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退到人群裡。”巴途壓低聲音說道。
他明白,追蹤的人若是突然消失,便是發現了什麼。此時退回人群中,可以混跡道人群裡裝作路人,或是混水摸魚地跑掉。
另外兩人跟著巴途往後退,重新退到了人流裡。
“不會被發現了吧?”宋丹一手捂住嘴,“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好...”
博谷剛要興奮地跳起身,便被一旁的巴途攔下。
巴途又理了理雜亂的長髮,瞪了眼博谷,“我還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更不想那麼早就淘汰。”
三人繼續往人群裡鑽,確認沒有人跟過來才停下腳步。
“剛才他們接的任務是啥來著?”巴途問。
“好像是尋物的,我記得是李什麼員外家的誰丟了東西...”宋丹摸著下巴,眼前朝上看,“啊,對了,是李員外家的小姐丟了東西,我之前有留意這個告示。”
“博谷你上房頂,沿著房頂回到剛剛那個小巷。”巴途又看著宋丹,“宋丹,你裝作路人從小巷徑直走過去,確認是李府後,給我訊號。”
“行,由我來遠距離輸出。”博谷抬起雙臂展示他的健碩的肱二頭肌。
“沒我的指令,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死在我倆手上。”巴途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臉上表情沒有一絲逗趣的神色。
“是,巴大人。”博谷手貼大腿,立正身子,義正言辭的喊道。
劉從三人進了李府,在叩門詢問是否是李員外的府邸後,便被李府的下人帶了進來。
三人走進大堂,便見李員外翹著二郎腿,捧著熱茶在那細品著,看不出丟了東西要尋的樣子。
“可是李員外?”劉從上前問道。
李員外沒抬頭,似乎喝到了茶葉到嘴裡,朝外呸了幾下,便開口道:“空海鎮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那麼幾家,李姓雖多,這大戶人家的李姓獨我一人。”
湯義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打圓場。心裡想著,這李員外還挺有架子,只是多問了一句嘴,便這麼在意,這些大戶人家都是些要臉面的人。
“聽聞您府上千金丟了玉佩...我等特地來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可否請令愛來講述一下事情經過?”湯義恭謹地說。
李員外輕哼了一聲,“請小姐來。”
“是。”丫鬟應聲答道。
不一會,李員外的千金便出來了。
柏溪樾踮腳看了看,隨即搖了搖頭,不再往那方向看。
“幾位貴客,還站著作甚,坐下吧。”李千金擺了擺手,示意幾人坐下。
“謝李小姐。”
三人道謝後坐下。
“三日前,回城途中一陣驟雨,讓原本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又逢樹木傾倒擋住去路,於是我與家父只能繞道而行。當時能使馬車通行的道路就兩條,一條是官道,官道便是先前說的這條,另一條雖說也能通行,不過卻常有劫匪出沒,當時也沒有多的選擇,只能選擇這條路。當時我們行駛的很快,生怕遇到什麼,所幸一路上倒也安穩,並沒有出現劫匪,不過到府後,卻發現隨身玉佩不見了。”李小姐描述著那天的場景,她眼睛裡似乎能看到那天的雨,是下得十分激烈的驟雨。
“李小姐,當時可有走出馬車?”劉從抓住了重點。
李小姐沉思良久,“有...當時樹木傾倒,下人在外面慌了神,我便出來看了一下。還有就是...走另一條道的時候...”
李小姐羞紅了臉,拿起絲巾遮住了泛紅的面頰。
擋住半張臉,光看這眼睛,確實還可以。柏溪樾望著嬌羞的李小姐。
“所以...是下來了嗎?”劉從進一步問道。
“你這混小子,莫不是想輕薄我老李的女兒?”李員外站起身惱怒道。
劉從被這麼一問完全懵圈了。
誰要輕薄你李家女兒,我做做什麼了我?
