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千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昇，長生不老。”
張亮接過了話茬，一邊說著，手中還出現點點靈光，幻化成一顆誘人的蟠桃。
“後面一千二百株茲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猴子只覺得張亮的話語彷彿從天邊傳來，它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張亮手中幻化出的那一顆紫紋緗核的桃子，愣愣的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早上那個桃核……”
它呆愣在原地，想著那個紫色的桃核。
“發什麼呆啊！感覺你今天不太對勁啊！”
袁天罡伸手在孫愛國眼前晃了晃，讓神思不屬的猴子勉強回過神來。
它勉強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想到那一顆被母猴子吃掉的桃核，心痛的簡直無法呼吸。
“那是可以立地飛昇的仙藥啊！就算只是一個桃核，那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就這麼被吞掉了。”
見識過大唐那些頂尖強者呼風喚雨的能力，說不羨慕那是騙自己，任何一個人都想長生不老，移山填海，這是刻在本能之中的。
“要是我能夠把那個桃核吃了……”
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這個想法，但想到這裡時又突然一愣。
“桃核是哪裡來的？上面的果肉呢？”
它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想到了如同夢幻一般的場景，還有那一顆又一顆飽滿而豐碩的桃子。
朦朧間他看到一隻身著戰甲，手持烏黑鐵棍的猴子在大笑，啃了一口一顆帶著紫色紋絡的桃子就丟在地上，桃子融入那片土地，消失不見。
那只霸道無邊的猴子從身上上拔了一撮猴毛，拿到嘴邊一吹，幻化出無數的身影，他們靈活的攀上了桃樹，熟練的採摘一顆又一顆桃子。
孫愛國不由瞪大了眼睛，可惜場面到此終結，後面的無論他如何回想一想不起來，但疑惑已經在心頭升騰。
“那些桃子呢？”
張亮的科普還在繼續，好像沒有看到猴子眼神已經飄緲，洪亮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有了一層又一層的阻礙，有些朦朧。
“五莊觀也有一至寶，名曰草還丹，又名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在三千年才成熟。
近萬年才能夠長三十個果子，果子的模樣就如同三朝未滿的小孩，四肢俱全，五官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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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夠吃上一個，能活四萬七千年……”
說到這裡，張亮停頓了一下，道：“當然，是否還有其他的功效，我不清楚，不過獲取的難度，一點也不比從天庭偷蟠桃低。”
不知想到了什麼，張亮又冷笑一聲，道：“世人都以為蟠桃妙用無窮，以我來看，人參果比之強大不知道多少倍。”
“此言何解？”
袁天罡虛心的請教。
“蟠桃原本是一株頂尖的靈根，被天庭以莫測的手段分為三千六百株，看上去神通莫測，能夠讓任何一個人舉霞飛仙長生不老，實際上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天地間沒有這種好事，同樣作為最為頂尖的靈根，人參果只能夠延壽四萬七千年，而分為了三千六百株的蟠桃還有那般強大的功效，夠讓人長生不老，這不是最大的笑話嗎？”
“難道這後面有的缺陷或者漏洞？並不能夠長生不老？”
慢慢回過神來的猴子問了一句。
“不！”張亮冷笑著搖頭，眼中那種冷漠而高傲的目光讓一人一猴心底發涼。
“天庭的宣傳是真的，舉霞飛昇也是真的，長生不老也很真實，與天地同壽也沒有問題，只是他們隱藏了一些東西。”
“隱藏了什麼？”
袁天罡的音調不由拔高了一度，最近大唐和天庭的融合日漸加深，大唐曾經有意無意的提出需要天庭的蟠桃提升實力，而天庭在這反面十分曖昧，既沒有直接否決，也沒有一口答應。
若是蟠桃方面真的有什麼可怕的隱患，而大唐對此一無所知，後果是極其可怕的。
“與其說與天地同壽，不如說與天庭同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創造出天庭，天庭的神位是真實存在的。”
一人一猴不知道張亮為什麼突然說到這裡，但卻靜靜的聽著，等著張亮的下文。
