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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8-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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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夏轉涼秋,g田綱吉五歲生日臨近。

三叉戟夏馬爾十月初的時候離開了並盛前往東京,離開時在g田宅抱著小孩子的綱吉虛情假意的說――“綱吉君,我們後會有期。”就算不說透,綱吉也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彭格列九代首領交代治好g田綱吉的任務,夏馬爾還沒有完成,所以讓醫德糟糕的三叉戟夏馬爾滾出自己的生活這件事,綱吉依舊任重道遠。不過短時間內,沒有人再在自己跟前賂雒煌昝渙耍羌氖隆8偌戀萌ハ耄裁雌閬閎砣砼19擁南穆磯飧雒渙系哪瀉19雨賭敲炊啵蟾攀悄宰佑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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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10月14日這天――

清晨,綱吉被奈奈媽媽從溫暖的被窩裡喚醒。

今天要穿的衣服已經被奈奈媽媽捧到床邊,綱吉伸手拿過來時,瞥見床下趴在他小鞋子上的兩隻幼犬,體型比剛來時長大不少。他坐在床邊自己穿衣服,奈奈媽媽幫他把房間遮光的窗簾拉開,笑著回望睡得臉頰紅撲撲的綱吉感嘆。

“兩隻狗狗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綱君想好它們名字了嗎?”

給兩隻幼犬起名字的事情,自它們來g田家第一天時就落到了作為小主人的綱吉身上。綱吉低頭看著,圓眼睛溼漉漉亮閃閃望著他的幼犬,白嫩嫩的小腳丫輕輕撥開它們,穿上了鞋子。裸|露的腳踝被幼犬親暱的舔了舔。

“還沒有。”

綱吉慢吞吞的說,睡得凌亂的褐色短髮翹起來。伸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綱吉打了個哈欠,金紅色的瞳眸裡最後一點懵懂的睡意褪去。

名字是最短的羈絆。綱吉想。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養這兩隻幼犬,他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照顧好它們,也沒有足夠信心讓自己相信:它們會一直陪伴著他。

跟在奈奈媽媽身後朝盥洗室走去,兩隻幼犬歡快的作為綱吉的小尾巴搖頭晃腦的追上去。綱吉餘光瞥望見身後打鬧戲耍的兩隻,冰冷的眼底蓄上些不明顯的暖色。他想起曾經連吉娃娃都害怕的弱小的自己,又想起扒著他的手指舔舐大空炎的納茲。

其實回到過去未必全部都是壞事。

奈奈媽媽先去廚房準備豐盛的早餐了,奈奈媽媽俯身一個親吻哄著他先去洗漱。綱吉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孩子,卻對母親最直接表示愛憐的一切親密舉止難以拒絕,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現在真的是被愛著的。

可是……即使現在不是他在這裡,任何一個頂著g田綱吉身份的人站在這裡,大概都是這樣吧。這種想法剛剛冒頭,g田綱吉就掐死了繼續思考的可能性。這種無果無解的問題,刨根究底也只是自尋煩惱。他討厭煩惱,更討厭麻煩。

揪著母親的衣角,沉默點頭的綱吉直到奈奈媽媽轉身進了廚房後,才挪著步子去刷牙洗臉。他踩在奈奈媽媽特地為他準備的小板凳上,將擰開的水龍頭流下的溫涼水撲在臉上,抬臉是掛滿水珠一張刻板沒有任何表情的年幼的自己的臉。

g?田?綱?吉

到底是被勾起了糟糕的念頭。他無聲的念自己的名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勾起一個弧度,嘗試發自肺腑的微笑一下。僵硬上揚的唇畔,皮笑肉不笑的面部肌肉,冷漠的瞳眸。失敗。每天早上都會接受這種失敗的綱吉並沒有湧起什麼多餘的情愫。

垂下眼睫,他伸手去拿已經被奈奈媽媽擠好牙膏的牙刷和灌滿溫水的牙杯。卻碰到了架子上g田家光大概洗漱後忘記帶走的腕錶,差一點磕在洗漱臺上,被綱吉的手指鉤住,穩穩到了他手心裡。錶鏈上,刻著的彭格列徽章,中間子彈的紋路泛著銀密光澤。

彭格列。

彭格列十代首領。

似有所感,他不可抑制的輕聲自語,原本空蕩蕩的胸腔裡翻騰出一股難言的情緒來,皺眉捂著心口。綱吉抬眼,看見鏡子中臉上掛著水珠像是淚流滿面的自己。

彭格列

他舌尖顫抖喊,鋪天蓋地的絕望與難過呼嘯般席捲而來。

彭格列

他笑起來,死氣沉沉的孩子突然變得生動起來,他的笑弧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矜持與高雅如同面具般戴在臉上,金紅色的眼瞳裡卻滿是殺意與恨意。殺意與恨意很快又因為神明的禁制被壓抑到內心最深處,轉眼,他的內心只剩虛無的寂靜。

