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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隱者 傳授逍遙劍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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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者從蕭北遊背上下來後,坐在木梯前面,一聲不吭,一動不動,雙眼看著下面的山谷,不理會蕭北遊。

蕭北遊感到,眼前這位白髮老者既怪癖又神秘,不是一位普通的老者,說不定他是一位非同尋常的人物,他想:“這白髮老者能在我背上變得越來越重,根本不像是一位瘦弱的老人,他一定是有什麼特殊功力的,我該怎麼對待他才好呢?”他尋思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髮老者見蕭北遊猶豫著,知道他有些犯難,他慢吞吞地開口說:“年輕人,剛才你背我這個老頭的時候,我感到很舒服,這樣吧,你想要扶我下山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要是能滿足我的要求,我馬上就跟你下山,告訴你吧,我是這一座古寺的敲鍾人,今日傍晚,我必須到上面鐘樓準時敲鐘,現在你扶我下去,之後你到古寺各處去玩玩,臨近傍晚時,你必須把我背到鐘樓,你是年輕人,背我這個老頭子上來,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蕭北遊想:“他明明是故意在給我出難題,剛才揹著他往下走,他那麼沉,要是揹著他往上走,一定是更沉,難度更大了,但是,如果我不答應他,他一直與我耗著不走,也是很麻煩的,不如先答應他,臨近傍晚時再來找他,扶著他上山,如果到時他硬要我背他,真的背不動的話,就背他一陣子停一歇歇再背,也是對這白髮老者的尊重。”蕭北遊一貫對老人和小孩們很好,他是不會丟下這位老人不管的。

“老先生,就按您說的做,晚輩扶您下去,臨近傍晚時,晚輩一定來找您,再背您上來,聽您敲鐘,好嗎?”蕭北遊說。

“好!好!這才是好後生,咱們走吧!”白髮老人說著,利索地站立起來,他伸出手,示意蕭北遊攙扶著他,蕭北遊扶著他一步步走下棧道、木梯。

很快,他們就到了古寺的僧舍區,白髮老人第一次說出了感謝的話:“年輕人,老頭子謝謝你了,我就住在這邊的僧舍裡,你在臨近傍晚時,一定要來這裡等我,背我到鐘樓去,到時我敲鐘給你聽,我這個老頭子在這古寺敲鐘有三十年多了,能把鍾敲出很好聽的聲音來,你傍晚來當聽眾,我等你。”

“放心吧,前輩,晚輩一定會來背您的,一言為定!”蕭北遊很爽快地答應了。

蕭北遊走出古寺的大門,他站在山谷底往上看,仰望著懸空寺驚險的景觀,他對古人設計和建造懸空寺的高超技術非常驚歎,對這座巧奪天工的建築精品充滿了敬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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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蕭北遊如約到了古寺的僧舍區附近,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白髮老者一直沒有出現,蕭北遊有些失望,心裡想:“白髮老前輩難道不來了嗎?他會不會是故意在耍我?我要不要繼續等他?”他想了想,決定繼續等他,他想:“如果我就這樣走了,等一會兒白髮老者果真按約定來了,他見不到我,等於是我失信了,這樣不太好,還是繼續等吧!”

又過了好久,白髮老者終於急匆匆地趕來了,他說:“年輕人,你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久了吧?咱們快點,敲鐘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快背我上去,不要誤過了敲鐘時間,快!”

蕭北遊不好再說什麼,他迅速背起白髮老者,快步往山上走去,他感到很奇怪,此時他背上的白髮老者變得很輕,蕭北遊揹著他快步如飛地走棧道,上木梯,離鐘樓越來越近了,突然,他背上的白髮老者變得越來越重。

白髮老者重重地壓在蕭北遊背上,幾乎讓他承受不了了,他艱難地邁著步伐往前走,心裡想:“一定是這神秘的老者故意在刁難給我,已經快到鐘樓了,一定要堅持下去!”蕭北遊暗暗運功,他把所有的功力和耐力都儘量發揮出來,終於艱難地走到了鐘樓前面,他正要把白髮老者放下來,突然,他背上的白髮老者不見了,而鐘樓裡的銅鐘已經響起了,銅鐘傳出了恢弘而悠揚的聲音。

蕭北遊細細聽著鐘聲,他發現敲鍾人的功力非同尋常,不僅敲鐘的功力十分深厚,而且,他把力度控制得非常好,時而強而有力,時而輕而有度,時而傳出壯美的聲音,時而傳出優美的聲音,輕重緩急很適度,傳出了寺廟音樂特有的節奏感,在峭壁下,深谷中,這悠揚的鐘聲迴盪著,給人以很深的感觸。

過了好一會兒,鐘聲停了,但聲音的餘韻依然繚繞著,白髮老者笑呵呵地從鐘樓裡走出來,他對蕭北遊說:“年輕人,對老朽敲出的鐘聲你感覺如何呢?鐘聲的節奏感還不錯吧?能聽到老朽敲出這樣的鐘聲,你剛才背我上來沒有感到吃虧吧?”

