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的拳頭深陷到樹幹裡，眼前的樹就跟紙糊的似的。但他所擊打的樹並未倒下，只是被打了一個窟窿。
“好耶，看來我比從弟要有天賦！”柏溪樾興奮地跳了起來。
杜非看著劉從說道：“你吸氣了，原本匯聚的氣便消散了，所以才沒能打出應有的威力，再試試。”
他找了一顆更大的樹，示意劉從再來一擊。
劉從拍了拍臉，這時還不能陷入懷疑人生的階段。他重新彙集氣到拳頭上，待氣凝聚完成。
“嘭——”
粗壯的樹炸裂開來，就像有人在樹洞放了一顆炸彈。
柏溪樾從得意洋洋中回過神來，再看自己擊倒的樹，不過是斷裂而倒下。
“很好，這便是氣的控制，我們稱這種攻擊型的覆蓋方式叫做【堅】！所謂‘堅’便是字面意思，堅硬的氣。同時具備防禦與進攻兩種特性。”杜非拿起樹枝畫了一個盾與一隻矛，“攻守兼備，便是堅，這是最基礎氣的使用方式。接下來，由你們來進攻我，用剛開始方式打到我的掌心。”
杜非蹲開馬步，伸出兩掌。
倆人互看一眼，繼而聚氣到拳，大喝一聲，打出這一拳。
拳風打出“呼呼”聲響，杜非的手卻紋絲不動。
劉從錯愕道：“我可是使出了全力...”
“哈哈哈，氣的比拼便是看氣的修煉程度，我的氣修煉得更純，氣更強，你們便被我壓制下去，正面比拼是沒辦法傷害到我。”杜非進而補充道：“但你們可以攻擊我沒有用氣保護的地方，這樣即使我再強過你們，命中沒有氣保護的地方，也會受很重的傷，如同那顆樹一樣。”
劉從想也沒想將氣匯聚到腿上，朝杜非下盤踢了過去。
這不踢還好，一踢過去就如同踢到一個堅實的硬物上，由於有氣的覆蓋，他的腿並未受傷。
“很好，你反應的很快，但是我的氣流動得可比你快，反應也是遠勝過你。”杜非得意道。
正巧抓住縫隙，柏溪樾掄起拳頭朝杜非臉砸去。
杜非只是輕輕抬起一根手指擋住這一下，另一手彈在柏溪樾腦門，就見柏溪樾好像被猛力拉扯，後仰栽倒在地上，嘴裡還在咿咿呀呀地叫苦連天。
不等杜非伸出手，劉從立馬舉高雙手，“我認輸。”
“接下來，你們要自己去感悟另一種氣的用法，將氣運用到奔跑上。”杜非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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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人交流氣息用法時，湯義已經從山頂跑到了山下。
“好的，你倆早飯沒了，但我希望你們能爭取吃到中飯。”杜非不知從哪摸出兩個漿果扔給二人，“先隨我下山重新來過。”
“是...”倆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杜非重新點上了一炷香，說：“開始。”
這次倆人學乖了，將氣聚在腿上，果然跑起來很輕快。
一旁的湯義啃著饅頭，看著倆人的腿，搖了搖頭。
“現在學這個也太難了吧。”湯義將饅頭嚥下。
杜非看著遠去的倆人，緩緩開口道：“因材施教啊。”
“......”湯義滿臉黑線。你這話豈不是在說我天資不如他們倆人？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確實是天資卓越。
“你知道我第一次學習‘堅’用了多久嗎？”杜非的眼神變得柔和。
“多久？”
“一週...我用了一週才參詳出其中的奧秘，特別是控制拳頭的力與氣的力時，我總是會搞混淆，完全不懂什麼叫氣的力，只會握緊拳頭，我幾乎沒日沒夜反覆握拳，做夢到在握拳，到最後突然就發現了氣的力也可以控制。不得不感嘆人的差距，以及天賦上不可逾越的鴻溝，多麼的不公平啊。”
“是啊，太不公平了。對了，要打賭嗎？”
“賭他們能不能在一炷香時間跑回來嗎？哈哈...”
“是啊！”
“賭注呢？”
“我那半袋錢。”
“那不行，我們幫裡好不容易開張了。”
“...我相信他們可以，雖然你預先設定好了時間，若是不領悟氣的迴流，便沒法完全，但我依舊相信他們可以。”
湯義雙目怔怔地出神，手裡的饅頭似乎都不香了。
杜非低頭笑了笑，潔白整齊的牙齒亮到可以反射陽光。
就在香快要燃燒殆盡之際，路口出現了喘著粗氣的倆人，他們已經不能保持正常的跑路姿勢，步伐無力，雙眼空洞，彷佛好不容易走出沙漠。
“等著吃午飯吧！”杜非高聲喊道。
“水...給我水...”劉從癱軟地趴在了地上。
柏溪樾已經放棄用雙腿走路，而是使用四肢，在地上爬行者，就像一隻受傷了的小蟲。
幾人簡單吃過午飯，便又回到了山腳下。
“以後，每日早中晚都要跑三次，一炷香的時間跑完。”杜非接著說：“現在先不用，你們剛吃完飯。”
三人慶幸，內心卻是萬馬奔騰。
“氣的迴流，同樣屬於氣的控制中的基本用法，怎樣識別一個人是否老練，便是看他氣的迴流速度，氣從頭流動到腳尖，如同你們從山頂跑到山腳，有的人只需要一炷香，可有的人則需要一個時辰那麼久。氣只有迴流速度夠快，你才來得及防禦跟進攻...”
“打斷一下，我難道不可以把氣分為兩塊嗎？一塊保護，一塊進攻！”
“劉小弟的問題很好，但你小子走都還沒學會，就想學飛呢？你會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嗎？氣的分流是中階用法，非常考驗對氣的控制。‘氣不打一處來’這句話你們應該聽過，為何說是一處呢？因為一處是更好掌握，以及更好應用，你將氣分流，掌握不好便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打出去的拳頭沒有威力，防禦的部位沒有完全防衛，得不償失。”
“...”
劉從頓時啞口無言，但他確實找不到反駁的點。
見眾人沒有說話，杜非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學習氣的迴流，一定要是精準的把控，將氣匯聚到一處，不管你是防禦還是進攻，在大部分的高階戰鬥中，也是將氣匯聚到一處，很少有人會使用分流。而奔跑的應用便是最好的練習，蹬地發力、抬腿這樣的一上一下，並是要控制氣兩邊不停的流動。我們常聽大人將什麼日行千里、神行太保之類的，便是這氣的迴流掌握的佼佼者。”
杜非話音剛落，三人便邁開步子往山頂跑。距離幾人吃飯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已經可以運動，而且他們也不想偷這一次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