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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自作自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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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山本武雖然出現得很不科學,但是消失的時間卻很科學——五分鐘——十年後火箭炮的極限。

他滴落在我大腿上的淚水還留有餘溫,一團紫色的霧氣已代替了他的存在。

在消失的最後一秒,山本武那雙金色的眼睛彷彿燃燒起來一般,決絕又執拗地緊緊盯住我不放,我被他的目光嚇呆了,只能傻傻地回望著他,看著他形狀優美的嘴唇張張合合,堅定地說出一句:“等我,嘉嘉。”

我呆坐了半晌,感覺有淚水滑過了我的臉畔。

我不知道這十年在山本武的身上留下了怎樣的傷口,但是不管是在他抱著我哭泣的時候,還是在他強硬地要求我等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都透出了讓人壓抑的絕望和痛楚。那種絕望和痛楚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他們不僅將山本武牢牢包裹在其中,甚至伸出了負面的觸鬚,張牙舞爪地侵略向山本武身周的所有事物。

早先設定好的鬧鐘驚醒了仍舊在發呆的我,我一看時間,一點二十了,懷著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的酸澀心情換好衣服,出門向學校走去。就算真的遇上了打破次元牆的事,難道從此以後就不用上學了?太天真了,少年r(st)q

上下午第三節課時,天空亮起了明亮的閃電,幾陣轟隆隆的雷聲後,大雨傾盆而至。我心不在焉地聽著課,轉頭看向窗外的大雨。

細數著戰鬥歷程,沖刷著流淌的血,宛如鎮魂歌一般的雨……

山本武的屬性……

十年後的你經歷了什麼,你的眼睛為什麼再也看不到少年時的熱情朝氣?是……很痛苦的事嗎?是啊,一定是很痛苦的事……痛苦到你也無法忍受的事……

密集狂暴的雨線中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速度太快了,我只能從模糊的殘影中判斷閃過我視線的是一隻體型較小的鳥兒。藍色的光芒是鳥兒的羽毛在反光嗎?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手肘被同桌撞了一下,接著我便聽到了她的輕咳,立刻明白過來她的暗示——老師過來了。我慌忙收起心神,將目光收回放到課本上,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我剛才是在懷疑什麼,懷疑那是小次郎嗎?真是太可笑了,我甚至都不確定中午的那場相遇是不是我午間休息時做過的一個夢。可是如果是夢的話……我的目光落到左手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皮膚——那裡存在的淤痕不甚明顯——是十年後山本武即將消失前留下的痕跡,他握得那麼緊,似乎這樣就可以抵抗十年後火箭炮的時限一般。

但是他還是消失了……

那本就不是他憑藉意志力能夠改變的事實。

他……還會回來嗎?

我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他本就該是跟我毫無交集的人,我為什麼會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可是二次元啊二次元,次元壁破個一次就夠了,誰知道下一次來的是哥斯拉還是中二邪神洛基?

“容嘉同學,你也覺得老師的這個解法還不夠完美嗎?來來來,你到黑板前面給大家演示一遍。”

“……”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同桌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讓出一條道供我走出課桌內側。

因為上課分神被老師逮到,今天教室的清潔任務全都落到了我頭上。我對這種事一向是能避就避,能拖就拖,硬生生從五點拖到了七點才慢吞吞地打掃完畢。當然,這跟爸爸媽媽今天不會回來有很大關係,就算早早回家去也沒人做飯,還不如由著性子摸魚呢。

天空染上了淡淡的暮色,雨也更大了,我嘆了口氣,將傘撐開舉在頭頂,豆大的雨點立刻砸落傘面,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雨天什麼的,累覺不愛啊。

看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了。而現在是春末夏初,八點這個時段天已經開始黑了,更何況今天還下著雨,頭頂的陰雲更是完全遮擋了太陽最後的光芒。

我習慣一邊發呆一邊走路,一開始根本沒有發覺路燈下那個幾乎被雨幕淹沒的高大聲影。是一道擦過我肩頭的微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起頭,看到一隻被藍色光芒包裹著的鳥兒掠過低空,輕巧地飛向路燈下的男人。它毫不怕生地落到那個人的手指上,仰起頭嘰嘰喳喳地接受男人的撫摸。

“謝謝你,小次郎。”隨著男人略微嘶啞的嗓音,鳥兒化作一道藍光飛回了他腰間的匣子。他身穿完全溼透的深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貼合的衣料勾勒出健壯高大的軀體,像是一隻埋伏已久的獵豹,結實的肌肉充滿了爆發力,彷彿下一秒就會從陰暗中撲向他的獵物。但他的表情卻是完全相反的,溼漉漉的黑色額髮軟綿綿地貼附在他的額前,他抬起綴滿了水珠的睫毛朝我看來,金色的利眸被雨幕柔化了鋒芒,像是兩滴不慎墜落在他眼中的雨珠,清澈到一眼就能觸及到他毫無防備的心臟。那眼神太過柔軟,柔軟到讓我覺得鼻酸。

“山,山本武!”我認出了他,震驚得後退一步,差點連傘也沒有拿住。“你,你怎麼在這裡?喂喂喂,你別亂用十年後火箭炮啊,那可是可以擾亂未來的東西,萬一你出了意外怎麼辦!”

