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將軍策之嫡女權謀->章節

卷2:83怪物

熱門推薦: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都市國術女神 劍仙三千萬 宇宙級寵愛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諸天新時代 我真不是魔神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青山酒肆處,一眾女子驚喜萬分,瞧著那芝蘭玉樹的清俊男子,一個個皆是瞪大眼睛,面含嬌羞。

東籬的年輕丞相,年方二十,生的如玉如松,實乃煙京萬家閨閣女子欽慕的物件。只可惜,右相鍾離拒了無數大臣的‘美意’,如今依舊孑然一身,府中清清爽爽,便是美姬妾室,也不曾有過。

而煙京女子多矜持,如今瞧著鍾離到來,雖心中雀躍,卻無人敢上前說話。

那一頭,鍾離那雙星辰一般的眸子已然流連到了墨白的身上,顯然是認得他的。

“嘖嘖,假慈悲,那丞相在看你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喜樂手中酒杯一頓,便不由低聲道:“我聽說他有龍陽之癖……”

“喜樂。”墨白聖潔的臉容有黑線劃過,儼然是對喜樂這般說詞很是不悅。

喜樂扮了個鬼臉,便轉而湊到蘇墨耳畔,曖昧一笑:“蘇兄,你瞧那丞相是不是朝著咱們這兒過來了?是不是看著假慈悲?你說他是不是對假慈悲這傢伙有意思?”

“咳……”聽到最後一個‘是不是’的時候,蘇墨方咽下去的酒立即便嗆到了他,只見他臉色一紅,正打算說什麼,卻見鍾離已然踱步到了他們的這桌前。

“國師可真是好興致,”微微一笑,就見鍾離道:“沒想到本相能在這兒遇到國師。”

說著,鍾離行雲流水的坐了下來,倒也不顯得失禮,只動作優雅,瞧著尤為賞心悅目。

墨白聞言,狹長的眼底浮現一抹悲憫之色,只聽他嗓音清潤,笑道:“不過是閒暇之餘,出來逛一逛罷了,倒也沒有想到,能在這兒遇見右相大人。”

說這話的時候,墨白臉色一片沉靜,含笑的薄唇微微抿起,看起來很是風雅聖潔。

墨白與鍾離,兩者都屬於芝蘭玉樹的型別,兩人也皆是生的好看,只墨白瞧著卻是異常聖潔,遠遠觀之,便有種纖塵不染的氣質,以至於那些被他容貌驚豔到的女子,也不敢生出一絲邪念。

鍾離微微頷首,下意識便看向蘇子衿的方向,眸底有幽光一閃而過,卻是極具風度的問道:“不知這位是?”

在場幾個人,唯獨蘇子衿是戴著面紗的,而喜樂與蘇墨,他倒是略有耳聞。只是,瞧著那雙唯獨露出眸子的臉容,他心下深覺熟悉異常,仿若……某個人。

“長寧王世子妃。”墨白微笑著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蘇子衿亦是沒有再遮掩,素手微動,便露出一張媚骨楚楚的臉容來。

一時間,兩側觀望的男子皆是發出被驚豔了的低呼,便是女子,也不由為之一愣。

“原是世子妃,”鍾離恍然一笑,拱手道:“看來本相是有些眼拙了,方才竟是沒有辨認出來。”

蘇子衿聞言,只眉眼彎彎,笑道:“右相嚴重了。”

一聲輕柔的回話,聽得鍾離不禁蹙起眉頭,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喜樂見此,便挑眼道:“呦呵,右相怎麼只盯著人家有婦之夫瞧?我和蘇墨,你都沒看見?”

