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別院。
“世子爺,您最近不忙了?還有空陪我在這品酒?”宴蓉一邊計算著自己的積分,看來近期一直在漲,一邊悠閒地喝了口茶。
又猛然發現這些日子基本都在忙,這竟然是難得休閒的一個下午。
望著眼前亭臺樓閣和小橋流水,心情大好。
美景,美酒,還有美人。
美……美人?
腦子裡忽的蹦出這麼個念頭,宴蓉眼神不禁往眼前人身上撇了撇。
“前日為夫偶然得此佳釀,故而想與娘子共享,怎麼,不可嗎?”
段景蘅定定地望著她。
卻冷不防與宴蓉打量他的目光撞上,宴蓉有些心虛地乾咳兩聲,隨即有些咬牙:“不是不可,是不爽!我問你,所謂的共享,就是你喝酒,我喝茶?”
宴蓉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而被她瞪視的某人可絲毫沒有自覺,依舊老神在在的樣子,又抿了口酒:“青天白日,女子慎飲酒,尤其是……”
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忽而又把腦袋湊過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不知為何,被他這麼看著,宴蓉內心的氣焰就下去大半。甚至,還有些心猿意馬。
段景蘅恍若能洞察人心一般,低低笑了笑:“嫁為人妻者。”
一邊說,一邊還伸手刮了刮宴蓉的鼻子。a
行雲流水,如此自然。
宴蓉的面上卻騰地燒了起來,彷彿有一把火,從被他觸碰過的鼻尖開始,一直蔓延到腦後,就連耳朵都有些發燙。
關鍵是,她還沒出息地有些心跳加速。
這男人……平白無故生那麼好看作甚?
當真是,該死的妖孽。
對沒錯,都怪他太好看了。
才不是別的什麼原因。
宴蓉抬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告訴自己要冷靜。故作遮掩地清了清嗓子,端起茶又喝了一口,這才反駁道:“我竟從不知曉,大豫朝還有這麼一條律法?”
段景蘅搖搖頭:“不是大豫朝律法,是我景王府家規。”
說罷頓了頓,又道:“世子妃可是有所不滿?”
宴蓉心裡面一陣恨,又來了,這個狗男人又開始拿身份壓她?
你不如問問,從頭到尾,你做過什麼事能讓我滿意?
除了利用還是利用,我的定位就是個工具人。
宴蓉越想越不舒服。
好啊,等她攢夠了積分,多換點金手指裝備,待尋個恰當時機,一定要甩掉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狗皮膏藥,早點跑路!
武功高強又怎麼樣,她可是開了掛的現代人。
幾仗開外,莫名其妙就成了狗皮膏藥的丹琴:“……”
段景蘅看著宴蓉那面無表情但是卻隱隱有氣的臉龐,分明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幾個字,但是他卻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果然是自家媳婦,越看越歡喜。
雖然目前她對自己似乎有諸多誤會和偏見,但是沒關係,他可以花時間和心思讓她慢慢明白,慢慢接受。
想起前兩天自己的真情剖白居然換來了她的不信任,段景蘅心中少有地露出一絲心痛,眸中有些黯淡。
不由得暗歎一聲。
追妻之途,長路漫漫。
丹琴忽的快步朝這邊走來,像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
宴蓉心下明了,許是尚書府那邊有動靜了。一想到這麼大半天過去,也該是了。
果然,那丹琴過來之後,朝二人行了一禮,便把情況大致彙報了一遍。
當然,主要是朝著宴蓉彙報的。
段景蘅一早得了通報,知曉丹琴是授了宴蓉的意,這會兒是在覆命呢。
不知為何,想到她從一開始的忌憚和防備,到現在開始願意接納並大大方方地用起自己安插在她身邊的人,心裡面竟有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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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又喝了口酒。
那頭宴蓉聽著,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最後聽到“休妻”,不由得嘖嘖感嘆,看來她那“爹爹”,這次是真的氣到了。
不過想來也正常,經歷過上次宴彤的事情之後,王氏便不太得他青眼。這次京兆尹一案又在短短半日發酵得人盡皆知,恰恰觸了這個好面子的尚書的逆鱗。
不搞她搞誰。
反正王家基業已經被那王二狗敗個精光,等王氏一離開尚書府,正好讓她體驗體驗原主在鄉下莊子過的悲慘生活,也算是給原主報個仇。
這麼想著,宴蓉不禁覺得大快人心。
可是丹琴接下來的話,又讓她笑不出來了。
“尚書夫人拿了休書之後,一時沒想開,回房間後立即上吊自盡,希望宴尚書能夠回心轉意。”
宴蓉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那老頭子回心轉意了沒。”
“噗。”聽見她對宴尚書那毫不客氣的稱呼,段景蘅實在沒忍住。
見宴蓉看自己一眼,他立馬把雙手舉高,作投降狀,用眼神示意你們繼續。
一邊的丹琴也憋著笑,調整好語氣:“那老頭……那宴尚書還是比較關心尚書夫人,正著手讓大夫診治,現在尚書府上下雞飛狗跳,夫人還沒醒,宴尚書還沒表態。”
宴蓉冷哼一聲,這還用想,休妻肯定是休不成了。
也罷,反正是個小角色。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和策劃者。
那個站在王氏身後的人。
“世子妃,那人還要繼續盯下去嗎?”丹琴見宴蓉半天不出聲,不由得問道。
“繼續盯著。”宴蓉想也不想就道,以前是她懶得搭理,現在這些人反倒是都蠢蠢欲動了,那她就不能再繼續靜觀其變下去。
更何況,這把槍,別人用得,她就用不得?
“是。”丹琴雖領了命,卻自始至終未曾離開宴蓉半步。就算是偶爾離得稍微遠一些,也是在段景蘅授意之下才會如此。
就像方才,丹琴嚴重懷疑,世子爺讓她站遠一些,是嫌她妨礙了自己和世子妃。
見她動也不動,宴蓉無語:“……”
得了,又是派人去吧。
她有時候真的很好奇,段景蘅到底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多少條暗線,怎的用也用不完。
手底下人怎麼多,怎麼不派出去給她多找些病人來?
或者全部變成病人來讓她瞧瞧病也行,宴蓉甩了甩腦袋,把腦子裡烏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發展成抖s,見著個人就盼著人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