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孟聿修再說什麼,那女子便理所當然地起身,頗有我行我素的味道。
她起身不知從哪拿了火摺子,將牆壁上剩下的油燈一一點亮。
隨著一盞盞油燈亮起,這偌大的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照亮,兩人這才看清,這個像是地窖的地方,大得驚人,且日常起居所需,一應俱全。
只是奇怪的是,女子的梳妝檯上,沒有胭脂水粉,只有一把檀木梳,還有一些素雅的頭飾。
待油燈被悉數點亮,女子將火摺子收起來,站到了屋子的中央。
那屋子中間的一方空地上鋪著柔軟的毛皮,像是特意為女子鋪就的舞臺。
女子微微躬身,嫋嫋婷婷地施了一禮。
隨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明明不見有人奏樂,卻聽管絃聲起,女子隨著空靈的樂聲開始翩翩起舞。
女子柔弱無骨的身段,舞動間輕盈柔美,真真是美人如畫,恍若天女流落人間。
只是常離離左顧右盼,也沒能找到那樂聲的源頭,而她總覺得,那樂聲彷彿是從女子的身體裡發出來的。
孟聿修看向女子的目光,也是疑惑的,相比較這個女子的美麗,兩人心中都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又有傾城之貌,本該是名聲大噪的,可見多識廣的常離離,也不知道這樣女子的存在,難道這女子,一直就這麼生活在機關陣之中?她吃什麼?她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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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聿修審視四周,常離離也是東張西望,她的手不安分地摸了摸身下的小凳,這小凳的手感當真好。
她看向小桌上的茶盞,這金黃的茶水真是叫人難以抗拒。
這時她發現桌子下面有一個藍晃晃的東西,格外惹眼。
她抽出來一看,是一本書,上面赫然寫著《機裡機外》。
“這書名……”她眼珠子轉了轉,皺起了眉頭,覺得無言以對。
此時桌子下面還有一片藍色恍眼,雖然知道不該亂動主人家的東西,但是她沒能忍住好奇,而且她只是拿出來看看,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拿出來一看,書上寫著《武功秘籍》四個字,常離離僵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直白得像是兒戲。
突然樂聲戛然而止,常離離覺得奇怪,還沒來得及抬頭,就感覺一陣蕭殺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方才還在翩翩起舞的女子,此刻閃電般朝常離離撲了過來,剛才巧笑婉約的臉,現在完全沒了笑意,彷彿一個無情的修羅,纖細白皙的手指,變成了奪命的利器,對準了常離離的脖頸。
常離離看見那張美豔的臉一瞬間便到了面前,整個人如墜冰窟,卻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那只青蔥般的手指,筆直得如同利刃,指尖晶瑩的指甲蓋晶亮而鋒利,比刀刃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手猛地停住了,就停在離常離離脖頸寸許之處,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
而那雪白的皓腕處,一隻骨骼清晰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孟聿修眼疾手快,再加上一直心存戒備,一把便抓住了女子的手,可他此刻神色凝重,薄唇緊抿。
他本以為女子只是速度快,沒想到這女子的力氣,異乎尋常得大。
憑他的武功,以及多年的征戰,單憑力氣也是極少有人勝過他的,可眼前的人,不過是個纖纖弱質的女子,難以想象,她竟會有這樣的力氣。
即使是在被他抓住的情況下,她的手竟然又進了些許。
“離離!”孟聿修猛地叫道。
常離離有些弄不懂眼前的情勢,這女子即便是被孟聿修抓住了手腕,使出全力阻止動作,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被這麼一叫,回過神來,立刻退開,那一瞬間,孟聿修也脫了力,女子的手撲了個空。
可她很快面無表情地重新轉向常離離,張嘴毫無感情地道:“是你,要搶走主人的東西。”
常離離一臉莫名,看見手裡的書,連忙丟在一邊,躲到了孟聿修的身後,解釋道:“我沒有要搶東西,我就是好奇看了一下。”
女子卻依舊面無表情地重複:“你要搶走主人的東西。”
孟聿修微微皺眉,他的手臂方才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疼,而方才他抓住女子手腕的觸感,是冰涼的,宛若死人。
“我都說了我只是出於好奇看看,我不知道這是看不得的東西,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常離離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那邊女子已經出手。
她的眼中完全沒有孟聿修的存在,只有拿過書的常離離,而她的樣子,就宛若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孟聿修感覺得到,正面對抗,他毫無勝算,這個女子在力量和速度方面,都遠勝於他。
他轉身抱住常離離,躲開了女子的攻擊。
常離離也疑惑起來,眼前的女子,不大正常。
“你這個人怎麼完全說不通啊!”被孟聿修抱在懷裡,常離離不耐地叫囂道。
可女子除了對準她使出殺招,嘴裡便只重複著那句:“你要搶走主人的東西。”
常離離當即覺得,這女子雖然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卻有個壞掉了的腦子。
可是轉而她又覺得奇怪,起初她覺得女子很像是一個正常人,只是說話有些奇怪,還覺得是世外高人的癖好。
但現在看看,女子那過於純粹的目光,還有她這過於完美的面容,她那與人攀談,總是有些文不對題的言語,都有種說不出得怪異。
“你家主人誰啊?叫你家主人出來說話!”常離離忍無可忍地叫道,女子現在的模樣已然無法繼續溝通。
她一味地想取常離離的性命,那出招怎一個快準狠了得,好在孟聿修還是能躲得掉的。
“她有些奇怪。”孟聿修已經有些喘氣了,壓低聲音冷肅地道。
常離離簡直焦頭爛額:“我知道!”
躲過女子的又一次攻擊之後,孟聿修開始往一邊跑去,常離離看見那裡有一扇木門。
眼下的情況,打不過只能躲了。
可女子窮追不捨,那追得叫一個死心塌地,完完全全攔住了孟聿修的去路。
抱著常離離的孟聿修,還有那佔領主動權的女子,簡直是在上演貓抓老鼠的戲碼。
“她這是什麼妖孽啊!打了這麼久,臉不紅氣不喘,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單憑武功闖過機關陣的狠人嗎?”常離離一臉驚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