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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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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話一出口, 裴昭珩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即愣在原地。

他沉默了一會,半晌, 才澀聲道:“這是……龍陽話本?”

夥計顯然沒想到, 這位小姐會忽然問這麼個問題, 也被他給問呆了, 半晌才答道:“這……這是自然,咱們一顧先生, 一向只寫這……咳,男風話本的,如今在整個凌江以北,先生可是聲名大噪呢!”

裴昭珩:“……”

男風在大越朝, 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且因著高祖和那位男後的往事,不少閒得沒事的文人騷客附庸風雅,甚至還為其吟詩填詞、著書立傳。

人性大約便是如此,過去了的事,已經死了的人, 那便都是好的、香的、風雅的,便是再如何大逆不道、離經叛道,也能說成是真情動人的體現。

然而,若是當今聖上, 要立一個男子為後,那恐怕……就得整個朝野都為之震盪了……

光是唾沫星子,估摸著都能淹死御座之上的皇帝,由此亦可見,當年高祖, 能夠扛住三十餘年文官的口誅筆伐,也不肯廢后,且仍能坐穩江山……

該是何等心志,何等手段。

裴昭珩倒也知道,便是如今,也有不少人家裡養著小倌,這在本朝,不是什麼稀罕事,至於區區一本龍陽話本,那更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叫他知道,這龍陽話本子,竟然是子環所著……那便是兩碼事了。

且聽那夥計所言,子環寫這話本子,顯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能在整個凌江以北,聲名大噪,最起碼也得要個兩三年功夫吧?

子環如今才多大?

難不成他竟是十二三歲,便……便知曉這些事了麼?

他竟有如此風流一面?

裴昭珩心中幾乎是驚濤駭浪,忽覺他對賀顧的瞭解,實在是太少太少,恐怕一直以來,他看到的那個賀子環,都只是賀顧想讓他看到的……

他想及此處,面上神色都不由得微微扭曲了三分,還好有帷帽遮擋,這書坊的小夥計,才什麼都沒看見。

裴昭珩花了足足小半刻功夫,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賀顧私底下,竟然有寫斷袖話本這種愛好的事實,想起剛才小夥計的話,忍不住開口低聲問道:“男子……如何能懷胎生子?”

小夥計其實從剛才,心中便覺得,這位小姐有些不對勁兒了。

既然能來買這種話本子,難道不該都是一顧先生的忠實擁躉麼?

怎麼這位小姐,倒好像是什麼都不曉得一樣?

不過這夥計,昨日剛剛見了東家來鋪子裡,好一番腥風血雨,心知文盛書坊、怕是很快要變天了,賈掌櫃肯定是管不了書坊多久了,眼下他若是能冒個頭,表現得好,說不得,新來的那位管事姑娘,便會注意到他,再提拔、重用一二呢!

小夥計有了這個想頭,耐性也好了三分,同裴昭珩解釋道:“害,姑娘這話問得就沒道理了,姑娘想想,若看的是個志怪話本子,難道還要去想為何書中人,能移山填海、飛天遁地麼?”

“這種話本子,大家不都是看個‘情’字麼,一顧先生寫的故事,雖然俗了些,不如何風雅別緻,但是正是貼了地氣,俗的叫人覺得真,情意動人,不知道多少小姐買回去,看的都哭溼了枕頭哩!”

裴昭珩:“……”

果然不愧是賣東西的,好厲害一張嘴。

不過他也的確讓這夥計說的,心中越發好奇,且既然是子環所著,便是夥計不說,他也必然要買回去,拜讀一二。

正所謂文以載道,以往子環給他看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文章,他也只能看到一個正兒八經的賀子環,或許透過這話本子,倒能瞧瞧,那個真實的賀子環,心中究竟都在想什麼。

夥計見他握著書翻了一頁,看出他意動,趕忙趁熱打鐵,問道:“如何?姑娘不若買一本回去,回了家中,也好慢慢品味?”

