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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75斬殺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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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霄的離去,大抵是在蘇子衿的預料之內。

聽說東籬的都城煙京裡頭,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樓寧玉抵達煙京之前,董良還拒不認罪,後來也不知怎麼的,董良帶了一批人馬夜襲樓寧玉,似乎想要置之死地,卻是被當場拿下,人贓並獲不止,還定下了逆賊之名!

右相鍾離大為惱火,受了聖上旨意,關押董良,並揚言讓樓寧玉將其帶回大景,讓昭帝親自處理逆賊董良,也算是要給大景一個交代的意思了。

只是,誰也不曾料到,押送董良的路上,卻是遇到了劫囚一事,董良被人救走,樓寧玉不得已逗留在煙京,仍舊在四處捉拿。

這事兒雖看著沒什麼問題,可實際上,卻是足以讓樓霄和孟瑤慌神的。不為其他,只因為,董良的被劫,直接便導致了樓寧玉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煙京!

蘇子衿聽到這樣的訊息,自是眉眼彎彎,頗為欣賞。

樓寧玉原本便是得了昭帝的命前去東籬捉拿董良,要是按照正常流程來走,大抵只要董良捉拿了,便可以順利回錦都覆命,在那之後,他身為東籬皇子的身份,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可偏生,董良逃了,這樣一來,只要一日不找到董良,樓寧玉便可以一直呆在煙京……名正言順的謀奪皇位!

而樓寧玉的存留,卻是樓霄的一大心頭毒瘤,尤其是瞧著這般局勢,儼然就是樓寧玉和鍾離已然站到了同一條船上,若是樓霄再不回去,恐怕夜長而夢多紛擾!

另一頭,蘇子衿和司言這對新婚燕爾,也是過得和和順順。

木木的過繼宴席結束後,戰王妃便領著蘇寧,上了一趟沈府,親自向沈芳菲提親。

沈府的一眾人,雖說不上多麼好,但到底有沈太太君這樣一個極為通透的人兒在。又加之沈老太君素日裡很是疼寵沈芳菲,於是這親事,便是極為順利的敲定下來了。

定親儀式定在陽春三月底,只是可惜,蘇子衿無法參與。

因為三月十三,全錦都的人都知道,長寧王世子和世子妃,踏上了去往東籬的路。

這天一大早,司言便已然出了門。成婚這麼多日下來,兩人也都是分開歇息,這樣的情況,在孤鶩等人看來是件奇怪的事情,但蘇子衿和司言,卻是相安無事,表現的極為稀鬆平常,故而,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什麼了。

蘇子衿醒來的時候,大約洗漱了一番,便被告知,司言已然出門。他作為此次大景的使臣,本就是受了昭帝的命,肩負起總負責的擔子。故而,自是早早的便得出門料理許多事情。

收拾妥當後,蘇子衿用了些早膳,便出了正門,打算踏上長寧王府的馬車,前去宮門前集合。

只是,她才剛提起裙襬,便聽著耳邊有馬蹄聲襲來,微微偏過頭,蘇子衿便看見,有青年身騎棕色駿馬,他穿著墨綠色的衣袍,瞧著沉穩而貴氣。

直至那駿馬奔到長寧王府的馬車旁,蘇子衿才攢出一個笑來,容色淺淡道:“大哥怎的來了?莫不是要給我送行?”

眼前的俊美青年,不是蘇墨又是誰?

蘇墨翻身下馬,就淡淡一笑,道:“妹妹,我已奏請陛下,陛下准許我貼身護衛你,前往東籬!”

蘇子衿聞言,不禁心中一愣。只是,瞧著蘇墨來的方向,確確實實的皇宮的位置……心下詫異起來,她便緩緩笑道:“這事兒,莫不是爹爹的主意?”

