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時分,許悠然身下開始見紅,心中開始慌張起來,難道是要生了吧?可是,肚子並沒痛狀,而且,寶寶似乎比平日動得更加頻繁了些。一切看起來很安好,可能是昨晚同房時不小心被他弄傷的吧?
想起昨晚寧振琛那激熱高昂的情緒,讓她想著都不由得臉紅心跳,他,真是精力旺盛啊!
用過晚膳,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只覺得是件小事,沒必要說出來,免得他又擔心得睡不著覺。
可是,一連好幾日,那落紅總是一點一點的,並不太多。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當寧振琛下了早朝回來,她終於開口把這件事告訴了他,雖然免不了他的一頓責備,可還是為了她著想,所以她並不在意,只是擔心著肚子裡的孩子。
見她兩眼閃著淚花,一臉委屈難受的模樣,寧振琛好言安慰了她幾句,便飯也不吃地轉身往府門外行去。
半個時辰後,他和林逸飛一同來到了紫悠閣,緊張地看著林逸飛給她探脈搏,額頭上已佈滿了汗水。
林逸飛給許悠然看過脈象之後,站直祈長的身體,一手搭在寧振琛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笑意, 輕聲說道:“十一,身子並無大礙,好好休息一下便沒事了。”
“謝謝林醫官。”聽了林逸飛的話後,許悠然緊繃的心情才有所減緩,所幸胎兒沒事。
他被林逸飛拉著一直往前走,出了房門,他們來到花園中的一張石桌前坐下。
一臉好奇地看著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的林逸飛,心裡卻是十分惦記著屋內的女人,於是他不耐煩的開口問道:“逸飛,她到底怎麼樣了?剛才你說十一休息一下便沒事,這件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對不對?”
“這件事,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林逸飛斂去臉上的笑容,嘴角緊抿,神情難過地望向遠方。
“說!直接說出來!”他皺緊眉頭,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對方那怪異的表情,胸膛起伏不定的劇烈跳動。
此時,一陣風吹來,帶著一絲涼爽的快意,輕輕地拂在他們的臉上,吹起那如墨的秀髮。周圍安靜得只聽得見花兒在風中舞動的聲音,空氣中凝重的氣氛漸漸地向他們聚攏。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林逸飛臉上再次重現溫和愉悅的笑容,停頓了片刻,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輕快地笑著說道:“琛,恭喜你!十一,她這兩天就要生了,你快要做父親了。”
“臭小子,差點被你嚇死!真是的,下次別再拿這來開玩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寧振琛重重地給了他一拳,然後激動地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來人,送上白雪花茶,好生侍候林大醫官。”
話剛說完,他人已飛出了幾丈遠了,再一回頭,但見好友林逸飛還在逍遙自在地喝著花茶,嘴角輕勾,回予他一個感激的笑容,便頭也不回地奔回紫悠閣內,抱著他的嬌妻輕聲軟語了一番。
當天夜裡,許悠然習慣了半夜上茅廁的習慣,剛一走下床,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身下湧了出來,嚇得她驚叫了一聲,把床上的寧振琛也嚇了一跳。
耳邊傳來他那低沉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焦急,在寂靜的屋內緩緩響起,“十一,你怎麼了?”
接著,燭火燃起,照得滿屋子一片光亮。
許悠然傻傻的站在地上,臉色蒼白而慌亂不已,光著腳丫子的地板上是一攤透明的液體,偶見絲絲血水。
“十一,你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寧振琛焦急的把她輕輕摟入懷中,望著她那呆愣的樣子,心頭騰升起一股憐惜寵愛之情,低沉沙啞的嗓音急切地又重複問了一遍,直到懷中的人兒有了一絲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痛……肚子好痛……”她柳眉緊鎖,一手撫摸著肚子,痛苦地*起來。
見此情景,寧振琛趕緊喚來侍婢,讓她們幫她換上乾爽的衣裳,然後命人把府裡一早請來的接生婆帶來。
安排好一切後,他坐到床沿邊看著她,見她如此疼痛,心也痛得無法呼吸,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感覺著她的手冰冷而顫抖個不停,他做了個深呼吸,皺著眉頭,微微笑道:“十一,別擔心,很快就會好了。”
原本痛得很難受的許悠然,恰好看見他那笑得比哭還難看的嘴臉,一抹如花般燦爛的笑容瞬時展現出來,她聲音極溫柔而情深款款,巧笑兮兮道:“琛,別笑了,你這笑容難看死了。”
“去!不準亂說話,現在想不想吃些什麼東西?”他緊張地問道,擔心她餓著了。
“不想吃……哎喲,痛……好痛……”她情不自禁地又喊了出聲,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事情,以後決定不生了。
房門口,侍婢們不停地進進出出,繞得寧振琛的眼都花了,心情亦加煩躁不安,幾乎想破口大罵了。為何這麼久都還沒生出來?這群女人都在幹什麼!
等得實在是不耐煩了,管它什麼穢氣,黴氣,血光衝煞……統統都滾到一邊去,他今兒個就要破了這個不成文的爛規矩。如此想著,他步如流星般飛快走到嬌妻身旁,一手執起她的手,輕聲喚道:“十一……”
接生婆見他闖了進來,本想催他出去,可是一對上他那如寒冰一樣眸子,卻又不敢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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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半昏迷狀態的許悠然聽到他的呼喚,疲憊不堪地緩緩睜開眼睛,無語地望著他,蒼白無血色的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要對他說什麼。
接生婆一個勁地喊著要她出力,聲音都喊得嘶啞了,終於在見到宮口那一團黑黑的毛絨絨的胎髮後,一個個激動不已,大聲喊道:“大夫人請用力啊,孩子就要出來了,快使力啊……”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耳朵裡終於傳來了‘哇’的一聲孩啼哭叫的聲音,那嘹亮美好的哭聲在這偌大的屋子裡唱響了起來,宣佈著他美好生命的開始。
“恭喜將軍,恭喜夫人,是個男孩。”接生婆把孩子包裹好後,笑容滿滿的把他抱到寧振琛的面前。
“好!徐總管,帶著她們領賞去,每人賞十兩。”寧振琛高興不已,待屋裡人全散去後,他坐到她床前,柔情似水地凝視著她,薄唇輕勾,“十一,我愛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