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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不要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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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風應了一聲離開, 他是個棺材臉,沒什麼表情, 這事本該叫來福去,來福機靈,可惜他認不得人。

萬一認錯了也是尷尬。

何鈺也認不全, 只依稀記得幾個有特長的, 還有一些熟面孔,大多門客有自己的任務, 常年不在府上, 有些瞧著完全就是生面孔。

何鈺隱隱有感覺, 混入了其它府上的門客, 這京城並非他一家養了門客, 凡是家裡有幾個錢的, 都會養上一兩個門客,給自己出謀劃策。

如果他們走了, 或者死了, 沒空管這些門客, 那這些門客要麼流浪, 要麼翻山出去, 再要麼投靠其他人。

何鈺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加上恰好是何府,聰明些的或許早已猜到這裡頭的暗示,自己投奔上門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人出京危險,要吃要喝還要馬, 萬一上山遇到老虎豹子之類的野獸,再被人打劫一番,即便出了京城也是淒涼,不如找個有錢的主,供菩薩似的供著,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偶爾出把力便是。

許多人怕是都打著這個主意。

何鈺倒是忘了一點,他燒了何府,有心人怕是以為他跟何府有仇,別到時候沒招來自己人,反而招來了大多跟何府有仇的人。

看來門禁很有必要。

何鈺讓來福擱門口問來歷,記下才能進來,雖然不太尊重,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給他面子,他以為你不行,自己就膨脹了,你越是拽,他越是以為你有把握。

何鈺倚在窗戶口往下瞧,遺風帶的那把傘格外騷包,大紅色的,白色的梅花,正好與平常相反,正常的傘是白色的,紅色的梅花,它這是另闢蹊徑。

那傘避開官兵,停在一個角落,傘太大,將角落遮的嚴嚴實實,何鈺沒瞧清是誰,不過那傘被人接在手裡,有人自行提著衣襬,腳步緩慢過來。

這是第一個客人。

何鈺等了等,果然沒多久有人敲響了門,來福先進來,小幅度衝他搖搖頭。

嗯?

這是什麼意思?

不認識還是如何?

來福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人,這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何鈺還認識,可惜不是他何府的人,是太尉的門客。

記得太尉最喜歡跟丞相較勁,什麼都要比,聽說何府請來了一個輕功了得的飛鶴,他便請來一個相差無幾的白雀。

這人便是採花大盜白雀,嚴格來說是採心大盜,一旦被他奪走了心,他便會失去興趣,轉而尋找下一個目標。

算是渣男,又不是,至少人家沒有真的下手,只奪心,不奪身,也算一大奇蹟。

何鈺知道這裡頭有宣傳的意思,就跟現代媒體似的,為了紅,扮醜啊,拍搞笑影片啊之類的。

白雀為了提高知名度,叫人家好記住他,搞出這麼個花樣來,他還能落得一個美名,不算衣冠禽獸,亦正亦邪吧。

“什麼風把白雀公子給刮來了?”在江湖上混,都喜歡給自己起個假名,就跟明星出道的藝名似的,防止被仇家憑名字查出身份,找上門滅了全家。

“何公子設宴,我怎能不來?”白雀沒有半點是仇家的意思,笑眯眯道。

臉皮真厚,請的是何府的門客,又沒請你。

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何鈺給他一個面子,沒說出口。

“白雀公子明知道這道門不好進,更不好出,為什麼還要淌這趟渾水。”莫不是他出不去?

沒道理啊,就算翻山出去有官兵守著,他也能越過官兵,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也就是城門口那道門走不得,太高,不借力上不去,門口又有重兵駐紮,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麼多人耗也能將人耗死。

“我是來幫你的,也是為了我自己。”白雀公子手裡拿著一把紙扇,勝劵在握一般穩穩搖動,“小公子佈下這局,若是沒人回應,豈不是尷尬,我來給小公子撐個面子,順便問一下,小公子還缺人嗎?”

