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自己被冤枉了,還被打了這麼多的軍杖,居然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不叫苦,也不**,就那樣硬撐著捱打!
夏侯訣眸色變化萬千,他所想的是什麼,其實都在夜琉雲的猜測之中,知曉他此時心中一定是心亂如麻,夜琉雲便笑了道。
"其實這件事不用想那麼多複雜,這個小兵既然願意幫那個人抗下這罪名,無非只有兩個原因。"
夏侯訣此時頭腦裡亂成了一鍋粥,只是冷著一張臉,看著夜琉雲,臉上似是寫了四個大字。
"願聞其詳!"
夜琉雲莞爾一笑,轉牟看了眼在場井然有序的站立在練兵場上的一干士兵,此時所有人的臉上表情各異,或震驚,或不可置信,或疑惑,或沉默,卻唯獨沒有找到夜琉雲所想要看到的那一抹驚慌。
至此,她眸光一沉,就在剛剛自己叫停之前,她發現了這長靴的不對勁,這個小兵的腳不算大,和這雙長靴的尺寸並不吻合。
而若是他故意為了洗脫罪名,穿了一雙大鞋,那麼溪流邊的腳印,便不會印的那般平均,中心位置,一定會比四周更加的深些,可事實並非如此,所以就排除了小腳穿大鞋的可能性。
"一個人願意給另一個人的頂罪,要麼,是那個人有了他的把柄,或者是說囚禁了他的家人或者是至親之人。"
夏侯訣一邊聽著,一邊不住點頭。
"倒是有這種可能,那另一個呢?"
夜琉雲頓了頓,眸光轉向了一旁的元寒,眼眸中帶著淺淺笑意,似乎是在說,你來。
元寒一怔,隨之冷眸變得柔和些許,語氣卻是一如往常的淡漠疏離。
"還有一種可能性,便是他和另一個人都是奸細,與其兩個人都相繼受死,不如保住其中一個人,既可以去找幕後黑手報信,又能隱藏真正身份,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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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琉雲讓元寒說,其實還有一個私心,是想看看他與自己有沒有默契,會不會想到一塊兒去,結果在此,兩人之間那無形的默契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夜琉雲打一響指,"沒錯,便是如此了。"
夏侯訣心底暗暗佩服面前二人心思縝密,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居然想的這般透徹明白。
頓了頓後,夜琉雲補充一句。
"嗯...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偏向第二個猜測。"
這個人,從被抓了之後,到現在一直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就連挨軍杖,也不過是悶哼了幾聲,若不是知道他會說話,夜琉雲還以為這個人當真是個啞巴呢。
"夏侯訣,讓你的手下們省點力氣,別把此人給打死了,留他一口氣,最好是讓他說出另一個人,不然忙活了大半日,到頭來還白白忙活了一場。"
夜琉雲的意思,夏侯訣怎麼不會明白,得給這個人留一點氣,讓他吐出另一個人的身份才殺。
思及此,夏侯訣看著這邊自己的幾個手下,然後一揚手。
"停下。"
幾個士兵拿著軍杖退後,給夏侯訣讓出了一條路來,夏侯訣大步流星的上前,來到了那已經是奄奄一息的小兵面前,站定後半俯身而下。
"說,另一個人,是誰。"
小兵低垂著頭,呼吸早已經變得微弱,就像是沒有聽到夏侯訣的聲音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到了這時候,夏侯訣也耐不住性子了,直接就提起這人的衣襟,將他的頭給拽了起來。
"說話啊!聽見沒有,別以為裝成啞巴,就能過矇混過關,掩藏另一個人的身份,大不了本皇子把這西北大營翻個底朝天,把另一個人找出來又如何!"
"只不過等到那時候,你的結局,一定會比現在還要慘烈百倍不止!試與不試,全在於你!"
夏侯訣話已說盡,可這人就像沒聽見般,還是一個字未說,他也是怒上心頭了,將小兵甩在地上,便道。
"讓他開口,無論用什麼辦法!"
這句話,自然是對著旁邊的手下說的,幾個士兵應下,然後上前,還沒有怎麼對那小兵呢,就見到小兵的嘴角邊,似是有什麼暗流溢位。
幾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就把那小兵的頭給抬起來,然後扳開他的嘴。
小兵嘴裡,雖然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可是他們能看到那被他自己咬掉一大半的舌頭。
"五...五皇子!"
士兵眼中的驚懼之色,瞬間浮現而出,浸透全身似的,充斥到了喉間。
聞聲,夏侯訣立即停住腳步,然後轉過身去,來到了小兵跟前,看著他嘴裡那被自己咬斷的舌頭,頓時就怒火中燒,一手推開其他士兵,然後將那一嘴是血的士兵給提了起來。
"為了隱藏那個人的身份,你不惜咬舌自盡,呵呵,看來你還真是和那奸細一夥啊!"
說著,夜琉雲眸光一眯,快步來到了夏侯訣跟前,看著那人已經露出嘴角的血糊舌頭,心中不禁有些許的翻江倒海。
她驗屍都不曾這樣過,現在見人咬掉舌頭,居然心生不快之感,還真是有些怪哉。
"本以為還有救,只不過此人早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再怎麼也搶救不過來,不中用了。"
見夜琉雲都這般說了,看來就是真的不行了。
"此人死了,另一個奸細還不知是誰,軍營裡多多少少幾萬人,若真是上上下下一個一個的搜查個乾淨,不知道得花多長時間..."
夏侯訣越說,眸光便越是暗沉,夜琉雲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
夏侯訣表面看起來雖然老成,可無非都是因為多年的孤苦生活所營造而成的習慣,而他終究是個年輕人,年輕人自然會毛躁許多。
畢竟誰也不會和她一樣,有些兩世的記憶而活,也不會有人恰巧有著和元寒一樣的痛苦遭遇,促使他成為了這樣一個,處事不驚,對任何事兒都是居於南山下,坐看雲起時的態度。
夜琉雲不會埋怨夏侯訣,相比較埋怨二詞,她更是覺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