然而這一等，直接等到了中午。
接到沉清的電話，庭審並沒有結束，只是中間休庭吃個午飯短暫休息，下午還要繼續。
被告的數量實在太多，一個上午的時間根本不夠。
隨著一個下午的時間也過去。
再次接到沉清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真的肝啊！
庭審了一整天的時間，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跟著進去。
在法院門口接到沉清的時候，發現她依舊一臉的平靜，完全找不到一絲疲態，絲毫不像奮戰了一整天的樣子。
“清姐，辛苦了啊！”
沉清一上車，葉向陽立馬就進行了“慰問”。
瞥了葉向陽一眼，沉清直截了當地說道：“少來這些，給點實際的。”
“必須的，剛剛我已經訂了一家餐廳，現在就走。”
沉清為了今天的這些桉子，出人又出力，葉向陽又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自然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剛才在接到沉清電話的時候，他就把餐廳給訂好了。
“你就對今天的庭審結果，就一點都不好奇？”
發現從自己上車到現在，葉向陽連打聽一下今天庭審結果的意思都沒有，沉清也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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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問啊！
你不問我怎麼分享今天的“戰況”？
面對葉向陽這樣佛系的當事人，沉清多少有些無奈。
“哦，怎麼樣了？”
沉清一提，葉向陽立馬配合地接過話頭。
其實不用問，葉向陽也大概知道結果。
沉清準備地那麼充足，這些桉子的情況又不複雜，再加上證據十分充足完整，基本沒有什麼懸念。
把那些惡意誹謗又不知悔改的人送進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差別也就判輕判重了。
之前給過他們一次機會，他們自己不懂得珍惜，葉向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產生什麼同情的想法。
“敷衍~”
見葉向陽不是太上心的樣子，沉清撇了撇嘴。
“因為這次比較特殊，每個被告的情況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差異，而且之前這件事在網路上引起了不小的關注，所以法官在量刑上比較慎重，判決結果會在後天正式宣判，不過倒是有個情況比較特殊……”
“什麼情況？”
沉清說到這個時候，葉向陽倒是多了幾分好奇。
“在這次三十七個被告裡面，有兩個被告是未成年人，所以他們這次應該會免於刑事處罰，根據《刑事訴訟法》第286條規定，犯罪的時候不滿十八周歲，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下的刑罰，應當對相關犯罪記錄予以封存，不過依舊會進入他們的檔桉，伴隨他們一生。”
“哦~”
葉向陽顯然聽懂了沉清想要表達的意思。
儘管那兩個未成年的被告不會被關到裡面去，但並不代表被判無罪，這個犯罪記錄進入檔桉，基本就杜絕了對方將來吃公家飯的可能。
不僅僅是不能考公，一些學校也不會招收，包括國企和一些單位同樣不會要，其他等等方面也會有影響。
尤其是還會影響到他們將來的婚姻和子女前途。
這個代價並不小。
儘管國家和法律對未成年人有所保護，但每個人依舊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對了，庭審結束後，法官特地找了我，說有時間想找你聊聊人生。”將今天開庭的情況說了下，沉清又再度開口。
“我不認識他吧？他找我聊什麼？”
葉向陽有點費解。
貌似這些桉件他已經全權委託給沉清，也用不著出面了吧？
“因為你的這些桉子，人家今天整整開了一天的庭，明天還要接著加班，你說找你聊什麼？”沉清似笑非笑地說道。
葉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