劉從心裡滿是問號。
李小姐被幾人這麼一說,小臉更加發燙,索性不告而別,離開了大堂。
“湯大哥?”劉從茫然看向湯義。
湯義同樣是一臉懵,“我也不懂。”
“好了,有什麼好不懂的,難道還要我老李給你們做演示不成?”李員外一面說著一面跳上桌子,還作勢要將襠部的衣服掀開,“噓噓你們懂吧?就是這樣...”
“老爺...老爺...您別激動,別激動...”
幾位下人連忙擋住,以免李員外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劉從這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回事。
而湯義與柏溪樾直接傻眼了,怔怔地看著桌上的老李,不知道在甩動著什麼。
“如此說來,李小姐分二次出過馬車,那我們就要將兩條道都走一遍才行了。”劉從一手敲在另一手掌心。
“告辭了,李員外。”
“別走啊,你們弄懂了嗎?”
“老爺您下來吧!”
“...”
三人出了李府,不過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官道和有劫匪出沒的另一條道,究竟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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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看到告示榜附近還有一塊牌子,上面好像簡要畫著附近地貌概要,應該是地圖沒錯。”柏溪樾是告示內容一個沒看,這無關緊要的事情倒是清楚明了。
確實是一塊簡要的地圖,從城門出去,一條道路便會分叉,右邊是官道,左邊即是民道。
“怎麼樣?柏爺我還是有作用的。”柏溪樾將手指點到分岔口那裡,“一般來說,官道較為平坦寬闊,而民道則是相對狹小一點,但走民道肯定是比官道快些,快是快些,不過這風險也高些。”
“不愧是做過鏢師的柏哥兒。”劉從說到“兒”音時,將那個音發高了些、俏皮了些。
湯義一旁默不作聲,作為團隊中的大哥,他覺得很欣慰。兩位小弟雖年幼,天賦卻異於常人,不得不慶幸自己是與他們一夥。
“先去官道還是先去民道?”
兩位小弟眼巴巴看著湯義。
“先去官道吧。”
湯義這時才滿意地點點頭,作為大哥,他還是很有存在感。
三人此時還未意識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裡。
“正好,出城後動手也不會節外生枝。”博谷摸了摸背上的弓箭,他已經迫不及待想使用這把武器了。
“博老哥,我看你確實是個獵人啊,專門想著獵殺人。”宋丹調侃道。
“嘿嘿,這獵殺人可比獵殺動物有趣得多。”博谷露出奸險的笑容。
巴途臉上青筋在抽動,傲睨地說道:“之前組隊時,我就說的很清楚了,你們也同意過,這個團隊是聽我的,還是聽你們的?”
倆人看巴途眼神充滿殺意,這才停下唇齒之戲。
見倆人不再說話,巴途才補充說:“等他們拿了賞金,再伺機動手。”
巴途個頭並不是三人中最突出的,反而是三人中最“矮小的”。但也只是比這二人矮小。
宋丹瞥了眼巴途腰間的匕首,彎刀樣式的異國匕首。他見過巴途用過一次,巴途揮匕首的速度是他揮刀速度的五倍。宋丹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呢,他與巴途同時抽刀,再回鞘。被宋丹砍中的人,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而被巴途刺中的人,身上有五道傷口。但好在倆人出刀收到速度幾乎無差,這才使得宋丹放心同他組隊,對宋丹來講,若是夥伴的實力過於高於自己,那麼自己就不能作為夥伴,而只是棋子,不管是對方是否這樣想,宋丹對這個觀點異常執著。所以他心裡認為夥伴的人,必須與自己的實力相差不能過大,至少不能秒殺自己,否則連逃跑機會都沒有。
“等在城裡面,還是繼續跟著?”宋丹問。
“當然是繼續跟著,不打無準備的仗。”巴途目不轉睛地望著劉從三人。
博谷聳了聳肩,“開弓沒有回到箭,認定的獵物就要跟下去。”
“這就算一拍即合了?”
宋丹來了興致,他們三人關係似乎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