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郊小樹林回來後,我一直惦記著龍彪。我記得初次相遇時,他還是一個敢為毛髮拋棄名利的率真人士。最重要的事,我對他有不殺之恩。無論我如何闡述我與龍彪之間的情誼,大家對待此人早已喪失理智,只有防備與仇恨。尤其是小峰峰,他仔仔細細數著我身上每一道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傷口。
小峰峰說我身上總共有十七道傷,未來定會全部歸還於龍彪那夥人身上。
我說:其實你還少數了一道,在我尾巴骨上。
小峰峰說:那就十八道。
我說:十七也好,十八也好。對於白大俠而言不過都是一刀的事。
小峰峰說:這次不同,一刀太便宜他們了。
一旁的小月溼了條熱毛巾遞給我,說:沒錯沒錯,十刀八刀的都不解恨,最好把他們統統反吊起來,嘴裡還塞上臭襪子。
我問:難不成他們塞裡嘴裡的黑黢黢的抹布是臭襪子?
小月說:是啊,燻的我腦袋疼,反胃噁心。
江湖上高階人士之間有規定,雙方交戰時,可打可殺可辱罵,就是不能噁心人。曾經武當有個弟子叫鵬萬,酷愛吃蠶豆。有一次與少林弟子慧心比武時,一個蠶豆屁就將慧心噴下房頂,並且口吐白沫,當場死亡。武當方面硬說慧心是摔死的,少林卻說是被臭屁燻死的。由此,武林比武最忌諱那些噁心人的行為。對於心術不正,武功不佳的人,這自然是一條捷徑。
我問小月,你怎麼就被龍彪逮住了?
小月說:稀裡糊塗就被抓了。
我說:你再好好想。
小月沉思了片刻,說:當時我很生氣,一心往前跑,後來,人就沒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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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看來是埋伏已久。
龍彪一夥人的目的顯然易見——得到關於絕情谷的下落,這也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我記起師父說過一句話:江山啊,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師的處境,不是師父要對付別人,是別人總想對付為師啊。
師父究竟隱瞞了些什麼呢?
傷口上突然灑了藥,我被痛的嗷嗷直叫。在一看,屋裡多了個陌生男子,看模樣斯斯文文,渾身散發出一絲書卷氣。每當遇到同道中人,我都有種提筆寫詩的衝動。自從離開絕情谷後,我的筆墨漸漸被武器取代,天天除了喂馬擦針以外,還真未寫詩半句。
我問:你是誰?
小月說:啊!他是郎中。
我說:會寫詩?
郎中說:不會。
我說:那你會什麼?
郎中說:會看病。
我問: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才藝嗎?
郎中說:沒有。我只管給你治病,你只管讓我給你治病。
我一想,這個郎中沒毛病,倒是我果真病的不輕。會寫詩的郎中不一定能治好病,能治好病的郎中也不一定能寫好詩。出乎意料的是,雖然郎中不會寫詩,卻給我表演了一段關公面前耍大刀的雜技。這段表演的終點在於"關公",只見他將一個關公泥雕擺在了桌子上,隨後開始神叨叨的比劃起來。
小月說這個郎中不太正經,我反倒認為他很風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