鍾離的眼神,委實有些飄忽,可即便是飄忽,也很明顯是在看蘇子衿,喜樂心中一想到自己今兒個還說與蘇子衿‘天下第一好’,便忍不住出言提醒,不想鍾離輕慢了蘇子衿。

見喜樂這般維護,蘇墨也跟著道:“聽聞東籬禮教盛興,卻是不想,右相如此輕浮,可真是令人刮目相待。”

蘇子衿確實生的美,也有讓人痴迷的資本,可蘇墨卻不覺得鍾離是被她的美色所惑,相反的來說,鍾離的眼神中,有的只是探究。

那種幾乎將人破開的深入,委實太過惹眼,令人不適。

鍾離見一個兩個都如此維護蘇子衿,再看墨白亦是默不作聲,倒也是不惱,只告了個罪,便道:“本相只是覺得世子妃太過像一個舊人,別無他意。如若本相有得罪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一聲落地,蘇子衿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見她容色極豔,眉目璀璨,抿嘴道:“沒想到本世子妃竟是像那麼多的人,先是左相的妹妹,後又是右相的舊人,難道本世子妃的容貌,這般普遍不成?”

說著,蘇子衿臉上的笑意依舊極為從容,可私心裡,她卻是有了一番計較。

當年鍾離與她同朝為官,雖說兩人接觸並不多,但到底鍾離太過聰慧,這般通透的人,若是要辨認出她……其實也不是不可能。

瞧著蘇子衿這一副極為從容的模樣,鍾離心下有些狐疑,可觸及那雙言笑晏晏的桃花眸子時,他腦海中便自然而然的浮現一張面孔……那桀驁不馴的少年將軍,雖看不見他的臉容,但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委實令人印象深刻!

斂了心神,就聽鍾離笑道:“世子妃玩笑了,大抵是本相記憶模糊了,倒是讓世子妃和眾位見笑了。”

鍾離的如此姿態,看在蘇墨的眼底,心下的狐疑便愈發深了幾分。一個兩個,皆是說熟悉,那麼會不會他的妹妹,其實當真是在東籬生活過?如若是的話,那麼她的身份又是誰?能夠與這般高高在上的人有交集?只是孟家女兒?

“右相言重了。”蘇子衿抿唇一笑,依舊溫軟而豔絕:“不過是認錯了罷了,又有何見笑之言?只是本世子妃倒是好奇,右相所說的熟識之人,可是與左相所說的庶妹……是同一個人?”

問著這話的時候,蘇子衿神色極為坦然,就是那股子疑惑的模樣,也絲毫不顯作假。看的蘇墨和鍾離兩人,皆是狐疑不已,只喜樂心下知道,蘇子衿這人,大抵是又在偽裝了。

倒也不是說她看穿了什麼,只是瞧著她的神色,她便自然而然有了這番第六感。

這時,墨白忽然也跟著笑道:“倒是不錯,本國師亦是心下好奇,什麼人能夠讓右相如此惦念。”

這一聲惦念落下,鍾離眼底有一抹反感之色,不可遏制的轉瞬劃過,只這一瞬間的情緒,卻是令蘇子衿捕捉在眼底。

這鍾離,原來是這麼討厭她麼?當年作為容青的她……

“大抵不是一個人。”這時候,鍾離已然開口,淡淡笑道:“本相的舊人,是男子,不是什麼女子……”

說著,鍾離便又道:“那人也許你們也是認得,三年前死於雪崩的容青,容將軍。”

容青?一時間,蘇墨和喜樂皆是詫異起來,唯獨墨白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蘇子衿,眸底有光芒一閃而過,令人難以看清。

蘇子衿微微一笑,從容道:“聽聞容青是個少年英雄,只可惜早逝了去,若非如此,本世子妃倒是想見上一見,看看容青到底,與我哪裡相似。”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蘇子衿臉上神色淡淡,倒也看不出異色,鍾離看在眼底,心下卻是有些松了幾分,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只緩緩勾唇,道:“便是世子妃瞧見了他,也是看不出他哪裡相似的,畢竟容青的面貌,誰也沒有見過,只聽說欽天監監正尚府小女兒,與他交往甚密,或許她才有幸一見。”

欽天監監正幾個字一出來,蘇子衿執著杯盞的素手不由一頓,只那動作轉瞬之間,便見她抿了口茶水,彎唇道:“那姑娘喚作什麼?可有幸一見?若是見到了,也好讓她分辨一番,本世子妃是否與容青相似。”

一瞬間,鍾離的神色僵了僵,他喉結一動,張了張嘴,卻是道:“說來也是丟人,本相竟是忘了那姑娘的名字,委實讓各位笑話了。”

神色略顯尷尬,鍾離璀然一笑,只繼續沉吟道:“不過,倒是聽說那姑娘早早便失蹤了,便是如今,也沒有人再見過她。”

失蹤?

