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載水晶罐子中的羅蘭冰泉花,按照它自己的說法,是透過自己的能力再次恢復了語言,而不是依靠與大地心臟的聯絡開口講話。
也就是說,這朵花一直是可以說話的,不過需要與大地心臟產生聯絡,難怪文起在捕獲它,直到大地心臟抓到想要逃離此處的羅蘭冰泉花,兩者產生了精神碰撞,有了這一絲聯絡後,它開口說話。
這個不算疑惑,但困擾文起的疑團解開了,同時,文起透過羅蘭冰泉花口述,還瞭解到,這朵花是被大地心臟用來養護大地之種的勞工,更準確說是一個園丁。
不過,辛勤不辛勤,這就不好說了,但它的逃離與德蘭祖樹與觸鬚怪脫不了干係。
大地心臟也曾說,德蘭祖樹那個傢伙偷走了大地之種,幾個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必然有一個,且是它最珍貴的一個種子,而觸鬚怪偷走的卻是羅蘭冰泉花。
不單大地心臟這麼說,蟲頭怪和蟲女都是這麼說。
三個傢伙極有默契,統一口徑,從他們的話語中能夠瞭解到,這件事必然是羅蘭冰泉花在幕後搞的鬼。
而在明面上,將這件事歸結在大地心臟的頭上,這才有蟲女,包括觸鬚怪痛恨大地心臟,說是它誘惑德蘭祖樹,蠱惑蟲頭怪,強行開啟印記,使他們變成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
為了發洩心中怒火,且得到更多的力量,德蘭祖樹與觸鬚怪各自為戰,想要殺了大地心臟。
只不過德蘭祖樹這邊的隊伍更加壯大,也可能是得到大地之種的原因,而帶著羅蘭冰泉花離開的觸鬚怪,只能依靠羅蘭冰泉花的能量,維持著生命,苟延殘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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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是真的話,那觸鬚怪可不為不悲慘。
其實就是被羅蘭冰泉花利用了的蠢貨,是羅蘭冰泉花逃離,遠走高飛,單用蠱惑性話語,便騙來了一個強力保鏢,這個打手,在逃離大地心臟所能觸及到,掌控到的範圍外,保護著羅蘭冰泉花,就這麼糊里糊塗,為了力量生存著。
越陷越深的他,最終成了一塊像樹根一樣的怪物,上面長滿了觸鬚。
羅蘭冰泉花給他的並不是真正的力量,而是讓他永生永世成為它的打手,保護它的工具,變成一個全身長滿觸鬚的怪物,無法移動,無法離開羅蘭冰泉花,只能生活在羅蘭峽谷深處,陰暗潮溼,不見天日,與囚牢又有什麼分別。
如此,文起眼前這朵羅蘭冰泉花,看來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明白了的文起,忽然極度厭惡眼前這個被裝進水晶罐子裡的花朵,與此同時,慶幸在抓獲它的時候,這朵花並沒有說話,沒有被它的話語所迷惑,成為羅蘭冰泉花逃亡中,又一個新的,且有力的打手。
“別忘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羅蘭冰泉花憤憤地道,彷彿用處全身力氣,想要所有人都能聽得到,包括實驗室中的那些樹人與人形花。
“你也別忘了,要不是你,他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大地心臟不疾不徐,不怒不威,就這麼平淡地指向蟲頭怪與蟲女,而在被指到的瞬間,文起發現蟲頭怪與蟲女,他們那本來驚奇的臉,變得更加困惑與迷茫,像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一樣,有著無盡的困惑,以及滔天的怒火。
“唉……”
忽然,文起眉心之中,那懸浮其中散發翠綠色光芒的蟲核精華,凌奉的意識體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彷彿穿越了洪荒,歷經了滄桑,一切不願被提起,不想被勾起的回憶,歷歷在目,讓人不禁在聽到嘆息聲後,有種說不出的哀傷與悲涼,還有無盡的傷痛。
“這一切,你早就知道,難道不是嗎?”文起說了一句,透過與蟲核精華的聯絡,傳遞給了凌奉。
“知道又有什麼用,親眼目睹又有什麼用。”
片刻,凌奉哀傷地道:“現在的我…蟲女只要沒事,那就好了。”
只是他在說道蟲女時,根本沒有一絲力量,心裡的確這麼想,但沒有身體的他,發揮不出效用的他,這個叫凌奉的男子,他又能幫上什麼忙,也只是眼睜睜看著蟲女由驚訝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變得困惑,不解,甚至抓狂的模樣,以及腦海中某個區域,被眼前兩個傢伙所聊之事破開封印,一絲絲不好的回憶,湧現而出。
眼前,事態變得越發嚴重,文起無法預知下一刻會發什麼,做不到提前準備,應對發生的事。
這件事,到目前為止,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也算是一件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那就是水越渾,他的生存機率越大,而本來就是爛攤子的事情,即便知道前因後果,又與文起何干。
他又不是偵探,也不是來玩解密,推理遊戲的。
只要能夠有利他活下去的,他都不會放過,當然萬不得已,他並不像出手傷害別人。
有了主心骨的文起,定了定神,卻聽到凌奉那更加淒涼的嘆息聲,幽幽傳來:“過去鬍鬚怪對我說過,他說羅蘭冰泉花會說話,我一千一萬不信,今天我真的是相信了,可相信也晚了。”
這句話不像是說給文起聽的,倒像是自言自語,對自己的責怪與說教。
但在這句話後,凌奉忽然像是振作精神一般,語氣急促而強烈,“蟲女不能在留在這裡,被封印了的記憶即將開啟,如果真的是那樣,寧可不要他來就我,我活不了,到白白送了她的命。”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又一次自言自語後,凌奉忽然請求文起幫助他,話語是那麼誠懇,那麼謙卑,帶著恭敬與對必須救出蟲女的信念,文起只覺得內心中,凌奉藏身的蟲核精華竟然劇烈抖動一下,彷彿想要衝破某種桎梏,脫離枷鎖的束縛,必須完成他心中依然確定下來的事情。
文起皺起眉頭,沉吟片刻,不冷不熱地問道:“你說吧,那要看是什麼事,超過我能力之外,就算答應你,我也做不到,不是嗎?”
文起的話語很實際,並不是不想幫助凌奉與蟲女,這對深愛著的伴侶,只是超出自身能力,即便傾其所有也無法達到,那承諾下來又有什麼用,倒不如不答應,順其自然,說不定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