何鈺搖頭,“白雀公子怕是誤會了,我不需要幫忙,也不缺人。”

他指了指門的方向。

下雨了,加上天色漸晚,屋裡和走廊裡都燃了燈,白雀公子回頭,門上映出無數個影子。

他挑眉,“看來要重新談條件了。”

————————

何鈺在忙,顧晏生也在忙,忙著給何鈺掩蓋身份,也忙著籌錢。

打仗需要錢,這是無須質疑的,可錢從哪出,又是一個問題。

幾經打仗,又歷經天災人禍,東有旱災,西有海嘯,交不出田賦,朝廷能怎麼辦?

只能免,免便意味著國庫空虛,儘管已經挖空了心思籌錢,依舊不夠,打仗便是個無底洞,今朝的掏了,還有明日的。

顧晏生起草奏摺一本,主動替皇上,也替朝廷出力,抓貪官。

沒有錢,這些貪官便是朝廷養的肥羊,需要時宰掉,從上往下,一層一層的查,嚇的整個朝廷人心惶惶。

既然是顧晏生主動提出來的,這個罪人自然又是顧晏生做,可這麼大的動作,沒有權沒有兵不行,皇上只念著叫顧晏生做這個罪人,卻忘了這也是給顧晏生權利和兵,叫他一步步壯大。

也叫顧晏生說的話,越來越像話,原來他說話,聲音小點都沒人聽,如今他說話聲音再小,別人也要貼著耳朵上前去聽。

許是太尉真的回不來了,塵埃落定,周家元氣大傷,部下老臣散的散,找皇上投誠的投誠,顧晏生的威脅對皇上越來越小,加上還有利用價值,竟也相安無事。

只要戰事不停的打,錢一直不到位,顧晏生便一直有利用價值,不停的得罪人。

別人嘴上不敢說什麼,一旦顧晏生失勢,必當落井下石,不說以後,就是現在都有不少人彈劾顧晏生,說他不近人情,貪贓枉法,各種帽子往他頭上扣,顧晏生並不以為然。

彈劾他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這就是一個藉口,哪日真的戰打完了,錢也夠了,朝廷上下一心,皇上便有了藉口,道大家都說顧晏生不好,那肯定是顧晏生的原因,以此將他的太子之位撤掉,並非不可能。

總歸他是皇上,他說的算。

這世上貪官多如牛毛,每個官就算再清廉,多多少少也會收些禮,上到丞相,下到縣令,沒有一個徹徹底底乾淨的。

這兩天來找顧晏生的人很多,送禮的送禮,攀交情的攀交情,都怕顧晏生將目標放在他們身上。

不過他們越是如此,越說明他們有問題,心虛,倒也有沉得住氣的,顧晏生查出的貪官越多,他們越心慌,就怕顧晏生一個收不住手,將他們的老底查出來。

漸漸的,即便是三品大官,也託人給他帶訊息,約他出來喝一杯云云。

顧晏生一律不見,禮也不收,這種非常時期,他如果真的見了人,少不得會傳出他收了錢之類的胡話,到時候幾張嘴也說不清。

來找他的是京兆尹,原來孟建中便是搭上了他這條線,結果出的事太大,京兆尹沒管,孟建中才找到丞相那的,此人可不止收了孟建中一個人的禮,原來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商人搭不上高層的線,接的頭都是他。

如今來了長安,也不停歇,一個月的時間內又收了不少禮,已經跟當地的商人們同氣連枝。

他來找顧晏生,在顧晏生的預料之內。

顧晏生外出辦事,查的就是他的事,將此人打掉,最少攬財上萬兩黃金。

上萬兩黃金,夠撐一個多月。

查案要從下往上查,顧晏生先鎖定的是一個違法開賭場的,私下放款,給人當錢民,逼死了好些百姓,這些在原來都屬於正常,還不上錢,拿命抵債,但那是以前,現在別說是殺人,打人都是犯法的,管制極嚴。

