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若早知道是這般酷刑,她寧死也不願意踏入地牢半步。
一條小黑龍就夠她膽戰心驚的,這遍地都是……
她突然有些同情雲淮安了怎麼辦?
面前的聲音讓雲淮安抬起了頭。
他的臉上早已失去往日神采。
不過一夜,便頹喪的如同一個街頭乞丐。
“梁玉瑾?!”
他的聲音變得凌厲,也顧不得滿地的小蛇,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了牢門。
隔著精鐵製作的欄杆,狠厲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梁玉瑾。
“沒想到你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輕嗤一聲。
雖然依舊恐懼,但他對梁玉瑾的怨恨早已超過了這些。
“也是,若不是心腸狠毒,怎麼會讓帝君三番兩次罷朝?”
“若不是你心腸狠毒,怎麼會想出這般陰毒的法子!”
綠茵聽不下去,正準備頂著強烈的視覺衝擊為梁玉瑾辯解兩句,就被她按了回去。
“雲公子不要只逞嘴上痛快,蛇這種動物大多聽力靈敏。”
“若是你安靜些,說不定它們不會這般亂竄。”
雲淮安果然閉了嘴,蛇群騷動也小了幾分。
只不過怨毒的眼神還是死死的黏在梁玉瑾身上。
若是眼神能殺人,梁玉瑾早該死了千百遍。
但她卻衣著華麗的好好站在他面前,舉手投足間都是壓人氣質,和落魄的雲淮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還有,這主意是我想的沒錯,所以雲公子何時能離開這裡,也是我說了算。”
梁玉瑾本不是這般腹黑的人。
只是這些日子跟在龍臨淵身邊,多少也會耳濡目染,對雲淮安這種不懷好意的人,她也不會一味忍讓。
果然,雲淮安聽後激動起來。
不過依舊忘記自己是何處境,話語裡居然還帶了威脅。
“那你還不快放我出去?”
在他看來,梁玉瑾到底只是安照國來的,底氣沒有那樣足。
“雲公子好像還不夠明白自己的處境。”
梁玉瑾說完轉身就走,再不留給他半分辯解的機會。
回地牢門口時,那個守衛依舊畢恭畢敬。
“五日後,再將雲公子放了。”
守衛自然是滿口答應。
梁玉瑾前腳剛到未央宮,龍臨淵後腳便來了。
不為別的,他聽說梁玉瑾去地牢了。
所以一進門,他就一寸一寸的打量著梁玉瑾,語氣關心。
“瑾兒怎麼來了這地方?沒嚇著吧?”
龍臨淵一偏頭看到了綠茵蒼白如紙的面色,更加著急。
直接將人拉到軟榻上坐下。
“帝君,臣妾沒事,不過是去看看綁架小黑龍的罪寇禍首而已。”
龍臨淵卻搖了搖頭,“朕已經聽王欽說了,雲淮安嘴上不乾淨,為這個你才去的,對嗎?”
梁玉瑾心虛點頭。
沒想到帝君心思這般通透。
“臣妾不過是想法子讓他住嘴罷了,心裡其實不在意的,比他更難聽的話,臣妾以往也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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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龍臨淵的眉頭越發緊皺,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安照國發生的破事,她何至於麻煩帝君?
思前想後,梁玉瑾張口就轉移了話題。
她伸手指著那個金燦燦的博物架。
“帝君,臣妾上次同您說的事您還記得嗎?就這個架子,臣妾想先把上面的金銀飾物都換掉。”
龍臨淵無奈,乾脆由著她轉移話題。
“隨瑾兒的心願,有缺的東西直接找王欽,前些日子番邦進了不少七彩珠寶,瑾兒隨意用著便是。”
梁玉瑾汗顏,帝君好像會錯她的意思了。
既然不愛金碧輝煌,那些誇張的寶石也不行啊喂!
“……好!!”
看來重新裝修這件事,是任重而道遠了。
不過有王欽這個正常人的幫助,梁玉瑾還是得到了不少畫卷。
在龍臨淵口中,這些並不重要的。
可梁玉瑾心裡清楚,那些畫卷都是前朝大拿的真跡,讓她喜不自勝。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金燦燦的博古架給換掉了。
接下來的五日,梁玉瑾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在王欽的幫助下尋了不少合心意的物件。
幾乎是將整個未央宮重新改造了一遍。
原先迴廊上的雕樑畫棟,已經被許多鮮豔欲滴的花兒所取代,金石鋪就的地面也變成了溼潤的泥土和石板。
兩旁細草鬱鬱蔥蔥,平添幾分生機。
連王欽都忍不住感嘆,梁玉瑾此舉實在為國庫節省了不少開支。
畢竟一整個金石地面要花了多少銀兩,那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屋內則變化更大。
原先名貴的桌椅和布料,通通都被梁玉瑾換成了舒適而又悅目的顏色。
讓人一瞧就心曠神怡。
梁玉瑾不喜歡沉悶的香味,所以連鎏金的香爐都免了。
屋內常放時興瓜果,味道也透著清新。
當未央宮的全貌出爐的時候,龍臨淵特意帶著梁玉瑾最想要的東西前來祝賀,反倒被這未央宮狠狠驚豔了一把。
他以前在深山裡待的日子不少,對這些花花草草早就不感冒了。
所以宮裡的裝飾才會偏富貴。
沒想到,梁玉瑾的到來似乎將他帶回了最自由的那些日子。
他定定的站在石板路上,鮮花圍繞在身旁,彩蝶飛舞在肩頭。
他就那樣提著錦盒,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梁玉瑾一出門就看見了他,帶著笑意迎了上來,這才打斷了龍臨淵的沉思。
“帝君來了!”
他點頭,將錦盒交給梁玉瑾,然後一路環顧被梁玉瑾改造過後的未央宮。
“帝君覺得如何?”
龍臨淵的愛意越發明顯,“甚好,開啟看看。”
梁玉瑾也不含糊,直接開啟了那個巴掌大小的錦盒。
裡面躺著一個小紙包。
開啟來看,是一包粉末。
龍臨淵輕咳一聲,為她解釋。
“朕聽王欽說,瑾兒想要一些讓花不易生蟲又快速增長的法子。”
“朕從前不喜花草,所以宮中沒有花匠。”
“這東西,是朕讓人從宮外極有經驗的農戶手上買來的。”
梁玉瑾的眼神變得驚喜,她沒想到帝君願意照顧她的想法。
只是那句,不喜花草……
梁玉瑾帶著糾結輕咬唇瓣。
“帝君不喜花草?請恕臣妾不知,還請帝君不要責怪,臣妾這就讓人將花草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