已經到生日這一天了啊。

他想,大概晚些時候g田家光就會告知他要一起去義大利的事情了吧。他給了g田家光兩個多月的時間,而他的父親卻沒有打算向他透露丁點兒。為人父就可以這樣隨便操控孩子的人生嗎?綱吉神經質的笑了笑,他擺出這樣的表情比發自肺腑的微笑要自然很多。

大人們對他所做出的決定跟遭人厭的因果律,跟討人煩的神明又有什麼區別?把嘴巴裡最後一點泡沫吐乾淨,把洗乾淨的臉埋到乾燥的毛巾裡吸走水漬。

弱者就活該被欺侮嗎?

嗯?那對於這個世界裡弱小的他們來說,他這個被輪迴了無數次的g田綱吉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侮他們?並非是譴責,只是煩躁。g田綱吉厭惡任何試圖干涉插手他人生的存在,無論是他無法阻止的,還是他可以阻止的――只是讓他察覺到這個意圖,他便噁心。

綱吉君……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到底應該是怎麼樣的?

被欺負到死除了哭泣除了悔恨什麼都做不了的廢柴綱嗎?

你應該是很幸福的。

還能夠幸福嗎?

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還怎麼幸福?

綱吉君,你的靈魂將會得到永寧

沒有背叛,沒有任何人干涉的世界就能夠算作補償了嗎?

可真夠廉價的啊。他曾經生生世世所遭受的背叛,痛苦,折磨。原來只需要回到原點就可以抹消一切,把所有的一切都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把所有的一切都釋懷?他不想去憎恨的,他已經在漫長獨自一人的絕望時光裡失去了本心,他不想再陷入復仇的深淵裡失去自我了。

g田綱吉是一個擁有溫柔和包容力的豁達樂觀,以至於天真的人,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別人肆意踐踏他的真心。他啊,大概屬於那種天性就會將別人對他的好刻在石頭上,把不好記在沙子上,風一吹那些不好就消失不見了。可是啊……

他心底荒蕪的沙漠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充斥他整個世界。

他的石頭陷入沙漩之中,再也看不見蹤影。

想到這些,他便絕望到頭痛欲裂,咽喉被扼住,感到窒息。是以,他沒有發現,鏡子裡他蹙起的眉心正中,曾經被神明吻過的地方,閃過一抹白色螢光。那螢光微耀,便紓緩他的痛苦,絕望,心緒中泛起的波瀾全部撫平――他的情緒被重新壓制,以神明的手段。

“綱君?好了嗎?開飯了喲~”

正巧,此時奈奈媽媽探身在客廳喊他的聲音響起。

所有情緒消散殆盡,g田綱吉將毛巾重新掛在架子上走出盥洗室。還沒換掉乳牙,正在地毯上滾作一處,在彼此身上互相蹭口水並樂此不疲的兩隻幼犬嗚汪一聲追上了走掉的小主人。綱吉神色不動,任憑兩隻小家夥纏在他腳下。

走到餐桌前的時候,g田家光已經坐在主位拿著報紙在看了。綱吉面無表情的接受g田家光將他抱到寶寶椅的親暱,餘光瞥見g田家光放到桌面的密密麻麻意大利文的報紙沒有說話。上面彭格列的字樣讓綱吉好不容易平靜的思緒又蠢蠢欲動起來。

彭格列給了g田綱吉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又奪走了g田綱吉和綱吉?彭格列所珍視的一切。而這些纏繞在一起的因果已經解不開了,綱吉也不想解開,就讓他們放在那裡就好,不要再讓他看見,也不要再讓他接觸,全部冷處理就好。

他所仇恨絕望的一切都是在因果律的干擾下才傷害他的,g田綱吉不知道之前還可以理所當然的恨著;被告知之後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安慰,他只是覺得茫然了,如果這樣的話那他之前所仇恨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話嗎?

