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
周宸愣住。
面前，閆子道嘴角抽動，臉色不斷變化，眉頭緊鎖，好像突然間便秘了一樣。
不是。
六階強者應該沒有便秘，痔瘡，腳氣這些困擾了吧。
莫非閆館主體質特殊？
周宸胡亂猜測到。
“不能喊大哥。”閆子道開口道。
“嗯？”
“你我同為六星武館，身份上來說，並沒有高低之分，所以，我認為還是以兄弟相稱更為合適。”
你這人怎麼說話變來變去的。
周宸愣了愣，點點頭，“那好，閆兄弟。”
“周兄弟。”閆子道起身，打量周宸的目光十分復雜，“今天就到這裡，兄弟好好思考後面幾家武館之對策，我就不再打擾。”
“行，閆兄弟，慢走。”
“好。”
閆子道拱手。
走出蜀山劍館，他表情糾結，向啟靈空間中問道。
“不是，趙老您怎麼想的，讓我管他喊大哥？我們兩個年齡足足差了十幾歲把！”
“年齡，這玩意兒是看年齡的嗎？”
趙老吹氣的鬍子瞪眼。
再說，看年齡，人家都夠當你爺爺了，喊聲大哥也不虧好不好！
“這位周兄弟什麼身份，讓您如此上心？”
“我是你的什麼人？”趙老反問一句。
“您是我的師傅。”閆子道恭敬答到。
“我和你說過，我生前被一名劍道大能救下，可惜我資質愚鈍，無法跟隨前輩練劍，最後在他指點之下，學會一式半招拳法，後來走南闖北打出自己名號。”
“您該不會想說周兄弟就是那位‘劍道大能’吧？”閆子道傻眼。
“當然……當然不是。但從他的氣息上判斷，我可以肯定，他是那位前輩後人。我勉強算是前輩外門弟子，對方是親傳嫡系，我見了都得喊一聲小師哥，你喊他一聲大哥，虧嗎？”
這……
閆子道苦笑。
老頭就是固執啊。
輩分繞來繞去，要他是一個十八二十的小夥就算了，問題他閆子道現在奔入中年，喊一個看起來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仔叫大哥。
實在喊不出口。
“不行，你下次見面，必須喊人家大哥。”
趙老氣鼓鼓說道。
“您饒了我吧。”閆子道笑容更苦。
“你喊不喊。”
“不喊。”
“不喊的話，別想讓老夫理你了。”
“我喊不出口啊。”
“有什麼喊不出口的，要不是怕嚇到他，我都想跳出去喊他大哥！”趙老生氣道。
“我……”閆子道猶豫猶豫，“不行，我還是喊不出口。”
“氣死我了，怎麼有你這麼個笨啟靈主！”
周圍沒什麼人注意，趙老直接從啟靈空間中衝了出來。
“誒誒，趙老您怎麼突然出來了？”
“我要上去和他敘舊。”趙老向蜀山劍館方向走去。
“您老怎麼這麼固執啊。敘舊也得是認識的人，他是那前輩後人，想必也不認識您。”
“我不管，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那位前輩熟悉的氣息。”
趙老悶頭前進，想見周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閆子道給氣的。
那可是周前輩，我輩人族頂樑柱，戰力天花板。
三尺青鋒，蕩盡無數邪祟。
他是人們在大荒中的信仰，是黑暗中的希望。
拯救人族無數，放在任何時候，那都是立牌坊建宗祠的存在。
趙老越走腰板越挺直。
滿是溝壑褶皺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熱忱。
小老頭還不聽勸。
閆子道頭疼跟在他身後。
早知道先穩住趙老，承諾以後會喊周宸大哥。不像現在，一個在前邊走，一個在後邊追，周圍路人投來詫異目光。
“兄弟，你追你爹呢？”
滾開。
閆子道眼角抽動，沒理會路人。
二人離開蜀山劍館沒多遠，折回來時也沒用多長時間。
遠遠的，就看見周宸躺在劍館門口旁的搖椅上，手裡拿著一柄鵝毛扇。
輕輕扇動，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誒，老先生您怎麼走到這裡了，有什麼事嗎？”感受到有人靠近，周宸睜開眼看過去，“閆兄弟也過來了？”
“是啊。”
本想著讓老頭子進去找周宸，自己在劍館門口等候，沒想到這剛幾分鐘，周宸直接拎著椅子跑外邊來了。
“天氣挺陰沉，周兄弟為何不在劍館中休息？”閆子道帶著僵硬的表情問道。
“哦，我出來看看，能不能用耳朵聽到陽光。”
“周兄弟是個趣人。”閆子道看向趙老，嘴唇蠕動，“我在路上遇到這位老先生非要來蜀山劍館，他不認識路，所以我領著他過來。”
“哦？”
周宸還沒反應過來，趙老已經握住了他的雙手。
“什麼情況？”他懵了。
“您……您好。”緊緊握著手，趙老也沒想到，自己一開口，聲音竟是有些哽咽，一股酸楚不受控制的湧上腦海，緊接著眼角泛起淚花。
“老先生您別激動，一會高血壓再犯了。”周宸趕緊示意他放鬆。
“能見到您真的太好了。這個世界需要劍道，太需要了。”
本以為再見到周前輩，一肚子的話，能夠宣洩出去。
趙老發現自己錯了。
真正站在對方面前，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言語在這一刻很難以形容他的心情。
趙老只好抓著周宸的手，用崇敬目光直視對方雙眼。
“我知道了，您是我的粉絲是吧？”
“對對，是這個詞。”趙老連連點頭。
“是不是想要簽名？這個好說。”
趙老，您不是找他敘舊嗎，怎麼說著說著，說到要簽名上了？
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啟靈主的感受啊。
閆子道欲哭無淚。
“來，給您籤個名。”
周宸掏出筆記本還有簽字筆，唰唰唰簽好龍飛鳳舞的大字。
別說，這一手簽字，絕對是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力透紙背，背水一戰。
一眼看上去，這種凌厲筆觸，絕對是周宸身份專屬。
趙老接過來，捧在手中，滿臉歡喜，“這簽名，可不像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嘿，不瞞您說啊，我平日就不斷練習簽名，指不定哪天咱火了，粉絲過來要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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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句，就是這句。”
趙老臉上的笑容更勝，把簽字小心翼翼放入口袋中，“那我不打擾周館主了，加油。”
“好的，您老沒事多和朋友下下象棋，我一個普通練劍的，不值當追星。”
“好好好。”
趙老笑著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