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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如臨大敵過。
段芙伶太強勢,她的眼神已經表露出了對自己的一切態度,自己越沉穩,她越懷疑,做什麼都錯,真是個難相處的女人。
而也是那晚回去後,段佑斯有些寡言,他好像開始擔心一些事情,心事重重。
夜晚,雅子到書房去看還不睡的他,蹲下身,用手指輕撫他皺著的眉頭。
“早點兒睡好嗎?”她柔聲安慰,“任何事我都能挺過來的。”
因這句話,他把她擁入懷裡。
夜涼如水,愛之深切。
段氏豪宅裡,這三天,段芙伶一刻不曾閒過。
桌上擺著莫雅子的所有資料,客房內進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同班同學,街坊鄰居,恩怨關係人,她品著西點,聽她們講故事,身邊助理一一記錄下來。
第二天,梵芝進門。
段芙伶拂開指上的西點屑,笑了一聲:“喲,熟人。”
梵芝胸口微微地起伏,神色不安。
第三天,安琦言進門。
段芙伶抽了支菸夾在指間,下巴一抬,讓她坐下。
安琦言斂色。
第四天,她約了雅子。
以茶代酒,兩人在安靜的會客廳內面對面而坐,段芙伶慢慢地抽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被煙味燻得微微皺眉,但不說話。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最終段芙伶主動開口,她邊說邊將煙摁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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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
雅子看著她。
她向雅子微微傾身,煙尾丟進菸灰缸:“但是你碰上我,嫩了點兒。”
然後靠坐回去,撐額笑道:“父親是耶魯大學華裔教授,母親是美國心理學資深專家,家裡的所謂媽媽只是曾經侍奉過自己,後因不明原因精神失常的亞裔保姆。莫雅子啊莫雅子,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聽完這些,雅子甚是平靜。
段芙伶而後將一張資料從資料夾中抽出,展開放在她面前。
是一張鑽石項鍊的照片。
“熟悉嗎?”她問。
雅子抬起頭,段芙伶繼續說:“梵芝這個人你記得吧,她就是被這個東西坑了。”
她不回話。
“前天她告訴我,當初之所以膽敢偷換項鍊,是曾有買家透過中間人向她放價,於是我讓人追蹤真項鍊的下落,買家的確是位首飾收藏家。但這位收藏家也告訴我,是那位中間人主動找上門,而不是他主動放價。最後我去查了那位中間人,可巧了,她的人脈簿上有你莫雅子的大名。”
話已至此,雅子仍不說話。
“佈局能力真強啊!還有多少事情跟你有關?”段芙伶嘲諷地誇她。
……
“姑且解釋你有難言之隱,也能理解當初為除梵芝在先,但是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女人,將來絕對別想進段家的門!”
很乾脆,很果斷,很雷厲風行。
良久。
雅
子輕輕地笑了笑,表態的這一刻如此雲淡風輕。她在沉悶的氣氛中與段芙伶對視:“可他已經離不開我了。”
段芙伶看著她,她拍膝起身:“姐姐果然厲害,讓我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感。只是您多慮了,我既沒二心,也不求段家長媳的名分,底子愛查儘管查。天色晚了,我該走了。”
說完,她繞過沙發離開,留下段芙伶靜坐著看著她的背影。
人走茶涼。
段芙伶再次抽了一支煙,煙霧繚繞,心裡千思萬緒,直到會客廳內的落地鍾發出聲響,她才滅煙起身。
“砰”的一聲推開門,她走得極快,轉頭命令助理:“打電話找安琦言!”
然後迅速透過長廊的大窗戶掃視樓下,“莫雅子呢?”
“莫小姐已經走了,段總,電話通了。”
她將手機擱到耳邊,腳步帶風地行走在長廊間:“安琦言。”
“怎麼了?”
“昨天聊得不錯,有些事你想做但不敢做,對不對?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無論什麼後果有段家撐腰呢?”
不再明說也不聽回覆,到此就掛了電話,將手機丟給助理,質問道:“她走了?誰備的車?”
“三小姐。”
話到這個地步,正好在轉彎口碰上段亦莎。段亦莎循聲停下,莫名地蹙眉。
段芙伶狠狠用食指摁她肩頭:“你會害死你哥的!”
然後命令助理,“叫連警官!”
夜色濃重,大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