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一旦適應了黑暗,便能看清黑暗中隱藏的東西。會客大廳陳舊不堪,破敗的牆面多多少少能有幾束微光投進,微光不足以點亮整個大廳,卻能讓人眼看到一些東西,比如說眼前如同鬼魅般遊離在大廳的盔甲士卒。
咯吱——
盔甲摩擦作響,誰人也不知曉盔甲裡有沒有活物,但看其走路的方式,頗為怪異,每走一步,身上的盔甲便往下垂落,從而摩擦到一起,繼而被一股力將盔甲重新提上去。
三人從門入大廳後,身後的門便悄無聲息地合上了。
“這門推不開了?!”柏溪樾用力去推門,如何施力都無法撼動門半分。
“別慌,眼前的盔甲士卒大概是10多個。”湯義觀察著不遠處的盔甲士卒。
盔甲士卒還是那便左右踱步。
“讓我先上吧!”劉從向前邁出一步,手中握著劍。
“從弟小心,我幫你掩護,若是有情況,便回到此處,如若我猜想的沒錯,此處應該是‘安全區’。”湯義說。
“好。”
劉從點了下頭,便快步往前走。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到前方傳來異響,那是鐵塊急劇摩擦碰撞的聲音,非常強烈,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當心!”湯義喊道。
盔甲士卒似乎找了獵物一般,蜂擁而上地跑了過來。
“該死的鬼魅!”
劉從聚氣於劍,一道明亮的劍氣,短暫地點亮了會客大廳。這道劍氣猶如鋒芒的利刃,像砍瓜切菜般將盔甲士卒分割的七零八碎。看到盔甲士卒如此不堪一擊,劉從劃了下鼻子,轉頭說道:“這玩意不過如此嘛。”
“那玩意又站起來了!”柏溪樾眼裡充滿了恐懼。
盔甲士卒的盔甲裡空無一物,既沒有人,也沒有什麼活物,它們重新組合,再度恢復如初,提起手中的鐵劍與盾牌。
“我看你們能恢復幾次!”
劉從再度揮出一道凌冽的劍氣,盔甲士卒應聲倒下。隨即地上貼片晃動幾下再度重組。
這次盔甲士卒恢復要比上次還要快,迅速癒合,並跑到劉從跟前,手中的鐵劍機械般的揮砍起來。三兩士卒的攻勢,劉從還能稍加應付,隨著盔甲士卒越來越多,此時才深感雙拳難敵四手。遠處的盔甲士卒也不見上前,它們將手中的鐵劍分解,變作一張鐵弓。
“我來助你!”
湯義跳出所謂的安全區,跨步飛躍,如同劍刃風暴,盔甲士卒被切得細碎,遠邊飛來的箭矢也被其一一擋下。湯義與劉從背靠背而立,望著眼前盔甲再度重新組合,倆人陷入了永無休止的鏖戰。
“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先回來吧!”柏溪樾朝著鐵堆裡的倆人喊道。
“風馳電掣!”劉從化成一道閃電,將鐵桶般的圍困衝出一道口,帶著湯義重新回到原點。
盔甲士卒好像失去目標,重新回到之前的狀態,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大廳。
“柏弟,可有看出什麼端倪?”湯義擦了擦額頭上汗。
“剛才我仔細用神識視察看過了,它們的氣好像來自於腳底,我料想這個地方可能有個陣法,給這些東西提供源源不斷的氣,又或者說...”
“又或者說有人遠端操控這些玩意,對吧?”
“對。”柏溪樾沉重地點了下頭。
“既然如此,我等要不靠輕功飛過去!”劉從提議道。
湯義搖了搖頭,說:“你沒看到遠邊的士卒拿著弓箭在射,它們並不是毫無章法的作戰。先前幾人圍住我們,後面的人再上前來,也只能排隊等前面的人廝殺完才行,所以它們並沒有這樣,而是變換戰術,後者負責遠端支援,如果我們用輕功,我猜它們會全部掏出弓箭,到時候咱們可就是活靶子。”
“你們看那裡。”柏溪樾指著一處地方說道。
順著柏溪樾手指的方向,位於大廳通往第二層的入口的地方,站著兩名高大的盔甲士卒,它們的個頭要比之前這些都高上許多。
“它們幾乎都沒有動過,在你們剛剛打鬥的時候。”柏溪樾補充道。
“所以啊,即使憑你的‘風馳電掣’一瞬間到那,估計也會被阻擊,然後身後的盔甲士卒將咱們死死圍在裡面。”湯義將手中的雨夜放回了刀鞘,席地而坐,“待我打坐恢復一下。”
“那我也恢復一下。”劉從照葫蘆畫瓢般也坐下了下去。他之前在山寨裡學習過打坐法,奈何此處的環境既沒有山水,也沒有林地植被,恢復起來便沒有那麼快。
柏溪樾還是目不轉睛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寬敞的大廳並沒有什麼遮擋物,除了幾根房柱。這樣的物件似乎要不能作為掩體,柏溪樾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也就在思考的功夫,抬眼被瞥到了震驚的一幕。
盔甲士卒像瘋了一樣往這邊靠近。
“別打坐了,那玩意過來了!!!”柏溪樾扯著倆人的衣服說道。
倆人迅速睜開眼,停了下來。原本朝這邊走的士卒停下腳步,再度變為提線木偶般,找不到方向般漫步在大廳,只是這次士卒並未往後退。
“好險...”柏溪樾驚魂未定,說:“這怪物是不是喜歡搞偷襲?”
“那定然不是,你都還站著,它們怎麼可能是因為搞偷襲而發起進攻,一定是別的什麼東西,吸引它們來的。”湯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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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可是沒有看他們,在低頭想別的東西!”柏溪樾對自己言論相當有自信,在他看來這些怪物就是卑鄙小人,喜歡搞偷襲。
湯義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那咱們便來實驗一下。”
“如何實驗?”
“我們都背對過去,總之就是不看它們,露出後背,這種連野獸都不會放過的契機,我想這些士卒要是喜歡搞偷襲,一定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那就這樣,不過你們兩得背對它們坐下去,而我則是站著揹著它們。”
“好。但它們偷襲過來如何是好?”柏溪樾有些擔心。
湯義倒是表現頗為雲淡風輕,說:“就它們那身鐵疙瘩,走過來還不是聽得清清楚楚。”
劉從與湯義席地而坐,背對著身後的盔甲士卒。柏溪樾則是站著,同時也是背對著。幾人睜著眼睛,想往後瞄,又怕驚動身後的盔甲士卒。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毫無動靜。柏溪樾再也按耐不住,轉頭看了眼,這才唉聲嘆氣地說道:“哎呀,它們還在剛剛那。”
“看來它們並不喜歡搞偷襲。”湯義也轉過身來。
“不過我們像剛剛那樣,我倆閉眼但不打坐聚氣,就只是閉眼,然後柏哥兒低頭想東西。”
“嗯。”
幾人商議好後,擺出先前的姿勢。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盔甲士卒還是那般,沒有上前的意思。
這時,湯義才驚覺其中的奧秘,笑著說道:“我懂它們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