蘇子衿心中有寒意漸漸冒出,欽天監監正尚季,正是若水的父親,而鍾離口中的那個姑娘,也就是若水!

她的若水,不是失蹤了,而是死了,死在了那冰雪之中,化為黃土一杯!

強壓下心頭的恨意,捏著杯盞的手稍稍松了幾分,蘇子衿莞爾抿唇,笑了起來,道:“那倒是可惜了。”

……

……

司言回到驛站的時候,便徑直去了趟內屋,可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卻是不見蘇子衿的下落。

停下步子,他便冷冷看向門頭守著的侍衛,神色淡漠道:“世子妃呢?”

“回世子的話,”那侍衛拱手,低頭回道:“世子妃一大早便出去了,尚未回來。”

出去?司言鳳眸微涼,薄唇抿起,問道:“和誰一起出去?”

“和蘇家大爺一起。”想了想,那侍衛便接著道:“還遇到了喜樂姑娘和疆南國師。”

那侍衛的話音才落地,便覺周圍的空氣徒然冷了下來,一時間,那令人窒息的壓強也即刻便湧現出來,驚的他眼底有恐懼之色浮現,心下更是不由細思自己說錯了什麼。

只下一刻,便聽司言那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冰冷至極:“他們是和世子妃一起出去的?”

“回世子爺……”咽了口唾沫,那侍衛顫顫巍巍道:“是……是的。”

一瞬間,周圍空氣愈發冷的厲害,侍衛不敢抬頭,連帶著司言身邊的落風和宮萇,亦是不敢他的臉色。

就在這時,司言薄涼的聲音忽然響起:“找世子妃。”

短短幾個字,卻是含著一股子寒氣,聽得宮萇和落風,不由心下一驚,暗道自家爺這模樣,儼然是不高興了,可平心而論,他們又實在不明白,自家爺不高興在於什麼,難道是……墨白?

心下雖不明白,但兩人卻是不敢遲疑,拱了拱手,打算領命下去,只是,堪堪一轉頭,便發現兩輛馬車緩步而來,心下一愣,落風便不由道:“爺,世子妃好像回來了。”

隨著落風的話落地,司言已然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了,只是,在觸及馬車的一瞬間,漆黑的鳳眸有一瞬間幽深劃過。

就見彼時夕陽正好,馬車停駐,從疆南國的馬車內,跳下了蘇墨和墨白,與此同時,長寧王府馬車的車簾子亦是隨之掀開,露出喜樂那張笑嘻嘻的臉容,只是,喜樂那一頭也是很快從馬車上跳下來,唯獨剩下蘇子衿提起裙襬,緩緩就要下來。

蘇墨原本打算扶蘇子衿下馬車,卻因為喜樂跳下來的方位正是他要上前的位置,便被硬生生給擋住了,於是,也不知怎麼的,素來出塵高貴的國師墨白,便就這般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顯然是要扶一把蘇子衿的意思。

餘暉之下,兩人都是生的極好,橘紅色的晚霞落在兩人的髮梢肩頭,一時間畫面極為唯美。

只是,當事人的蘇子衿同樣也是微微一愣,卻是不願領墨白的好意,於是便打算喚來青茗。然而正在這時候,就聽前面有腳步聲而來,沒等她回神,便見司言一襲冰錦紋麟白衣,黑靴墨髮,清貴的臉容一片暗沉。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司言面色冷冷道:“素來聽聞疆南國師不染俗世……如今收回那等子心思,還是來得及的。”

司言的話一出來,眾人皆是詫異起來,尤其是喜樂,不由直直看向墨白。司言說的‘那等子心思’,即便她爽朗,也完全聽得懂言下之意,可即便如今墨白伸手要扶蘇子衿,他的表情……也絲毫沒有覬覦的模樣,反而是坦坦蕩蕩,正直十足。