一大清早能夠`驚擾’天子而不觸怒龍顏的,大抵整個錦都的人物,屈指可數。蘇子衿並不認為,只蘇墨這樣的小輩,昭帝會如何給他臉面,大抵除了戰王爺……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得到這般了。

聽著蘇子衿的話,蘇墨卻是並不驚奇,他自來知道自家妹子是個聰慧過人的,如今蘇子衿能夠猜測出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想了想,蘇墨便道:“爹和娘昨夜輾轉反側,為妹妹此去東籬甚感擔憂,可阿寧又即將定親成婚,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我還算閒散,可以隨著妹妹去東籬見識一番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墨倒是難得的有了幾分玩笑之意,他素來有些沉默,如今這一調侃,眉眼之間,便是透了幾分如蘇寧般的不羈神色,委實生動至極。

蘇子衿見此,心下倒是一片清明,蘇墨說的好似這件事只是戰王夫婦的主意,可蘇子衿卻知道,若非他主動提議,戰王夫婦指不定就是讓無常前來跟隨了,畢竟無常的功夫,可是比起蘇墨要好的。

紅唇為揚,蘇子衿抿唇笑道:“那大哥不妨先上來馬車坐著?想來大哥起的太早,未免忘記了用膳。”

蘇子衿的體貼,叫蘇墨心中很是溫暖,他倒是也不推辭,只點了點頭,便隨著蘇子衿一起,坐上了馬車。

很快的,長寧王府的馬車便開始徐徐前進,青書和孤鶩駕著馬車,而青煙和青茗就在裡頭伺候著,一時間倒也是相安無事。

馬車到了東街的時候,周圍滿是百姓圍觀,場面也是頗有些噪雜,不過錦都的百姓算是見慣了這等子事兒,故而自發的,便留出了一條寬敞大道,供馬車前行。

只是,就在蘇子衿和蘇墨正閒聊的時候,忽然外頭有女子的聲音響起,隨即就聽青書道:“主子,外頭喜樂姑娘正攔路……”

乍一聽喜樂的名字,蘇墨眸光不禁一頓,他下意識看了眼蘇子衿,倒是不知道,蘇子衿和喜樂原是相識的?

蘇子衿沒有注意到蘇墨的目光,只微微一笑,就掀開車簾的一角,朝外頭看去。

小姑娘依舊穿著一襲黑衣勁裝,可眉眼極為精緻,笑容滿滿的小臉上,略顯疲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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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喜樂一見蘇子衿露出臉來,便挑眼道:“介不介意我跟你一塊兒去宮門?”

蘇子衿聞言,只是招了招手,眉眼彎彎道:“你且來罷。”

說著,她兀自放下車簾,等著喜樂前來。

見蘇子衿如此一副爽快的模樣,喜樂心下倒是極為舒順,深覺蘇子衿這女人,不去行走江湖,委實可惜了。畢竟這等子爽快的勁兒,她怎麼看都是歡喜的。

這般想著,喜樂便也不拘泥,只一個大踏步上前,就很快爬上了馬車。

只不過,掀開車簾子的那一瞬間,她卻是微微愣了愣,那雙大大的眼睛裡,有驚詫之色浮現。

下意識的,喜樂便張了張嘴,說道:“蘇兄?”

原本她在外頭的時候,只看到了蘇子衿,卻沒有想到,蘇墨竟是也在裡頭,這樣的意外相見,如何叫她能夠不詫異?

蘇兄,酥胸?

馬車外,孤鶩和落風對視一眼,深覺臉上的嚴肅面孔,幾乎就要繃不住了。

這喜樂委實有些故意的嫌疑,基本上江湖中人,不都是喚某某大哥嗎?比如蘇墨,應該是蘇大哥才是。喚兄臺的,委實有些文人之意,可喜樂倒是好,一聲酥胸……蘇兄的喚,只是聽著,都要叫人忍俊不禁。

然而,馬車內的蘇墨儼然也是頗為尷尬,尤其是看到蘇子衿投來的滿是促狹笑意的目光,他更是覺得有些無力。

“咳。”假咳一聲,蘇墨便道:“喜樂姑娘。”

