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細說起來, 何鈺自己都是妹子,他雖然沒有妹子的性子, 不過確確實實是妹子的身體。
自己都憐惜不過來自己,哪來的功夫聯絡別人。
“擦擦,流的到處都是, 嚇死人了。”何鈺掏出一塊手帕給她。
周惜雪這才想起來臉上的傷, 連忙接過手帕捂在臉上,氣憤問, “會不會留疤?”
“那要看你跑的快不快了, 快一些到丞相府, 早點拿藥敷上, 必然不會留疤, 若是跑的慢了, 這如花似玉般的臉蛋便沒了。”何鈺故意嚇她。
其實只是刺破了皮,瞧著嚴重, 實際上沒多大口子, 不用抹藥過段時間也能好。
周惜雪信以為真, 真的加緊了速度趕路, 剛開始掌握不太好, 馬車歪歪扭扭,何鈺也不管,反正他坐的穩,反倒是周惜雪,好幾次險些跌下去, 還是何鈺拉起腰帶才將人拉了回來。
那腰帶不僅是周惜雪的,系的位置也不太好,何鈺一拉緊,便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出來。
怕何鈺偷看,連忙捂住。
“饅頭大點而已,給我看我還嫌小。”何鈺氣死人不償命。
周惜雪大怒,“你……”
她素來教養極好,連罵人都不知如何罵,便上手去打,何鈺一歪頭躲了過去,“小心車。”
那車陡然拐了個頭,嚇的周惜雪不敢再亂來,慌亂穩住繩索,安安靜靜的駕車。
馬車越駕越快,周惜雪並沒有那麼笨,很快學會駕車,穩穩停在丞相府門口。
“到了。”
何鈺挑眉,“到了你還不走?”
他從馬車上跳下來,打趣道,“難道真想留下來小住兩日?”
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一個姑娘家,住到丞相府,必然惹人閒話。
“我的藥……”
“破了點皮而已,哪有那麼矯情。”何鈺叉腰,“回去後可別再傻乎乎的誰都相信,不是誰都像弟弟似的,對你這種平板身材不感興趣,這要是換個人,即便你胸再小,那也是蚊子肉,有當然不會放過。”
周惜雪聽不下去,拿腳踹他,“你給我等著!”
何鈺連忙讓開,瞧她脫了鞋,麻溜跑回了府。
“快點快點,快將門關上!”
雖然何鈺穿著女裝,打扮成小姑娘的樣子,可聲音不變,樣貌也沒變,家丁們一眼認出,趕忙將門關起來。
那門剛挪動一點,一隻鞋便丟了進來,何鈺躲在一個家丁後面,那鞋射的極準,啪的一聲正中家丁腦門。
周惜雪冷哼一聲,駕車離去。
何鈺在後面喊她,“姐姐,你掉了一隻鞋還要不要?”
周惜雪假裝沒聽見。
心中對何鈺也有了一些新的定義,原來弟弟總說他奸詐狡猾,不輸成年人,她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何家沒一個好東西,爹是奸臣,兒子也是奸人。
好在何鈺也算說話算話,將她安全放回,否則周家與何家,這梁子結定了。
其實早就結了,只是又加深了幾分而已,本就大仇小仇無數,也不差這一個。
周惜雪被周浩然接走,何鈺也被何家的家丁擁戴回府,幾日未歸,娘該擔心了。
他穿這身不好去見孃親,何鈺換了一身,顧晏生給他買的那套還在周府,沒拿出來,那種時候也顧不上,只能暫時擱在周府,過幾天有空了去取。
畢竟是顧晏生給他買的,還是在身無分文的時候,意義不一樣。
何鈺換回男裝,穿戴整齊後去找孃親,意外在庭院裡發現賞花的母親,臉上沒有絲毫緊張,見了他更是不緊不慢的招手,“鈺兒,過來,還沒到月中,怎麼就回來了?是不是又逃課了?”
娘似乎不知道他狩獵場遇險的事。
何鈺一想便明白了,爹怕她傷心,將訊息封鎖,不讓任何人告訴她。
既然爹沒有說,何鈺也不講,他也怕母親難過,不好哄,“沒有,三殿下狩獵場失蹤,夫子叫我們顧念同窗之情,出來尋找。”
“可有找到?”三殿下狩獵場失蹤的事她也知道,何文斐這兩天不見蹤影,便是在忙這個。
何鈺搖頭,“被周家搶了先。”
一說起周家,安語嫣便想起太尉,那個毛頭小子當初追她的時候小心翼翼,靦腆害羞,沒成想居然爬上了太尉之位,她還成了人家心中的白月光。
有一次聚會,不知道是誰將周夫人請了過來,周夫人語氣可酸,說她當初有眼無珠,現在高攀也高攀不起。
周夫人一定不常關注朝廷之事,連丞相比太尉大都不知道。
丞相是百官之首,權利還在太尉之上。
原來沒有太尉和御史,文官武官全都只認一個人,丞相。
後來丞相鬥贏了攝政王,他自己反倒成了朝廷最大的勢力,還在皇上之上,朝廷之上百官不認皇上,只認他這個丞相。
皇上當然忌憚,奈何何文斐實在謹慎,明裡暗裡都抓不住他的把柄,皇上只能道,怕累著丞相,將丞相手裡的權利分成三分。
表面設了太尉和御史,給他打下手分憂,實際上功高蓋主,影響到自己的地位,除不掉,只能用他互相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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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太尉和御史牽制丞相,丞相牽制太尉和御史,兩個人才能鬥過丞相。
“三殿下也是可憐人啊。”顧晏生的事她也聽說過,“那麼小的孩子,才跟你一樣大,想想就覺得心酸。”
“母親別難過,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周府,母親有什麼想帶給三殿下的,我一併帶去。”何鈺倒不覺得是心酸,沒有那麼多經歷,就沒有顧晏生,顧晏生是不可複製的。
安語嫣想了想點頭,“也好,回頭我收拾收拾,給他帶去一些衣裳。”
“娘,該不會是把原本送我的送他吧?”
安語嫣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何鈺無語。
就知道他娘這麼不靠譜。
“雖然沒穿過,不過人家一瞧那風格就知道是我的。”何鈺的衣裳風騷,花花綠綠,各種各色的都有,原來覺得像姑娘似的,現下居然覺得穿起來正好。
審美觀越發朝奇怪的方向奔去。
“算了娘,你不用準備了,我自己準備吧。”何鈺惦記著顧晏生給他買的衣裳。
若是不拿回來,怕是會讓倆人之間有隔閡,所以他只拖了一天,便提著禮物上門。
周府內正在尋思著找他報仇的周浩然一拍桌子,“走,帶上武器,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