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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初聞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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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與柳難回村時,已經快到午夜時分了。

老柳家誰也沒有入睡,都守在客廳等訊息,一看到柳難與吳明歸來,頓時爆了一陣歡呼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柳氏拍著胸口,一副感謝老天保佑的樣子。

六娘與七娘都是丫頭,圍著二哥直打轉,寒虛問暖道:“二哥,那群綁匪是什麼人呀,是不是可兇了?”

柳難連連頭,將自己的遭遇誇大幾分,唬的兩個妹妹一愣一愣的。

至於不該的,柳難則是絕口不提,採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

吳明坐在一旁聽著,任由柳難博取同情,他都只是笑而不語,直到音娘端著茶盞走了過來。

“謝謝...”

音娘一半心思在二哥身上,一半心思在情郎身上,如今看到二哥柳難平安歸來,眉目間也有三分喜色。

趁著大家沒有注意,吳明接過茶盞的同時,抓上音娘的手捏了捏,笑道:“謝什麼,你哥就是我哥,我們是一家人。”

聽到這話,音娘含羞中帶著嗔意,給了吳明一個白眼,一轉身將手抽了回來。

吳明失望不已,目光中的難散的眷戀之色,看得音娘回眸一笑百媚生,愛戀之意湧上彼此心田。

不言不語,眼神間的交流,叫人難忘記。

一時間,彷彿畫面就此定格,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二人,眼眸中倒映著彼此的影子。

“女大不中留啊!”正因為兒子歸來,而滿心喜悅的柳長年,一回頭就看到了大女兒的樣子。

作為過來人,柳長年也曾經年輕過,哪裡不知道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

想到自己的棉襖,要被別人穿走了,柳長年咳嗽兩聲,開口道:“吳少爺,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爹!”柳難奇怪的抬起頭,滿是不解的看著老爹。

柳氏也面色不愉,吳家少爺救二郎回來,對自己家是有大恩的,張口就讓人回去算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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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也早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二哥。”吳明看出了柳長年,對於自己勾搭音娘的不爽,並給了音娘一個曖昧的眼神。

音娘羞得臉微紅,就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少女的青澀與懷情只差寫在臉上。

在場的都是老司機,一看這幅樣子,各個都笑而不語。

等到吳明離開之後,六娘才語氣幽怨的開口,將吳家要來下聘禮的事情,跟二老與哥哥們了一遍。

七月十五,中元節...

不知不覺中,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吳老爺也從州府趕了回來。

正巧,今日是中元鬼節,按照當地的習俗,有到河邊放河燈的傳統。

吳柳兩家結伴而行,越顯富態的吳老爺,與柳家夫婦坐在一輛車上,商量著下聘禮的事情。

下聘禮不是結婚,而是交換生辰八字,將兩家的婚事定下,也就是訂婚。

對於吳明與音娘的婚事,兩家的當家人,都覺得十分滿意。

吳老爺以黑路子家,如今圖的是安穩,很滿意音娘善良的性子,與柳家淳樸的家風。

柳氏也笑容滿面,音娘與吳明從玩到大,青馬竹馬兩無猜,這樣的婚姻對音娘來肯定是幸福的。

只有柳長年黑著臉,坐在車上也不答話。

當爹的跟當娘的心情不同,他只覺得自己女兒要被拐走了,心裡面空落落的不是個滋味,自然就沒了好臉色。

“親家,不開心啊?”吳老爺撫摸著手上的扳指,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開口道:“這是喜事,這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你我兩家離著又近,音娘嫁過來也方便走動不是。”

柳長年不置可否,臉色總算緩和了幾分。

想到音娘嫁過去之後,自己還能時常看到女兒,柳長年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開口道:“親家,八月八下聘禮,那這結婚的日子,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是這麼想的,我們老吳家子嗣不多,只有明兒這麼一個孩子。下聘禮之後,還是讓他們早日成婚吧,拖下去也沒意思不是。”道婚事,吳老爺換上了正色,出了自己的打算。

柳氏一聽有些猶豫,想到二的年紀,遲疑道:“兩個傢伙,今年才十三歲,結婚是不是太早了?我聽人,結婚太早的夫妻,對孩子的身體不好,要不婚事還是放到明年吧。”

今年十三,明年十四,也就是早一年晚一年的事情。

吳老爺這麼一尋思,也覺得柳氏的有道理,頭道:“那就明年吧,還是身體要緊。”