那日蘇墨與喜樂,也算是醉酒了一場,不過兩人都是好酒品,喜樂是千杯不醉,蘇墨則是輕易不醉,故而喝到後來,兩人只是微醺,就連分開的時候,也是清醒十足。

“哎呦喂,蘇兄,你怎的在這兒?”下一刻,喜樂閃了進來,有些誇張的笑起來:“我還以為今兒個以後是見不到你了。”

要說蘇墨在喜樂心中是個什麼地位,大抵只是萍水相逢,不算討厭,她走南闖北的,也遇到過許多人,許多事兒,故而並不覺得自己與蘇墨,是如何的一見如故。

蘇墨聞言,只淡淡笑道:“看來姑娘和在下,是頗有緣分的。”

蘇墨說著,喜樂也只是隨意聽聽,故而她點了點頭,便挨著蘇子衿坐了下來。

蘇子衿見此,只輕笑一聲,問道:“大哥和喜樂,原是相識的麼?”

蘇墨此時雖是依舊君子翩翩的模樣,但蘇子衿卻是看得出來,他說話的語氣與神色,竟是少見的隨意與親近,素日裡見他與一些個官家小姐說話,幾乎都是溫文爾雅且淡漠疏離,可在喜樂面前,他倒是有些不同尋常的很。

見蘇子衿投來這般曖昧的目光,喜樂率先出聲道,哼道:“蘇子衿,你可打住了你那些個鬼想法,我與酥胸……啊呸,蘇兄,不過是萍水相逢,喝過一次酒而已,我們江湖中人,可不比你們這些個迂腐的閨閣女子,不興那等子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的橋段!”

喜樂素來自詡江湖中人,自是爽朗而異常,可看著這樣的喜樂,蘇墨不禁失笑道:“這話倒是有理,不過有幾點是要糾正的,首先,我妹妹不是那等子迂腐的閨閣女子,其次,江湖中人也是有那些個郎情妾意的橋段,畢竟江湖的愛恨情仇,可比不得朝堂閨閣來的少。最後……喜樂姑娘可喚在下蘇墨,蘇大哥,只這蘇兄二字……委實不敢當。”

蘇墨說的頭頭是道,聽的一旁蘇子衿笑容愈加盛了幾分,她瞟了眼喜樂,就見喜樂噘起嘴,一臉不服可又無法辯駁的模樣,心下倒是樂不可支了。

在場的,唯獨青煙和青茗,兩人面面相覷,竟是看不出蘇子衿究竟為了什麼,如此開懷。

似乎察覺到蘇子衿的笑,就見喜樂瞪了眼蘇子衿,摸著鼻子道:“特麼老孃最討厭你這等詭辯之人了。”

可嘴裡說著討厭,眉眼卻是依舊軟乎乎的模樣,絲毫沒有當真生氣的情緒,看的蘇墨有些無奈。

只那一頭,喜樂卻是不給蘇墨反駁的機會,就見她手下隨意的就扔了劍,在眾人猝不及防的時候,她便上前,扒拉開青煙和青茗,就朝著蘇子衿抱了過去。

蘇子衿一時間,便錯愕了起來:“喜樂,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子衿的聲音,依舊是溫溫軟軟,不過神色之間,卻是少見的驚愕,看的喜樂不由哈哈哈的直笑,竟是誇張的連腰板都直不起來了。

她就像是個偷吃了甜食的孩童,白皙的臉上,直直笑起了紅暈,乍一看有些紅撲撲的模樣,倒是越發的像年畫兒了。

“蘇子衿,你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笑了好一會兒,喜樂才直起腰板,斷斷續續道:“我還以為……哈哈,你是戴了面具呢!看來還是我厲害啊,你是不是嚇到了?是不是?”

蘇子衿:“……”

這孩子,有點兒神神叨叨。

蘇墨:“……”

有點……蠢!