蘇子衿聞言,亦是微微一頓,只這時候,青茗已然迅速上前來,一把扶住蘇子衿,讓她安穩的下了馬車。

等到蘇子衿的雙腳落到了地面上,才緩緩朝著司言的方向看去,瞧著司言雖面色冷清依舊,眼底卻有極度的不悅之色浮現,同樣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子衿並不是不經人事的女子,墨白對她的態度,充其量只是試探與欣賞,到底扯不上絲毫男女關系,可司言這一副‘大動干戈’的模樣,又委實有些突兀的很。

心下如此想著,蘇子衿已然撫了撫衣裙,朝著喜樂和墨白笑道:“今日倒是多謝二位作陪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儼然不過是客套之言,疏離而暗含距離,大抵她心下也是生怕司言誤會,才如此姿態。

只司言這會兒也不知想著什麼,眸光卻是愈漸深了幾分。

喜樂原本想要說蘇子衿客氣了,畢竟她可是今兒個方說和蘇子衿是天下第一好的,只是,一看見走來的司言,話到嘴邊,她便又給憋了回去,只摸了摸腦袋,呵呵傻笑了兩聲。

蘇墨瞧著氣氛不對,便打著圓場,道:“妹妹,你也累了一天了,快讓妹夫帶你回去歇息罷。”

然而,蘇墨到底沒料到,自己的話才出口,就聽墨白呵呵一笑,淡淡道:“世子可是不信任自己的妻子?還是說,本國師這樣一個出家人,對世子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脅?”

墨白這會兒,倒是有些惱了,畢竟司言這人,醋勁兒太大,以至於他方才不過是好心罷了,也被這樣數落一通,如此一番下來,他自己亦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對待了。

墨白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是有些‘挑撥’人家夫妻的意思,聽得一旁喜樂徑直便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示意讓他暫時閉嘴。

“不相信?”司言冷冷抿唇,秀美的臉容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漠然道:“國師可是想多了,本世子不過是不希望什麼奇怪的人都往子衿面前湊罷了。”

誠然司言現下很是不悅,但卻不是因為覺得蘇子衿會紅杏出牆,而是他沒來由的就是如此討厭墨白,下意識的便更加不願意他和蘇子衿靠的太近。

看了眼司言,蘇子衿忽然覺得有些疲倦,只一想到這兩日他幾乎不見人影,又加上他欺騙自己的事情,便覺得心下不舒服,如今瞧著這廝一副抓姦的樣子,所有的不悅便一時間露出了幾分。

斂下一些情緒,蘇子衿淡淡道:“喜樂,你和國師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罷。”

喜樂見此,便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手下拽了拽墨白,她便朝著蘇子衿呵呵笑道:“我們先回去了,墨白,咱們快走罷,省的給南洛帶的糖人兒化了。”

瞧著喜樂和墨白一副要離去的模樣,蘇墨看了眼蘇子衿和司言小兩口,便也跟著告了聲別,兀自踏進了院落。

畢竟人家小兩口正鬧著彆扭,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是不好管束太多。

很快的,一群人便也就散了一大半,蘇子衿心下有些寡淡,可生怕自己又誤會了司言,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阿言,你這兩日忙什麼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依舊顯得溫軟,雖面上沒有多少笑意,但在場之人都能感覺的到,她如今的模樣,儼然是在壓制自己的情緒。

司言聞言,不禁蹙了蹙眉梢,垂下眸子,他道:“子衿,暗衛那邊出了點事情,我……”

“夠了!”蘇子衿徒然打斷司言,語氣生硬十足:“司言,我累了,不想聽你說那些哄孩子的話。”

說著,她腳下一動,便打算徑直入內。

只是,她堪堪要越過司言,便見他伸出手,大掌落在她的手腕之上,緊緊擒著,不讓她離開。

“子衿。”清冷的臉容浮現一抹無措,司言看向蘇子衿,鳳眸漆黑一片。

蘇子衿避開他的目光,只側過臉,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可你還是騙了我!”

