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只要我能找出贗品，今天的消費一律三折？！”
趙御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榮蒼問道。
這犢子一下樓，直奔榮蒼而來。
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要詢問榮蒼，自己之前勘破天井玄機的折扣是否可以疊加。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這傢伙興奮的雙眼赤紅。
三折？
那也就是說，自己今天在這裡所有的消費，都不用其他人出力，自己就可以拿下了。
至於如何從四方堂會的場子找出贗品，根本就不在趙御的考慮範圍之內。
只要趙御願意，就算是四方堂會的掌眼師傅都是火眼金睛，他也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弄出幾個贗品來。
“趙先生，請！”
榮蒼將趙御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
四方堂會創立幾百年，過手的寶貝不計其數，雖然這小甲子堂會十二年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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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從這其中找出贗品的，也僅僅只有兩人而已。
第一個，是神宗年錦衣衛北司下轄的一個百戶，那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專幹抄家的活。
手上經過的寶貝自然多不勝數，而在抄沒掌印太監馮保的府邸的時候，經手過一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
那一年的小甲子堂會，四方堂會也尋來一張閩人仿製的畫，被那百戶一眼認出。
而第二個，名氣就要大的多。
號稱千古以來第一大貪官，和珅！！
幾百年的光景，也就僅僅只有這兩人從四方堂會的地盤上，找出了贗品而已。
趙御的想法，在榮蒼看來無異於痴人說夢。
……
一樓的天井周圍，包括旁邊的過廊流溪旁，都用各式各樣的展臺擺放著一些精美的瓷器和字畫。
來參加堂會的人，都是藏家當中的翹楚。
而四方堂會也大氣，對於這些價值千金的名貴寶貝，外面連個攔擋的玻璃隔層都沒有。
隨意讓人觸碰觀賞。
當然，流轉與這些寶貝當中的人，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二百五，觀賞的時候自然是小心翼翼
。
三十六件古玩，件件都是精品。
不過，觀賞的人大多都是之前一樓的一些客人，至於二樓的那些老幫菜，早已經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一來，今天丟人雖然丟大發了，七個身份和實力都不俗的大佬，被幾個毛孩子給收拾了，說出去也夠丟人的。
二來，展出的東西雖然是精品，但是依照他們的身價，這些東西到也不算稀罕。
隴西李家太宗皇帝欽賜的御敕金冊，被李家的漏網之魚弄走，他們還要回去好好的合計合計。
趙御則懶得去想那麼多，只是雙眼冒光的看著眼前一件件精品。
從字畫到宋瓷，趙御幾乎是一件一件摸過去的。
不過讓趙御失望的是，本想靠著真本事給這四方堂會上一課，可是卻發現，三十幾件東西，居然全是真品。
這個保真率，也是沒誰了！
不知道為什麼，趙御此刻卻想起了當初在鑑賞會的小會議中，看到的那一份材料。
要是系統把關的人，能有這四方堂會一半的本事，那些愛國僑胞們的錢，也就不會打水漂了！
不過趙御也明白，或許根本就不是眼力的問題，價值上千萬的國寶當中，要說沒點貓膩，打死趙御就不信。
“嗯？”
就在趙御準備用掌心神目製造點折扣出來的時候，單手拂過天井旁展示架上的一尊天青雙耳梅瓶的時候，一愣神。
還真給他發現了這東西的貓膩！
天青宋瓷，是公認的瓷器當中的上品，而這一款天青雙耳梅瓶，落款出自汝窯。
在唐安長樂坊，這東西即便是一堆碎片，價格也在三十多萬上下。
而這般品相幾乎完美的青瓷，價格破千萬都是輕飄的。
輕輕的將這天青宋瓷從展示架上取下來，趙御右手掌心拂過器身。
一股淡淡的能量順著掌心匯聚入手臂，片刻之後，趙御在回溯場景當中，看到了這物件的所有過往。
“倒還真是個稀罕玩意！”
心裡已經一清二楚的趙御，對著東西倒是來了興趣。
“麻煩小姐姐
，請榮主事來一趟！”
趙御將天青宋瓷緩緩的放回展示架上，然後轉頭對著旁邊站著的高挑女子說道。
“先生請稍等！”
女子微微躬身，輕柔的說了一句之後，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榮蒼走去。
其他的不去說，這四方堂會即便是挑選侍者，都有一些過人的手段。
從門迎到二樓煮茶講解的女子，到現在的這個。
這些女子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伺候人的侍者，倒像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
“趙先生，可是尋出了贗品？”
榮蒼笑著來到趙御的面前，瞄了一眼趙御身側的天青宋瓷，輕聲說道。
這東西，是金陵送過來的，不但掌眼的師傅看過，就連金陵的主事和榮家的一些老人都看過。
珍品無疑。
“呵呵，贗品倒不至於，不過是尋到一件有意思的東西，請榮主事過來一起看看！”
趙御笑了笑，隨即屈指，輕輕的叩在那天青雙耳梅瓶的器身上。
叮……
瓷身傳來一陣空靈的顫鳴聲，離得不遠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敢問榮主事，這是物件出自哪個朝代？”
趙御將手收回，轉頭看著榮蒼輕聲的問道。
這基本就是一句廢話，沒看到那展示櫃一側的牌子上，關於梅瓶的來歷寫的明明白白。
徽宗時期，汝窯的精品天青雙耳梅瓶！
榮蒼微微皺眉，但還是將那牌子上寫的東西，再說了一遍。
不過，聽到榮蒼的回答之後，趙御卻微微的搖搖頭。
“莫不是趙先生看出了什麼端倪？”
榮蒼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先生但說無妨！”
趙御再次伸出手，輕叩瓷身。
如之前那般空靈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管是從燈光，聲音，色澤還是手感來判斷這東西幾乎無懈可擊。
不過，這世上。無懈可擊的荒唐事，海了去了！
“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徽宗時期汝窯的器物，而是嘉靖年間的古仿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