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挑釁了reborn我居然挑釁了reborn我居然挑釁了reborn……
——我果然是活膩歪了吧。
攥著原本擺在桌上的水果刀,我狼狽閃過一串貼著皮膚而過的子彈。
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梗在胸口的紛亂片段,像是被切割著空氣與肌膚的凜冽氣流吹的四散而去。
思路終於清晰到可以從頭到尾描摹出整個的犯罪意圖。
好吧,其實我只是仗著這位對自己可以算得上知根知底的大爺不會真的把我給便當掉,所以才把火氣全撒在他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就算是五講四美的好青年也會變成冷酷無情的殺手。
何況對方原本就是個愛崗敬業的職業殺手。
吾命休矣。
於是我開始在腦內認真起草遺囑的內容。
在寫到關於床底下那堆分類擺放的珍藏版錄影帶的分配方案時,殺手先生突然停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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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的望過去,只見對方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很不屑的拿眼角瞥了我一下,悠閒的吹了吹冒著硝煙的槍口。
“冷靜下來了?”
“reborn,你……”
我梗住了,內心百感交集——嗚嗚嗚reborn我錯了~你這個朋友我真的沒有白交吶。
“剛剛的就當是遊戲,我可以不計較。”
reborn抿唇一笑,子彈上膛的咔咔聲掩蓋了我突突的心跳聲。
“接下來就是動真格的了,要賭上性命來呢。”
“慢、慢著!那個,我知道錯了,我們是朋友,你會原諒我吧?”
“呵。友情那種東西,在你我之間存在過麼?”
reborn獰笑著,舉起黑洞洞的槍口瞄準。
新一輪上躥下跳左閃右避你追我趕的搏命遊戲在我的哀嚎聲中眼看著就要開始……卻被趕到客廳的門外顧問打斷。
命運女神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我轉過頭感恩戴德的望向雖然穿著一身名牌西裝卻絲毫不掩來城務工的農民兄弟所特有淳樸氣息的包工頭——澤田先生。
“這是……”門外顧問表情相當震驚。
剛剛對reborn紅果果的挑釁惹來的一陣槍林彈雨,讓廚房裡忙活的弗蘭和在後院談判的猥瑣叔和萌少女不約而同的聚集到客廳裡。
我環顧著狼藉的客廳,覺得必須用媲美xxx企圖毀滅世界遭到了來自ooo的頑強抵抗的科幻故事才能解釋清楚,一時只能尷尬的望著窗外努力偽裝成路人。
reborn倒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面帶遺憾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的槍,走到門外顧問面前問。
“都談好了?”
“恩,差不多吧。”
澤田家光收回停在我臉上的狐疑視線,點了點頭。
“那今天就到這裡吧。”
reborn抬了抬手,剛剛還威脅著我性命的武器眨眼間變成一條綠色蜥蜴駕輕就熟的盤上帽簷。
目光在移向問外顧問身後的蒼白少女時,殺手先生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很期待下次見面呢。”
少女只是面帶疲憊冷淡卻不失禮節的笑了笑。
穿著青蛙圍裙的弗蘭小弟意外的拿出一副主人的架勢,說著留下吃了午飯再走之類充滿了違和感的寒暄,硬是要出門送送正往門口走的reborn。
待三人離開後,室內果不其然的呈現出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說你真的善解人意過頭了啊,弗蘭小弟。
我在心底默默哀嚎了一聲,往左邊挪了兩步毫無形象的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抬眼望著屋子裡另一個人。
“厄,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恩,六道君。”
披著少女皮的邪氣少年毫不意外的彎起唇クフフ的笑了,優雅的在我對面坐下。
“我要謝謝你這陣子對庫洛姆的照顧呢。”
眼角在聽見被刻意加重的名字時狠狠一抽,我撇撇嘴頗無奈的抱怨。
“你非要這麼迂迴的和我說話麼?”
內建六道鳳梨cpu的骷髏美眉終端擺出一副早已把我看穿的表情,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整好以暇的看著我。
“有話想對我說的是你,不是麼?”