她生平最厭憎的,便是欺騙,當年因為樓霄的欺騙,她失去了一切……現下不論司言為何騙她,她都覺得厭惡,覺得心寒。

滿是厭倦的話方落,便見蘇子衿立即掙脫司言的牽制,提起裙襬,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一時間,空氣靜的可怕,司言蹙著眉頭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極為冷沉。只是,這一幕卻是落在了孤鶩的眼底,就見孤鶩咽了口唾沫,心下有驚懼之意浮現。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作了什麼樣的死,若是爺知道禍從他的口中出來……

蘇子衿一路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青煙和青茗緊隨其後。

坐在床榻前,蘇子衿兀自冷靜著,試圖將自己的理智喚回來,可一想到司言……她心下便委實難受,不自覺的便深感委屈起來。

誠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多麼不討喜,可司言的欺騙卻像是釘子一般,深深的在她心窩子上釘了一個血口子,即便那釘子被拔出來,依舊疼得她不可遏制。

恍惚了半晌,蘇子衿才抿了抿唇,淡淡道:“等下若是世子前來,便說我睡下了。”

如此吩咐,儼然便是不讓司言進屋歇息的意思了,青煙和青茗心下明白,便對視一眼,應聲道:“是,主子。”

說著,兩人便靜靜退到了一邊,等著蘇子衿的吩咐。只是,好長一段時間,蘇子衿都不再開口,兩人以為她不再說話的時候,就聽蘇子衿又道:“去問問喜樂,請她喝酒來不來。”

心下一驚,青煙便阻止道:“主子,不可!你身子骨尚且未好,怎麼可以飲酒?若是……”

“放心。”蘇子衿嘆了口氣,語氣顯得有些落寞:“我知道自己不能太過飲酒,只是你們也看得到,我現下心情不好,即便是瞧著喜樂喝,我也好歹覺得暢快一些。”

她自己什麼身子骨,如何能不知道?即便是心情不好,她也不會如此衝動……只喜樂這姑娘太過有趣,蘇子衿想著,若是能看著她喝酒,想來也會舒坦一些。

見蘇子衿說的清楚,青煙心下便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才道:“是,主子。”

說著,青煙就行了個禮,很快領命離去了。

只是,好一會兒,青煙回來後,卻是說道:“主子,喜樂姑娘邀你過去她那兒……”

喜樂讓蘇子衿去疆南的院落,其實完全考慮在於司言,畢竟疆南的院落也是高手林立,司言自是沒辦法明目張膽的過去。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蘇子衿聞言,心下知道喜樂的計較,想了想,她便道:“告訴她,我待會兒就過去。”

“是,主子。”青煙點了點頭,心下卻是為司言默哀一聲。

……

……

煙京有籬河,一望無際,碧波湧動,盈盈水流中,孤月倒影恍惚,微風之下,似真似假,叫人迷醉。

籬河水上,畫舫無數,鶯鶯燕燕,歌舞一片,好不熱鬧。

中央的一艘畫舫上,有大大的一個‘雅’字旗幟佇立,畫舫外沿,各府小廝把守,尤為嚴密。

煙京畫舫分為三類,分別是‘風’‘雅’‘頌’,其中風字號的畫舫上,多是風流公子哥尋歡作樂的場所,裡頭歌姬舞娘,美酒佳人,委實是人間天堂。至於雅字號的畫舫,則是閨閣小姐吟詩作對的妙地,因著煙京盛詩詞而男女大防極嚴,大多數正經人家的小姐,只會聚集一處,登上雅字號的畫舫,相互取樂。而頌字號的畫舫,則是貴胄之人單獨承包,但凡一日,萬金甚之。

彼時,雅字號的畫舫內,一群女子嬌笑著,其中當屬御使大夫府上的嫡五女孟璇璣最是惹人矚目。

這女子瞧著十五歲年紀,一張清麗的臉容,和左相孟瑤極為相似,只偏生,她身上卻是少了一種氣質,以至於即便是容貌姣好,也依舊不比孟瑤來的絕色。

正是時,孟璇璣寫完了一首詩,一眾人圍著上前觀賞。

“璇璣妹妹好文采啊!”首輔千金凌芊芊笑著抿唇,眼底滿是驚歎之色:“看來後日的四國文采比試的頭籌,非璇璣妹妹莫屬了!”