“哈哈哈我沒有用十年火箭炮啦,只是偷偷用了末日境界式。”他抬起手揉了揉後腦勺,笑得非常無辜。

這好像才是我以為的那個山本武哦。我心裡暗暗松下一口氣,同時又被山本武口中那個末日境界式吸引了注意力:“那個是什麼鬼,為什麼聽上去比十年後火箭炮更高大上!”

“哈哈哈細節你就不要在意啦。”他很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喂!”我瞪了他幾眼,卻被他這幅無懈可擊的天然呆笑臉打敗,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想將傘把遞到他手裡,不太高興地開口。“你把傘撐好,那邊明明有雨簷,幹嘛要站在這裡淋雨?”

誰知他非但沒有接過傘把,反而往旁邊躲了躲,認真道:“別靠太近,我會把你弄溼的。”

“……”我日啊!這句話明明很正常,但是我今天中午寫的h文裡山本武撲倒女主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句話。雖然知道此“溼”非彼“溼”,但我還是忍不住鬧了個大紅臉。

我不說話了,這個傢伙也沒有開口,就像一隻我從雨裡撿回來的小狗崽一樣一步不落地跟在我身後。走到雨簷下,我收起傘掏鑰匙打算開門,鬼使神差地往後面望了一眼。站在這個位置的話,視野會被轉角的行道樹遮擋,視野有限;而他剛才的位置雖然暴露在大雨下,視野卻很開闊,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他不會是為了早一點看到我才寧願淋著雨也要站在那裡吧?不過這樣想也太自以為是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歡淋雨。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了一句,突然扭過頭捂住嘴巴,打噴嚏的聲音沉悶地透出指縫。“糟糕,這樣就不能親嘉嘉了,會傳染的……”他鬱悶得連眉毛都皺成了一團。

“……”喂,這次的山本武人設也不太對勁啊!

面對我防備的眼神,山本武一點心虛的表現都沒有,反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低頭詢問我:“鑰匙又……”他的尾音在那個“又”字上一顫,突兀地轉折——“鑰匙忘帶了?”我似乎看到沉鬱的神色在他清澈的眼中集聚成雨,但那雨還未墜落便被陽光萬里所覆蓋。再看時,他的眼還是之前那雙眼,又明亮又清澈,依然是故事裡那個每天只知道傻笑的天然呆少年——唔,我抬頭看了看他那可怕的身高,寬大的肩膀,寬闊的胸膛……這個人恐怕連青年都稱不上了,他已經完完全全地長大了,不再是少年、青年,而是一個具有壓迫感的男人了。

“山本武,”我抬起手,極為緩慢地撫上他的側臉,宛如夢遊一般開口。“你很奇怪……”

以我們倆之間那巨大的身高差距,我只有掂著腳伸直了手臂才能夠得著他的臉,但現在的我卻輕易做到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彎著腰跟我說話的——看到我伸手,他甚至還配合地垂下了頭,動作格外自然格外熟練,就好像已經這樣做過了無數次。

他的臉龐很冰冷,隨後附上我手掌的那只手也很冷。……他在雨裡到底呆了多久?

他在我探究的目光下有些手足無措,嘴唇動了動,嘴角上一直掛著的那抹笑容終於勉強不下去,苦澀地抿起。他宛如逃兵一般狼狽地閉上眼睛,睫毛上綴著的雨珠紛紛墜下,順著他英俊的臉龐快速滑下,讓我有一種他又在流淚的錯覺。

啊,果然還是很在意他出現的原因。但是他現在這幅落湯雞一樣淒涼又可悲的樣子我怎麼忍心問下去嘛,只好忍住好奇心把他帶到了家裡。

“拖鞋。”我踢了一雙客人用的拖鞋給他,把浴室指給他。“先去洗澡,我去給你找衣服。”

等山本武熱氣騰騰地從浴室出來,又變回了傻開心的天然呆,高高興興地跑過來抱著我轉了個圈圈,把我像是個娃娃一樣摟在懷裡蹭了蹭:“嘉嘉!”

我日沒有一點點防備!你畫風轉得也太快了吧混蛋!手,手放哪裡!這傢伙居然敢把手放在我屁股上!除了揍我的時候,我爸都沒碰過我的屁股!

