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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痛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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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當太陽緩緩降落地平線,燦爛的晚霞將天邊映出悲壯的紅,整個砂隱村中,沒有人知道這裡悄無聲息多了兩個人。

夕陽落在她們厚厚的擋風斗篷上,彷彿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暉,砂隱村的人們眼神總是會在這兩個人身上停留一瞬,然後又緩緩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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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股蕭瑟的感覺,像是歸人,又絕不可能。

風沙很大,大的哪怕用厚實的白色紗布蓋住臉龐,卻依舊睜不開眼睛,當渾濁的風再次吹過時,那兩個蕭瑟的身影卻依舊消失不見。

“是眼花了嗎?”

那名普通的砂隱村村民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隨即又搖了搖頭,匆匆離去。

如今,很少有人敢在外面停留太長時間,因為那個“怪物”失控得越來越平凡了……

“真是的,風影大人為什麼會容許這種怪物在村子裡肆意殺人!”

他心裡抱怨著,離去的瞬間,他彷彿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母親的傷藥……那是什麼?”

一間沙堡裡,我愛羅抬起頭,睜著那雙黑黑的眼眶,露出一絲好奇之色問道。

在我愛羅面前的,是砂隱村唯一一個不畏懼他,而且衝著他溫和地笑著的年輕男子,也是如今唯一一個和他交流,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單機的人。

他叫夜叉丸,據說,是那個早已離開了的母親的弟弟。

“傷藥,是用來緩解痛苦,治療傷口的。”夜叉丸半探下身子,微笑著說道。

僅僅六歲的我愛羅緩緩低下了頭,道:“痛,是這樣嗎?”

說著,我愛羅拿出一把小刀,向著自己的手腕刺了下去。

然而小刀最終卻沒有落下,在他手腕上彷彿是憑空地生出了一小片沙子,阻止了他的動作。

不知為何,沒有傷到自己,我愛羅的臉色卻是變得黯然。

“果然還是不行,砂子會妨礙我……”

夜叉丸眼神微不可查地柔和了些許,輕聲說道:“我愛羅少爺,雖說砂子會自動保護你,但……還是請您不要傷害自己。”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受傷會很痛嗎?”

我愛羅黑色的眼眶中有著永遠也化不開的孤獨,在這樣不符的年紀下讓得夜叉丸心裡顫抖。

“有一點痛,不過很快就會好的。”

“痛是什麼感覺……因為我從小到大並沒有受過傷,所以很想知道這一點……”

我愛羅小聲地說著,手卻是輕輕地放到了左胸口,慢慢地,慢慢地,抓緊。

“我覺得我好像明白什麼是疼痛了……也許我也受傷了,和大家一樣,總是很痛……雖然沒出血,但心裡總是很痛……”

夜叉丸注視著眼前這個孩子,本是稚嫩的年紀,卻是有著比垂垂老人還要多的悲意,他的心裡也湧起了一種名為悲哀的情緒。

“或許身體上的傷看起來真的是在流血,但是隨著時間的經過,疼痛自然就消失了,要是藥物,還會好的更快……”

“但是心裡的傷,沒有比這更難癒合的了……”

我愛羅沒有言語,只是將頭低下,受盡村人冷眼和排斥後,他漸漸地懂得了自己一個人去舔舐傷痛。

因為這個村子裡,不可能有人會來安慰他,永遠永遠也不可能……

“心裡創傷無藥可治,甚至一生也難以痊癒……”夜叉丸輕聲地說著,“雖然如此,有一種東西可以治癒心裡的創傷,不過這種藥房不容易找,只能從別人那裡獲得……”

“……”我愛羅眼睛微微睜大,抬起了頭。

那是什麼?黑色的眼眶中無聲詢問。

“能夠治癒心的傷害的,那就是愛啊……”

“愛?怎樣才能得到?我要怎樣做才能治好心裡的傷?”從記事起心中便永遠存在著冰冷的刺,我愛羅如同溺水之人撲向稻草般希冀著,小心翼翼地追問著。

夜叉丸開心地笑著,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讓人無法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多麼複雜的情感。

“其實我愛羅少爺早已就得到了啊……”

“愛,就是想為身邊重要的人犧牲,奉獻,並且用慈悲的心去保護他們的想法。”

夜叉丸轉過頭,令得我愛羅也跟著轉過去。

在桌子中央,有些發黃的照片上,正是加流羅。

“就像姐姐那樣,姐姐她一直愛著你,所以給你起名叫我愛羅……”