後日將舉辦四國比試,其中分為男子項和女子項,而文采比試,便是女子項中的一大部分,通常奪得此項魁首的女子,都將成為名動天下的才女,而孟瑤當年,亦是自此得了文宣帝的青睞,成了天下第一才女。

“芊芊姐姐說的不錯,”一旁的樞密使府的千金柳霜兒亦是奉承道:“咱們璇璣妹妹如此好才華,怎麼可能不奪得頭籌呢?”

柳霜兒與凌芊芊兩人,大抵是各個府邸的千金中,和孟璇璣最是要好的了,故而聽著這兩人都對她讚賞有加,其他幾個千金也跟著奉承了起來,聽得站在中央的孟璇璣,自覺得意不已。

放下手中的筆,孟璇璣才抿嘴一笑,故作害羞道:“各位姐姐委實高看了璇璣,璇璣才疏學淺,不過是會做幾首詩罷了,當不得多好。”

說著,孟璇璣便拿起懷中的帕子,食指輕捏,盈盈而立。

“璇璣妹妹就是謙虛,”柳霜兒眼底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嫉恨,卻是兀自一笑,頗有些神秘道:“對了,璇璣妹妹,聽聞前兩日夜宴上,左相大人與大景那什麼世子妃有過節?”

柳霜兒的話一出,孟璇璣臉上的笑意便頓時斂了幾分,神色僵了僵,她才扯出一個笑來,道:“那件事啊,我確實聽三姐提過,你們大概不知道,那世子妃可是嬌蠻跋扈的很呢,要不是三姐瞧著她是大景的使臣,鐵定要她好看。”

說著,孟璇璣緩緩走到一邊,看的一眾千金小姐,面面相覷。

凌芊芊見此,媚眼一挑,便忽然說起道:“聽說那什麼世子妃的,和璇璣妹妹府上的那個怪物生的相像?不會這麼巧罷?”

這般說著,凌芊芊便好似驚嚇到了一般,立即捂著嘴,也不知想到什麼,只繼續道:“璇璣妹妹,你可是要小心了,你說你府上那個怪物幾年前失蹤,現下這世子妃的,又和你們起了衝突,莫不是來尋仇,故意……”

“閉嘴!”凌芊芊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孟璇璣臉上浮現一絲猙獰,她惡狠狠打斷了她的話,神色之間的厲色,嚇得一眾人都不敢說話,便是凌芊芊也不禁一愣,整個人呆在原處。

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孟璇璣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試圖挽回這局面:“芊芊姐姐,那怪物的事情已是久遠的事情了,我們府上上上下下皆是不準提及,還望芊芊姐姐今後不要再說起才是。”

一邊說,孟璇璣手中的帕子一邊還捏的極緊,那微微泛白的指節,全然便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凌芊芊見此,心下便有了一絲快意,只她面上掩飾的極好,就見她凝眉,嘆了口氣,道:“是我有口無心,驚著妹妹了。只是我到底擔心……畢竟現下這世子妃有些強勢的厲害,我聽我爹說,她那夫君在大景,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大的權勢呢!”

瞧著凌芊芊那驚懼的模樣,一側的柳霜兒也忍不住道:“這事兒我倒是略知一二,聽說人家大景的皇后,還有那什麼丞相府,都是被司言剷除的,聽說……聽說是因為他們得罪了蘇什麼……就是那世子妃!”

“此話可是當真?”孟璇璣瞪大眼睛,心下生出一絲慌亂來。

若說她之前被孟瑤安慰後,不再那麼畏懼,那麼現下……一聽說人家皇后和整個丞相府都被剷除……她心下如何能夠不害怕?若是蘇子衿當真來復仇呢?若是她當真是孟青絲那個賤人呢?

不,不對,她就是孟青絲……就是她!三姐和父親那樣反感,甚至於兩人還秘密商討過,若非蘇子衿就是她,怎麼可能父親和三姐會那麼嚴陣以待呢?

越是深思,孟璇璣便越是心下震驚,甚至於,她整個人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顫抖,在害怕……

柳霜兒聞言,下意識便點了點頭,一副不解的模樣,回道:“是啊,我爹爹是這般說的,我大哥還告誡我,千萬莫要招惹他們呢!”

