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店老板莫名其妙的贈了我兩個香菇肉包,說是新品上市,讓我在長安大街小巷移動著打廣告。我大快朵頤的啃著肉包,一路飄香。
吃到第二個包子第二口的時候,我被喊住了。此人乃是小王。
小王是我隔壁的鄰居,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之一。小王全名"王長貴",長貴乃"長壽富貴"之意。他爹說了,光長壽不富貴不行,窮一輩子活的幸苦。光福貴不長壽也不行,有錢沒命花。小時候我認為長貴長大了一定跟著他爹為朝廷賣命,繼而達到長壽富貴。再見長貴的時候,他衣衫凌亂,蓬頭垢發,虎背熊腰的蹲在餛飩攤邊,手裡還捧著個凹凸不平的鐵飯碗。
如果不是長貴在茫茫人海中認出了我,我想我一定就這麼與他擦肩而過,並且一輩子都認不出他來。因為他實在毫無特色,恰恰我太有特色。
我看著長貴窘迫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我說:長貴,久別重逢,我請你吃飯吧。
長貴說:別別別,兄弟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當我為你接風洗塵。
我說:長貴,你都混這樣了,兄弟餓死也不能吃你這頓飯。
長貴說:哈!你以為我沒錢?
我說:你都這幅德行了。
長貴說:這幅德行是我們丐幫的規矩,新衣服買回來也得照個造型改造。
我驚訝,問:你入了丐幫?
長貴點點頭。
我說:你爹也同意了?
長貴說:哪能啊,我爹就是一個老頑固,不過他最近被朝廷盯的緊,沒空管我。
小月問:丐幫的碗都這樣?
長貴說:姑娘有所不知,此乃丐幫出了名的鐵飯碗,只有正式的丐幫弟子才能捧著它。
小月說:這一個一個的窟窿也是造型?
長貴說:這......
我說:不用猜,你爹砸的。
長貴大笑,說:哈哈哈,兄弟懂我。
長貴見到我萬分激動,硬是要請大家大搓一頓。我剛想張嘴答應,長貴突然打斷了我。
長貴的原話是:兄弟,想必這件事你還不知情,即然老天讓我遇見了你,乃是信任我王長貴。兄弟,我有大事要跟你說,是非常非常大的事,大到我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說:你要借錢?
長貴說:去去去。我跟你說。
我說:你說。
長貴說:你家府上昨夜起火了,統統都燒沒了,你爹你二孃也沒了。
我說:開什麼玩笑。
長貴擼起衣袖,口水四濺的破口大罵道:開你大爺的玩笑,我王長貴就不是亂開玩笑的人。
我說:那你怎麼現在才說。
長貴說:天知道我居然今個大街上遇見了你,一下子給我整蒙了。
我憂心忡忡,心緒不寧的說:長貴啊,我先回家看看。
長貴說:速去速去。
腳還停在原地,靈魂已經出竅,只見我左顧右盼,心神不安。
長貴說:兄弟,你怎麼還在這?
我說:長貴啊,我家在哪兒?
問完,長貴狠狠朝著我的屁股踹了一腳。
小月心疼我,覺得長貴是個野蠻人。我說,長貴其實不野蠻,你先瞧見他妝扮野蠻,心裡早已對他有了評判,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感覺野蠻。
小月說:是,我第一次見你覺得你特別的有大俠風範,現在明明知道你與大俠,正人君子八杆子打不著邊,可我心裡偏偏覺得你就是。
我說:你知道這叫做什麼嗎?
小月搖頭,問:什麼?
我說:一根筋。
我騎著小斑穿過熱鬧的集市,風太急,馬太快,記憶的碎片在腦袋裡猛烈的攪拌。有一剎那,恍惚回到了七年以前。只是那時候的我還不會騎馬,更沒有一匹叫做小斑的馬。如果這場火發生在七年以前,那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
我家確實著火了,連房屋都燒塌了,之前的亭臺樓閣都變成了廢墟一片。我想把小斑拴在門柱上,找了半天也沒有一根能拴的住馬的柱子,全部燒成灰燼。後來,我多走了幾步把小斑拴在長貴家門前的柱子上。
若是以前,我不會去拴小斑。因為它完全沒有離開我的理由。我想,小斑絕對不會一聲不響的離我而去。同樣的,我爹我二孃也沒有理由不託夢詢問我意見就上演這麼慘絕人寰的一幕。可見自認為的絕對是多麼的不絕對。
大家隨後也都趕了過來,替我在廢墟中尋找遺骸。無論大家怎麼找,還是一無所獲。大家認為事情有所蹊蹺。
白楓說:看樣子,昨晚火勢不小。
我說:可不是,我爹我二孃骨頭恐怕都燒成灰了。
白楓看了看我,說: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不能判斷你爹你二孃已經命喪火海。
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跪倒在地上,說:爹,二孃,孩兒不孝,孩兒不孝啊。
小月從背後一把圈住我的腰。
小月說:江山,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我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早該回來,早該回到他們身邊。我簡直就是混蛋。
小月說:大家一定會找到兇手,替伯父伯母報仇的。再說了,白大俠也說了,伯父伯父或許早已經逃火海了。
我說:逃?能逃到哪裡去,天上去還是地下去?
我想,我是徹底的傻了呆了痴了,淨說些離經叛道的胡話。
白楓說:最近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撲朔迷離的事情。江畫的消失,江府的這場大火,太蹊蹺了。看來我有必要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我說:帶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白楓說:不行,你不會輕功。
我說:沒關係,我有小斑。
白楓說:小斑可不能飛簷走壁。
我說:那好吧,你一路保重,速去速回。
白楓臨走前靠在我的耳邊悄悄的說:我已飛鴿傳書告知峰弟,他會儘快趕來長安保護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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