好吧,算你說的沒錯。
我挫敗的嘆了口氣,開始反省自己為毛一在這個人面前就明顯底氣不足。
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那場頂著大義之名自以為是的謀殺,應該還有些什麼。
隱約感覺到那是個不能輕易碰觸的答案。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少女單手撐著一邊的臉頰,不以為然的挑眉一笑。
“哎,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自己的將來啊。你不曉得彭格列的守護者工資福利待遇不比當年了,你一個單身爸爸要養女兒養寵物還要養個小白臉生活負擔應該很重……厄等、等一下我是開玩笑的麻煩你把手中的叉子收起來先。”
我很沒種的縮了縮脖子,訕訕的說。
“我依舊很難去欣賞你的幽默感呢,對這一點我感到很抱歉。”
少女不經意的輕輕撩起右側的劉海,露出了血色的眸子。
……紅果果的威脅。
“哎,其實我是想說沒有人能勉強你做不自己願意做的事。所以你……”
深吸一口氣,我望著對面的藍紫色眸子,嘴角扯出一個乾澀弧度。
“你是真的要成為澤田綱吉的守護者麼。”
“別誤會了。答應成為守護者只是為了更方便奪取澤田綱吉的身體。——”
清冷的光輝在不泛波瀾的紫色眸子上一層一層暈染開,少女微垂著眼瞼輕輕掃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清亮的聲音以一種平緩的速度在空氣中安靜流逝。
“——就算我這麼說了,你大概也不會認同。”
厄……不,你錯了。
其實你對於澤田綱吉的身體虎視眈眈的覬覦,我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就算你說成為守護者是為了得到他的身體,我也會深信不疑的。
……我該多謝你沒有低估我的智商麼。(捂臉
“你就不想看看麼?”
“啊?”被突如其來的溫柔語調嚇了一跳,我反射性的回問。“厄,看什麼?”
澤田綱吉的身體?
恩!那個我想看!拜託一定要給我看!(喂!
“你覺得背負著那份天真的澤田綱吉究竟還能走多遠呢,クフフ……”
亮紫色的眸子輕輕眯成一道狹長的弧度,晦暗的眸光輕掩在半斂的眼瞼之下,少女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重重的迷障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你就不想看下去麼。”
我很想誠實的告訴對面的人除了身體之外我對澤田綱吉的這個人完全沒有興趣,又想順便提醒對方一下這種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心態很危險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反派boss被漂白前的慣例宣言,可是最終我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只因為在那個瞬間,我看到被長長的睫毛半掩著的沉沉眸底有溫暖和風輕柔拂過。
在那些遙遠的光陰中,我曾無數次在那對亮藍色眸子裡看見過同樣的溫柔。
——只一個轉身,便掉落進時間的斷層裡,遍尋不著。
你還記得麼你還記得麼你還記得麼
蟄伏在黑暗中,喋喋不休的低喃聲陰魂不散。
東一筆西一劃,七零八落的記憶碎片硬是拼湊出一個朦朧的淺笑。
使勁了回想卻怎麼也憶不起溫度的眸光,幾番輪轉之後最終卻在嗜殺的血色瞳孔中重新尋得。
生活其實還可以再荒誕一些的。
我撇撇嘴無奈的笑笑。
“好吧,如果有那個什麼所謂的大結局,請一定別忘了叫我。”
“クフフ,如果那時候你還活著的話。”
明明是略帶惡意的挑釁,我卻彷彿看見蒼白而修長的邪氣少年張揚著快意的優雅唇線。
“……喂,你是在小看我麼?我可不會隨隨便便死掉啊!”
“那麼,在我決定結束掉那個契約之前,你就自己想想辦法活下去吧。”
“你也一樣。”
“恩?”
“別動不動就一臉悲催的跑去輪迴啊。”
不要在我還在慌亂奔走在尋找你的路上時,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擅自死掉了。
活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