青煙和青茗:“……”

無言以對。

……

……

馬車一路便行到了宮門,喜樂因著宿醉在酒樓裡,便沒有趕上墨白和南洛。好在她遇著了蘇子衿,就順勢借了回馬車,抵達了目的地。

馬車剛到的時候,蘇子衿便打算下馬車,只喜樂瞟了眼蘇子衿那弱弱的身子,便使了個眼神,看的一旁的青煙和青茗一臉懵逼,唯獨蘇墨和蘇子衿兩兄妹,倒是心中有數。

這小姑娘的意思,不就是在說:蘇子衿,你一邊兒呆著,看老孃給你表演一個帥氣翻身!

一時間,蘇墨是默然了,只蘇子衿笑容滿面,瞧著極為美豔而不可方物。

喜樂神采飛揚,見蘇子衿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下更是雀躍,徑直便想著露兩手給她看看。

於是,眾人便瞧見,喜樂運氣將方才隨意扔在地上的長劍握入手中,隨即翻了個身,便打算掀開車簾。

只是,她的手才堪堪觸到車簾,就見那簾子自外頭一翻,就被人直接給掀開了。

一瞬間,外頭露出一張秀美絕倫的清貴臉容,那人鳳眸深邃,眉眼英氣,一襲清冷白衣,更是襯得他如月高華,氣質過人。

然而,喜樂的反應不是驚喜,不是愛慕,更不是驚豔,而是切切實實的驚懼!

“媽呀!”心下一驚,喜樂頓時跳了起了,只是如今她在馬車內,自是`砰’的一聲,便撞到了馬車頂,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後她也顧不得摸頭,便條件反射的朝著蘇子衿抱了過去。

蘇子衿絲毫沒有設防,便徑直給喜樂抱了個滿懷,只這小丫頭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麼,竟是將腦袋埋在了她的胸前,委實有些……畫面太美。

司言見此,不由鳳眸一冷,看向喜樂的眼神,更是寒了三分。

拍了拍喜樂的肩膀,蘇子衿失笑道:“喜樂,你可還好?”

喜樂的模樣,儼然便是被司言嚇了一跳,可蘇子衿委實有些不明白,司言生的極好,便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是極為招女子歡喜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野花野草的,為他痴迷成狂。

只不知為何,喜樂這小姑娘,竟是被嚇得如此厲害。

穩下心神,喜樂才鬆開抱著蘇子衿的手,咽了口唾沫,道:“還好。”

說著,她不安的看了眼司言,便咬唇道:“蘇子衿,你男人怎麼這樣凶神惡煞?嚇死老孃了。”

一邊說,喜樂還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抵是極為平坦的胸脯,好一陣後怕。

倒不是她膽小,而是掀開車簾的一瞬間,她看到的,不是司言這張臉,而是含著冷厲殺意的眸子,那幽深而波瀾不驚的眸子,若非嗜血,她怎麼可能被嚇到?

只是,喜樂自以為小聲,卻是讓司言聽個正著,就覺後頭有冷氣冒了出來,喜樂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司言的神色,顯然有些不愉,不過,這一看,她倒是還看到了其他人。

墨白……特麼竟然是墨白那家夥,看戲一般的笑臉!

心下一瞬間,喜樂便明白了此事的緣由。想來是墨白對司言說了什麼,導致司言對她存了誤會,故而她方才掀車簾子的時候,司言才如此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阿言,”蘇子衿見司言瞧著喜樂的眸光不善,心下也是好奇,想了想,她便道:“扶我下去,可好?”