這家賭場老闆手上沾了不少人命,證據確鑿,底下的人都交代了,顧晏生奉命抄家,他雖然去了,但是沒有出來,坐在馬車裡。

抄家比較繁瑣,本來他不用去的,交給刑部便是,不過刑部尚書跟他之間有些間隙,源於上回八皇子被殺一案。

他自己倒不介意,刑部尚書覺得反正都得罪他了,即便討好也沒有,索性不理不睬,表面應付,私底下不作為。

查貪官的事如果顧晏生辦不好,肯定會被人以為沒本事,又參他一本,對於皇上來說,也是他這把劍用的不順手,搞不好換一把,所以必須要辦好。

他親自執法,刑部尚書即便不來,也要出些力應付應付,兵到了他手裡,敢不聽話殺了便是。

弄不住刑部尚書,還弄不住下面的人?

這事完了之後顧晏生也沒回去,他在避著明月,隨便找了家店歇息,晚上繼續抄家。

除了賭場之外,他還盯上了一家賣假玉的,先是給人看好玉,又換成假的,等別人發現報官,發現官府與店鋪勾結在一起欺壓百姓。

這種事不少,處理不完,顧晏生偶爾也會休息休息,坐在床邊發呆,有時候會掏出脖間的長命鎖,細細撫摸。

這鎖是何鈺送的,在他的太子冊封大典上,長命鎖是長輩送的,因為民間有個傳言,晚輩送的話,如果被送的人死了,晚輩也會活不過被送的人壽命。

所以送鎖的基本都是老人,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之類的,活到他們那個歲數,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為了給兒孫祈福,根本不怕。

顧晏生小時候聽人說過,也十分期待有人送他,結果一晃這麼多年,竟只有何鈺肯送他。

款式跟何鈺的差不多,頗像定情信物。

顧晏生捏著底下的鈴鐺,沒由來的竟笑出了聲。

為這個想法好笑,他倆都是男子,最多是拜把子的信物,純純粹粹的兄弟情,哪來的其它想法?

說起來這麼多天沒見,也不知道何鈺如何?他再不回來,齊夏便瞞不下去,因為明月看出了端詳。

她起了懷疑,便天天過來試探‘何鈺’,弄的齊夏不敢留在書苑,以安置家人和何府求上門的家丁丫鬟為由,在外頭購置宅院。

這一購置又是幾天沒回來,請了假,馬上就到了期限,何鈺再不回來,遲早要露餡。

顧晏生想著事情,冷不防屋外有人傳喚,先稟報無雙,無雙再進來告訴他,“京兆尹求見。”

顧晏生等的就是他,“讓他進來。”

無雙得了吩咐,行了一禮後退走,沒多久將京兆尹帶進來。

京兆尹是一個人來的,不過身上鼓鼓的,帶了許多東西,一來便直接跪了下去,“求太子救救我。”

顧晏生抄了開賭場的家,人也盡數抓到,他們一交代,京兆尹如何也跑不掉。

一家賭場供出他還可以說是誣陷,但是顧晏生既然動手了,就是瞄上他的意思,他能不心虛嗎?所以千方百計也要見顧晏生一面,聽說顧晏生在附近休息,立馬帶了東西過來。

“太子今日抓的那人與我有仇,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想拉我下水?”京兆尹也聰明,沒有實話實說,“下官剛來長安,便想按照皇上的吩咐整治民間,頗是遇到幾個不配合的,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下官無奈,只得強制執法,如此一來此人必當懷恨在心,臨死之前拉我做個墊背,太子可千萬別信。”

顧晏生失笑,“是不是胡亂指證,本宮自有定奪,京兆尹慌什麼?”

京兆尹低下腦袋,“下官只是怕太子被有心人矇蔽雙眼。”

“你想說我眼神不好?看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顧晏生挑眉。

京兆尹嚇了一跳,“下官嘴拙,說錯了話,請太子懲罰。”

顧晏生瞥他一眼,“起來吧。”

他端正坐在椅子上,端了一杯茶喝,“京兆尹,咱們也不繞圈子,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是自己交代,還是我來慢慢查?”