傷害他的人也是無辜的,傷害他的人把始作俑者當作他,他們在不知情下對他的所有傷害也是對他的愛。真是可笑,綱吉拿起桌子上的牛奶杯抿了一口,唇邊印上淺淺乳白色的牛奶圈。g田綱吉的一生就像個笑話一樣。

“小綱吉/綱君生日快樂~”

等到奈奈媽媽將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端上來的時候,綱吉恍惚收到了距離光年之久的祝福。他抬起臉看著奈奈媽媽笑靨若春花般的溫柔臉龐和g田家光堅毅硬朗的面容上毫不掩飾的真實的疼愛。無論如何,他確確實實是被愛著的。盡然這愛可能並不是他所期許的方式。

“綱君今年就五歲了,是小男子漢了~”

奈奈媽媽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她旁邊的g田家光攬著妻兒感到了莫大的滿足,在事業上他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和龐大的野望,但相對的他同樣渴求著一個家。他的兒子綱吉和妻子奈奈給了他一個家,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們,他可以犧牲一切。

“這是爸爸送給小綱吉的生日禮物哦。”

綱吉低頭,伸手拉過g田家光以生日禮物為名,戴在他脖頸上,由一條漂亮亮閃閃的白金細鏈串起來的象徵大空的完全解放版彭格列指環。

綱吉再抬眼望見g田家光那雙帶著期許驕傲的眼睛,g田家光把自己心底所信仰的擁有著最高榮耀的彭格列家族的未來交到了五歲兒子的手裡。在他看來雖然有著對孩子進入裡世界後可能會受傷的擔憂與不捨,但是這些為人父的情緒不及一個男人對於信仰的崇敬與自豪。

“喜歡嗎?”

g田家光期待肯定的答案。綱吉捏著閃閃發光有暗金色流光閃過,刻印著彭格列字樣與式徽的大空指環保持沉默。他終究沒有給失望的g田家光答案,反而朝奈奈媽媽軟聲討要禮物。

“……媽媽呢?”

“啊啦,綱君想要什麼呢?”

奈奈媽媽被孩子糯軟的樣子萌的移不開眼睛,笑眯眯的捧著孩子白嫩嫩的小臉蛋,又印了個溫柔的吻。金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母親的綱吉開腔,他這次說話終於沒再磕磕絆絆,但還是有些斷斷續續的。

“有些想要的……東西。”

“只是現在…我還沒有想到。”

“那媽媽先欠著,等綱君想到了媽媽再答應。”

奈奈笑著摸了摸綱吉的腦袋,在她看來這樣討要禮物的綱吉實在是太可愛了。主動討禮物的綱吉,睜著圓圓的金褐色眼睛看著她,非常的可愛。這樣的綱吉和她更為熟悉的三歲時的那個軟萌萌的孩子的臉逐漸重合在一起,g田奈奈笑著卻覺得眼角有些發澀。

奈奈總覺得自己有些事情忘記了,可是她試圖去想她忘記什麼的時候,她的記憶完整無損的就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丟失。大概是她的錯覺,她這樣想,卻覺得眼中會不自覺地泛起淚意,酸澀苦苦的情緒如同夏森清晨泛出的茫茫霧氣,沾溼她的眼睫,伸手卻捉不到任何。

“不能反悔哦。”討要到承諾的g田綱吉這樣認真講。

不能反悔的哦,媽媽。

答應過的事情就不可以反悔的。

“嗯,媽媽答應綱君的。”

“不反悔的。”

奈奈媽媽輕輕摸了摸孩子的發頂,唇邊的弧度稍稍落下些。

作為父親的g田家光看著妻兒間溫馨的相處模式,彭格列年輕獅子一顆鋼鐵澆灌鑄成的心臟驀然柔軟了。這就是他的家,摯愛的善解人意的溫柔妻子,令他驕傲自豪的可愛兒子。他想,這是他想要為之奮鬥,他想要保護的,這世界上他最愛的歸處。

一早起來就為綱吉慶生不是沒有原因的。

點燃了蛋糕上插著的漂亮的蠟燭,媽媽g田奈奈和父親g田家光為他唱起生日歌。一家三口,簡單的生日慶賀。綱吉閉上眼睛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許下了願望,睜開眼睛時g田家光在旁邊笑著問他許了什麼願望。

“親愛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奈奈媽媽在旁邊嗔怪。雖然她同樣好奇綱吉會許什麼願望。

“世界和平。”

綱吉並不介意說出來,在他看來這個願望無論說出來或者不說出來都會被各種意外打碎。反正這願望和他本人沒什麼關係,和他有關係的願望,最後除了被破壞,還能有什麼別的下場?尤其是他作為彭格列血脈傳承者,這樣的既定事實存在於世界上。願望這種東西除了消亡在時光裡之外,並無任何別的結局下場。g田綱吉心裡很清楚,他想要得到的只能靠他自己。