若是她再不離開這馬車,想來喜樂也是出不去的,這樣一來,蘇墨也同樣出不去……

司言聞言,倒是沒有再那般冰冷,只伸出手來,看向蘇子衿的神色,也一瞬間溫和了起來。

喜樂見此,心下倒是瘋狂吐槽,不過她不敢怎麼表現,一直到蘇子衿被司言帶走,她才長舒一口氣,看向蘇墨,嘖嘖直搖頭:“蘇兄,你這妹夫可真是脾氣大,愛吃醋,連我一個女人的醋他都吃,看來你這大哥也是差不多了。”

喜樂說著,便兀自下了馬車。

背後蘇墨聞言,倒是沒說什麼,只淡淡一笑,便跟著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喜樂便徑直跑到了墨白面前,她撅起嘴,就瞪眼道:“特麼假慈悲,你是不是跟那冰塊臉說什麼了?”

墨白聞言,散漫笑了笑,便回道:“也沒說什麼,只是暗示他,說你有可能是喜歡女子。”

喜樂在馬車內,墨白和司言,自是聽到了,畢竟一直到下馬車之前,喜樂都有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我去!”喜樂瞪大銅鈴般的眼睛,咬牙切齒道:“墨白,你這傢伙,真特麼記仇!”

前兩日喜樂整了一番墨白,倒是不想,墨白這傢伙一如既往的記仇,竟是在今兒個,直接給報復回來了,而是還用這等子`陰損’的招兒,委實是氣到喜樂了。

不待墨白說話,喜樂便又氣鼓鼓道:“墨白,你可以,你很可以!給老孃等著!”

說這話的時候,喜樂依舊是一副可愛模樣,絲毫看不出`殺氣’,看的一旁正巧朝他們看過來的蘇墨,一陣好笑。

墨白抿唇一笑,臉上浮現一抹悲憫:“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神經病!”喜樂斜眼,哼哼唧唧道:“最毒婦人心聽過嗎?我就是那個最最毒的!”

想讓她不記仇?不可能!好歹他們兩也是表兄妹啊,記仇這一點兒,妥妥的必須相似!

墨白顯然並不覺奇怪,只見他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太子昨夜醉酒,現下還在馬車內麼,你要不要去看看?”

南洛那娘娘腔醉酒?喜樂挑眼,她沉默了一會兒便道:“罷了,就可憐可憐那娘娘腔罷,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青梅一起長大,不說交情多鐵,也算是姐妹一場,看看他死了沒有,也是應該。”

說著,喜樂一臉正色的看了眼墨白,便頭也不回的朝著疆南國的馬車而去。

瞧著喜樂一副彆扭的模樣,墨白臉上的笑意,卻是愈發深了幾分。偏頭看向蘇子衿和司言的方向,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一時間眸底深邃,高深莫測。

那一頭,蘇子衿和司言,卻是牽著手兒,低低的說著話。

“阿言,你方才為何如此生氣?”蘇子衿問道:“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按理說,司言並不是那等子喜怒無常的人,可見著喜樂驚嚇的模樣,儼然便可以猜出,司言掀開車簾的那一瞬間,定是神色刺骨令人驚懼。

司言聞言,只抿唇道:“我聽那墨白說,方才那女子與南洛一丘之貉,似乎……”

“歡喜女子?”蘇子衿接著司言的話,失笑起來:“他是不是在暗示喜樂喜歡女子?”

“不錯。”司言頷首:“與南洛是一丘之貉,我不得不防。”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瞧著極為嚴肅,可落在蘇子衿眼底,卻是異常的有趣,分明聰明如司言,竟也會有一天,如此的孩子氣。

這般想著,蘇子衿豔絕楚楚的臉容上,頓時便像是盛開了一朵桃夭一般,眉眼如畫,撩人至極。

伸手理了理司言的衣襟,蘇子衿彎唇道:“阿言,喜樂喜歡不喜歡女子,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只心悅於你。”

