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趙御的右臂力量駭人,才能將這十幾本書籍放在那本最大的《漢史西野聞選》上,端到一旁的讀書區。
也幸虧是京都大學的博物館,這要是放在其他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傢伙要搬家呢!
不過,在京都大學,雖然趙御的舉止有些怪異,但是周圍看書的人也僅僅是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即有繼續低下頭各幹各的。
畢竟,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怪人。
趙御一次性借閱的書很多,但是在他之前的京都大學,也不是沒有人這麼幹過。
要知道在這裡,過目不忘啊,一目十行什麼的,都是常規操作。
要是沒這麼點本事,也不好意思在京都大學混不是?
將所能想到的書籍都拿下之後,趙御按照順序,一本本的開始翻閱。
他本來看書的速度就不慢,再加上有回溯本源的本事,連這些書籍如何刊印出來的細節都能一清二楚的趙御,看書就更快了。
很快,一本《搜神記》就被趙御啃完。
前前後後也就十多分鍾而已,這還是趙御會在一些敏感的字眼上停留的原因,不然會更快。
“有點意思……”看完手中的書籍之後,趙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搜神記》他看過不止一遍,所以心裡很清楚,手中這一本和之前看過的有多大的區別。
以往看過的這些書籍,很多其實都是經過摘選的。
可在這京都大學圖書館中找出來的這一本,應該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原本書籍記載的軌跡。
其中有很多故事,都和趙御接觸過的其他一些書籍相互吻合。
放下手中的書籍,趙御再次拿起那本最熟悉的《拾遺錄》,沉下心來看了大概半個小時。
隨即當最後一頁看完的時候,趙御微微閉上眼。
腦海中,兩本書當中互相倚重的東西正在進行快速的重合,很多本身不相同的被剔除。
很快,兩本書當中相互記載的三個故事,互相被重合了起來。
第一個,武王伐紂!
似乎,按照這兩本書上來說,根本就不
是商紂暴虐引天下諸侯共討,而是因為祀奉不同,導致的戰爭!
《搜神記》上更是將這一次說成是天人隔絕的曠世大戰,而最終戰役的命名,卻和《拾遺錄》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兩本書都將這一次戰役稱作——絕地天通!
“從此人間無仙人,亦無有長生……”
這句話是《拾遺錄》對這一場戰爭最後的解釋。
而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讓趙御想起了六號墓葬當中那些被拘禁在地宮之下的先民。
祀奉不同而導致的戰爭,在現代看來很是愚蠢,但是在那個敬畏鬼神的時代,這一切很合乎情理的。
第二個,是宛渠之民!
這個兩本書上記載的倒是互相有些出入,《拾遺錄》上記載,是始皇帝在咸陽宮接見了這外來之民,並請授長生,然而卻沒有什麼結果。
《搜神記》記載,則是秦孝公所見宛渠,得鑄煉之法,安民之策,強國之本,這才為後來統一天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對於第一個,趙御倒是覺得還有些嚼頭,至於《搜神記》上記載的,純粹就是扯淡了。
上過小學的都知道,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商君佐之立法度……
莫不是商鞅是那勞什子的宛渠之民?
不過兩本書上,同時記載了宛渠之民,而且對其中細節的描述,也相差不是很大。
別人不信這外來之說,但是趙御信……
因為在接觸到那六號地宮的飛仙橋的時候,趙御從回溯場景當中見過!
還有崖海之畔,東方朔也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入了《十洲記》當中!
一次是構想,兩次是巧合,那麼第三次呢?
而且,從六號地宮出土的文物,到棲鸞山下的墓葬,還有那到現在都沒有收集起來的玉飾……
“宛渠之民!”
趙御將這四個字在心底默唸了一遍。
第三個想通之處,是天災。
這兩本書上記載的天災,幾乎一模一樣。
從五代十國時期蜀地劍門引雷,到天啟年間京都的大爆炸,幾乎都記
載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天啟年的大爆炸,連時間都分毫不差。
要說這其中沒什麼貓膩,打死趙御都不相信。
更加讓趙御在意這一層的是,在第三個相同的時間當中,兩本書上都提到了一個名字。
‘飛仙橋’!!
《拾遺錄》上要記載的清晰很多,大概意思就是,每到定數之年,都會有天外飛仙從貪狼而來,降下無端災禍。
書上寫是飛仙為消除孽障而來。
可是身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趙御,當然不會去相信這種鬼話。
而《搜神記》上則提到,飛仙橋是天外飛仙連結凡間的橋樑,自絕地天通之後,唯一能引渡凡人超脫的道!
而每一次定數之年,所有人都會在甲子月之前,依照特定的方位,修建一百零八座石塔。
至於飛仙們會將目光瞅準什麼地方,誰也說不清楚。
“特麼的,越來越亂了!”
趙御將手中的兩本書放下,隨即又拿起另外一本,快速的閱讀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趙御都在圖書館度過。
要不是周圍的工作人員提醒,這傢伙都能看到明天早上去。
京都大學的圖書館也很有意思,有一批專門用來閉館之前提醒學生的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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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的學生,一旦開始看書,十之八九都會忘記時間。
癲狂的人,行癲狂之事。
好在,趙御一下午的時間已經將大部分的書看完。
除了一開始的那幾本有些幫助之外,其他的倒是影響不大。
不過,對於趙御來說,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按照這傢伙的脾氣,不把這圖書館中有關雜記的書籍看完,趙御是不會罷休的。
田子厚曾經就告訴過趙御,正統的書籍上,記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被潤色過的。
想要考古,就必須正視野史和傳記。
出了博物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趙御一步三晃悠的離開京都大學。
而不可避免的,身後的那些尾巴在趙御走出校門的時候,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