“ummmm……這個願望可真是偉大啊。”

g田家光默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故作爽朗的笑了起來。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兒子許下這樣沒有輪廓的空洞願望,他拒絕深入去思考,恐慌那份答案證實彭格列九代首領的猜測。

“爸爸希望綱吉的願望可以實現……但真的不再許一個,更關於你自己的願望了嗎?”g田家光笑著摸了摸孩子的臉頰,以鼓勵的眼神看著他那冷淡如聖人般的兒子。

他現在的內心其實非常惶恐。

“……”

不知g田家光糾結心思的綱吉默了一下,然後乾巴巴說。

“希望每天都能開心。”

他說話語氣太過冷淡,願望又太過隨便。g田家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那求助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妻子奈奈,可惜,g田奈奈天然呆的忽略了丈夫的深意。作為母親的奈奈捏了捏兒子軟綿綿白瓷的小臉,微笑起來。

“綱吉真是容易滿足的孩子呢。”

g田家光只好咳了一聲,把話題轉移到重要事情上。

“嗯,願望許完了,我們來切蛋糕啊。”

“在吃蛋糕之前……爸爸還有一件事要告訴綱吉唷。”

當爸爸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奈奈媽媽的笑意突然消散了,只餘留唇邊淺淡的弧度。因為和綱吉坐在同一方位,是以她溫暖白皙的手落在綱吉肩膀上,輕輕攬著他。等待這一刻有一段時間的綱吉則靜靜的看著,漂亮蛋糕上吹滅的那五根蠟燭。

他等待著g田家光開誠公佈的這一刻。

“爸爸在綱吉生日過後,啊也就是今天下午要回去上班了。”

“綱吉跟爸爸一起去爸爸工作的地方好不好?在海外,義大利。綱吉可以在那裡上學,還有很多跟綱吉差不多大的小哥哥們可以跟綱吉一起玩耍……timoteo和coyote爺爺也在那裡,綱吉可以常常看到他們。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國家,一座非常浪漫的城市。”

g田家光說這些話的時候,加上誘哄和美好設想。而被他勸說的綱吉,拿著手裡的小叉子從面前盤子裡盛著的蛋糕上,蹭下來些奶油含在嘴裡。純動物奶油的甜膩,在唇齒只存難吃。g田綱吉轉過臉,他看著奈奈媽媽總是溫柔笑著的面容,那雙盈滿疼愛,靜靜注視著他的漂亮杏眸蓄著薄薄水色。

淚水盈盈欲墜,卻固執的不肯掉落。

“不去。”

金褐色盯著那水色不放,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g田家光。

他毫無猶豫的拒絕讓g田家光眼睛一亮。這意味著,綱吉與彭格列初代的聯絡變小了很多,畢竟那位初代首領並非是因私情而作出這樣選擇的。但是g田家光心中因此誕生的欣喜,並不影響他帶綱吉前往義大利西西里的決意。

“……綱君,乖,聽話。”

“爸爸和爺爺會好好照顧綱君,媽媽也會在綱吉放假的時候去看綱吉的……義大利會有漂亮的白鴿,好看的街道和商店,特別的漂亮,媽媽也很喜歡的。跟爸爸去好不好,吶?”

奈奈忍住心裡的難過勸說,親了親孩子臉頰。

她兩個多月前就知道這件事了。從向自己的丈夫妥協這件事伊始。從那時候開始,她看著自己的孩子總是會忍不住想――她的綱吉還那麼小,怎麼能離開她的照顧呢?國外的食物總歸沒有家裡的好吃,她的綱吉挑食又嬌裡嬌氣的,不喜歡說話總是把事情都憋在自己心裡……

可是,奈奈又想起丈夫,想起夏馬爾醫生和timoteo所說的話。因高燒而心智受損的綱吉會在那裡有更好的醫院治療,更好的醫生照顧,他的病會被慢慢治好,她的孩子會變得好起來,像以前一樣軟軟的朝她撒嬌朝她笑。

真的會變好嗎?

奈奈心底裡總是忍不住懷疑,她覺得哪裡不對,正如她自覺自己似乎缺失了一些記憶一樣。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可是理智卻又告訴自己要相信丈夫――孩子的爸爸不會害了孩子的。

“媽媽是希望我去的嗎?”