裴昭珩頓了頓,道:“好,那你們這話本,我便做第一個買主吧。”

夥計聞言一喜,正要問這小姐府宅所在,等印好了也好給她送去,卻聽她道:“過幾日,我遣人來你們書坊取。”

夥計一愣,倒也沒大驚小怪,畢竟這種話本子,雖然愛看的姑娘多,但女子臉皮薄,怕叫人知道了也正常,便道:“小人省的了,必給姑娘留著這第一本。”

正好,蘭疏剛收拾完了外面幾個嚼舌根的小販,跟著踏進門來,裴昭珩便叫她把書資付了。

事了又在鋪子裡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掌櫃卻始終沒回來。

不過,掌櫃雖然沒來,公主府卻來人傳訊,說是駙馬已經回府去了,眼下,正在候著長公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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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顧雖然昨日宿在王家,但今日卻還是起了個大早,且早早趕回了公主府去。

無他,他算的清楚,瑜兒姐姐每日清晨,帶著他習字,今日正好是整篇《對江序》,只剩下最後十幾個字的日子,是最後一天了。

賀顧雖然有些不捨,美妙的貼貼和習字,就要到此為止了,但這些日子,他自己回去,亦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便也想讓長公主,看看他的進益之處,他不想叫瑜兒姐姐覺得,她白教了這些時日,卻沒有成效。

畢竟,哪個男子想被心愛的女子,以為是個愚鈍不堪的蠢才呢?

只是,賀小侯爺萬萬沒想到,他起得早,長公主比他起的更早,且還出門去了。

往日裡,按這個時辰算,她應當才剛剛練完劍,然而今日他回府來,下人卻告訴他,長公主早已經出門去了。

賀顧本來還納悶,瑜兒姐姐每日,雷打不動的晨起練劍、朝食、習字的順序,今天怎麼破天荒的亂了,下人便告訴他,長公主殿下就是去尋駙馬爺你的——

賀顧愣了愣,指了指自己,奇道:“尋我?”

小丫鬟點頭道:“可不是呢,昨日殿下為著等駙馬爺回來,熬到將近子時才歇下,今兒個又起了個大早,劍也不練,便往城南尋爺去了。”

賀顧:“……”

他一邊趕忙遣了下人,去找瑜兒姐姐回來,一邊又覺得……有些窩心和內疚。

原來……原來姐姐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他的。

他在外留宿,也沒提前和她打招呼,雖然叫了小廝回來說了一聲,卻忘了囑咐那小廝,告訴公主府的人他去了哪兒。

姐姐一定是擔心他的安危了吧……?

還好賀顧沒內疚多久,長公主便很快回來了。

賀顧剛一見她摘下帷帽,就立刻注意到了她眼下兩片烏青,立即想到了方才婢女說的,長公主昨夜熬到子時,等他回來的話,心中更覺內疚。

長公主剛一踏進院門,賀顧便兩步走上前去,拉過她的一隻手,道:“都是我的不是,也不曾好好遣人通傳,叫姐姐替我擔心了,是不是……昨日一夜都未曾歇好?”

裴昭珩其實回來的一路上,都還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是賀顧私下裡,竟然寫龍陽話本子這事,此刻一進門,見了賀顧神色,心中也不免有些五味陳雜。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還好。”

賀顧心疼道:“姐姐眼圈都青了,要不還是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裴昭珩未答話,只搖了搖頭,蘭疏知他心思,笑道:“咱們殿下,從來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的。”

裴昭珩道:“吃過朝食了麼?”

賀顧聽了蘭疏所言,又見瑜兒姐姐分明自己都沒歇息好,還來關心他吃沒吃過朝食,心中簡直愧疚的無以復加,卻也只得澀聲道:“……已在我老師王老大人家中,用過了,姐姐不必為我擔心。”

二人走進書房,裴昭珩一邊把帷帽遞給旁邊的蘭疏,叫她放好,一邊問道:“你昨日……是去了王老大人家?”

