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離離看著平靜之中帶著憂傷的周圍，道：“百姓是無辜的，帝王的每一個決定，換千秋功績，歷史上卻不會記載這些承擔一切的百姓。”
“我書看得不多，也不知道怎麼說這種感覺，就覺得挺無奈的。”常離離自嘲地笑了笑，“大約是因為我也是這黎明百姓之一吧。”
徐遠道看著她道：“大道至仁，你說得沒錯，而且常姑娘你很有慧根。”
常離離笑道：“我知道，他們都說我在和兵器打交道上很厲害。”
徐遠道微微搖頭，道：“不，是你對歷史的洞悉與對家國命運背後，芸芸眾生的思考，是常姑娘的仁心。”
常離離不置可否，道：“我就是瞎說的，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徐遠道笑笑道：“你是真的有靈氣，孟聿修和我提過，他說有機會想讓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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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離離一驚，連忙擺手，道：“我不行，我不行，看看刀劍還可以，要是看書就不行了，我特別沒有耐心，看書就犯困，而寫字很醜，誰要是有我這個學生，那個先生怕是要氣死吧。”
幸好徐遠道沒有再提這個話題，常離離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確實不知道孟聿修還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出，有些懊惱道：“孟聿修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事。你可別答應，我不想氣你。”
這件事就這麼略過去，常離離看了看左右，見無人，道：“其實我找你還有一件事。”
“何事？”
還不是三頁門的事。
孟聿修鮮少對她提起這個神秘的幫派，但是常離離有感覺，這個三頁門和當初在輕機處出現過的黑衣人有關。
雖然暫時不知道他們找自己幹什麼，但是常離離又不是傻的，既然都知道了可能是和自己有關，不管是認錯了人，還是是真的，她都想查一查。
“孟聿修走的時候，讓我在這裡調查三頁門，明日你可有空，我們一起去你說過的幾個地方看看。”
徐遠道點頭。
翌日。
常離離和徐遠道約好，徐遠道作為當地人，給常離離這個外來的小姑娘引路，就算有人暗中盯著他們，也不能引起什麼注意。
之前徐遠道對孟聿修說起，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之一就是暗巷之中的賭坊。
“這裡的錢財來往不正常，每個月都有神秘人過來，而且不是太守的人。”
“這個你怎麼知道？”
“在下不才，為了生計，在這裡當過賬房先生。”
“哦，之前孟聿修扔在太守府外的賬本就是你做的吧？”
徐遠道但笑不語。
然後兩人在這個“得意賭坊”外轉了一圈，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然後根據徐遠道的經驗，神秘人來取錢的時候還有兩天，覺約好那個時候再來。
中間的時間常離離也沒有閒著，第二天又把徐遠道約了出來。
馬車上就坐著三個人，白茶和常離離坐在一邊，徐遠道在另一邊。
徐遠道有些吃驚：“你怎麼……”沒說完，自己又有些瞭然，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常離離說：“是我找來白茶姑娘，她見識的人多，說不定能幫到我們。”
徐遠道並不是那麼介意，道：“那就麻煩白茶姑娘了。”
說完他放下了簾子，在外面趕車。
常離離看到白茶抓著手帕的手一下就攥緊了，暗暗吸了一口氣。
這兩人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
按理說，當初徐遠道能為了白茶不惜得罪太守，現在也還未娶妻應該不是這麼無情，郎有情妾有意，怎麼現在是這個樣子？
在常離離悄悄做打算的時候，白茶說：“先去集市口吧。”
“嗯？”
“你不是想調查那晚那些蠻人的事嗎？哪裡的蠻人最多。”
常離離點頭，對外道：“徐兄，我們去集市口。”
徐遠道在外應了一聲：“二位姑娘坐好了。”
常離離忍不住笑了一下，餘光也看到白茶嘴角也是稍縱即逝地勾了一下，對上常離離的視線，又有打量。
這目光可太熟悉，這不是就是愛瞎想的大小姐江映雪常看她的目光嗎？
為了不讓白茶誤會，常離離不動聲色說：“這個集市口，我和孟聿修也去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不擅長這些，但是孟聿修很會這種蒐集探查，連他都沒有發現有問題，白茶姑娘是有什麼高見嗎？”
她口吻之中絲毫不掩藏對孟聿修的崇拜之情，讓白茶又略略看了她一眼，道：“你們去的是哪裡？”
“一條街都走遍了，倒是聽了不少那個徐立的訊息，可真是一霸。”
“這裡他的官最大，他家在京城還有親戚，在這裡定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白茶眉宇間絲毫不掩飾對徐立的鄙夷和不屑，更不願意多談他，掀開車簾子，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孟將軍能打探到的訊息我想應該不少，不過你別忘了，那晚那些刺客都說了什麼。”
常離離細細想了想，道：“他們是想找孟聿修，又不似來尋仇，好像是要找什麼人，但是什麼人值得他們這麼冒險，好大費周章？”
白茶微微搖頭，說：“這個就要問他們了。”
常離離說：“他們要的這個人想必有些重要，但他們又沒有正面來找中原洽談，而是這樣偷偷摸摸的找，我覺得不是那個人有問題，就是這件事有蹊蹺。”
白茶說：“孟將軍的人果真不能小看，你說得沒錯，那晚上我就覺得他們有問題，但也只是隱隱約約。蠻人部落眾多，貴族也龐雜，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到底是走丟的，還是有意來到中原的。”
這事越分析越又蹊蹺，常離離雖然還在茫然之中，但是也確定了肯定是有什麼事即將發生，心底不由更加擔心赴北的孟聿修。
與此同時，馬車停了下來。
徐遠道在外道：“到了。”
到哪裡了？
常離離下馬車，才發現到了一條街口，裡面人很多，兩邊商鋪鋪開的鋪子把街道擠得很窄，叫賣什麼的都有。
“這裡是哪裡？”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