剛剛站起來一半的京兆尹立馬又跪了下來,“太子明察,下官公正廉明,從不做違法的事,太子莫要聽信讒言。”

“剛說我眼神不好,又想說我聽力也不行?”

“下官不敢。”京兆尹想解釋,發現左說不對,右說也不對,乾脆低下頭,沉默不說話。

“是我面子不夠,請不動京兆尹,京兆尹怎麼還跪著?”

京兆尹:“……”

他無奈站起來,小心翼翼坐上顧晏生指的位置。

“我就實話實說吧。”顧晏生開門見山,“現在將自己的罪行老實交代,收了多少銀兩,幫了多少人拉線,手底下罩了幾間鋪子,如實彙報,誠信悔改,保證以後再也不犯,真正做到清正廉潔,我便饒你一命。”

即便弄死了這個京兆尹,若干年後又一個上來,保不齊比這個京兆尹還貪,這個京兆尹只是貪,並不壞,萬一再上來那個不僅貪,還壞,於百姓來說便是雪上加霜。

顧晏生瞧他還算機靈,想送他一個人情,再順便叫他改邪歸正,能做到便放他一馬,做不到他也有辦法以後弄死他。

京兆尹想了想,一咬牙又跪了下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太子移步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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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發的濃黑,何鈺與白雀對視良久,他沒敗,白雀倒先沉不住氣,畢竟門外等的都是何鈺的人,他孤身一人前來,多少不利於他。

“前幾日我去找過太尉,他已明言,不會跟去長安,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想跟他一起死,一個人去長安也不現實。”白雀很有自知之明,“我現在已經被打上太尉的標識,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太尉的人,更不敢收我,正當我為難之時,我看到了你。”

能想出火燒何府,引何府的人上門,自己找來,不管是誰的主意,都說明此人胸有點墨,可依可靠,值得他效勞。

“抱歉,我跟他們一樣的想法。”他也認為白雀是太尉的人,不可信,“而且一個人多好,自由自在,你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個主子?”

白雀搖頭,“一個人是好,可錢從哪來?又如何庇護自己?有個合作者才能搖身一變,從賊變成門客。”

“可賊還是賊。”何鈺明說了,“你名聲太差,我不想要你。”

白雀失笑,“小公子也跟那些人一樣,覺得我是個賊?”

這話似乎有些深意,何鈺蹙眉。

白雀並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站起來道,“小公子再考慮考慮,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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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門前那些人登記好,要進來之前跳窗離開。

三樓雖然高,不過四周有屋簷,有借力的地方,摔不死他。

他前腳剛走,後腳眾人便湧了進來,依稀還能聽到有人小聲抱怨,說見丞相都沒登過記,新上任的家主架子這麼大云云,一轉頭,瞧見了坐在裡間的何鈺。

何鈺知道人不少,特意找了幾張桌子,從裡間排到了外間,凳子也安排了三四十個。

怕來的人不夠,放多了空位沒人坐尷尬,而且他也不認為留在京城的何家門客有那麼多,但是有一點他失算了,留在京城的何家門客確實不多,不過留在京城的門客不少。

他們都是大軍打來,一路燒殺擄掠,沒有準備中招的官家和商家養的門客。

主子死了,亦或者緊急逃離,沒來得及通知他們,不小心便被困在了京城。

開始都等著奇蹟降臨,新皇和老皇分出勝負,誰料舊皇乾脆不打,直接封城,出乎眾人的意料。

也有的想著打仗出勇士,所以留下來,等著一鳴驚人,結果如意算盤也白打了,封城等於不打仗,不打仗縮在這裡做甚?

