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平時也沒讓其他人碰過？”
林晨又問了一句。
“沒有啊。”
老奶奶皺了皺眉頭。
“哦。”
林晨心中瞭然，也不再賣關子，輕笑兩聲。
“你這字帖，是贗品。”
“不光是贗品，還到處是坑。”
聽到這話，直播間的寶友們都愣住了。
方才不是還說大氣磅礴嗎？
怎麼現在反倒成了假的了？
有坑？
什麼坑？
他們都疑惑不解。
老奶奶老臉漲紅，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淚。
“假的？你居然說是假的，天地良心啊！”
“當年那專家看過都說是真的，你憑什麼說是假的。”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千百度店大欺客，還有沒有天理了！”
“大家快過來，給我評評理啊。”
這邊動靜不小，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這不是小林嗎？”
“小林，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老人家呢？”
“是啊，就算當上了千百度的老闆，也不能飄啊。”
“大家先別急……我相信小林的人品。”
還是有不少明事理的人，知道林晨做不出這種店大欺客的事。
唐鼎老臉上也泛起一抹難色。
“林晨，你剛才確定看好了？”
他有些不相信。
“確定。”
林晨點了點頭，示意他別插手。
唐鼎猶豫了一下，看著那癱坐在地上的老奶奶，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老奶奶，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
“東西是真的，我肯定會收，東西是假的，自然是不能收。”
“不可能是假的，我家祖傳的！”
老奶奶也不哭了，手拄著地面，爬了起來。
一旁的壯漢也擼起袖子，虎視眈眈地看著林晨，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寒食帖》的大名，相信不少人都聽過。”
“這幅字帖的用紙上佈滿一層包漿，材質確實有些年頭，但是……”
“蘇軾的印章是有獨特斷痕的，剛才我看了一眼，這幅字帖根本沒有，毫無疑問的高仿品。”
“如果你非要報價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百塊錢。”
“算是請你們母子吃頓飯了，怎麼樣？”
聽到這話，老奶奶完全傻眼了。
她沒想到，徐東一眼就指出這幅字帖的破綻。
不過，她自然不肯就這麼放棄。
“斷痕？什麼斷痕？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才二十來歲吧？我不相信你的水準，我相信這位老師傅的！”
“老師傅，你來支援公道，這幅字帖到底是真的假的！”
她彷彿只信任唐鼎，對林晨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老人家，小林可是千百度的首席鑑定師啊，他的專業能力是最強的。”
“對啊，他要說是贗品，十有八九就是假的。”
圍觀的眾人也都勸說起來。
林晨現在名氣還不小，他們都聽過。
“我不管！”
“反正我就是不信任他。”
不管眾人怎麼說，老奶奶都一口咬定林晨看的不準，非要讓唐鼎再看一遍。
說起來，唐鼎對林晨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蘇軾的印章確實有獨特的斷點，這類似於現代的一種防偽手段，他是清楚的。
但是，這種鑑別方式，需要用專業的鑑寶放大鏡才能看出來！
林晨就算專業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這麼玄乎吧？
“老人家，感謝你的信任，不如我幫你再看看吧。”
聽到這話，老奶奶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就要把字帖遞過來。
林晨卻上前一步，攔在了中間。
“唐老，她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嗎？”
“小林啊，我可沒不信你的意思。”
唐鼎也不好得罪林晨，緩聲說道：“鑑寶嘛，就應該慎重，小心總是沒錯的，對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不假。”
林晨微微一笑，“但，有些手段，你防不住。”
“手段？”
“什麼手段？”
唐鼎愣住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林晨沒有解釋什麼，目光一轉，看向老奶奶。
“奶奶，把這字帖帶回去吧。”
“回去轉告你背後那位，他的這點小聰明，就不要在我這施展了。”
“小兒科一樣。”
聽到這番話，老奶奶才是真正的變了臉色。
她來的時候，考慮過多種情況，就是沒想到，林晨居然會一語道破她背後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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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邪乎了吧。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來之前，那位特意交代過了，這次過來，只要往千百度上面潑髒水就行了，至於林晨，能避則避。
所以，她之前才不願讓林晨看這幅字帖，選擇讓唐鼎過目。
可是看目前這架勢，明顯有些不好收場了啊。
就這麼回去？
她不甘心到手的十萬塊錢再還回去。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你千百度就是這麼對待老人的嗎？”
“大家來看看啊，這就是店大欺客啊！”
她扯著嗓門，大聲喊了起來，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
“小林啊，老人家也挺可憐的，既然她想讓這位老師傅看，答應了不就好了，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麼。”
“就是！這麼一個正常的要求，你都滿足不了，看來千百度是脾氣大了啊！”
“說的可是呢！人千百度現在可不一樣了，魔都排行前五，人家根本不缺寶貝。”
“那也不能這麼砸招牌啊，太過分了。”
不明真相的群眾都紛紛指責起來。
直播間的寶友們，也是紛紛規勸。
反正不過是再看一遍而已，又不會損失什麼。
一時之間，林晨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成了眾矢之的。
唐鼎也皺皺眉頭，有些不悅。
“小林啊，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我就幫忙看看好了。”
“咱們千百度，縱使成名了，也不能欺負藏友，更何況是個老人呢！”
這番話一說出來，頓時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老太太也暗暗松了一口氣，趕緊把字帖遞了過去。
林晨倒也沒阻止，反而饒有深意地說道。
“唐老，記住今天這個教訓。”
“教訓？”
唐鼎不以為然地呵呵一笑。
都這個時候了，林晨還在故弄玄虛。
“老人家，事先說好，我可以幫你再看一下，但是……”
“這東西如果真是贗品的話，我們拍賣行可不會收的。”
原則性的問題，他還是不會犯的。
“肯定的，肯定的。”
老太太忽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
唐鼎點點頭，隨後把字帖放在桌面上，緩緩開啟。
正在這時，一股青煙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