“現在的嘉嘉好小只,你看……”他把我放在自己大腿上,一隻胳膊從我身後在腰上繞了一圈。“我一隻胳膊就能把你圈起來!”

我低頭一看,還真是誒。等等,我是要生氣的,我可不能被他帶跑了!我連忙抬手推開他在我頸窩亂蹭的臉。這傢伙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說十年前的山本武撲到我身上,咬了我的肩胛骨,摸了我的咳咳是個意外的話,十年後的這傢伙完全就是信手拈來,業務熟練啊!他到底是職業黑手黨還是職業流氓?

“你別動手動腳的,放開我,離我遠一點!”我板著臉裝作生氣地瞪他。我真的生不起氣來,山本武雖然抱著我亂蹭,但是這種大型犬的既視感太強了,實在沒有太多情|色的成分。而且他在雨中看向我的眼神實在太過溫順太過柔軟了,我忍不住便想要好好對待他,生怕自己不小心傷到他袒露在我面前毫無保留的心臟。……這是憐憫嗎?或許是吧,總覺得這個傢伙太可憐太悲慘了,雖然完全不知道他可憐悲慘在哪裡_(:3)∠)_

他又蹭了蹭我才磨磨蹭蹭地鬆開,面露失望地坐到旁邊。他抬眼看到放在茶几上的電子日曆,轉頭問我:“爸爸媽媽今天去樂皖了,你吃晚飯了嗎?”

今天是6月14號,每年的這個日子我爸爸媽媽都會去樂皖參加董事會,他是怎麼知道的?疑問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搖了搖頭。

山本武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嘆了口氣:“你本來就有慢性胃炎。”他挽起袖子,熟門熟路地往廚房去了。

“……”等等那是我爸爸媽媽,你在亂叫什麼!我日反應太慢,這時候再反駁也太突兀了。我只好隨著他轉移到廚房,一邊看他洗菜切菜一邊問他:“你用小次郎監視我?”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完全不理解“監視”這個詞,隨後便開始山本武式的標準傻笑。“哈哈我只是不知道嘉嘉的高中在哪裡,小次郎的話,找人的功力很厲害哦。”

那只雨燕跟了我一路,明明就是監視啊!“你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果一次還可以用意外來解釋,但是第二次就是你蓄意圖謀的吧,你今天中午……是讓我等你吧?”

“今天中午?原來你這邊的世界才過了幾個小時嗎……”他用我聽不見的聲音呢喃了幾句,隨後一臉坦然地看著我:“我已經說過了哦,是用末日境界式過來的。”

“末日境界式,那到底是什麼?”

他放下菜刀,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一邊比劃一邊跟我講:“是一種類似於十年火箭炮的東西,只是持續時間更久。是我們彭格列研製出來的秘密武器!就像這樣‘咻’地一下,我就見到嘉嘉啦!”

我記得他之前的說辭是“偷偷用了”……監守自盜起來真是一點都不臉紅啊。我嫌棄地瞥了山本武一眼:“這麼bug的東西該不會有後遺症吧?”

“只是使用過的人會消失而已,對嘉嘉不會有傷害的,你放心吧。”他捕捉到我臉上露出的驚恐,笑著拍了拍我的頭頂。“哈哈,開玩笑的。嘉嘉一直板著臉,這樣可不太好。”

“!!!”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好不好!

他歪著頭又看了我一眼,笑得更燦爛了。

我茫然地摸了摸頭,摸到了發頂的菜葉……

這傢伙切了菜就往我頭上摸……來個人把這個ooc到天涯海角的山本武叉出去好嗎!

看動畫的時候就很好奇山本武做飯的手藝,他家是開壽司店的,對烹飪應該很在行吧?不過也可能只是做壽司很厲害,而其他的完全不行。仔細一想這個設定還真是萌萌噠。等到他做好了飯菜端上桌,我發現果然不能低估他誒。這傢伙做的飯超好吃的,跟我媽媽做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我媽媽手把手地教過他一樣。

我食慾一向不好,沒人提醒的話總是會忘記吃東西。但是他做的飯菜有我媽媽的味道,又很好吃,我聞著味道就覺得餓了,接過他幫我盛的飯就打算開吃,卻見他坐在桌子那頭,前面沒有擺碗筷,只是撐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我,根本沒有吃飯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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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餓嗎?”我看到他的時候都快八點了,他應該早吃過了吧。

