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九龍公道杯！”
“而且還是真正的和田籽料！”
聽到這話，一旁的夥計用力抿了抿嘴角，險些笑出聲來。
就這還和田玉？
若不是場合不對，若不是說這話的是自己老闆，他絕對能當場笑出眼淚。
明明就是不值錢的毛子玉，愣是說成價值連城的和田玉。
要不說人家是老闆呢……
就憑這三寸不爛之舌，再碰上兩生瓜蛋子，就沒有不賺錢的買賣。
“這個杯子看起來不錯啊。”
林肖月歪著頭，驚歎連連：“九個龍頭，看著就霸氣，用來喝酒再合適不過了。”
林岑月並沒有說什麼，反而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老闆的神色表情。
殷嘉寶始終笑呵呵的樣子，不疾不徐的說道：“二位老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要送禮的那位，應該是男士吧？？”
“當然了。”
林肖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之前沒選那個銅鏡，不就是因為這個嘛……”
殷嘉寶聞言笑了笑：“那選這酒杯絕對沒錯！”
“你們想想，要是喝酒的時候，把這物件掏出來，可了不得啊……”
“多有面子……”
“而且男人都好酒，參加應酬酒會什麼的也多……”
“對了，恐怕二位還不知道九龍杯的來歷吧，大約在明代洪武年間，官府在景德鎮開設‘御器廠’……”
“何為‘御器廠’，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為皇帝製作瓷器的……”
“當時的浮樑縣令為了討好皇帝，博得皇上的賞識，讓瓷工們加班加點，夜以繼日，經過三個月的時間，這才把九龍杯燒製而成！”
“朱元璋見到後喜出望外，愛不釋手，在以後的大大小小的宴會上，經常拿出來顯擺……”
頓了頓，他端起茶杯來，輕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接著說道：“除了他之外，康熙也曾用過這種杯子，名為九龍玉杯……”
“而後，成了陪葬品埋入土裡……”
“當然，此杯非彼杯，眼前這件肯定不是康熙用過的，但我敢拍著胸脯保證，也是個上百年的老物件了。”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男人都好酒，若是家裡來了客人，把這杯子一亮……”
“好傢伙，那格調，簡直了！”
嗚哩哇啦說了一大堆，林肖月還是聽的雲裡霧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就直說吧，多少錢。”
聽到這話，殷嘉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閃即逝。
有門！
終於找到兩位姑奶奶感興趣的物件了，也不枉浪費了這麼多的唾沫。
片刻後，他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在二人面前比劃了一下，呵呵笑道：“六百萬！”
林岑月聞言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夥計聽到這個數字，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似乎是怕兩位客人看到異樣，趕緊不動聲色的走到一旁。
乖乖啊……
這九龍杯就是民國時期的物件，用料也是便宜的崑崙玉……
老闆居然開到六百萬的價格！
這是想一單吃一年嗎？
其實，如果這個杯子是用真正的和田玉製作而成，這個價格倒也可以，畢竟大環境的改變，市面上已經很少有這麼大塊頭的和田玉了。
當然，這些想法，夥計只是在心裡發發牢騷而已，萬萬不敢說出去，要是搞砸了這樁大生意，老闆指不定怎麼收拾他呢。
林肖月歪著頭看了半晌，這才輕聲說道：“老闆，你這東西不會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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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包佳鑫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笑呵呵的說道：“二位有所不知，古玩這一行，不說真假，只論新舊。”
“買定離手，虧了還是賺了，看您的眼力。”
林肖月被這句話噎的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說了半天，還不是廢話嘛……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多麼白痴。
就跟問瓜販，這瓜甜不甜一個道理。
“姐姐，你覺得怎麼樣？”
她伸手拽了拽林岑月的衣袖，輕聲問道。
林岑月倒沒有急著回話，黛眉輕蹙，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說實話，五百萬不算多，如果真能換來那個專案的成功，也算千值萬值了。
可……
古玩這一行，水深的能淹死人。
萬一弄個贗品過去，豈不是鬧了笑話？
畢竟那位老闆對古玩什麼的都非常精通，還經常參加各種拍賣會，眼力肯定是有幾分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沒有拿定主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包佳鑫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該說的已經說了，再囉裡吧嗦就顯得太不正常了……
所以，能不能上套，就看天意。
三分鐘後，林岑月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點頭道：“好，老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林岑月拿過九龍杯，嘖嘖兩聲：“六百萬……有點太貴了啊……”
“老闆，不如打個九折怎麼樣？”
“五百四十萬，你要是同意，我們就拿走！”
“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
聽到這番話，包佳鑫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但仍是連連擺手，急聲說道：“這可使不得啊……”
“您這一張嘴，會直接給我抹了六十萬……”
“前兩年，寶島那邊有位姓郭的老闆，出價八百萬，我們都沒出手……”
“不瞞你們說，收購這杯子的時候，對方價格開的太狠了，我們根本就沒什麼利潤。”
“要不是這幾年市場不景氣，我也不會開出六百萬的價格……”
頓了頓，他上前兩步，訕訕笑道：“這樣，您多少再添點，怎麼樣？”
林肖月聞言點了點頭：“好啊，那就五百四十一萬。”
話音落下，包佳鑫和櫃檯夥計都傻眼了。
五百四十一萬？
這……
好說歹說，您就添一萬塊錢？
這個實在是……
實在是有點不科學啊！
哪有這麼來的，打發叫花子嗎？
“不行，不行。”
包佳鑫擺了擺手，正色道：“這樣吧，您再加二十萬，共計五百六十萬，東西拿走……”
“至於那二十萬，就當在下請二位姑娘吃飯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