賀顧答道:“是啊,我那表弟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尋思著與其讓他整日打馬遊街、招貓惹狗,氣壞了家中長輩,倒不如送去國子監讀書,也好收收心。”

“只是我外祖,已解甲多年,我舅舅身子也不好,不曾做官,表弟並無資格入讀國子監,是以我昨日便想著去求一求王家大哥,他如今在國子監做司業,或許能幫幫忙,把我的名額換給我表弟。”

裴昭珩聞言,知他昨日原來不是和蘭宵、或者什麼別的女子在外面風流快活,心底某處便隱秘的稍稍一寬,但沒半晌,卻又開始有些不是滋味——

子環果然……並未把他當作一家人。

不過是送他表弟去國子監讀書,這等小事,只要子環願意跟他開口,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麼?

他卻寧願去求外人,也不願告訴他。

裴昭珩心中,不免有些自嘲的想:也是,他與子環這夫妻,本就名不副實、貌合神離,沒有至親,只有至疏。

否則子環家中有了難處,自己又怎麼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儘管賀顧可能的確動了三分情意,但那也是對“長公主”裴昭瑜,而不是對三皇子裴昭珩。

裴昭珩也不傻,自然能看得出,賀顧之所以心慕與“長公主”,很大原因是因著他這幅皮囊,所以前日七夕宮宴,湖畔月下,子環才會情難自抑……

可是正如那書坊門前的小販所言,再好的皮囊,若是一直都是個菩薩,看得見摸不著,碰也碰不到,子環會移情到別的……能與他有夫妻之實的女子身上,便再正常不過了。

蘭疏說,子環成婚前,多半還是童子之身……

……那如今呢?

他是否已經和別的女子……

……纏綿悱惻,耳鬢廝磨了?

活了十八年,裴昭珩頭一次這般心中酸澀難言,嗓子眼發乾,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蘭疏在邊上問道:“殿下,駙馬爺,今日可還要習字麼?若要練,奴婢這便去準備文墨。”

賀顧本來就是為了回來,和瑜兒姐姐得瑟,他這些日子,習字的進益之處的,但此刻卻猶豫了一下,道:“姐姐若是沒歇好,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裴昭珩頓了頓,半晌才道:“不必……去備文墨吧。”

蘭疏躬身應是,轉身便去書案前準備筆墨紙硯了。

裴昭珩眼下,並不想讓賀顧發現,他有任何異狀。

若說之前,還有等著和賀顧慢慢熟悉,確定他是值得信賴之人,便可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這念頭,如今卻已徹底打消了。

不為別的,眼下再叫他和子環將此事和盤托出,他早已開不了口了。

若是子環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以賀顧心性,倒未必會怨他、憎他,可畢竟因著這樁婚事,賀顧如此人品才學,卻前程盡失,若真的知曉他根本不是那個他魂牽夢縈的“瑜兒姐姐”……

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他有今日這般親厚模樣了吧……

他知道他這心思自私且陰暗。

可裴昭珩卻仍然……

說不出口。

更捨不得。

蘭疏備好文墨,笑道:“已收拾好了,前些日子惠州府進貢了一批上好的羊毫,娘娘知道殿下總習字,特意吩咐奴婢帶了幾支回來,正好今日,殿下和駙馬爺,便可一試了。”

賀顧笑道:“哦?那我倒要沾沾姐姐的光,試一試這上好的貢筆了。”

又道:“只是可惜,羊毫還是寫楷書、隸書為佳,近日我與姐姐,習的卻是王老先生的行書帖子。”

裴昭珩也走到了書案前,他方才已在心中,叫自己儘量別再想那些事,先如常陪著子環,習過今日的字。

只溫聲道:“書者不擇筆,雖然有些差距,也不是不能寫的。”

賀顧點點頭,執起筆,把帖子翻開了,又抬頭看著長公主。

然而他等了半天,那邊瑜兒姐姐卻半晌沒動靜,賀顧只得咽了口唾沫,沒忍住問道:“姐姐……今日不帶著我寫了麼?”

