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年連忙擺手搖頭，表示不用，之後一陣風兒似的，逃走了。
公孫琉葉停止回屋拿紅果子的衝動，摸了摸下巴，感覺很奇怪，自言自語道：“這果子到底會不會讓人拉肚子？我怎麼沒事？”
秀兒圍著圍裙，掂著菜刀跑了出來，拍了拍有自己肩膀高的木桶，還沒來得及樂，衝著青年的背影喊：“喂！你們倒是先將桶弄屋裡去啊！”
公孫琉葉拍拍秀兒的肩膀，搖了搖頭，示意算了，雙腳叉開，扎個四平八穩的馬步，抱住木桶，木桶只略動一動，喘口氣說：“好東西，實木的，死沉。秀兒，放下刀，咱們將它弄進屋裡去。”
秀兒沒動，攤了攤手說：“夫人，我還是去將車伕找來吧！”說完拍了拍圍裙，將刀放進廚房，去找車伕。
公孫琉葉摸著下巴，微笑著說：“錢越掌越多，越來越不將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了。”
不一會兒，秀兒領著車伕回來了。
公孫琉葉擺了擺手，招秀兒來自己一側，和車伕一起，將木桶抬進屋子裡。
放穩木桶，車伕立刻躬著身子退出去，進廚房抱出一堆木頭，掄起斧頭劈柴。
秀兒回到廚房燒水，燒好後，叫車伕一桶一桶提進屋子裡，倒進木桶裡，等木桶裡的水可以了，退出去，躬著身子說：“夫人，奴才吃飯的時候再回來。”說完走了。
公孫琉葉忙將秀兒推出去，關好門，翻出來乾淨的衣服、藥皂和玫瑰膏子，脫掉衣服，跳進浴桶裡，滿足的兩頰緋紅。
洗好澡，正要站起來，門突然被踹開，一頭埋進水裡，嗆兩口水。
“嫂子，你這是幹什麼？”楊珊向前走兩步說。
公孫琉葉抬起頭，被十幾只兔子眼睛直勾勾看著，皺緊眉頭，又埋進水裡，不一會兒，扒著木桶邊兒，露出一雙眼睛，珊兒手裡，脖子裡，胳膊上掛的都是兔子。
略微張了張嘴巴說：“戰鬥力真強，照這樣下去，買兔崽子的錢都省了。珊兒，這樣辦，養雞、養豬、養兔子的事，嫂子就交給你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就報給秀兒。”
楊珊用兔子蹭了蹭發癢的臉頰，笑著應了一聲說：“嫂子，你先洗著，我挑一隻兔子，讓秀兒燉了，打打牙祭。”說完帶上門走了。
公孫琉葉怕珊兒再突然闖進來，忙跳出浴桶，擦乾水珠，胡亂塗些玫瑰膏子，穿好衣服，打開門，喚秀兒叫車伕，將水倒了。
秀兒應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領著車伕回來了，和車伕一起倒完水，將飯菜端出來。
幾人吃過飯，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楊珊掀開被子，將公孫琉葉推醒說：“嫂子，起來了，該幹活了。”
公孫琉葉揉著睜不開的眼睛，翻個身，打個哈欠說：“幹什麼活？天還沒亮呢！”
楊珊撈起公孫琉葉，拿起床頭的衣服，蓋在她頭上說：“起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公孫琉葉無奈，只好穿衣服起床，被楊珊拉著，來到外面，經晨風一吹，立刻清醒了。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天空還殘有幾顆星子，原本要死不活的菜地，全都消失不見，到處都是新翻的泥土，一眼望不到頭。
前面黑壓壓一片，都是播種的人，有好說話的婦人在講笑話，不時發出一陣鬨笑。
嘴角微微上揚，正要向前走一步，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忙抬起來，換個地方下腳，依舊是軟的，低頭一看，到處都是兔子，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楊珊不知跑去了哪兒，尋了尋，遠遠看見封管事領著一群人，用板車拉著建籠舍的材料，跟在楊珊後面，摸著下巴，瞧了瞧籬笆院旁邊的空地，果不其然，楊珊讓他們停下來，建籠舍。
公孫琉葉伸了伸懶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開始做廣播體操，直到秀兒喚吃飯，才回籬笆院。
時間靜靜走著，轉眼幾天過去了，太陽還沒升起來，公孫琉葉還在睡夢中，突然被楊珊挖起來，拉到籬笆院外面，揉了揉眼睛，能種莊稼的土地，全變成了耕地，一道道壟溝，望不見盡頭。
不過幾天的功夫，籠舍就像後春筍似的，冒出來，遠遠都能聽看豬叫和雞鳴，瞅向楊珊，滿臉都是得意。
壓壓起床氣，緩著聲音說：“珊兒，你以後再再打擾我睡覺，小心我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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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要回去補覺，忽看見黑壓壓的人群，手腳較健全的，摻扶著手腳不健全的，婦女抱著孩子，兒子跟著父親，睜著一雙雙充滿希望的眼睛。
每一片人群旁邊，都堆著一堆小山般的酒壇子，酒壇子山旁邊跟著一片，裝茶葉的筐。
自己面前放著一個浴桶般的大酒壇子，忽然意識到，今天是琴女用糧食換果酒的日子，同時也是茶商上門收茶葉的日子。
朝人群盡頭望去，卻沒看見一個影子。咽了咽口水，額頭都是冷汗，突然被一陣鑼鳴嚇一跳，扶住秀兒，才沒軟下去。
楊珊興奮的說：“嫂子，這場面壯觀嗎？我看過二哥練兵，和這個差不多，不，還不如這個呢！”
封管事收起銅鑼，接過青年端著的紅布托盤，端到公孫琉葉面前說：“夫人，這第一壇酒，就由夫人起封吧！”
公孫琉葉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哦一聲，瞅了瞅秀兒，秀兒雙手握拳，比數錢時還興奮，又看了看人群盡頭，咽了口口水，拿出帕子擦擦汗。
掀開紅布，拿起剪刀，雙手握著，敲掉封泥，剪開封繩，將剪刀放進托盤裡，伸手去揭封布，手卻止不住顫抖，祈禱琴女別放她鴿子。
手突然被珊兒抓住，按在酒壇子上，一掀，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面撲來，胳膊被珊兒撞一下，朝罈子裡看去，清清亮亮的紅色液體，突然有些口渴，咽了口口水，拔高聲音說：“好酒！”
話音剛落，立刻爆發出一陣陣高呼，甚至有人跳起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