“呵，那人真的是強大，超乎想象的強大，將天地規則具體的顯化在人間，化為真實的神位，理論上來說這些神明是不可毀滅的，也可以說他們與天地同壽”
“什麼？”
猴子驚呼，有些不敢相信，而袁天罡想的更多。
“也就是說，想要真正的毀滅天庭必須要瓦解那些規則，正面的擊敗天庭無數的仙神並不意味著勝利。”
“可以這麼理解！”
張亮點頭，算是認同的袁天罡的想法，見他面露沮喪，補充道：“當然，只要正面擊敗那些仙神就已經算勝利，並不需要真真正正的瓦解那些規則。”
“規則的確不能毀滅，但神明本身卻會死去，只能等待後來者繼承，或者天地重新孕育。”
張亮頓了頓，目光虛無而縹緲，彷彿望穿了三十三重天，穿過了那些聖人所在，看向更加飄渺的地方。
“那蟠桃又是怎麼回事？”
猴子追問，他不能不問，記憶之中，那只毀天滅地的猴子好像吃了很多，從目前來看，那只猴子很有可能是他。
雖然他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我來解釋吧！”
袁天罡深吸了一口氣，自從使用奇遇得來的源天眼看不穿張亮之後，他就將這個年輕人的等級拔高到了和大唐軍神李靖同級別的層次，現在來看，還要更高。
“天庭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將天道規則融入了蟠桃樹中，因此，蟠桃樹結的果實也就帶有了神道特徵……”
見張亮點頭，袁天罡正了正衣袍，將眼前散亂的頭髮理到背後，露出他那張如同年輕人一般的臉龐。
“任何一位凡人吃了蟠桃都會融入天道規則，理論上來說就是一位神明，無論他懂不懂法術，有沒有神通。”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震驚難以掩蓋，想到了更多。
“修行者千辛萬苦，躲三災九劫，經歷無數艱難困苦才能夠成就天仙，逍遙於天地間。”
“而普普通通的一顆蟠桃就能夠勝過他人無數年的苦修，要是真的大規模的向人族開放，有幾人能夠忍住這種誘惑？”
他覺得有些恐懼。
“若是我未成仙時，面前擺了一顆蟠桃，我能拒絕嗎？”
“能！”
“但若我只是一個凡人呢？”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從心中驅除出去。
“張兄（張前輩），我得先走了！”
一人一猴同時站起，都起身向張亮告別，然後訝異的對視一眼，猴子快速的低頭，沒有直視袁天罡的眼睛。
“我要進宮稟報人皇，蟠桃的事情刻不容緩。”
袁天罡沒有多想，轉身就要走出小院，事關大唐生死，他一刻也不能停留。
“嗯，去吧！不過無需太過操心，大羅金仙級別的人物服用這樣的果實就不會對自身造成影響，那些規則會自動的迴歸天地，無需太過擔心。”
張亮補充了一句，也不管快步走出小院的袁天罡有沒有聽到。
送著了袁天罡，他又看了躡手躡腳正準備走出小院的猴子，猴子可不會飛，沒袁天罡的腳力。
看猴子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張亮惡趣味的這一句：“大唐這些年肯定透過各種手段得到過不少蟠桃，而天庭也樂於如此，現在這些吃過蟠桃的人物肯定要經過一輪審查，他們很有可能都是人族中隱藏著的天庭奸細。”
“畢竟從吃下蟠桃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與天庭有了斬不斷的聯絡，從那一刻起，他們就是神道之中的人物，而不是人族，與人族追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背道而馳……”
“有可能所有吃下蟠桃的人物都會被壓到午門斬首……”
猴子不由自主的一個哆嗦，站都有點站不穩了。
身為大唐正四品的他深深地知道大唐的偉大，人族居住的地方沒有任何的魑魅魍魎，可不是說笑話。
百萬四處征戰的天兵，全都是百戰精兵，在大唐的疆域上得罪了人族，從來只有一個死字。
“我要死了嗎？”
在張亮有意無意的恐嚇之下，有點呆萌的猴子心驚膽戰地走回了府邸，也不管那些撒嬌的後宮，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
安靜的環境讓它的大腦勉強恢復一些思考能力。
“唐皇肯定會查那些吃過蟠桃的人，可是我從來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吃過，我只是一隻普通的猴子，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想到這裡，內心的恐懼消失了大半，但依然有所憂慮。
“無論如何，我曾經吃過蟠桃，從那一個帶著紫色花紋的桃核來看，這一切錯不了。”
“大羅，張前輩也說了，只要達到大羅就可以將那些天地規則從體內排，我可不要做什麼廟堂裡的神，我就是一隻猴子，喜歡到處跑，喜歡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