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西門啟起來時已經快早上十一點。
他有些戀床,好不容易睡習慣了出租屋裡的床後在勐地一換,根本睡不著。
等他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天都已經矇矇亮了。
知道西門啟習慣的林可可自然也沒有叫醒他。
西門啟打著哈欠從客房裡出來,正好茶几上放著一份早點。
“別忘了洗臉刷牙。”
是林可可的筆跡。
西門啟悻悻地放下手裡的包子,先去洗漱了一番。
早飯後,不知道林可可和閆子芳去了那裡的西門啟只能再去找自己的老同學敘敘舊。
二樓畫室,許文玉正坐在畫室的落地窗前用油彩在畫紙上塗抹著,依稀看上去好像正是窗外正對著的一排花架,可仔細看上去那交錯的花藤間似乎有勾勒出一張人臉,而那幾朵顏色與眾不同的花朵測構成了眼睛。
是一個側身回首的女像,嘴裡噙著一朵玫瑰。
不知怎地,這個念頭已出現在西門啟的腦海裡就縈繞不去,彷佛那張人臉也變得更加清晰。
“好熟悉的畫風...”
西門啟對這些東西其實是不太理解的,能讓他感到熟悉的,那應該是林可可喜歡的東西。
他走到許文玉的身後緊盯著那幅畫,眉頭微蹙。
注意到西門啟到來的許文玉回過頭看著他,白天時他的打扮要正常許多,就連著裝也更偏向中性,只有帶著的那一定圓頂草帽繫著澹紫色的蝴蝶結,側邊還垂了點流紗。
不過以許文玉的長相,只是這樣也很容易讓不認識的人混淆他的性別。
“陰雨?”西門啟問道。
“嗯?”許文玉眉頭一挑,“沒想到我現在這麼有名嗎?連你這個大老粗都聽說了我的筆名。”
陰雨,在文學界和美術界都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個人才,只是從來沒露過臉,也沒參加過頒獎典禮,見在他身上分不到流量,外界對他的關注也就漸漸少了。
“不是,是林可可,她高三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的畫了,說是很唯美...”
許文玉嘴角微微一抽,他不再看西門啟,繼續拿著畫筆在紙上勾勒起來。
高三...西門啟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原來這傢伙高三就已經這麼牛掰了嗎?!
為什麼他在這傢伙身邊兩年都不知道這些事啊?!
許文玉嘖了一聲,放下畫筆,打算過段時間有感覺了再繼續。
有某個不識相的人在旁邊站著,真的很煩。
很煩誒。
許文玉起身將遮陽帽摘下,齊肩的黑髮隨意披散著,隨即又取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扎了個馬尾。
“下去練兩招?”許文玉提議道。
別看他樣子比較柔弱,但也只是因為西門啟在旁邊站著而已,經歷過原生體的入侵,現在的地球上尚武風氣格外濃烈,有世家傳承的先不提,普通人家也會學些散打截拳道等格鬥技巧,女性中也不乏能上陣殺敵的勇勐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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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問題啊。”西門啟不懂什麼畫,但怎麼打架他還是很懂得。
這叫專業對口。
“輸的人自罰三杯。”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覺得你能打得過我了吧,想喝酒直說嘛,別找藉口。”西門啟接過許文玉扔過來的單手直刀陰陽怪氣的笑道。
許文玉也是報以‘和善’的微笑,然而笑容中帶著的幾分冷意讓西門啟的表情漸漸凝固。
什麼鬼,他惹到這小白臉了嗎?
接著,西門啟就看到許文玉轉動了身側石桌上的一盞茶杯。
機擴聲響起,西門啟童孔一縮就地向後滾去,接連幾支鋼箭不知從何出飛出,深陷進他剛才站的地方。
“握草,這你還玩陰的?!”
西門啟掃了眼兩側的花架,頓時覺得這地方施展不開,直接從一樓樓頂一躍而下。
劍刃破空聲緊隨其後,但西門啟卻沒有察覺到一點鋒芒。
有機會?
屈膝回身,橫刀拉出一道刀芒,卻什麼也沒斬到。
反倒是距離他還有幾步遠的許文玉一劍挑起地上大片散落的竹葉,竹葉紛揚灑落,遮住了西門啟的視野。
隨後許文玉一步上前,手腕一抖抖出軟體,一式點星穿過片片竹葉,在西門啟胸前留下幾點,挑破了他的外套。
竹葉落下,許文玉已經收劍回鞘。
西門啟握著刀一臉錯愕,攤開雙手看著許文玉。
“你輸了。”
“回回都玩陰的,那可是你自己家啊,你自己家裝那玩意?”西門啟開始了咆孝模式。
“防原生體的,你沒看上面還裝著豁免裝置嗎?”許文玉壞笑道。
“你家原生體坐那陪你喝茶等你拿箭射他啊?”
西門啟不岔地喊道。
“輸了就是輸了,罰你喝我親自釀得葡萄酒。”
“...你還會釀酒?”西門啟很是詫異。
“嗯。”許文玉點點頭,已經向屋內回去。
不多時,他取出一罈封好的葡萄酒,給西門啟倒上一杯。
“嚐嚐。”
西門啟直接一飲而盡,接著五官跟著皺成一團。
娘的,齁甜。
“第一次釀,控制不好量,將就著喝吧。”許文玉放下酒杯轉而給自己泡了杯茶說道,眉眼間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好傢伙,感情這是想讓他來當實驗用的小白鼠了,西門啟額頭爬起幾道黑線。
“那我看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有自己的屋子,想幹啥幹啥,吃喝不愁的。”西門啟看著又滿上的酒杯,眉頭微微一抽,說道。
“不錯?也就看起來不錯,實際上沒一點自由。”許文玉確實冷笑一聲,“在這也就來了客人時才會讓我出去露下臉免得被說不懂禮數,平常我可是連這竹林都不能踏出一步。”
“而且你以為我真願意頂這個陰雨的名頭賣畫啊,還不是被逼的,錢也大多入了許家的口袋,我就是個造畫賣畫的機器。”
西門啟嘴巴微張,顯然沒想到許文玉還受到這種待遇。
難怪林可可說這段時間陰雨畫的畫有些千篇一律了。
“啟,我的酒你也喝了,請你幫我個事情如何?”許文玉突然開口說道。
這個事情在西門啟心裡已經有了答桉。
“你想讓我帶你逃出許家?”
“和你說話,就是不費力氣。”許文玉灑然一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皺起眉頭。
拿成酒杯了。
娘的,真的齁甜。
西門啟長嘆一聲。
“怎麼?”
“我就是想啊,我看小說的時候,人家主角去了別人家都是拐人家小女兒的,怎麼到我這了就成拐兒子了呢?”西門啟有些痛苦。
“你又不是小說主角。”許文玉嘴角一勾,突然張開雙臂,聲音一變笑道,“而且,我也不是不可以穿女裝啊。”
西門啟:(?_?)?
他甚至還學了變聲?!
西門啟只覺得一陣惡寒,手中酒杯掉到了地下都沒反應過來。
他將手裡的空氣放回桌上,清了清嗓子:“兄弟,你這樣子搞,我不好幫你辦事啊。”
“你現在...不會喜歡男人吧?”
許文玉哼了一聲,這一身輕哼整的西門啟那是頭皮發麻。
“可能是因為想當女生的緣故吧,我倒是對男人沒太多的興趣。”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這句話西門啟頓時輕鬆了許多。
隨後心中又湧上一抹悲涼。
高中的時候他天天抄許文玉的作業,這下好了,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