裴昭珩:“……”

裴昭珩:“這些日子,我見你運筆已沒太大問題,眼下倒也不必再那般一筆一筆帶著寫了,你只照著帖子臨就是。”

賀顧聞言,心中不由大感失落,可惜他也不好意思明說,只得蔫巴巴的小聲道了句“好”,這才執起筆開始臨了起來。

還好賀顧雖然失落,卻也記得今日初衷,他是要給瑜兒姐姐交一份滿意答卷的,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認真起來。

裴昭珩站在書案這邊,書案那邊的賀小侯爺低著頭,一副聚精會神模樣。

賀顧臉上,雖然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獨有的稚氣,但他畢竟生了副劍眉星目、五官朗闊的好相貌,認真起來時,那副屏氣凝神、下唇微抿的模樣,莫名就讓人聯想到,草原上那些還沒成年的幼年獵豹,一瞬不錯的盯準獵物的模樣。

明明只是在寫字,卻寫出了三分野性來。

……既野性,又可愛。

裴昭珩看著他的側臉,微微恍了恍神,他發覺自己的心思跑遠了,想要挪開目光,卻又鬼使神差的瞧見了賀小侯爺腦袋頂上,那個小小的發旋兒。

子環……好可愛。

三殿下忍不住如是想。

賀顧不知道身邊的長公主,注意力壓根兒不在他寫的字上,他剛一筆一筆、認認真真,將最後十來個字臨完,便十分興奮的放下筆,抬頭問道:“如何……姐姐,我臨的還行麼?”

裴昭珩:“……”

他這才挪開目光,看了看賀顧筆下的字,頓了頓,道:“……甚好。”

賀顧茫然:“啊……甚好?”

往日裡,不論他怎麼寫,瑜兒姐姐都總是能挑出一堆又一堆的毛病,這裡間架結構歪了,那裡落筆輕重不對,怎麼今日卻竟然一處也不說了,只說了一句“甚好”?

裴昭珩語畢,也才發覺自己這短短一句“甚好”,有些過於敷衍,他輕咳一聲,挪開目光,道:“你不過只練了短短十來日,便能有這般進益,已經很難得,不必過於苛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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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顧撓撓鼻子,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姐姐誇了他,他自然是開心的,也不再多想,只笑道:“姐姐既說好,那我自然再開心不過了!”

裴昭珩如今心思變了,再一聽到賀小侯爺這般猛烈又直白的表達愛慕,不免心跳驟然一快,但他很快又想到了蘭宵、以及賀顧寫的那些個男風話本子,心中便不由得,忽而又冷了三分。

……可謂冰火二極,十分刺激。

他沉默了一會,輕聲問了句:“這些日子,在府中過得還習慣嗎?”

賀顧聽她關懷自己,忙點頭道:“自然好的很。”

事事都有人伺候,整日吃穿用度,幾乎可以比照親王,這還能不好麼?

裴昭珩又道:“……下人伺候的可還習慣?”

賀顧道:“很好了。”

裴昭珩鋪墊了半天,終於能把這句說出來了,道:“蘭宵……可還盡心?”

賀顧想起白撿了蘭宵這麼個算賬小能手的事,心情立馬就好了幾分,笑得陽光燦爛,道:“蘭宵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啦,我原先都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大本事呢!果然是宮中貴人身邊出來的。”

裴昭珩:“……”

……這麼大本事?哪種本事?

他險些沒崩住面上神色,臉幾乎都要黑下去三分,還好賀顧話一出口,也忽然感覺有點歧義,趕忙道:“自然了,我最喜歡的,只有瑜兒姐姐!”

裴昭珩聽了他這話,心中一動,沉默了片刻,道:“你……當真這般喜歡我麼?”

賀顧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我從前對姐姐說的話,句句發自肺腑,絕無虛言,若是撒謊了,便叫我天打……”

裴昭珩連忙打斷了他,有些無奈道:“行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駙馬不必如此。”

在邊上的蘭疏:“……”

雖然心知三殿下與駙馬爺,同為男子,他二人之間,如今只有一個不知情的駙馬爺,一頭熱乎,但是這般總也不避諱她在邊上,便是她年紀大了,聽了這些話,都總是免不得耳熱。

小侯爺說起情話來……真是一套又一套,還好三殿下是個男子,否則天下間,哪個女子聽了,能扛得住這麼一個俊俏風流,還痴心愛慕自己的少年郎呢?

