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姚南香的手，面容冷峻，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怒意。
還姚南香清白是要的，但若是做這種侮辱她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的。
在姚南香的印象中，顧清華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她從未見過顧清華發火，還是對著司明哲發火。
姚南香把手從他手裡抽出，對著他笑了笑安撫，“別著急，我有辦法。”
顧清華對姚南香是絕對的信任，她說有辦法，他便相信她是真的有辦法。
姚南香對著司明哲抱拳道：“主帥，我有辦法證明我與他並無交情。”
司明哲並沒有相信那個丹斐男子的話，但是卻對姚南香的辦法很是好奇。
“姚軍醫有什麼辦法？”他那雙鷹目帶著探究的看著姚南香。
姚南香從腰間取出匕首，程晏倏地眯起了眸子。
他還未說話，姚南香就走到了那個男子身邊，把匕首放到了他的頸部大動脈。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可以親手殺了他。”
她親自體驗了一把農夫與蛇的故事現實版。
這個男人想要做那毒蛇，可她又不是那個農夫。
“哦？”司明哲沒想到姚南香看著小小的，竟然還敢殺人。
他勾了勾唇，眼底附上了一些笑意，“那軍醫便動手吧。”
本來這人也沒有用處了，殺了就殺了吧。
他倒是想看看，顧清華這個小舅子到底有沒有膽子殺人。
那男人一聽司明哲的話，瞬間慌了，眼睛瞥向姚南香手裡的匕首，顫抖著出聲，“不，不是他，他與我並不相識。”
人在死亡來臨之際的恐懼，是不可控制的。
他之前看到了姚南香身上掉下的匕首，那是他的將軍生前的心愛之物，所以才會起了對姚南香的恨意。
姚南香低頭看著他，半晌沒動手。
她不是不敢動手，只是不確定司明哲是不是真的讓她殺了。
司明哲看著她半晌沒動手，低沉出聲，“怎麼，姚軍醫不敢了？”
顧清華看著姚南香，見她臉上沒有懼怕，皺著眉沒有說話。
只要姚南香需要，他可以豁出命去護著她。
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他不會去阻攔她。
姚南香握著匕首的手握緊，壓抑著呼吸，看著男人頭上流下的汗水，咬著牙用力用匕首劃開了他的脖子。
鮮血噴湧而出，顧清華一把把她拉過來，用壯碩的身軀幫她擋住了鮮血。
姚南香靠在他的胸膛，鼻尖充斥的氣息，讓她慌亂的心臟平復了些。
她的手一直都是救人的，今天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亂。
她殺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是丹斐人，更多的是他的忘恩負義。
遇到垂危病人，她首當其衝是要救治的。
可若是這人承了她的恩惠，還反咬她一口，她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
顧清華看出姚南香的慌亂，轉頭望向司明哲，頷首，冷淡出聲，“阿星第一次殺人怕是有點不適應，主帥若是消除了懷疑，我便先帶她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冷眼掃了程晏一眼，拉著姚南香的手就出了帳篷。
程晏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光神色變得有些複雜，眉頭也微微的眯了起來。
他還真沒看出來，這小丫頭膽子倒是挺大的。
看著顧清華對她的態度，看來很是重視呀！
司明哲望了眼地上的屍體，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對著程晏說道：“程晏，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放過清華，也放過你自己。”
當年傳言顧清華玷汙了程晏的心愛之人，導致那女子投湖自盡。
他不信顧清華是那樣的人，覺得其中定然是有誤會的。
“主帥什麼時候對我們私下的事這般感興趣了。”
程晏不悅輕笑了聲，“你這麼針對姚軍醫，看著顧清華的神情，您還是擔心一下他會不會不服從軍令吧。”
司明哲被他嗆了卻沒生氣，端起茶水又喝了口，“我瞭解清華，他私人感情跟軍務分的很清。”
“哼，是嗎？”程晏不置可否的冷笑了聲，“我告退了。”
說完，挺直著背脊出了主帥營帳。
司明哲從案几後站起身，望了眼地上的屍體，抬手對著身邊的侍從道：“讓人進來清理了。”
……
顧清華拉著姚南香進了帳篷，帳篷裡完全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顧清華愣了一瞬，心中大約明白了司明哲的意思。
他抱住姚南香，溫柔的摸著她的頭，聲音溫和詢問，“丫頭沒事吧，別怕，殺個人而已，況且那人確實該殺。”
他輕輕的拍著姚南香的背，擔心她嚇到了。
當時他是可以阻止她動手的，可他覺得應該讓她成長起來。
只有她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好自己。
他是可以保護她，但是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她身邊。
倘若他不在她身邊，她不強大起來，該如何自保？
姚南香抱著他，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就是一直都是在救人，第一次殺人有點緊張。”
她在顧清華懷裡深深的撥出一口氣，“我沒事的，緩一下就好了。”
顧清華安靜的抱著她，沒有表明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再說什麼安慰她的話，只是靜靜的安慰著她。
姚南香小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狂亂的心跳逐漸安穩下來。
她從顧清華懷中抬起頭，對著他笑了笑，“好了，我沒事了。”
“只是？”她望著顧清華，有些疑惑道：“主帥沒有問我湯藥是從哪來的，我覺得他抽空還是要問的。”
那個丹斐人給的玉佩，姚南香昨晚就摘下放在空間裡了。
雖說玉佩噁心人，可也是錢不是嘛。
等她跟顧清華回去，拿去當鋪換點銀子，給家裡人買點衣服也不錯。
顧清華看著她露出了笑意，心裡也放心了些，“嗯，無事，丫頭不想答不答便是。”
他抱起她坐到椅子上，微微凝眉，“但是，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道你來自其他世界的事情，更不要讓旁人知道你有秘密空間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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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香抱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肩上，笑著回道：“你當我是孩子呢，這種事我知道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