因為只喜歡司言,所以其他人,不倫多麼親近,對蘇子衿而言,也是入不了眼,進不了心的。

“子衿……”司言聞言,眉眼皆是有愉悅之色被染上,只是,他堪堪打算說什麼,就見不遠處,戰王夫婦緩緩走來。

斂了眸底的情動之色,司言看向戰王夫婦,稍稍點了點頭,表示致意。

於是,蘇家一眾人,大抵說了好一會兒,直到昭帝登上城樓,他們才停下了說話。

隨著昭帝的一聲令下,眾人皆是準備就緒,蘇子衿上了馬車,司言則騎著駿馬帶領一眾人等出發。

一行人,就這般朝著東籬的方向而去。

……

……

煙京,御花園。

小皇帝樓蘭坐在龍攆之上,面色有些憂鬱。

這時,一旁的貴公公上前,稟報道:“陛下,三王爺求見。”

“三……三哥?”樓蘭睜大眼睛,黃袍下原本緊張的小手,頓時松了許多,儼然對於樓寧玉,他是心中偏向的。

“是的,陛下。”貴公公嘆息一聲,他下意識看了眼樓蘭身側的劉公公,見劉公公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他的心下,更是一片痛恨。

劉全德劉公公是樓霄安插在樓蘭身邊監視的,這一點,不僅是貴公公心中有數,便是樓蘭,也一清二楚。只是,他無法對抗樓霄,自是不敢如何舉動,唯有聽之任之,無可奈何。

“貴公公,”劉全德忽然細聲細氣,陰陽怪氣道:“現下是陛下午休的時候,你這難道是要陛下舍了為龍體安康著想的念頭,去見那勞什子樓寧玉嗎?”

這危害龍體的大罪一扣下來,驚的貴公公微微一顫,可思及樓蘭想見樓寧玉的心情,他便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道:“劉公公嚴重了,只是三王爺乃陛下的兄長,陛下和三王爺多年不見,奴才……”

“呸!”貴公公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劉全德冷哼一聲,尖聲道:“什麼三王爺?這三王爺難道是陛下賜下的?先皇賜下的?還是咱們攝政王賜下的?身份不明的野種罷了,貴公公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誤導陛下?該當何罪!”

劉全德的話一出來,貴公公便徑直跪下身子,叩首道:“陛下饒命,饒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只是……思及陛下多年未曾見三……見樓公子,還請陛下開恩啊!”

樓寧玉是東籬曾經的三皇子不錯,但那時也是因為出了私通的大事兒,樓寧玉才被送到了大景。而後來,先皇去世,樓寧玉也未曾封王,只是按照慣例來說,樓寧玉已然不是皇子,而是王爺了。

然而,即便如此,也無法抹殺了樓寧玉的生母乃至她的母族因那件事而全部被誅殺,因此,這劉全德所說的,也不算是出錯,反倒是貴公公……言語不當。

見貴公公一副跪地求饒的模樣,劉全德心中一陣得意,只是,他看了眼滿目慌張的樓蘭,便忽地勸道:“陛下,這該死的奴才妖言蠱惑陛下,罪當誅殺啊!”

樓蘭聞言,卻是於心不忍,貴公公是宮人中真正為他著想的,也是真正忠心於他的,若要他下令殺了貴公公,他委實做不到!

“陛下!”瞧著樓蘭一副不願的模樣,劉全德眼中有不悅劃過,隨即他聲音越發大了起來,語氣微涼道:“陛下如此包庇奸佞,可要其他宮人怎麼看?要天下之人怎麼看?難道陛下是不要這皇位,不要太后娘娘恢復自由了嗎!”

一聲聲的責問,全然不像是一個奴才該對主子……該對天子的態度,可周圍一眾宮人,卻都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那股子冷漠的勁兒,委實讓樓蘭心如刀絞,驚懼不已。

他的母后……三年前林副將軍的府邸被焚,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可樓蘭卻知道,那件事不是他的母后所為,根本就不是!

可知道又能怎麼樣?身為皇帝又能怎麼樣?他保不住母後抗爭無效,最終還是任人宰割,讓母后被囚禁在冷宮裡,暗無天日!