蕭北遊這時意識到,站在他眼前的這位頭髮蒼白、身體瘦弱的老者,其實是一位武功極高的武林老前輩,他剛才所敲出的鐘聲,實際上是在向蕭北遊展示高超的武功,蕭北遊對他的武功非常佩服,他趕忙恭敬地作揖說:“請饒恕晚輩先前的不敬,之前沒能看出您高超的武功,晚輩見識低,眼光拙,有眼不識泰山,敬請前輩高人不要見笑,小的剛才對您非常失敬,請多多原諒!”

白髮老者滿意地微笑著,他高興地說:“蕭俠士年紀輕輕,武學根底不錯,且能尊敬老者,心地善良,悟性也不懶,甚好!甚好!”

蕭北遊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說:“晚輩承受不起前輩的謬讚,先前看不出前輩的高超武功,已是慚愧至極,豈敢接受前輩的讚語,晚輩真誠請前輩見諒,並望前輩能多多指教!”

“很好!蕭俠士,不瞞你說,在你進山門時,老朽就已在留意你了,老朽見你步伐穩健,臉相俊朗,舉止灑脫,頗有俠士風度,對你印象很好,後來,你隱身在地藏菩薩殿旁的牆後,觀察著那三個黑衣人圍攻謝小姐,再後來,你現身了,出手制服了三個黑衣人,並手下留情,沒有殺害那個‘總堂主’,之後,你與謝小姐親密對話,與謝敬熙和寂靜真誠對話,老朽都知道了;你在寂靜禪房裡坦誠地說出了你來懸空寺的真實目的,老朽也都聽到了,你是一個真誠豪爽,很有正義感的年輕人,雖然說你師父方六合不算是一個傑出的大俠,但是,他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年輕人,也算是不錯了,方六合有些善心,這個優點你繼承下來了,而且,你學他的‘六合陰陽掌’也學得頗有些道道,只是功力還差一些,這‘六合陰陽掌’兇狠有餘而靈動不足,但你向他學了這掌法,也算是打下了武功的根底,也可以說是有收穫的,但是,你的師父方六合已經不能再教給你什麼更高的武功了,而你是一位很有學武天賦的年輕人,如果一直跟著他,有些可惜,你還是應該找機會繼續提高武功水平!”

蕭北遊聽白髮老人一說,很是驚歎,他想:“這位白髮老前輩武功之高,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他暗中一直在跟著我,仔細觀察著我的舉動,對此,不僅我沒有覺察到,就連武功高強的寂靜高僧和謝敬熙大人也沒有察覺到,這是很了不得的,而且,他對我師父很瞭解,對我師父的拳法非常熟悉,他能很清楚地說出‘六合陰陽掌’的優缺點,可見他的功夫一定十分了得。一位貌不驚人、身體瘦弱的老者,一位日常在擦掃鐘樓,在固定時辰敲著鍾的老人,一位幾十年來一直隱蔽在古寺的老先生,竟然會有如此高深的武攻,實在是想不到的,這令人驚訝!”

蕭北遊對白髮老人非常敬佩,他不由自主地跪下來,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說:“前輩高人,請受晚輩蕭北遊一拜,此次能在懸空寺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聆聽前輩的教誨,受益匪淺,十分感謝前輩能指點迷津,晚輩自當更虛心學習!”

“蕭俠士不必客氣,其實,老朽此前有些行為,也是對不住你的,為了測試你的善心、耐心和誠信之心,老朽故意很傲慢地對待你,時而對你不理不睬,時而譏諷指責你,還想了些辦法刁難你,有意讓你揹著老朽,並運功測試你的基本功力,讓你承受了不小的壓力,老朽也該對你說一聲‘對不住’,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兩位互相更瞭解了,或許可以結成忘年之交的友情,這就挺好的。”白髮老者高興地說。

“您是前輩高人,晚輩只是一個見識淺陋、武功很差的毛頭小子,豈敢與前輩談什麼‘忘年之交’的情份,前輩如能抽空多多對晚輩進行指教,晚輩已是榮幸之至!”蕭北遊說。

“咱們老少兩人很有緣分,你恰好在此時到了懸空寺,而老朽在懸空寺敲鐘已三十多年,現在已過了古稀之年,此時正想認真結識素質好,有俠義之氣的年輕人,作為忘年之交,把平生所掌握的學識和武功透過他流傳在世,而你正是老朽所看重的年輕人,不知蕭俠士是否有意跟著老朽學習?”白髮老者問。

蕭北遊猶豫了一下,他有些顧慮,他想:“聽這白髮老前輩的口氣,他是想收我為徒弟,他事先已很用心,很真心地對我進行了多項測試和考驗,他已明確表示,他已過古稀之年,想收一位弟子,這其實是在收關門弟子,如果我不同意,這太傷了這位白髮老前輩的心了,但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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