瞧著柳霜兒說的那般篤定,一時間在場的小姐便皆是暗自點頭,她們都是閨閣女子,不懂朝堂局勢,每日只知吟詩作對的,可偏偏是這般,才最是畏懼那些有權勢的人。

孟璇璣聞言,心下更是狠狠的打顫著,腦海中浮現的懼怕,幾乎將她淹沒……沒有人知道,時隔多年,那時候她幫襯著栽贓孟青絲的事情,依舊縈繞在她的心頭。

那個怪物……越來越強大的怪物,她要如何躲避的了?除非……先動手殺了她……殺了她!

心下生出一絲惡意來,孟璇璣咬了咬唇,壓下那抹無措情緒後,才擠出一抹笑來,說道:“霜兒姐姐的話倒是在理,今後大家各自小心便是,只是那世子妃的,全然與我孟家那個怪物沒有掛鉤,想來大家的擔心,只是多餘。”

說著,孟璇璣兀自坐了下來,她只手執起茶盞,低眉飲了一口。

只是,即便她掩飾的這般好,凌芊芊和柳霜兒還是看見了,孟璇璣手下的那一絲顫抖。

下一刻,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不知作何他想。

……

……

月色孤冷,星辰一片。

鍾離回到府內後,大抵和樓寧玉商議了一番事宜,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只是這時,就見花影步履匆匆的跑了進來。

鍾離擰眉,抿了口茶水,才淡淡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低下頭,花影拱手道:“相爺,對月那兒方才傳來訊息,在城郊附近發現了她!”

說這話的時候,花影的聲音滿是興奮,便是眼角眉梢,亦是染上了喜悅之色。

一瞬間,鍾離手中的杯盞‘砰’的一聲落到地面,四散碎裂開來,他盯著花影,聲音有些顫抖:“你說……找到她了?”

“是,相爺!”花影篤定的點了點頭,繼續道:“現下她應當是在城郊處,大約明日午時,便會被對月帶進……”

“備馬!”鍾離打斷了花影的話,起身道:“立即備馬,本相要出一趟煙京!”

他心愛的姑娘回來了,他如何能夠坐得住?如何還等的到明日?現在他就要見到她……無論如何!

花影聞言,不由一頓,只是,一想起自家相爺這三年來的一切,他便立即道:“是,相爺。”

說著,花影便很快出去了,不多時,鍾離換上全黑的袍子,騎上駿馬,便朝著城郊策馬而去。

城郊的小客棧內,有女子坐落在靠窗的一側,埋頭吃著自己碗裡頭的麵食。

鄰桌幾個大漢不懷好意的瞧了兩眼,心下有邪念升起,便見其中一個小眼睛的大漢抹了抹嘴角的油光,只身上前。

“姑娘,一個人趕路?”走到那女子的身邊,大漢故作良善,問道:“可是要去探親尋人?”

只是,這大漢的話音落下好久,卻是不見那女子抬頭,便是連應都沒有應一聲。

心下有些不悅,不過那大漢還是耐著性子,哄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我和幾個兄弟也是打算進煙京尋人,你若是願意,不妨和我們一同出發?這樣好歹也互相有個照應。”

“我不需要。”好半晌,那女子忽然出聲,清麗的嗓音透著一股倔強:“多謝好意。”

如此拒絕的話語落下,就見那女子抬起眼睛,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秀麗面容。

她看起來十五六歲,臉色有些發白,氣色也不是很好,精緻的五官鑲嵌在那張鵝蛋臉上,委實令人徒生憐愛之心。

瞧著那怯生生的模樣,猶如小鹿一般的明眸,那漢子心下便升起了一絲垂涎之意,眉毛一挑,就聽他沉下聲音,威脅道:“姑娘可不要不識好人心!”

說著,他手下便抽出一把匕首,試圖朝著那女子的脖頸處抵去。

只是,他堪堪一動手,就見那瞧著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子,便咬著唇向那漢子揮舞過去。

“不要過來!”一邊揮舞,她還一邊喊道:“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敬酒不吃吃罰酒!”漢子冷啐一口,細小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就見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兩個兄弟,低喝道:“快!把我娘子擒住,她要發瘋了!”

