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些。”
孫閔聲色俱厲,面目猙獰,冷冷的道:“老怪物,你把話給孫爺爺說清楚,什麼被遺棄的廢物?我的過去是怎樣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沙啞,顫抖。
“呵呵!”
從毛球機體內傳出的聲音越發蒼老,但很有一種威嚴,道:“一意孤行,害死三十名同伴,在不甘與悔恨中死去,你說你的過去是不是很精彩?真是相當精彩!”
怔在原地的孫閔登登向後退了兩步,突然,癱軟無力,坐在地上,臉色木然,慘白如堆積的雪,沒有一點溫度。
“怎麼,怕了,傻了,痴了?”
蒼老的聲音,無情道:“這就對了,還能活著算是我給你的恩賜。”
氣氛冰寒,如身在冰窖,冷的讓人直打顫。
饒是文起也只知道孫閔是被尖碑世界遺棄的人,哪裡知道他還有這般過往,如此悲痛的過往。
一意孤行,害死三十名同伴,命是發出蒼老聲的人恩賜的,這讓人實在是無法接受。
文起無法接受,當事人的孫閔更是呆在地上,一動不動,片刻,突然爆發淒厲慘吼,咆哮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絕對是在騙我。”
“我騙你?呵呵,我騙你!”
蒼老的聲音格格怪笑,嘲笑道:“信與不信,是你的事,生前的記憶我收了,再生的記憶是你的,要想拿回去,儘管來找我好了,就怕你來不了。”
“多麼壯觀的場面,三十人,一口火,嘿,嘿嘿!”
孫閔慘嚎一聲,暈了過去。
他不信,發自內心的不信,但蒼老的聲音每每落入耳中,腦海又是如此真實,不可逆,好像悲慘的畫面浮現在面前,無論如何努力也揮之不去,只能被迫接受,灌入腦海,湧現眼前。
“暈了一個!”
蒼老的聲音,戲謔道:“下一個該你了,楚梓秀。”
文起還沒從孫閔暈倒的事實中轉醒,威嚴的聲音又落在楚梓秀的身上。
見到孫閔暈在身旁,楚梓秀全身一震,神情恐慌,心膽皆寒,她是第一次見文起身旁竟有一個能懸浮在空的球體,而且聲音從響亮便的蒼老乾枯,威嚴不可逆。
心神劇震之下,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身子一僵,好像被定住般,無法活動,只能任人宰割。
“楚天成不爭氣。”
蒼老的聲音,悠然道:“不爭氣的東西,給了他一次機會,還犯第二次,倒是你變得機靈許多,我喜歡,孺子可教。”
“我?”
楚梓秀拼盡全力,艱難開口,顫聲道:“你你說清楚點,我,我哥哥怎麼就讓你看不起了,你你這老怪物,誰不爭氣了。”
毛球懸在空中,機體發出悚然笑聲,聽了讓人心裡發毛,頭皮發麻,腦中不敢有多的想法,一點都不敢,只能高豎耳朵,側耳傾聽。
“馬紀元詭計害死一次,到了這裡又死一次,同樣的方法,你說他,爭不爭氣?”蒼老的聲音笑道。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楚梓秀難以置信,但聽在耳中由不得不信,說不出的古怪,恨不能將腦子撬開,看看這老怪物到低施加什麼魔咒,竟讓自己深信不疑。
“不可能?可能得很!不過,你到沒有像上次那般性烈尋死,找機會逃了出來。知道變通,孺子可教。”
毛球表面沒有一點光芒,輕飄飄飛向楚梓秀,繞著轉了三圈,嘆息道:“可惜,可惜!還是無法成才,遇到文起算是你們的運氣,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沉默片刻,突然道:“呵呵,想不想再見你哥哥?想的話就儘管來找我,就只怕你來不了。”
說罷,慢吞吞飄迴文起身旁。
奇怪,在對孫閔、楚梓秀最後的話中都會讓他們去找他,他到底是誰,尖碑世界的掌控者?
萬惡尖碑的始作俑者?
一個老人,怕個鳥,有什麼不好找。
“毛球”
文起望著自從醒來就跟在身旁,幫助自己渡過千難萬險的智慧體毛球,聽著它的聲音,心裡躊躇,但還是想叫聲毛球。
“叫什麼無所謂,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毛球轉動機體,聲音悠遠,滄桑:“我很看好你,也許你能帶著大家完成這最後一場試煉,帶上孫閔,楚梓秀過來見我,得到你該得到的獎勵,我在大門後,時間不多了。”
突然,懸浮的毛球掉落在地。
文起緊忙將它拿了起來,捧在掌心,輕聲呢喃:“帶上孫閔,楚梓秀?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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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梓秀呆坐在地,雙眼無神,口中聲音細碎:“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心中高大威武的哥哥,怎麼會在同一件事情上犯兩次錯誤,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前車之鑑,戒驕戒躁。
楚梓秀正與自己思想作鬥爭,顯得極為痛苦。
除了暈倒的孫閔,雲容,其他人想不出要說的話,實在是太震驚,震驚到無法接受,也不敢接受的程度。
這是他們第一次與這蒼老的聲音對話。
況且,孫閔、楚梓秀都有這般過往,那他們是不是也有記不起的過去,是不是也死過一次,甚至很多次,沒有人知道答案,能做的只有打通試煉,去見這個老人,或許是老人,聲音聽來蒼老無比。
定了定神,黑子好奇的湊了過來,囁嚅道:“這毛球不會是壞了吧?怎麼會發出如此蒼老的聲音,還說了這麼多聳人聽聞的事,是不是故意擾亂我們心知,好讓我們到不了那座大廳?”
黑子這話不無道理,蒼老聲音突兀而來,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去時又極匆忙,還說時間不多,帶上孫閔、楚梓秀。
如此這般,為何不多給人信心,非要說兩人的過往,為了震懾眾人,好讓文起相信他權威,他是尖碑世界的掌控者?
但無論如何,黑色試煉都是要過得,火山岩漿底的大門是要進的,目的只有一個走到大廳,進入門戶,解開尖碑用意,從此地逃離。
“管他真與假,離開尖碑才是我們唯一目的。”
文起面色凝重,冷冷的道:“門戶後這蒼老聲音是否存在,等到了,自然知曉。”
一座巨大無法言說的門戶後,傳出一陣急促的咳喘聲,滄桑道:“再等等,再等等!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