樓蘭心中恨得滴血,可卻絲毫沒有辦法,咬著牙齦,他低眉看了眼跪在他面前的貴公公,正準備下令之際,就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不待樓蘭反應,就見那人如清風明月一般,優雅貴氣,攜煙塵而來:“寧玉參見陛下。”

“三……三哥!”樓寧玉瞪大了眼珠了,喘息道:“你……你怎麼來了?”

雖說話是如此,但看到樓寧玉的到來,樓蘭還是松了一口氣,直覺貴公公便不會出事了。

樓寧玉聞言,只清淡一笑,猶如三月驕陽,沁人心脾:“寧玉只是想,若寧玉再不來,陛下是不是就要被這膽大妄為的奴才給威脅了!”

這所謂的‘膽大妄為’的奴才,自然便是指劉全德了,樓寧玉顯然是將方才的情形,都看在了眼底。

劉全德聞言,不禁眸光陰冷下來,神色也變得有些嚇人,看的一旁的宮人們,皆是面面相覷。

劉全德作為樓霄的爪牙,素來在樓蘭身邊,高高在上,為虎作倀慣了。便是從前樓蘭的母親,當今太后還在的時候,也不敢公然與之為敵,生怕因此觸怒了樓霄,而如今,樓寧玉竟是一出現便指摘劉全德的不是,想來劉全德是要大怒的。

眾人這般想著,果不其然,就見劉全德一個冷眼,陰測測開口道:“好一個樓寧玉,竟敢這般跟本公公說話,來人!給本公公把他拿下!”

劉公公的語氣與命令,儼然就是一個主子,聽得樓寧玉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了幾分。

在一眾侍衛剛上前的時候,他身後的暗衛亦是拔刀相向,甚至比起那些個侍衛,樓寧玉身邊的暗衛,身手更為高深,氣勢更為磅礴,唬的那些侍衛心驚膽戰。

“樓寧玉!”劉全德尖銳叫道:“你這是要造反嗎?陛下在此,你竟敢帶刀……帶暗衛進宮!你這是意欲如何?意欲謀反嗎!”

“劉公公倒是膽子大。”樓寧玉抿唇一笑,面容極為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含了利刃:“本王的名字,也是你一介閹人可以喚的?”

這一聲本王,鏗鏘有力,雖語氣仍舊柔和,可那股子泠然霸氣,卻是讓劉公公乃至周圍一眾宮人,心中不由得便畏懼起來。

劉全德一驚,可常年來的作威作福,讓他已然忘記了自己骨子裡是個奴才,故而,才一轉瞬,他便又猙獰道:“樓寧玉,你以為自己身份多麼尊貴嗎?你可不要忘記了,先皇當年可是因為你是野種才將你送到大景作質子的!”

“大膽刁奴!”一旁,青石不禁厲聲呵斥,隨之,他手下的長劍,更是徑直便出了鞘,陽光下有寒光泛起,一時間氣氛低迷。

劉全德下意識便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更是一瞬間蒼白起來,跪在地上的貴公公見此,不由便朝樓寧玉的方向看去。

只見樓寧玉唇角含笑,他猶如翩翩如玉的佳公子一般,神情高雅異常:“青石,將他拿下。”

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帶著致命的殺意,看的龍攆上的樓蘭,臉色發青,好一陣害怕。

“樓寧玉,你敢!”劉全德狗急跳牆,驚叫著威脅道:“我是攝政王的人,你要是敢動我,就是得罪攝政王,你……”

“愚蠢。”樓寧玉笑得輕巧,可那雙猶如古井一般的眸底,有殺意漸漸浮現:“本王還以為劉公公是陛下的人,沒想到竟不是。”

說著樓寧玉偏過頭,陽光下,那張清俊的臉容,光彩熠熠,叫人不敢直視:“既然如此,便殺了罷!”

“樓寧玉,你!”劉全德難以置信,自己報出了樓霄,不僅沒有得到赦免,反而下場更為嚴重,這是為何?