馬車上的對話,吳明與音娘並不知道,二人正在著悄悄話。

兩輛馬車向著河邊駛去,一輛上坐著兩家長輩,一輛上坐著兩家的輩。

柳家大朗年紀大了,在縣裡開茶樓並沒有回來,二郎出去尋友也不在家。

吳明,音娘,六娘,七娘,四個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兩兩一對誰也沒閒著。

“二姐,大姐嫁人之後,還會陪我玩嗎?”七娘今年八歲,話奶聲奶氣的。

六娘坐在妹妹身邊,看著不時摸摸手,上兩句情話的吳明與音娘,面無表情的道:“不會,大姐以後要跟吳少爺玩了。”

“二姐,那大姐嫁人之後,還會喜歡我嗎?”七娘已經要哭了,抓著姐姐的手又問。

六娘還是冰冷冷的,心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回答道:“不會,大姐更喜歡吳少爺。”

“嗚嗚嗚,我不要大姐嫁人,大姐嫁人之後就不跟我玩了,也不喜歡我了。”七娘直接哭了,引得吳明與音娘抬頭看來。

二人剛剛再悄悄話,並沒有聽到六娘與七娘在什麼。

猛地看到七娘哭了,音娘還有些不解,問道:“七娘怎麼哭了,你欺負她了?”

不話,六娘將七娘抱在懷裡,不聲不響自己也哭了。

兩人一哭,音娘徹底傻眼了,她都不知道生了什麼,更想不通明明是出來玩,怎麼兩個妹妹反而哭了。

“少爺,到河邊了。”前方傳來車伕的話語,馬車也停頓了下來。

音娘眉頭微微皺著,推了推吳明兩下,聲道;“你先下去吧,我跟妹妹待一會。”

吳明看了眼六娘,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頭下了馬車。

等到情郎離開了,音娘才起身坐到了六娘身邊,輕聲道:“六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姐,我...”六娘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哽咽道:“我喜歡姐夫。”

...嚇...

音娘只覺得腦袋暈,看著一臉淚痕的妹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什麼?”

“姐,我喜歡姐夫,我也想嫁給他。”

六娘抱著姐姐的手臂,有種破罐子破碎的衝動,哭道:“我以為,自己能剋制住,可是看到你們在一起,我真的好心痛。姐,你從到大什麼都讓著我,時候家裡窮,雞蛋你自己都捨不得吃,全都讓給我吃。求求你,再讓我最後一次吧,我真的很喜歡姐夫。”

“你...”

音娘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從何起,只能含糊道:“六娘你還,別胡話啦。”

“我沒胡話,我也已經不了,不信你看。”六娘挺了挺胸脯,跟姐姐來了次對比。

很尷尬,音娘育的比較緩慢,雖然已經十三歲了,胸脯還真不如十一歲的妹妹。

支支吾吾,音娘有些懵,只能勸慰道:“妹妹,你年紀還,以後會遇到意中人的,你姐夫沒你想的那麼好。”

“姐,我什麼都知道,我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求求你了,我不求你將姐夫都讓給我,只要讓給我一半就好了,我們姐妹一起嫁過去好嗎?”六娘這幾天度日如年,想的夢的,都是姐夫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沉淪了,就像飛蛾撲入了蛛網。

最開始,六娘以為自己能平靜下來,默默地祝福姐姐,尋找到自己的真愛。

可是到頭來,她卻現自己忘不掉,也沒辦法抗拒內心中的感受,壓抑的自己快要瘋了。

“姐姐,你當正妻,我當平妻,我們一起嫁給姐夫,永遠不分開好不好?”六娘的眼神中滿是哀求,這樣的目光,音娘還是第一次在妹妹眼中看到。

正妻,平妻,姐妹共待一夫。

音娘平日裡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此刻心裡面也沒了主意,只能緊緊抱著妹妹,將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個擁抱。

“姐,你答應了嗎?”六娘將腦袋埋在姐姐懷裡,弱弱的問道。

音娘撫摸著妹妹秀,沉默半響之後,才開口道:“我問問你姐夫吧,我的心亂了...”

河邊,放河燈的人很多,一盞盞河燈亮了溪水。

吳明站在河岸邊,正在擺弄自己的河燈,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抬頭看去,笑道:“音娘快來,這裡溪水湍急,是個放河燈的好地方。”

“我妹妹...”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音娘剛要些什麼,突然間遠處傳來呼救聲,引得無數人抬頭看去。

入眼,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正在河中掙扎著,傳來陣陣驚叫聲:“有人在拽我的腳,救我,水底下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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