何鈺的訊號不算太難,他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都能想到,更何況其他比他多活了好些年的門客們。

究竟都吸引了什麼樣的人何鈺也不清楚,反正他的目的是吸納門客們,但是卻有些不知名的人物摻和在裡頭。

很多蒙著面,不願意透漏姓名,這讓他很為難。

登記的本子送到何鈺手裡,何鈺翻了翻,有些坦蕩蕩的願意報名字,有些打死不說,也有些報了個假名,叫他難分真假。

其實要說招人,他已經招夠了,這些人隨便選選,撐個場面便是,何鈺合上本子,直言道,“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多到凳子不夠坐的地步,四十多個凳子坐滿,還有些人三三兩兩的站著,屋頂上,窗臺上,全是人。

“其實我的本意只是來接我何家的人,不過既然大家來了,也不能叫你們空手而歸,等時間到了,我會將你們通通送出京城,願意跟我的,繼續跟來便是,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不過別忘了欠我一個人情,改日我若是需要,不管你在哪?在做什麼,都必須還我這個人情,願意的留下,不願意的現在走,我不攔著。”

他話音剛落,瞬間離開了幾人,何鈺又等了等,有些考慮清楚的也走了。

差不多後何鈺繼續道,“願意欠我人情的三天後過來這裡找我,我送你們出去。”

他抬了抬手,“現在也可以走了。”

剛說完,又是幾個人離開,原來五六十號人,瞬間少了一二十個,還餘下三四十人。

“願意效忠我的留下,不願意的現在走不晚。”何鈺瞧大家沒有動意,添了把火道,“要想好了,既然效忠了我,便不能再三心二意,勾搭別人,若是被我發現,追殺到天涯海角,不見到屍體不罷休!”

他有這個本事,這個是無須質疑的,頓了頓,又是幾個人離開。

何鈺細細一數,只剩下三十四個。

“接下來我要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有可能掉腦袋,敢去的留下,不敢的現在走。”

何鈺環顧一週,發現又有七八個離開,還剩下二十六個人,大多數都是何家的門客,少部分是別家養的門客。

“現在問幾個私人的問題。”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可能無所謂,但對何鈺來說很重要,“你殺過好人嗎?”

“你會為了達到目的亂殺無辜嗎?”

“你會欺負老弱病殘嗎?”

“三個裡面只要有一個做過的請離開,剩下的我們繼續談。”

還留下的眾人面面相噓,稍稍猶豫片刻,又有幾個人離開,還餘下十九個人。

突然覺得不舒服,十九個,偏偏不是整數,其實放寬了條件還是能招攬來的,但是這些條件不能放寬。

他招的是能信任的人,不要求一定是好人,但是不能濫殺無辜,傷害老弱病殘,這是何鈺的底線,這幾個有一個傾向,都不可信。

你連老弱病殘都傷,更何況他這個主子。

“好了,終於可以談正事了。”何鈺勉強不去注意十九這個不算完美的數字,“在座的很多都是我何家的門客,有多少人還記得我爹剛接手何家時多大?”

沒人說話,不過注意力都在何鈺身上,何鈺自己說了出來。

“十六歲,那年我爹十六歲。”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我十三歲,便已經坐到了我爹十六歲時的位子。”

“這其實沒什麼可驕傲的,如果不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也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小的歲數接下家主之位。”他實話實說。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屑一顧,覺得我年紀太小,如果不是我爹,哪會有我今天,我也不敢說全靠自己實力,因為我確實得了我爹七成幫助,剩下三成靠自己。”

“是不是真的你們以後便會知曉,現在撇開這個不談,說說我的年齡。”何鈺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很多人覺得年齡越大,辦事越牢,我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經歷的越多,辦事才牢,我雖然沒到年齡,可我的經歷到了。”

“我還有一個優點。”

何鈺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所有男人似乎都抵抗不了美人的軟玉香,我不會。”

他表情嚴肅,鄭重其事揚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

喜歡一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弱點,有野心的人都知道,有了弱點便等於將自己的後背漏給別人看,別人可以隨便射殺你。

所以何鈺不會愛上任何人,如此便不會有任何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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