心中念頭才起,那一頭,青石便已然執起手中長劍,一個不留神便手起刀落,下一刻,只見那利刃觸到劉全德的脖子,眾人一驚,就見那尖嘴猴腮的腦袋,頓時咕嚕嚕掉了下來,一時間,有鮮血噴灑起來,濺的到處都是,場面一度極為可怖。

隨後,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劉全德原本還站立著的身子,轟然倒下。

“啊!”

“啊!”

“殺人了!”

……

……

一時間,在場的宮人皆是驚叫起來,試圖四處逃跑。

然而,樓寧玉如何能夠讓他們當真逃了去?就聽他嗓音溫柔,面容也一派從容,笑道:“除了陛下和貴公公……其餘人等,全部誅殺了罷。”

一聲全部誅殺方落地,就見一眾暗衛手起刀落,在場宮人和侍衛,頓時便被屠戮殆盡。

原本那只是血腥的場面,徒然變得宛若地獄。樓蘭呆呆的坐在龍攆上,一動不動,儼然是整個人都嚇傻了的。

貴公公見此,不由趕緊起身,上前護住樓蘭顫抖的身子。

屠戮很快便停息了,樓寧玉偏頭看向樓蘭,見樓蘭整個人縮成一團,不禁嘆了口氣。

隨即,他踏著一地的鮮血,緩緩走向樓蘭,低聲安撫道:“陛下不必害怕,這裡的人都是樓霄安插的眼線,死不足惜。尤其是那劉公公,更是不足為慮。”

這話,便是表忠心的意思了,聽得樓蘭心下松了幾分,下意識的便朝著樓寧玉看去。

此時的樓寧玉,依舊是攜一身風華,溫柔從容,看的樓蘭心中,更是安了幾分下來。

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樓蘭才顫顫巍巍道:“可……可是劉公公他們是攝政王的人,若是攝政王回來,朕……朕該如何交代?”

看著眼前這個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小皇帝,青石不禁暗暗搖頭。這般模樣,也難怪乎樓霄可以將他死死拿捏在手中了。

“陛下莫怕。”樓寧玉神色依舊,只淡淡笑起來,說道:“劉公公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難不成樓霄還真的會為一些奴才,責罰陛下?再者說,現下樓霄還要用陛下掌控朝堂,陛下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想來這皇位和腦袋,都是穩妥的。”

樓寧玉知道樓蘭在害怕什麼,也知道樓蘭雖膽小,但並不愚笨,否則的話,當年文宣帝也不會甚是疼寵他。樓蘭只不過是因為年少便在樓霄的陰影下存活,久而久之變得怯懦怕死,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聽著樓寧玉簡單明瞭的分析,樓蘭心中不由稍稍安了幾分,可長年累月的畏懼,已然讓他喪失了勇氣和自信,只見他咬著唇看向樓寧玉,低聲哀求道:“三哥,你救救……救救我母後罷,她……她是被人冤枉的啊!她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做……”

樓蘭的話,有些斷斷續續,但樓寧玉還是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只是,一想到這件事,樓寧玉便不禁為之冷笑,當初文宣帝之所以寵信樓蘭和他的生母月妃,到底還是因為月妃沒有母族,人單力薄,掀不起什麼風浪,可以信任之。可他一定想不到,曾經的看重,完全成了現在的硬傷。若是月妃也有母族,就一定不會讓樓霄如此輕易去掌控,而樓蘭,也不會成了如今這般不堪大用的模樣!

嘆了口氣。樓寧玉便道:“陛下且放心,太后娘娘那邊,寧玉自會和右相大人協商搭救,只是陛下自己,可要保重才是。”

樓蘭也算是極為重要的一步,不僅樓霄不想讓他死,樓寧玉也同樣不想讓他出事,畢竟將來……有些事情少了樓蘭這個怯懦的小皇帝,便無法完成!

樓蘭聞言,只怯怯的點了點頭,便緊緊抓著樓寧玉的衣袖,害怕的全然無法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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