我愛羅愣愣地望著,望著那個無比陌生的女子,忽然低聲道:“可是他們……他們說,母親是懷著對我,對父親,對村子的憎恨而離開的……”

不知為何,在提到父親時,我愛羅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和憎惡,而夜叉丸同樣如此,然而夜叉丸只是掙扎著,將一切隱於眼神深處。

“沒有這種事的……”

………………

“沒有這種事的……”

琉璃輕聲地安慰道:“志村團藏那個傢伙只是為了擾亂我們的心神,才故意那麼說的,怎麼可能有人會忍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手……”

只不過少女心裡輕輕嘆息,雖說虎毒不食子,然而人心複雜,哪裡是動物可以比得了的……

“我瞭解羅砂,只要是為了村子……”加流羅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悲哀地道:“當初讓葉倉妹妹去霧隱村送死時,我便知道,他有可能這麼做的……”

琉璃沒有作聲,她心中同樣有著不好的預感。

因為少女心裡清楚,志村團藏的話應該是真的,如果四代目風影羅砂想要驗證我愛羅的所謂“器量”的話,暗殺所派出的忍者中必然有一次是夜叉丸!

四代目風影麼,那個愚蠢的傢伙……

想著,琉璃心中殺意一閃而逝,她對於四代目風影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以至於對於這個砂隱村都沒有什麼好感。

只是礙於加流羅和葉倉的緣故,她倒並沒有和這個村子有打過什麼交道。

原作裡,愚蠢地高估了砂隱村的能量,和五大忍村之首的木葉撕破盟約,反而去信任一名s級叛忍,信任一個偷偷摸摸建立的音忍村。

最終的結果,卻是讓得砂隱村在“木葉崩潰計劃”完全被利用,作為實現大蛇丸目的的工具而被利用著,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而那次事件的名稱“木葉崩潰計劃”,更是給他,給砂隱村增添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加流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去殺了他吧,或許他死了,對於砂隱村反而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呢……這些年來,少女不知道心裡起過多少次這種念頭,卻是沒有說出來。

“我要先去看看我愛羅,琉璃,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受到之前志村團藏的話語的影響,此時加流羅最擔心的便是我愛羅了……

身為人柱力,其處境必然會險惡無比,原作里加流羅用生命去保護他,也正是因為那絲擔心。

“我愛羅麼……讓我去問一問吧……”

寬大厚實的擋風斗篷中,少女攙扶著加流羅,悄悄地走到了人少之處。

問路什麼的,那麼就用老方法吧……

想著,少女尋找了一個落單的砂隱村村民,默不作聲地對他施展了幻術。

比起三年前,少女的幻術水平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當年還要把人打暈一頓弄得對方精神失常,如今已經可以直接控制了,畢竟普通人的意志力可是不怎麼高啊。

趁著對方大腦渾渾噩噩的時候下了一道指令,隨即這個可憐的傢伙便茫然地跟著琉璃和加流羅向著角落處走去。

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確定對方的的確確完全中了幻術後,琉璃直截了當地開口。

“我愛羅……他住在哪裡?”

加流羅碧藍的眼中露出緊張之色,注視著眼前這個傢伙。

“我愛羅,我愛羅……”身陷幻術之中,這個倒黴的砂隱村村民自語了兩聲,突然身子一抖,雙眼的無神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之色!!!

“怪物,你找怪物幹什麼?!!”

幻術的其中一種便是心神上的麻痺,如果心裡波動太過劇烈的話,被施術者有機率自行破開……

而如今,這個人便是因為恐懼,而生生地從琉璃的幻術中脫離出來!

加流羅的面色陡然變得蒼白,雖然從志村團藏說及人柱力失控時便隱隱地猜到了,但是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程度!!

那是一種何等的恐懼?

“該死的!”

少女暗罵一聲,不敢去看加流羅的表情,猛地將這個傢伙打暈,然後施展了更強的幻術……

這一次,終於得到了答案。

而這時,太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夜色終於降臨。

於夾著淡淡黃沙的風中向上望去,那輪月亮在陰雲中若隱若現,似乎有著些許猩紅。

琉璃攙扶著加流羅小心翼翼地接近過去,路上遇到了幾個升起疑心的忍者全部在接近中無聲無息的解決……

少女的心煩躁起來,而加流羅臉色更是蒼白無比,眼中充滿了濃濃的隱憂。

悄悄地來到了我愛羅的家中,沙子將監視於此的砂隱暗部無聲無息地捏碎,連一絲慘叫都沒有透出。

最終的結果卻是……我愛羅的住所中,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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