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風,十分寂靜,還來不及反應,它就吹走了。
但是對於閆浩天來說,這裡的事情,永遠不會被吹走。畢竟他是遙天府的副總督,沉柏崖親自來給他施過針,好好治療了一番。所以,閆浩天此時已經可以自行行走,當然,也可以自己喝悶酒了。
“昨天這麼大動靜,怎麼不把那兩個狗男女給弄死!”閆浩天怒罵了幾句,卻完全沒在乎昨日自己是怎麼躲過險境的,只知道痛恨那羽公子:“廢物!該殺的人不殺!”
“閆兄何必如此動氣?”仲士良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只不過因為他就住在旁邊,實在被閆浩天吵到睡不著,只好起身走了過來。
閆浩天見仲士良推門而進,只是鼻息怒哼了一聲,並沒有跟他打招呼。
仲士良略顯尷尬,但還是坐了下來。他早已經聽閆浩天說過了事情的經過,但是卻不怎麼當做一回事。畢竟如今剷除了羽公子,即便他們什麼都沒做過,但只要人在,只要能回去彙報,那麼就是大功一件。所以說,那閆浩天的這些破事,他仲士良才不關心呢。
可是,誰讓你有個這麼厲害的父親呢?我勉強幫幫你吧。仲士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一飲而盡,驅盡了夜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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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兄還不睡嗎?”閆浩天冷冷地看著仲士良問道。
仲士良笑了笑:“閆兄不是也沒睡嗎?怎麼,在苦惱什麼事情?”
“你可別打取了,你還不知道我苦惱什麼?”閆浩天討厭說話繞來繞去。
仲士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閆兄啊,正如我所說的,這種事情哪裡值得苦惱呢?”
“你不是我,你不懂!”閆浩天咬著牙又吞了一杯下肚。
望著被風吹得慢慢搖擺的燭火,仲士良嘆了口氣:“說真的,閆兄,要報復他們,你有的是機會。”
閆浩天眼裡露出寒芒,而後抬頭問道:“說。”
仲士良撫掌大笑起來:“閆兄啊,你明明歸為遙天府副總督,替陛下管理的是整個武林,你怎麼就不明白,你的權力可大著啊!”
閆浩天有些遲疑,似乎是前兩天被傷得實在太重,他有些後怕:“你是說。。。用我們的權力解決掉他們?可是。。。會不會被報復啊?”
仲士良有些錯愕:“閆兄,你前幾日可是連武林盟主都不怕的人啊,如今被打了兩下,竟然害怕了?”
閆浩天緊緊地捏住酒杯,牙關咬得死死的,眼睛卻離不開地面。
“我。。。我。。。”閆浩天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滿肚子的怒火無處宣洩一般。
真是個廢物。仲士良搖了搖頭,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閆兄難道怕,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被刺殺嗎?”
“畢竟。。。”閆浩天咬著牙,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低下了頭:“畢竟他們是習武之人,要殺了我實在簡單。”
“閆公子怕什麼?”仲士良說道:“不要忘記,我們的背後是整個隋朝,如果是朝廷下的命令,他們二人又能如何?”
“他們會不知道是我們從中作梗嗎?”閆浩天不斷地敲打著桌面,也開始思考可能性有多大。
仲士良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別忘了,那人可是鑄器莊的人,武林盟主的弟子。這一次的事情,你敢說武林盟主沒有責任?我們不需要直接報復到他,只要涉及到他不就可以了嗎?”
“怎麼說?”閆浩天不知道仲士良是什麼意思。
真是蠢,非得把話完全說明!仲士良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便讓閆浩天附耳過來,低聲地和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與桂陽此時的重獲新生一點都不一樣,如今的上黨城已經陷入了煉獄之中。前有阿軻大鬧上黨,現在又來了秦軍大舉進攻。
如今慕容夏尚未迴歸,軍中代為統領的自然就是龍舟與樸海。在聽到秦軍已經壓境之時,兩人的心裡多少都有些膽怯,畢竟兩人從未當過一軍統領。偏偏朝廷內又遲遲抉擇不出來一個人可以先過來幫忙指揮作戰,似乎一副任憑他們生死的模樣,實在讓人心涼。
“唉,朝廷現在是指望不上了,大小姐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現在當如何是好?”樸海在大堂內來回踱步,心煩意亂。
龍舟則是緊盯著地圖,上黨背面所有的地形要道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可是卻沒有什麼良計。
“別老是想著朝廷了,我們這裡駐紮了二十多萬大軍,如果還需要朝廷支援,那就太說不過去了。”龍舟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軍這次已經傾巢而出了,足有三十萬大軍。”樸海撓著頭:“而且他們沒有派先鋒偷襲,反而是十分穩健,直接大軍壓境。”
“倘若他們直接總攻上黨,那麼我們的北面防禦就需要更加牢固。”龍舟雙手合十:“他們就是欺負我們新受大創啊!北方的防禦是鎮北大將軍和軍師合力佈置的,如今大將軍新死,軍師又昏迷不醒,我們根本連應該如何調動都不知道。”
突然,門外來了一個奔跑得飛快的小兵,一進門便朝龍舟和樸海單膝跪拜道:“二位將軍,局探子回報,那秦軍大軍已經出現在離上黨不足五十裡處的黃洞土坡。”
“五十裡。”龍舟沉吟了片刻,而後吩咐道:“再探。”
“是!”
樸海走到了地圖前面,指著一個地方說道:“我看看,到黃洞土坡了?”
“那裡是不是有個分岔路?”龍舟想起來地圖上的地形。
“是的。”樸海點了點頭,手指順著岔道往下滑:“我看看,這道路能到我們東邊。”
“不對,按照探子所說,前兩個時辰他們還在白水河,如果按照正常的路徑,他們不應該到這個地方才對。”龍舟咬了咬嘴唇:“難道是他們要分兵?要聲東擊西嗎?”
“那我趕緊命人加強東門的防禦才行!”樸海聽到此話,急匆匆地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