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幾乎所有東西都換成了新的。
必需的衛浴水池、櫥臺冰箱碗筷廚具都有,沙發換成了小一點的,邊上還有四五個地墊與小茶几。
餐廳的椅子之類的都擦得特別新,上面還有一個新的小花瓶,一朵向日葵。
自己的房間裡現在和這邊佈局基本一樣,添了個新的床和衣櫃還有桌椅和桌上書架,父母房間原本的木床還在,清理了之後也給他鋪好了床墊被褥,不過枕頭只有一個。
相片被擦得很乾淨,靜靜地斜立在同樣清潔之後的床頭櫃上,同時這裡又多了一份曾經的水門班、自來也班的照片。
燈換了個按壓式的,一拍就亮。
水門這邊的衣櫃也換了新的,裡面疊有一套與床上薄被不同的厚被,似乎是換季用的。
向上看,自己想要的玖辛奈制圍巾也在衣杆上掛著。
最裡面有一個箱子,箱子裡有很多令人看花眼的東西……
水門他們也給鳴人留了不少錢
——他們死的很突然,但留下了鳴人,所以就算是日斬也不能隨意處理他們的東西……
而傢俱換新看樣子並沒有用到那些錢,似乎是日斬個人對他的補償。
日斬拿走的鑰匙也放在了這裡。
櫃子裡還有一些似乎是新買的衣服,還沒有開封,以及水門的影袍。
——他就突然很想穿著這個出去遛遛。
他沒有看水門夫婦的留下的錢有多少,直接一起裝進一個塑料袋寫了個紙條收到帶土神威裡,並不打算用。
自己死了以後,這些就讓帶土處理吧,愛給誰給誰。
……
此時是下午五點半左右。
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他側躺在床上拿起水門和玖辛奈的照片,探手向前隔玻璃撫摸著他們的臉。
背陰的房間緩緩映照進了橙紅的亮影,起初是一條斜線,漸漸變寬。
——給鳴人準備的嬰兒房是向陽的。
而這邊只有晚上才能看見零星的夕陽。
……
等到窗外天黑已經完全變得黑暗之後,他爬起來拿好這幾張相片,連被和枕頭一起抱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鋪好被子,把相片放置在床頭櫃上,從包裡摸出了第七班的照片和那些排在一起。
他不打算睡在水門曾經的房間裡。
雖然可能很失禮但是……他有點怕。
……
自己的房間床比那邊長了一些,或許是日斬考慮到他還能再長高……是兩米五的長度,寬的話,大概能容納兩個人多一半。
可能是也考慮到了自己婚後的情景。
他把枕頭挪到了正中。
——據說一個人睡雙人床的話,如果邊上什麼都沒有,最好自己睡中間。
不然很有可能會多出什麼。
他自從聽說了這樣類似的恐怖小常識之後,就開始害怕了,所幸他一直以來的床都是單人的,而現在……
床很大,就算睡中間也……挺害怕的。
他生前怕鬼怕了二十多年,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過。
……
他鋪好被子,把身上的武器都橫放在一邊的書桌上,拿好鑰匙出了門。
冰箱裡只有砂糖和白糖以及一些其它的小糖果,或許是日斬知道他喜歡吃糖,特意給他準備的。
但是並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其它的食物,所以冰箱裡只有糖。
他要先去買點吃的,然後去老卡那接狗子……回家。
——據說如果一個人住很大的地方的話,最好還是養一個寵物。
不然家裡也很可能會多出什麼。
……
這棟房屋有三層,第一層是地基,第二層開始才是家。
或許有機會可以建個秘密的地下室。
當年九尾拆木葉沒把這邊拆掉,還真是幸運啊……
不過佩恩那邊來就保不住了,全村崩壞。
……決定了,要好好學習結界術,把這個家保護好。
——人生的最後幾個月,不想沒地方住,那時自己也大概十六七歲了,總不能還是住老卡那。
就算日斬沒把水門的家給他,他也是想這些年攢錢出去住的。
小時候的那個家,早就已經住進了別人。
……
他買了散稱的一些米與面,一些牛奶與雞蛋,麵包泡麵和一些袋或盒裝的調味料以及一包裝的五對筷子。
老卡不在家,狗子趴在鳴人的床上,窩在了他的毯子下面。
鳴人直接把毯子的四個角一卷,打成包袱拎著狗子就走。
“嗚喵哇!!!”狗子驚醒,掙扎著。
——它不敢伸爪撓這個毯子。
“是我,你別亂動,不好拿。”鳴人說著拍了一下毯子,也不知是拍到了狗子的腦袋還是屁股,反正狗子喵一下後就安靜了。
他把毯子往背後一甩,狗子委屈地嗚了一下就認了命,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包袱。
他走出房間,順便拎了一小半狗糧走掉。
……
……
水門家。
狗子被放下後出來甩了甩身上亂亂的毛,小心翼翼地站穩在玄關伸腦袋看屋裡。
“這是我的新家,所有的東西你都不能撓,磨爪的話出去撓樹。”
鳴人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到了應該在的地方,將毯子放到沙發上當做打盹用的被子,然後把它抱起來去了洗手間。