“我想看著你。”他只是笑。

這是什麼答案嘛?他是個大人,我也懶得管他了,自顧自地動筷了。有他那麼大一個人在那盯著,我當然不能像平時那麼隨意,還是會稍微注意自己的儀態,偶爾還會分一下心好奇地看看他,畢竟山本武可是個超級大帥哥,長得可下飯!而且他是個二次元生物,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邊,我跟他的交集也就到此為止了,根本不需要太顧及——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他完全不會因為我看他害羞,反而趁機對著我笑了好幾次,那小白牙閃得呀,譁啦譁啦跟閃光燈一樣。我有點懷念那個偶爾會害羞的山本少年了,十年後版本的這只皮太厚,根本調戲不起來——不,何止調戲不起來,我怎麼老覺得是他在調戲我呢?——錯覺吧?這麼想著,我又看了他一眼。

山本武立刻抓住時機給了我一個爽朗的笑容。

……果然是錯覺,山本武只是單純的喜歡笑性格又大方吧。

話說回來,他這麼在乎他的廚藝嗎?他從我吃第一口飯就一直這麼盯著我看,專注得眼睛都不怎麼眨。我是不是該繼續誇一下他的廚藝?

唔,要怎麼誇才比較自然呢?我艱難地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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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在了,你就算學會了有什麼用呢?”容嘉的媽媽沈鷺看著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山本武,深深地嘆了口氣。

中國料理跟日本料理的做法有很大的不同,況且這幾年他也沒空練習少年時做壽司的技藝,山本武應付得很吃力。他聽見了沈鷺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爭辯,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她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道菜,每次回國都吵著讓我做給她吃。”沈鷺低下頭,用袖子擦去眼角沁出的淚花。她的女兒才二十三歲啊,她早已經給容嘉準備好了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卻等到了容嘉的噩耗。

山本武很忙,非常忙。容嘉總是這麼跟沈鷺抱怨,抱怨山本武不多陪陪她,眼裡只有工作只有朋友,等到沈鷺跟她一起罵山本武的時候,容嘉又會爭辯,跟沈鷺說山本武對她有多好,就算很忙也會努力抽出空來陪她,每次出差都會記得給她帶零食……反正沈鷺每次跟容嘉打國際長途,容嘉都會先罵一遍山本武,再複述一遍他對自己有多好。沈鷺有時候想說:回來吧,跟一個外國人在外國亂跑有什麼好的。但是女兒喜歡這個外國人,喜歡跟著他亂跑,有什麼辦法。她只能這麼在心裡牽掛著,等每次容嘉回來的時候給她好好補一補,看著她的寶貝女兒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她不是不怨恨山本武,如果不是他,容嘉怎麼會跑到義大利去,如果不是他,容嘉又怎麼會捲入黑幫的火拼……到了最後,她活生生的女兒變成了一罈子骨灰。

她在出事的頭一年連門都沒讓山本武進過,他進不了門,也不強求,就繞著容嘉小時候走過的那些路來來回回的走,走啊走啊,從天黑走到天亮,從天亮又走到天黑……每天早上沈鷺開啟窗都能看到路燈下那個孤零零的身影。沈鷺不知道他到底睡過沒有,每次他都能及時地發現沈鷺,對她恭敬地鞠個躬,又開始繞著容嘉再也不會走過的道路慢慢行走……

何必呢,她在的時候你沒有好好珍惜,她走了以後你才開始後悔自己錯過的時光……沒有用了啊,容嘉她已經……不在了……

就這麼一年兩年三年……一轉眼五年過去了,山本武變成了一把壞掉的刀,他雖然仍舊鋒利,但內裡已經生鏽了。即使他的脊背從來不曾彎曲,但他眼中那些明亮的鮮活的光芒已經沉澱下去,斑駁成記憶的暗沉。第三年的時候容嘉爸爸容銘終於還是勸說住了容嘉媽媽沈鷺,讓山本武進了家門。老兩口帶著山本武去看容嘉以前的房間——他們依舊保持著房間原來的樣子,等待著永遠不能回來的那個人——翻著相片薄跟山本武講容嘉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故事,只有在那個時候,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眼中才會透出一點鮮活的光芒。

容銘言談裡漸漸暗示山本武可以走出來了,但沈鷺卻不願意。她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就此被自己深愛的人遺忘,她總是一遍一遍地在山本武面前唸叨,容嘉喜歡這個,容嘉喜歡那個,要是容嘉會怎麼怎麼做……山本武就這麼認真地聽著,認真到讓沈鷺鼻子發酸,眼圈發紅。

後來,山本武突然從義大利跑回來說要跟沈鷺學做菜,沈鷺雖然覺得突兀,但還是耐心地將容嘉喜歡的每個菜都教給了他。

再然後,山本武就不見了。

沈鷺想起山本武跟她的最後一次見面,山本武對她說:“我找到她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我自己。”

沈鷺看向窗外,路燈下沒有容嘉,沒有山本武,只有幾隻飛蛾,明知道無用,明知道徒勞,還是執著地撲向熾熱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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