“可是那裡再好,也沒有媽媽。”

他本不想這樣說,惹得母親奈奈心裡不舒服的。可是綱吉想起他十五歲繼承式時,在遠洋電話那邊笑著說要好好照顧自己,跟朋友好好相處的媽媽,那個時候的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漂洋過海所走的道路將會與她的世界漸行漸遠,也不知道她那軟弱膽小的孩子將會彳亍在一條血腥沖天被孤獨籠罩的路上,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她不知道,因為g田家的兩個男人都想要保護她。

她也或許什麼都知道,因為她是母親是妻子。

可是……無論媽媽知不知道,他都是希望的啊――

希望媽媽能夠對他說:

如果綱吉不喜歡的話,就留在媽媽身邊吧。

“……”

“是的。”

奈奈媽媽濃密纖長的眼睫顫抖一下,再睜開眼睛時,還是那個溫柔噙著笑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的媽媽。也是那個,笑著注視著他走向那條再也不能歸家路的媽媽。

“媽媽希望綱吉跟爸爸一起去。”

“綱君在義大利,要乖乖聽爸爸話啊。”

啊,他的母親作出了和曾經一樣的選擇。但他仍然無法責怪自己的母親,他以什麼立場責怪她呢?給了他生命的母親,他站在什麼立場責怪她呢?是他一直以來不曾盡過孝道的啊。

只是啊,他想起無數個沒有活到成年,因為種種原因再也不能被g田奈奈溫柔以待的g田綱吉們――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媽媽發現他所疼愛的綱吉已經不在了呢?媽媽有沒有為他擔心?媽媽有沒有想要把他找回來呢?……應該是沒有的吧,畢竟是因果律這種無法反抗的干預啊。

連他這一世重新回到三歲的年紀,連他性格大變都可以洗去記憶重新偽造的手段,而沒有追究的奈奈媽媽………是不是只要頂著g田綱吉這個身份,她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去疼愛去照顧呢?媽媽。母親。g田綱吉垂眼,他沉默良久,然後妥協了。

“我知道了。”

g田奈奈的淚水便因這樣一句話,刷地流下來了。

……

當他被g田家光牽著手,登上彭格列的專機時,門外顧問組的下屬們正在機艙忙忙碌碌的準備起飛事宜。父親g田家光則在他對面處理當天的公文,綱吉抱著自己的玩偶,安靜的坐在對面寬大的軟椅上。g田奈奈並沒有來送他登機。

g田綱吉抱著地那只玩偶很漂亮,是奈奈媽媽在他三歲生日時,為他親手縫製的一個小熊玩偶。毛茸茸的比他現在五歲的身體還要大一些,這個玩偶原本一直放在他枕邊作為守護神保護著他的。綱吉離開家,前往義大利只帶了這麼一件行李,並堅持要自己抱著。

他把臉撲在軟軟的玩偶身上,窩在他椅子下的兩隻幼犬因為來到陌生的環境有些不安,但非常護主的警惕往來的陌生人。被彭格列基因改造過的幼犬們寸步不離他們的小主人,自然要一起跟去義大利。

“綱吉,困嗎?”

對工作專注認真的g田家光歇息時,看著抱著玩偶,安靜坐在椅子上,透過機艙窗戶望著外邊景色的綱吉。作為父親的他關懷的問,但綱吉沒有理會他,眼睛只是固執的看著窗外。

“去給綱吉拿條毯子。”

g田家光對身邊一位女下屬低聲說。

“到爸爸工作的地方還要很長時間,綱吉先睡一覺吧。”g田家光對於兒子的漠然已經相當習慣了,他依然語氣溫柔體貼――“睡醒之後,綱吉可以吃到很好吃的義大利甜點喲。”他哄孩子的能力不能更糟糕,每次只會用冷冰冰的物質來勸誘。

綱吉不想理會他,閉上了眼睛,佯作睏倦的要睡覺。

實際上,在這種陌生人居多的環境裡,他根本無法入睡。他的神經會緊繃,會無法避免的不自覺高度戒備起來,明明超直感並沒有鳴聲告知他有什麼危險,可是他卻想要燃起死氣之火為自己做一個安全的結界,尋求安全感。

他閉著眼睛,身體僵硬的接受g田家光那個燻著淡淡香氛的女下屬為他蓋上毛毯,感知到主人散發出來的敵意的兩隻幼犬弓起身子低吼兩聲,做出攻擊樣。對面的g田家光看了眼兩隻幼犬,擺手讓女下屬退去,他自己俯身親自幫綱吉掖了掖身上的毛毯。

隨後帶著圍繞著他處理公務的下屬們去了另一邊的位置,貼心的為孩子所處的空間拉上簾子,以免打擾他安眠。綱吉在簾子被拉上後睜開眼睛,他自毛毯下伸出手臂,手指摸上涼涼的機艙窗戶。他即將前往的地方,是他的第二故鄉,讓他如何能睡得著。

義大利。彭格列。他在心裡默默念――

他的人生一切開始與結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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