“你現在應該用不上凳子,自己就能跳上來吧。”
“喵……”
——雖然是這樣,但還是有凳子更輕鬆嘛……
但它沒辦法說出來。
告訴它洗手間在哪裡之後,他把它抱上二樓水門的房間內。
“我睡著和不在家的時候,你不可以來這裡。”
“喵……”狗子在他懷裡點頭。
……
他把狗子放下,跑去廚房燒水,泡了個溫泉蛋打到切好的麵包片上,撒了點糖開始吃。
狗子蹲坐在他腳邊喵喵叫。
鳴人起身,一邊吃麵包一邊去角落抓了把狗糧放在餐桌上,狗子順著椅子跳到桌上,低頭開始吃。
鳴人幾下就吃完了麵包,然後看著它吃。
——
他忽然伸手捏出兩粒狗糧,塞到嘴裡嘗了嘗。
“喵……”狗子叼了一粒狗糧嚼著,思索了幾秒撥出一大半推向鳴人。
“挺好吃的。”鳴人又拿了一粒吃,剩下的推了回去。
狗子勾著尾巴尖兒,埋頭歡快地繼續吃。
他單手支撐在桌上託腮,輕輕地從狗子腦袋摸到後背,再抬到它腦袋上如此重複著。
……
狗子戀戀不捨地吃完了最後一粒狗糧,吐舌舔著嘴邊殘留的狗糧渣回想那種味道,轉身低頭用前額蹭了蹭他的手心。
“去漱漱口,睡覺吧。”他給它倒了一杯水。
狗子收起耳朵進碗裡吸了一大口進去,鼓起腮幫呼嚕了一會爬到洗碗池中吐掉,爪子一撈開了水龍頭衝了衝池內,關好跳下去把剩下的那碗水都喝了,然後躥到他懷裡。
“喵——~”狗子眯起眼睛往他懷裡縮。
“嗯。”鳴人自己也漱了個口,把碗放進水池泡上。
然後抱著狗子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狗子從他懷中跳到床上,轉了兩圈走到他放置的枕頭邊上握成團,打了個哈欠後低頭合上眼睛。
他把拖鞋脫到離門近一些的床邊,解開外衣和腿上的護額,換下長褲把這些都放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
……
臨近深夜,他還沒有睡著。
狗子在一邊睡得特別香,翻著肚皮四腳朝天咪呼著。
他在想白天老卡和自己說過的話。
心裡不是很舒服。
——
從白天到現在,一點睏意都沒有,還有些不開心,不是因為誰。
他決定騷擾帶土。
——[晚上好,你在幹嘛?]
——《待著。》
今天的'電話'也是被秒接。
——[我搬家了,一個人睡不著怎麼辦?]
——《讓鳶把你打暈。》
帶土在野外看月亮。
——[……我又忘了他還在了。]
鳴人抬手扶額。
——[不想那樣,你過來吧?]
——《你是想聽我說你嗎?》
——[……你還不如打我一頓。]
一想到要被帶土說教,他就腦袋疼。
——《那就別叫我去。》
——[你來吧,我在我……父親家裡,屋子太大了,有點怕。]
——《…………你確定要我去?》
——[怎麼了?]
——《他們是我殺的。》
帶土是這麼認為的,雖然是間接,不過也和直接所差無幾。
——[我以前就知道了啊。]
他扭頭看向一邊矮櫃上的相片。
——《……》
——[你是不敢來嗎?雖然我也大概能理解……但你應該不怕那些的吧。]
——《……等著,我先去取個東西。》
——[是什]
——《不是你想的那種。》帶土打斷了他的想象。
——《你就不能正常點?別總是想那些奇怪的事情。》
——[嘛……自從開始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後,我就沒辦法再以正常思維考慮事情了,我所認為的正常和別人不一樣……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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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個笑是他自己默唸出聲的詞。
——《算了。》
帶土結束通話了電話。
……
他向另一側轉身看著狗子,枕著自己的手臂。
——無憂無慮的,真好。
……
他看到狗子的小肚子起伏著。
看到狗子的鬍鬚抖動著。
看到狗子的小嘴巴微咂著。
看到狗子的爪子往內微彎虛撈著。
[它的眼睫毛好長啊……]
鳴人伸手,用指尖輕輕點碰它的睫毛。
狗子閉著的眼睛不自禁眨了兩下,抖抖耳朵勾起尾巴翻了個身面對他。
小鼻子一動一動地呼吸著,非常萌。
[狗子這麼可愛的嗎……]
他伸手輕拍在狗子懷裡,用五指指腹輕輕撓著它的絨毛與脖頸。
“呼喵~……”
狗子享受地呼嚕著,兩個前爪一勾一勾地虛撓空氣,連粉紅色的肉球都帶著半長不短的爪毛一起隨它小心臟跳動的頻率起伏顫動著。
[單身久了看個貓都……不不不不……]他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狗子在他拍出聲響的時候猛然一顫,安靜了一秒半以後又開始打呼。
[……真可愛。]
他戳著狗子的臉,它無意識地抬爪撓撓自己的臉,繼續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