這所謂娘子,便就是故意不讓周圍暫住的客人幫忙,那些人原本便不喜管這些個閒事,如今聽著這漢子的言詞,心下更是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只道這不過是小夫妻之間的鬧騰罷了,沒得讓他們這些外人去管。

女子見此,心下一慌,便立即求助的看向周圍兩三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焦急道:“救命,幾位公子救命!小女子不是這人的妻子,更與這人不熟識!”

如今整個店裡,除了這三個賊眉鼠眼的大漢,便是另外三個各自分開的書生,瞧著他們的模樣,儼然便是打算進煙京準備參加秋闈的。

只是,這女子的叫喚與求救,卻是沒有人搭理,便是一旁的小二與掌櫃,也一副害怕的模樣,假裝沒有看見。

“不要過來!”那女子一咬牙,便將小刀抵到了自己的脖頸處,威脅道:“你們要是敢過來,我……我就自盡!”

這般剛烈的模樣看在一群人眼底,心下更是不屑起來。細眼大漢冷笑一聲,面色猙獰的便傾身上前:“娘子,你可是要清醒一些,不然待會兒,有你苦頭吃的!”

說著,那大漢便撲了過去,嚇得那女子往後退去,只是身後有一個椅子,徑直便將她絆住,下一刻,她幾乎就要往後摔去。

心下一驚,那女子便閉上了眼睛,只以為自己要摔個皮肉抽疼,卻不想,下一刻,整個人便倒在了一個溫暖堅硬的懷裡,驚的她立即睜開眼睛,以為是那大漢將她抱住。

只是,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便瞧見一張清俊至極的臉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人生的極好,眉眼溫雅,眸若星辰,他瞧著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可眼底的深沉卻又全然有些成熟……這一看,便是讓她有些愣住了,直直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然而下一刻,就聽那男子忽然出聲,低沉的嗓音猶如箜篌,令人沉迷:“好一個娘子,連本相的女人,也敢動?”

說著,那男子便抬眼看向對面被人擒住的幾個大漢,眼底有殺意頓時浮現。

心下一驚,那女子便立即往後退去,打算推開那男子……只是,堪堪才一動,便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便被那男子抱緊了懷裡。

本相?誰人會自稱本相?幾個大漢一一驚愣起來。

這時,在場幾個書生皆是大吃一驚,徑直便對著男子跪拜起來:“小生今年科舉考生,參見右相大人!”

東籬右相鍾離,俊美如天人,人人皆是。

眼前的男子,不是他,又是誰?

右相?那女子錯愕的瞪著眼睛,小嘴微微張開,顯然有些啞然。

“科舉考生?”鍾離扯出一個笑來,淡淡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鍾離的問話一出來,那三個考生便統統大喜過望,紛紛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小生劉然。”

“小生張浩。”

“小生荊州黃勇。”

聽著這三個人的名諱,鍾離卻是微微揚唇,看向身側的花影,道:“記住這三個名字,但凡此次科舉有這三人的名字出列,不論文采多好,統統不予錄用……不,統統永世不得錄用!”

一聲落地,驚的那三人啞口無言。

只是這時,那幾個大漢已然回過神,一個� �皆是跪地求饒道:“右相大人饒命,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那姑娘……那小姐是右相大人的人,小的什麼也沒有做,還望右相大人饒了小的狗命一條……”

“什麼都沒做?”鍾離眼底有血腥劃過,他低眉看了眼懷中張著小嘴的女子,緩緩扯出一個冷笑來:“可是你們嚇到她了。”

話音方落,便見鍾離抱起那女子,冷然留下了命令:“城郊客棧與匪徒勾結,意圖行刺本相……殺無赦!”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冰冷刺骨的字眼滾落在地,也不去在意客棧裡頭的掌櫃與大漢如何哀嚎,鍾離便抱起那女子,緩緩朝著外頭的馬車而去。

……

……

------題外話------

就要揭示你們鍾離小哥哥的愛了,猜猜是誰?是誰?

相關推薦:唐朝小權臣重生之回到唐朝當王爺植修帝國海權玩轉女權世界從芝諾龜開始神明眷戀的艾澤拉斯為了艾澤拉斯爭霸艾澤拉斯艾澤拉斯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