今日練完了字,賀顧用飯用的草草,只扒拉了沒兩口,便說有事,又出門去了。

膳廳裡只剩下了裴昭珩、蘭疏主僕二人,以及邊上侍立在側、一眾大氣不敢喘的下人。

裴昭珩放下了手裡的碗筷,看了看剛才賀顧坐的位置,和那碗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食,目光微微沉了沉。

不知在想什麼。

今日,賀顧又是帶著蘭宵出門去的。

蘭疏看出來,三殿下似乎不太高興,便遣退了膳廳中的其他婢僕,低聲道:“殿下,可是飯菜不合口味麼?怎麼不用了?”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道:“恐怕不是不合我的口味,而是不合子環的口味。”

蘭疏怔了怔,才聽出三殿下這話,是在說駙馬爺沒吃兩口,便又跑了這事,道:“駙馬爺不是說在府外還有事沒處理麼?想是著急去辦,這才不吃了吧,駙馬爺最喜歡糖醋排骨,今兒也沒夾幾筷子,可見是的確有事,不是飯菜不合口味。”

裴昭珩:“……”

不是飯菜不合口味,那便是飯桌上的人不合口味了。

他頓了頓,忽然道:“蘭姨,與我相處,子環是不是覺得很累?”

蘭疏道:“怎會呢,那些個小販的渾話,不過是捕風捉影、都是瞎編的,殿下怎地還當了真,駙馬爺分明是十分愛重殿下的。”

她留了意,特地說的是“愛重”,而不是“愛慕”,蘭疏也心知,如今殿下將小侯爺視若親弟,雖然操心為他張羅納妾,不想叫他因自己絕後,但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人心都是肉長的,殿下定然也是不希望小侯爺討厭自己的。

誰知裴昭珩聽了,卻彷彿並沒被寬慰到,只又道:“他今日,又帶著蘭宵。”

……可賀顧分明說,他最喜歡的是自己。

裴昭珩放在膝上的五指緊了緊,忽然想到了……他的父皇和母后。

蘭疏道:“如今正在新鮮勁兒上,總想帶在身邊,也屬正常。”

裴昭珩忽然低聲道:“蘭疏,你說,子環是不是和父皇……也是一般的?”

蘭疏這次沒聽懂他什麼意思,一臉茫然。

“父皇總跟母后說,他心中最在意的,只有母后一人,可是這些年,後宮中,還是一個又一個的進女人。”

“便是當年,父皇口口聲聲說,母后才是他心中真正的髮妻,可在我與皇姐出世之前,父皇卻能先同姨母,生下了大哥,又同聞貴妃,生下了二哥。”

“我相信父皇心中,母後的確是最緊要的,可是在父皇的心中,除了最緊要的,卻還有第二緊要、第三緊要的,總之除了母後,他還能分給許多人,是不是?”

蘭疏聽得徹底呆住了。

三殿下一向性情古板、嚴正,對於君父,他總是表現的既敬且慕,即使蘭疏侍奉他多年,也從未聽他挑剔過皇帝的不是,今日卻怎麼……忽然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蘭疏也的確有些驚著了,聽殿下這話,他心中好似是對陛下,懷著幾分怨氣的。

這麼多年了,竟是第一次發現。

裴昭珩低聲道:“我也知曉,本來只是覺得,父皇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有很多身不由己,但如今看,這般的男子,卻不止父皇一個,子環嘴上說愛慕於我,但除了我,他心中是否也有第二緊要的蘭宵,第三緊要的……那個他養在外面的女子?”

“……他們都是這般麼?”

蘭疏聽了半天,終於聽出了幾絲不對來,她心底某一處忽然一動,頓時心中一驚,抬眸去看,三殿下果然神色晦暗,那模樣……競像……

……若是她沒猜錯,殿下這難道是……對小侯爺……

動了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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